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頁(1 / 1)

冰糖月光 木三觀 4302 字 6個月前

雲辰氣得咬牙:“我們還是不是兄弟了?”

“不是。”危衡說,“我們是即將結婚的關係。”

聽著危衡一本正經地說出這句話,雲辰一陣好氣,但又一陣古怪的羞澀。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羞澀個什麼勁兒,又不是真正的情侶。

雲辰略帶幾分氣地說:“你彆這麼說,我還沒答應呢。我也可以選擇不和你結婚的。”

聽到這句話,危衡眼皮低了低:“當然。”

雲辰看著危衡這寂寞的模樣,心下不忍,又說:“其實,無論有沒有錢,我都會幫你的。但我隻是不喜歡……”

危衡看著雲辰:“不喜歡什麼?不喜歡我?”

“當然不是。”雲辰忙說,“我是不喜歡那種被安排、被愚弄的感覺。”

危衡說:“我能理解。”

危衡神色微黯:“如果你不願意,我會讓你全身而退的。”

雲辰看著危衡,危衡明明說著這麼堅定的話,看起來卻脆弱如同當年那個被石子砸中的少年。

回憶到這一幕,雲辰好像也回到當年,重溫當年那個明明自己也就是白斬雞小屁孩卻仍要充英雄保護一個天生殺神的熱血。

雲辰至今都不知道自己哪來的勇氣和自信?

他眼前這個人是人間兵器,是基因改造者,是地球太空軍的首領,是以一己之力能擊退蟲族千軍萬馬的鐵血將領。可是,雲辰對他充滿著不可思議的保護欲。

雲辰卻放任這種不合時宜的保護欲在他瘦削的身軀裡奔騰:“我能看出來,你這些日子過得很不開心。我希望,我的存在至少能讓你高興一些。”

危衡看著他:就論至少,也絕對不止一些。

他們安靜地用完一頓飯,之後幾乎也沒說什麼話。但他們之間,好像本來就不用說那麼多話。

從前相熟的時候,雲辰很習慣危衡的安靜,沒事的時候二人就一起做作業或是看書,也不會刻意沒話找話,總也不覺得尷尬。

之前是雲辰覺得大家還沒熟回來,故意沒話找話緩解氣氛。現在雲辰已覺得沒這個必要,便索性讓彼此回到最舒適的狀態。

飯後,家居服務機器人負責處理杯盤碗碟。雲辰攤在沙發上電子閱讀,看著智能係統推薦給自己的無腦網絡文學解壓。

把小說看了大半,雲辰關閉閱讀器,下意識四處張望尋找危衡的蹤影。

他在偏廳找到了危衡。隻見危衡正坐在一張楓糖色的羊毛毯子上盤腿而坐冥想,在燭光照耀下,閉目打坐的他還有些智者風采。

雲辰淡淡一笑,想著還是不要打擾危衡了,便準備離開。沒想到他正要轉身的時候,危衡卻睜開了眼睛。

之前倒不覺得,現在才見,危衡驟然睜眼的時候,好似狼或蛇猛開眼,驟然一陣凶光外露,似寶劍出鞘,藏不住的殺伐之氣。

那是生與死之間磨礪出的鋒芒。

雲辰這沒見過世麵的良好市民都被震得站住了腳。

危衡心下又想:他又害怕我了。但這是應該的。

雲辰一瞬間好像察覺到危衡的失落,心裡倒是鎮定下來,莫名巧妙自以為是普通自信的保護欲又湧上心頭。他上前在毯子上學著危衡盤膝坐下,說:“我看你在冥想,不好意思打擾你。”

看到雲辰親近自己,危衡的失落稍緩,卻也想不出該說什麼,便也無話。

雲辰又說:“聽說冥想能讓人靜心,你也教教我吧。”

危衡倒也樂意,便先從呼吸開始教起。雲辰的呼吸很淺,危衡便指導他如何進行腹式呼吸。示範的時候,危衡呼吸綿長有力,倒是讓雲辰覺得有幾分羨慕。

“先用鼻吸,緩緩的……全身放鬆……”危衡的聲音低沉地引導著,同時把手掌按在雲辰的平坦的腹部上,“這兒能感覺到氣息的流動……”

