先生去找人還沒找到,也是頭大。
但這位小少爺什麼家庭背景的?
那位商綺岸大佬是他爹,彆人一句話能決定他後半輩子生活,或者是死是活——就憑這一點都不是他能隨意開罪的起的,更不要說砸在他身上的兩個億的家教費。
江淮清淡的嗓音問,“什麼事?”
“很抱歉,叨擾您了,”家教老師道:“聽劉管家說,商先生在出差忙工作?”
“對。”
“孩子最近的學習情況我想還是有必要溝通一下。您有空嗎?”
江淮嗓音是恰到好處的清透:“有什麼隻管說就好。”
“也不是什麼大事,”家教老師輕咳一聲,“您最近都有空嗎?”
江淮垂眼,看一眼手表:“沒關係。這段時間有空。”
家教老師把幾張成績單拿出來,上麵:
姓名:商容
排名:2170
總分:202
語文:55
數學:54
英語:80
江淮:“英文挺好的。”
家教老師:“……”
他閉了下眼睛,睜開,再看一眼——沒有奇跡發生。
哈哈哈哈!
他還沒來的及鬆一口氣,就聽見江淮不急不慢地問:“老師給他補課前,他的分數?”
家教老師舌頭打結,磕磕絆絆地說:“是……是217分。”
江淮“嗯”了聲,雲淡風輕地問:“那麼請問商先生給了您多少補課費?”
“哈哈,這個……”他含蓄地說:“給了一個多億,接近兩億。”
“所以他是請您把商容的分數再補低一點嗎?”江淮不解地說:“這麼看,補課倒是很有效果呢。”
補課老師如坐針氈,原先以為江先生隻是一個無足輕重的花瓶呢,本想趁商先生不在,找他把家教費結了一走了事,畢竟他真的得罪不起大佬,再不走恐怕要吃不了兜著走。
江淮不急不慢地遞給他一杯水,手指修長白淨,聲音也悅耳:“老師喝杯水。”
“謝謝。”家教老師舒了口氣。
緊接著就聽見江淮漫不經心地問他:“老師對家教費怎麼看?會不會有點少了?”
家教老師盯著他清透如琉璃的眸子,以為他是在想結帳了,捫心自問他也不敢再要太多,連忙擺手:“不少的。”
“恐怕還沒到商先生的要求吧。”江淮筆直的長腿懶洋洋落在地上:“還沒到0分呢,有很大下降空間。要不老師再努力一下?”
“……”
家教老師臉色變了變,再聽不出彆人話裡有話他就白活了,當即微微一笑:“江先生,補課是這樣的,不能保證孩子能吸收多少。成績下降也是正常的,卷子變難了也有可能。再說,學習是厚積薄發的事情,多補一段時間效果會有很大改變。”
江淮繼續問:“您已經給他補課多久了?”
家教老師訕笑著說:“補了差不多一年。”
“可以的。”江淮也接過傭人遞來的茶杯,抿了一口,“再補一年吧。”
“那……”
“嗯?”
“支付方式是現金還是轉賬?”
江淮冷白的手指交叉,托住下頜,繼續問他:“不知老師有多大把握讓他成績提起來?”
“不好說。”補課老師搖搖頭,又繼續自薦道:“但是您要相信我,我本科畢業於牛津大學物理係,研究生畢業於劍橋,雅思滿分,教他輕輕鬆鬆,隻是時間的問題。”
“牛津、劍橋畢業的?”江淮感興趣地問。
“對。”補課老師心裡一喜,這學曆壓死他了吧,早就聽說這位江先生是個不學無術的,這下應該不敢多說什麼了。
“So,shall we municate in English?I’ed in quantus,especially wave-particle duality.”
江淮微微偏頭,一口優雅的英式發音清透又好聽。
補課老師愣住了。
“?”
江淮翻譯道:“我說,和我講講波粒二象性可以嗎,我很感興趣。”
補課老師聽著他輕描淡寫的幾句,臉色霎時變了。
“我、我……”
江淮繼續道:“老師和商容補課前有沒有簽合同?”
“有……有的。”
他把一張電子合同遞過去,給江淮看。
“上麵好像說的很清楚了。”江淮把合同的某一頁放大給他看:“老師,要求是一期補習結束,商容的成績最低達到280分。否則,您隻會收到市麵上普通的補習價格。”
補習老師猛地站起身:“彆、彆欺人太甚!”
“嗯?”江淮挑眉:“我沒有吧,再說您學曆造假的事情,好像還沒處理呢。”
他拿出手機,撥出報警電話,慢條斯理地道:“合同上寫的很清楚,如果您存在欺詐行為需要負法律責任。”
下一秒,補習老師撲通一聲摔了下去,抱住江淮的腿:“彆、求求您了,我也不容易的,以後不敢了!”
江淮搖頭:“那可不行。不受點懲罰您怎麼會改過錯誤呢。”
.
事情的走向越發離譜了起來。
警察把他帶走後發現此人連身份都是造假的,原本是幾年前一起詐騙案的在逃犯。後來改頭換麵當起了家庭教師,專門遊走於豪門公子千金之間,騙取高額補習費。
但江淮很好奇這種人怎麼會被招進來的——單單商綺岸那裡就不可能通過。一個大boss看不穿這種人,怎麼可能。
但據那份條理細致清晰的合同,商綺岸倒像是一早就猜到了後續發展。
難道,商綺岸另有所圖?
