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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糖月光 木三觀 4315 字 6個月前

前,他氣急敗壞地指著危衡的鼻子怒罵:“你這個怪物!怪物!你們改造人都是怪物!”

站在一旁看著達西發瘋的黑熊雙臂抱在%e8%83%b8`前,隻對危衡說:“我就說了,他不會當我們是朋友的。”

達西冷笑:“朋友,當然是朋友!狗也是人類的朋友啊!”

危衡皺了皺眉,但沒有說什麼。

達西卻自認為自己戳中了危衡的痛處,不免自得,笑著說:“你彆得意,現在大家捧著你,不過是因為你好用好使。你在我們純人類眼中就是一條狗。等蟲族被擊潰了,嗬嗬……就是你的死期了!你醒醒吧,人是不可能和狗平等的!”

他吐沫橫飛、自鳴得意,雖然危衡麵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但達西很相信自己已經把危衡深深傷害了。他很欣喜,很欣喜自己能傷害這個被認為是無堅不摧的未來戰神。這似乎能證明他才是最佳的戰士。

懷著這般奇詭的心情,達西被送上特殊法庭。

他的審訊不會對外公開,他的罪行也不會公之於眾,或許是這樣的情況,讓他抱持期待,認為家族能夠暗箱操作,使他逃出生天。

然而,這個法庭的特殊,使他甚至喪失聘請律師的權利。

達西被當庭判處死刑,他才慌了,開始跪地痛哭,趴在地上求饒,甚至對著旁聽作證的危衡道歉:“我錯了,請你原諒我吧……我怎麼可能不把你當朋友呢?你是那麼好的人……”

危衡隻是沉默地看著他,沒有說一句話。

達西苦苦哀求,自覺麵子都撕破了,也沒得到危衡回應,他又立即變得憤怒悲痛,站起來指著危衡破口大罵:“你這個冷血無情的怪物……他是怪物……”

在達西的辱罵中,危衡依然沉默。

不久之後,達西就被執行死刑了。

據說在死刑執行之前,達西還在咒罵危衡。

聽完了這個故事,雲辰怔愣在原地,久久不能言語。

奧斯汀也很感慨地長長歎了口氣:“事情就是這樣。”

雲辰雖然不在當場,但卻完全能想象危衡被達西刺傷的表情,那微微皺眉的、略帶幾分困惑的表情。光是想到這個,雲辰的心就發酸發澀。

奧斯汀也是心情複雜,默默無語。

雲辰盯著奧斯汀的臉,狐疑地說:“達西和危衡結下死仇,你卻想和他交朋友?”

“這不是很合理嗎?”奧斯汀以見怪不怪的口%e5%90%bb說,“正是因為和危衡結仇了,才比任何世家都更迫切地想和他結交。所以,當軍部提出這個項目的時候,我們家族很主動地充當資助者。家族讓我來充當雙方的‘和平大使’,修複關係。”

雲辰聽了都覺得離譜:居然找奧斯汀這種比我家樓下亂撒尿的吉娃娃的脾氣還臭的家夥來當和平大使?不等於是拿海鷗當和平鴿?羅莎家族是真的想修複關係嗎?

奧斯汀似乎絲毫沒覺得自己會失敗。他眨眨眼睛看著雲辰:“所以,你有什麼辦法讓危衡接受我們家族的歉意呢?”

雲辰愣了一下,垂下眼眸:“我沒辦法替他做任何決定。”

“沒關係,你收了我的錢,這就是第一步了。”奧斯汀站起身,隨手把風衣撿起來,勾在手臂上:“其實你要了我的錢,就等於他欠了我的人情,不是這樣嗎?”