危衡手掌溫熱,隔著薄薄的純棉家居服,貼在雲辰腹部,傳來一股淡淡暖意。雲辰似有迷惑地看著危衡。危衡便讓雲辰的手放在自己的腹上:“你感覺一下。”

雲辰的手掌緊緊貼著危衡的一呼一吸而收縮擴張,他的腹肌好像鋼琴鍵一樣流動,卻又齊整富有美感,隨著危衡綿長的呼吸而在雲辰的手心起伏。

即便隔著衣服,雲辰似乎都能觸碰到那種充盈的男性力量。

好像是為了好好學習呼吸法,雲辰更靠近危衡,側耳傾聽危衡的呼吸之聲,學著他的呼吸。二人的鼻息和口呼漸次交纏似的來來往往,手掌一邊拂過肋骨和腰腹,一邊引導著呼吸帶來的律動。

這腹式呼吸原本是為了正念冥想,但雲辰卻覺得自己雜念仿佛越來越多,莫說清空雜念,他自感腦子都快變成一個垃圾桶了。他胡亂想著,又側耳聽著危衡的呼吸聲,卻聽得危衡的呼吸也不再那樣穩重綿長,好像也變得紊亂而急促。

雲辰忍不住低聲問:“我們這樣真的是對的嗎?”

危衡麵對過億萬光年外的不速之客集結成一支裝備精良的太空隊伍具有前所未有的侵略性和人類難以想象的協同性展開在他的麵前發起強烈的進攻,他也曾身陷被蟲族改造的死星裡縱橫交錯宛如迷宮的巢%e7%a9%b4裡背上被戰友插了一刀丟在戰場,他曾在蟲母巢%e7%a9%b4眼睜睜看著蟲族從%e8%83%b8部生出的三對長腳在自己頭上跨過……但這些千鈞一發的危機都不曾像雲辰一樣可怕,因為雲辰光是靠呼吸就能讓危衡方寸大亂、無計可施。

但是,危衡此刻看著還是那麼冷靜,臉上沒有表情,氣質仍冰山一樣冷而堅定,唯一破綻便在那一滴汗,好似冰山融化的裂紋沁出的第一滴水。

它從額頭流到滾動的咽喉,潛入被衣服包裹的發熱的%e8%83%b8膛。

究竟原來,冰山底下,竟有火海。

雲辰未明所以,卻發現危衡的手從他腰腹挪移到他的肩膀,猛的一推,雲辰被推倒在柔軟的地毯上。楓糖色的毯子配著他烏黑黑的發,襯得他臉頰雪白,加之吃驚得雙?唇圓敞杏眼圓睜,更是可愛。

下一秒,卻見危衡在旁邊俯身,雙手撐地,手掌落在雲辰旁側。

第6危衡的新聞

雲辰疑惑地伸手撐地,坐了起來,卻見危衡在他身旁雙手撐地,身體從肩膀到腳踝繃成一條直線,雙臂相距略寬於肩,隨後曲臂下降身體,兩三秒後再次撐起——好家夥,這是一個完美的教科書級彆俯臥撐啊。

在雲辰疑惑地目光中,危衡吭哧吭哧地開始了持續的伏地挺身。

雲辰不理解:“阿衡,你怎麼突然開始鍛煉身體呀?”

危衡一邊伏地挺身一邊氣息平靜答:“我精力過於旺盛,所以要發散一下。”

雲辰摸了摸自己滑雪了一天後酸脹不已的肌肉,心想:人和人的差異也太大了吧!我都快累死了,他居然還覺得精力旺盛需要發散?這人怕不是哈士奇托生的吧?

要說打坐冥想,雲辰還能奉陪,這加強鍛煉,雲辰實在是沒法舍命陪君子,便說累了,轉身回單人臥室休息。

雲辰在房間看了一會兒書,又打開工作賬戶處理了一下老板和客戶發來的信息,抬頭一看,已經是晚上十點。他出了臥室,仍看見廳子傳來暖色燈光。他打了個嗬欠往廳門邊去,一抬眼就見危衡竟然還在做伏地挺身!