比如,這種人是如何被推薦過來、又是被誰隱瞞了真相,都有待挖掘。
至於他具體圖的是什麼,江淮來這裡不久,暫時還看不明白。
管家滿身冷汗地看著他,剛剛江淮那樣子實在是氣場太強了,雖然隻是簡單的幾句話,講到最後卻讓補課老師直接掉下椅子哭著抱大腿。
但他知曉這對豪門夫夫關係很遠,自行彙報了全部過程,畢恭畢敬道:“張警官說很感謝您,替他們找到了逃犯。江先生,這件事情我已經彙報給商先生了。”
“嗯。”平平淡淡的一句。
他試探著問:“江先生,那少爺以後補課怎麼辦?”
“涼拌。”
江淮脫下外套,喝了口紅茶:“除非商先生願意再寫一份一樣的合同。”
“哈?”管家睜大了眼睛。
如果商綺岸隻是把家教老師當‘埋線’做局,揪出身邊的關係網漏洞,那這類合同可能不會再寫第二份了。
兩個億……
天文數字啊,江淮心說——對不起,是他膚淺了,有錢人的世界……
真的一點也不枯燥()
第3章 家教
‘抓逃犯事件’於是告一段落了。
管家說不久之後警察會過來他們家裡收集證據,江淮應下來。←思←兔←在←線←閱←讀←
江淮打算去自己的房間裡休息一會兒,上樓時忽然聽見門外傳來一陣帶著喘氣的笑聲。他腳步微微一頓,側過半張臉,很快注意到了剛從門口走進來的穿著球服的小男孩。
單眼皮挺白的,非要形容長相的話,會令人想起韓國人。
陸明風經常來找自己的死黨玩,因此對這位繼父有過一麵之緣。
上一次見他還是在自己死黨房間的對麵,是一個看上去不太容易引起人注意的背影。這一次見到他時卻莫名的愣了一下,非要說哪裡有什麼變化的話,他也說不上。但就是感覺人不一樣了,哪怕他什麼都不說,站在那裡也輕而易舉的叫人把視線集中在他身上。
陸明風愣了一下。
又看了一眼對方。
是因為今天換衣服了嗎?
不管怎麼說,白襯衣是真的很適合這個大哥哥,尤其是眼神——就、很容易令人想起班上那種充滿智慧感的學霸。
“哥哥。”他聲音莫名變小了,眼睛閃著狗腿子的光芒。
實際上他們年齡差彆並沒有這麼大,之前聽自己死黨說過,他的繼父很年輕,19歲還在讀大學,所以叫哥哥很合適。
江淮並不知道他是誰。
對他來說這裡的一切都是陌生的,除了名字能夠喚起他對原著的記憶,除此之外就沒有彆的可以記憶的點了。
因此,他根本就不知道眼前的人是誰。
但不管怎麼說,這個形象都和他看小說時腦補出了的小哭包差距太大了吧?
就書中的描述和他自己的推算,這個時候的小哭包應該剛剛小學五年級。
或許身高的確和這個年紀的小男生%e5%90%bb合,但不論怎麼樣氣質也應該是嬌氣的,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打幾拳都打不死的糙漢樣子。
難道是主角攻小時候?
也不會是——
書裡對主角攻的描述是個話很少的冰山攻,就算年紀小,也應該是悶頭不講話的那種。
但眼前的男生很明顯屬於話多的那一類。
隻是朋友吧。
這時,站在一邊的管家微微一笑,對他說:“小少爺過來玩了?需不需要吃點什麼,我讓廚房那邊去準備。”
江淮意識到,眼前的人大概是小哭包的好朋友。
他微微點頭。
隨後轉身,往樓上去了,一邊走一邊和管家說:“如果過來收集證據的警察來了,告訴我一聲,把我叫醒,我睡一會兒。”
雖然他是個穿過來的,但不管怎麼說,現在這個房子裡真正的主人並沒有回來,因此江淮也不擔心什麼,打算好好睡一覺,這樣第二天才有精力處理彆的事情。
陸明風站在樓下,聽見這句話後,有一瞬間立馬就想起了從彆人口中聽說的,關於自己死黨的後爸竟然無意中揪住了他家教老師的把柄,還把他送去了警察局這件事。
看起來這位‘江哥哥’真的是個狠人。
這麼一想,更加對自己好基友的處境感到擔憂了,小商容和他比起來就像小白兔碰見大灰狼,彆人動動爪子,他就渣都不剩了。
要是沒記錯的話,江淮好像還是T大的學霸?
他經常聽爸爸媽媽說最厲害的幾個大學,其中就有T大。小孩並不清楚彆人怎麼進的名校,也不清楚彆人在學校裡是不是墊底,但就是覺得很牛逼,還有幾分擔憂地想:
等以後搞不好大哥哥會把商容趕出家門的吧,不管怎麼說,他也僅僅是父母雙亡的商老板姐姐的孩子……
商容和他後爸的房間在同一層。陸明風上樓後,在自己死黨門前敲敲門,推開後看見窩在被子裡打遊戲的人。
被窩裡的人頂著一個亂糟糟的金發,依然有一個絕好的皮囊。他穿著一件格子衫睡衣,看那架勢大概是想一直長在自己的床上,變身蘑菇。
陸明風咳嗽了一聲,搖了搖頭,說實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