他臉上依舊帶著篤定的自信,非常確信此話一出,雲辰便會感到理虧甚至羞愧。然而,雲辰卻一臉無所謂:“不是,在知道內情之後,我收錢更收得理直氣壯了呢。”

奧斯汀似乎第一次看到如此厚顏無恥之人,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雲辰拍拍屁股站起來,往草坪的另一邊走去。雲辰越走越遠,直至完全把奧斯汀拋之腦後。

他身上那股子俗氣又富貴的麝香茉莉香氣才漸漸被風吹散。雲辰扇了扇鼻尖前的空氣,肚子發出“咕嚕”的響聲。他這才想起自己還沒吃午餐。

拆開手上的牛皮紙包裝袋,拿出放涼了的三文治,彆看這麼簡單的一塊三文魚,在這個耕地和養殖場麵積銳減的時代還是中產才能消費的天然美食。

而且,在寫字樓打工的白領們要是全吃這個填肚子也消費不起。一塊三文治吃了不夠塞牙縫,所以包裝裡還免費配了一塊“充饑搭配餅乾”。這塊餅乾是人造食物,營養齊全,纖維豐富,充滿飽腹感。隻要吃上這樣的餅乾,就算不吃那塊三文治也能填飽肚子。

雲辰張大嘴狠狠咬了一口,熟悉的全麥麵包混雜熏三文魚醬汁氣味瞬間縈繞口腔,散出天然食品的獨特風味。這樣熟悉的口感把他帶回十年久之前的記憶裡。攢了半個月零花錢的他和危衡一起去輕食店裡買了一塊這樣的三文治,掰開一半和危衡分著吃。

那個時候的危衡因年少而透著脆弱與稚嫩,眼神乾淨而澄澈,白色的校服上帶著不知是誰的鞋印。

雲辰盯著那個鞋印如同盯著仇人,說:“這次是誰?那些壞東西可真大膽,就趁我沒注意欺負你呀!”

危衡看著雲辰忽青忽紅的臉色,沉穩安撫道:“沒關係,我不會疼。”

時隔十年,熟悉的三文治口味散滿雲辰的口腔,伴隨而來的是那份記憶。隨之冒上雲辰腦海的第一個念頭是:真的不會疼嗎?

天上飄著雲,白白的,纖塵不染,卻讓雲辰想起危衡當年總是會被弄臟的校服白襯衫。

雲辰忽而很想見見危衡。

抱抱他。

雲辰伸手旋轉手腕上的觸控器,調開一個號碼:這是上次見麵結束時危衡給他的號碼,說這個號碼可以聯係到他。但不保證能即時回複,如果碰上有任務的話,危衡可能過幾天才能回——這一點雲辰當然無比理解。

得到號碼之後,雲辰也沒有嘗試過使用。雖然有時候,雲辰看到一隻可愛的小狗或是路上吃到了從前和危衡一起吃過的食物,他都很想分享給危衡——但他會忍住。他總覺得要隔空聯係危衡這樣的“大人物”,必得是什麼死人塌樓的大事方可。

然而,這一刻雲辰卻不想忍耐:反正他可以不回複我嘛。

雲辰發了一句:想快點見到你!

雲辰把字輸入之後,立即點發送——快得像是怕自己會在三秒之後後悔並刪除文字一樣。他哢哢點了兩下,便將屏幕調暗,嘗試假裝自己忘記了給對方發信息這件事。隻要忘記了,就不會一直期待著對方回複了吧。

雲辰故意把手插進褲兜裡,裝作不記得自己發了信息,故意專心致誌地吃三文治,一口一口咽下去,從前使他多巴胺瘋狂分泌的美食卻不再能讓他心情愉快。他的注意力好像有自我意識一樣總是自作主張地化作小鉤子偏往他藏在口袋裡的手腕鑽。

他的心、意、神都在手腕的肌膚上不偏不倚地貼著與智能腕表相連之處,全神貫注屏息凝神地等待代表回音的顫動。

第11冷酷元帥

羅莎家族現今的掌門人是一名女性,她是奧斯汀的母親。除了奧斯汀和達西之外,她還有十一個孩子。身為十一個孩子的母親,她卻依然窈窕動人,絲毫看不出任何歲月的痕跡。

在書桌前,她翻看著一本紙質的財經雜誌——因為紙質書更能彰顯老貴族的風情。在她看到第十一頁的時候,她的女兒克莉絲汀走到她的麵前,並開門見山地問道:“和危衡修複關係這麼重要的事情,為什麼交給奧斯汀?”