最可怕的是,還是那麼標準!動作毫無變形,依舊是從肩到腳一條完美直線,雙臂有節奏地起伏,身體有力升降,仿佛是一個機械人。

雲辰大吃一驚:這體能精力,怕不是把哈士奇都能熬死啊!

好可怕,這就是人間兵器嗎!

這一天滑雪下來,運動量對雲辰來說是太大了。他第二天早上起來還覺得渾身酸痛,一邊捶著胳膊一邊來到餐廳,卻見危衡正襟危坐,神色平靜。想來昨天的運動量對他而言真的是灑灑水。■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雲辰在桌子麵坐下,好奇道:“你們平常鍛煉的強度有多大?”

危衡說:“日常的訓練量不會很大,因為在星際戰場上,我們很注重的是如何應對充滿複雜變量的太空環境。雖然體能訓練必不可少,但我們也會花戴大量的時間精力會用於學習諸如天體力學、量子力學、蟲族生物學之類的知識,以及在模擬艙進行實戰演練。”

雲辰愣了愣:“你真的好厲害。”

他的杏仁眼閃閃的全是崇拜的光,照得危衡臉頰發熱耳尖發紅,卻又隱在他端正的表情裡沒現出來。

危衡和雲辰並肩走出度假屋,乘坐纜車前往酒店等候專屬接駁車送他們去另一個景點。

等候室裡除了他們二人之外彆無他人,想必也是軍部的安排。

坐在真皮沙發上,雲辰低聲說:“今天是周日了,我明天得上班。如果還有什麼項目,可否提前告知我,我正好請假。”

危衡道:“你放心,湯校長已安排好浮空車,不會影響你的工作的。”

雲辰心裡卻想:我怕的是相親影響工作嗎?我怕的是工作影響相親!

二人坐的接駁車是流線型的,長得像個大熨鬥,鬥形的前鋒有乘風破浪的氣勢,車底是回環卷動的履帶,像滑雪板一樣,可讓車子在雪地上如履平地。

雲辰透過防雪盲玻璃車窗看外頭的景象,如同隔著墨鏡視物一樣,看不太真切。他便把頭轉回來,打開車子裡的係統,對危衡說:“你總是在太空,和地球的生活有點兒脫節了吧!要不我帶你玩玩近年最流行的社交平台?”

危衡點頭:“好。”

雲辰並沒登錄自己的賬號,因為雲辰也不想讓危衡一打開頁麵就看到一行字:【您最愛閱讀的《人間兵器真的很大》更新了】……

雲辰隻隨意用遊客模式登錄社交平台。首頁自然沒有按照雲辰的喜好展示信息。平台隨機顯示一些大眾熱點。

雲辰勾選了“太空戰爭”相關話題,平台便迅速推送與之相關的貼文。

映入眼簾的一個大熱門就是:

百萬民眾賭危衡戰敗!賠率曆史新高!

二人的目光難免停留在這條熱門上,視線捕捉係統識彆到他們的目光停留,便自動為他們打開詳情——隨著蟲族抗擊戰爭的白熱化,全球民眾也在經曆一場賭博熱潮,圍繞著各大指揮官的戰鬥勝負展開。據報道,賭注總金額已經超過了一百億,賠率也創造了新高。眾多民眾押注了自己的錢,以期望能夠獲得豐厚的回報。這次賭博中,有些人押注元帥會獲勝,而有些人則押注元帥會失敗。令人驚訝的是,據統計,有超過百萬人押注危衡元帥戰敗……

他們紛紛下注危衡戰敗,倒也不是對危衡缺乏信心,而是因為危衡作為常勝將軍,賠率已經打破曆史記錄了。他一直是賭徒們關注的重點。隨著他贏得越來越多,賭他輸的賠率也就越來越高,不少賭徒抱著“搏一搏”的心態一直買危衡輸。

賠率那麼高,危衡隻要輸一次,押注他戰敗的賭徒就可以一夜暴富。

但危衡偏偏不輸。

隨著危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