羅莎夫人看著憤憤不平的女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你知道達西為什麼會死嗎?”

大約沒想到羅莎夫人會突然提起這個,克莉絲汀愣一下,半晌才說:“因為他太愚蠢了,居然在湯校長麵前承認謀害危衡。”

“我以為隻有奧斯汀那樣的蠢貨才會相信這種說法。”羅莎夫人用淺碧色的眼珠子睨著這個年輕的大小姐,“達西會死,是因為危衡想要他的命。”

克莉絲汀總是高高昂起的驕傲臉蛋兒因為震驚而變得滑稽……-_-!思-_-!兔-_-!網-_-!文-_-!檔-_-!共-_-!享-_-!與-_-!在-_-!線-_-!閱-_-!讀-_-!

——當年,達西和危衡各執一詞,所以他們被送到湯校長的辦公室,接受湯校長的盤問。

職銜頗高的湯校長卻沒有鐵血之風,他的辦公室還帶點兒靡靡之風。在辦公桌旁邊,放著一個高約一米的水晶坐地燈,蓮花造型,玻璃色的花瓣上散碎著斑斑點點的金箔,亮燈的時候釋放出貨真價實的金碧輝煌。

燈光下,隻見他手裡旋轉著一根鋼筆,鋼筆頂端點綴著一顆沃頓綠的寶石,與金蓮花燈光相映成趣。

看著走進來的危衡和達西,湯校長啟唇一笑:“你們不用說,我都知道了。”

這話突兀說出,達西因心虛而先行開口:“您怎麼會知道?”

湯校長說:“我知道,危衡的價值是你的億萬倍,這就足夠了。”

達西的臉色一下刷白。

危衡發現了蟲族的死%e7%a9%b4,自然是人類的大功臣。

在湯校長眼中,危衡便是對的。

錯的也是對的。

軍部偏袒他,好像也變得很合理了。

湯校長敲了敲桌子,機器人便上前接近達西——這批護衛機器人雖然被稱為“人”,但看起來卻和人沒什麼關係,它們全金屬製造,下盤是圓盤狀的移動裝置,上身是長條形且靈活的機械臂。在湯校長的指令下,冰冷的機械臂毫不猶豫地伸向達西,末端的圓鉗一下把達西的肩膀扣住,使他動彈不得。

達西憤怒又無力,從喉嚨發出怒吼:“校長,你一直都這樣……你身為人類卻偏心一個改造人!你是人類的叛徒!”

達西死死瞪著湯校長,他的眼睛蔚藍而深邃,當初看著湯校長的時候充滿敬佩和孺慕,現在卻隻有失望不甘和憤恨。

湯校長卻依然故我,仿佛在看著即將被粉碎的廢紙一樣,毫不惋惜也毫不留情:“你難道從來沒想過,為什麼在學校裡從沒有人能成功從背後偷襲危衡,而你卻能在蟲族母巢上一擊得手?”

在霸淩嚴重的時候,很多人會試圖偷襲危衡,但事實是,但凡有人接近危衡,危衡就會立即反應過來——幾乎是條件反射一樣。

而在蟲族母巢,達西捅危衡那一刀卻順利輕鬆得好像切菜一樣簡單……

達西回憶起這一切,心好像被凍住一樣全身血流都在發冷。他猛地抬頭看向危衡——危衡看著還是如此的俊朗而違和,但達西卻好像看到了什麼恐怖的鬼魅一樣,從牙齒開始發顫,直到膝蓋下的雙腿。

危衡看著達西,用冰冷的如同觀察死物的目光看著他:“謝謝你把我扔到母巢,我終於印證了我的猜想。”

達西渾身發冷,頭腦卻異常清明,他想起危衡曾經跟長官提出自己的猜想:蟲母是軍隊的腦子,隻要殺了蟲母就能滅掉一支軍隊。但長官認為這樣的想法過於異想天開,也沒有實質證據支撐,因此沒有理會。危衡提出要親自驗證這個理論,卻也被長官以“不要胡鬨”拒絕。

若非……若非達西把危衡仍在母巢,危衡確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