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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生歡 八月薇妮 4373 字 6個月前

娘,而且背叛了大周,那不是……禽獸不如了嗎?

本來曉風是插翅難飛的,然而事情有了轉機。

那天晚上,跟胥皇後起過爭執的,是胥皇後的一位姑母。

她也聽說那天在宮內的經過,知道曉風是不會安心留下的,隻是胥皇後又絕不肯放他回去。

皇帝雖然寵愛皇後,看重胥氏,但已經做到極致,倘若曉風留下,到底是一根刺……所以曉風想走,倒是更合胥氏的心意。

既然這樣,胥氏決定暗中“幫”曉風一把。

定北城,兵備司。

廳內除了俞星臣跟黎淵外,隻有戚峰跟付逍在。

楊儀來的時候,曉風正說到自己逃出定北城的經過。

她一時沒有入內,隻站在門外。

曉風道:“她安排了人,偷偷地送我出城,日夜不停地趕路……可是,在出他們的弗邑關的時候,有人追了上來。”

戚峰揉著下頜,不太好說。付逍歎了口氣,隻默默地望著曉風。

俞星臣道:“是……皇後知道了?還是……彆的什麼人想對你不利?”

曉風看向俞星臣,很是佩服:“俞監軍,你猜的真準。”

戚峰這才問道:“誰想對他不利?”

俞星臣道:“胥皇後看重曉風,倘若有人將他除去,對皇後必是極大的打擊。”

戚峰瞪大眼睛:“是那個皇太後老太婆。”

追曉風的,起初確實是胥皇後派來的人,是想讓曉風趕緊回去。

但就在他們將追上的時候,卻又殺出另一批人來,不由分說便動了手。

這一些人,卻是想要曉風的性命。就如俞星臣所說,是皇太後所派的人。

正在三方麵混戰的時候,他們意外地遇到了另外兩隊人馬。

胥烈的車駕,以及在車駕之後,正死咬著胥烈的黎淵。

五方的勢力撞在一起,場麵說不出的混亂跟“熱鬨”。

黎淵先看見了在戰團中的曉風,胥烈也正瞧見,大喝道:“給我住手!”

說話間黎淵已經向著曉風掠了出去,而胥烈手下的摩天侍,則衝向太後派來的人。

又是一通混戰。

其實黎淵按照那向導的指引,一路到了南丹溪河,也不是毫無發現的。

他在河邊上,看到了一個由石塊壘砌來的曼紮神堆。

這是本地塗溫族的習俗、專門為死去的人搭建的。

黎淵將那石塊推開,看到了在底下壓著的一塊帶血的緞帶,些許眼熟。

據向導判斷,這個曼紮神堆是才壘起來的,那就是人剛剛死去,而中間放著的,便是那人的遺物。

黎淵看著麵前寬闊的冰河,想起了薛放……如果薛放來到這裡,想要逃脫胥烈的掌握,不顧一切地渡河,那……

他料定薛放不會束手就擒,而且一定會想方設法地趕到夏州戰場上去……所以認定了這河是擋不住薛放的。

也正因為如此,黎淵覺著薛放也許真的已經……

黎淵縱然聰明,卻沒想到薛放是繞了圖興山而去。

他悲怒交加,一路返回,正遇到了斧頭。

斧頭告訴他先前跟胥烈照麵,胥烈說了薛放的事,正跟黎淵所想不謀而合。

黎淵忖度胥烈心性,一旦知道薛放埋骨在丹溪河,那廝一定是會回到北原的。

所以竟不顧一切追了上來。

他是一個人,又動了殺心,追的極快,之前斷斷續續跟摩天侍交手,竟傷了兩名摩天侍,走走停停,胥烈總不能將他甩脫。

直到進了北原地界,胥烈被纏的心火上升,正想命人群起而攻之,就看到曉風被兩夥追逐的情形。

於是這才暫時分開了。

黎淵自己一個,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如今看到曉風逃出來,自然不能眼睜睜看這少年被害,急忙衝上前,搶了曉風就走。

胥烈這邊兒命人製住了皇太後所派的人,問起究竟,另一隊便道:“皇後娘娘下令,無論如何要把……小公子帶回去。”

胥烈當然明白胥寶沁的心意,如果可以,他也想帶曉風回去。

但……

那些人看他猶豫,便說道:“少主,如今城中的情形也不容樂觀,少主還是及早回去主持大局。太後那邊步步緊逼,我看娘娘也已經忍到極至,恐怕會出事。”

胥烈顧不得再管彆的了,隻交代:“千萬莫要傷了他……”又補充了一句:“能追就追回,不能,以後再說。”

囑咐之後,胥烈風馳電掣返回西京,果真,如今西京也正出了棘手的大事。

曉風自然不知道這個,隻把黎淵恰好將自己救了的經過說完。

黎淵有點心不在焉,目光看向門外。

曉風則道:“黎大哥,十七爺怎麼樣了,我、我聽他們說……”

付逍忙製止了他。

俞星臣看了眼黎淵,想問又先打住,隻對戚峰道:“對方果真竟有三十萬之眾,一旦兵臨城下,便是壓城之勢……”

戚峰道:“十萬也好,三十萬也罷,橫豎拚了就是。”

俞星臣沉%e5%90%9f。

昨日晚間,夏州方向來人,報說跟北原人小打了幾仗,但北原的鐵騎威力驚人,雖然說跟鄂極國聯手,但鄂極國的人被北原人打怕了,完全不頂用,還未開展就已經先逃,帶的大周這邊兒人心惶惶。

偏偏這個時候,夏州那裡有一種不妙的傳言正在散播……

俞星臣本來的打算是讓穆不棄去夏州頂上,但,既然北原人調三十萬大軍到定北城,那自然是自顧不暇了,關鍵時刻,還需要穆不棄跟定北城守望相助。

他站起身來,走到黎淵身旁:“到底怎麼樣?”

黎淵抬手入懷中,掏出那根沾血的緞帶。

俞星臣喉頭微動:“他、他的?”

在去追胥烈的路上,黎淵才明白是誰堆的那曼紮神堆,正是胥烈。

而這緞帶,是薛放之前倉促中綁傷口的,落在他的車上。

胥烈在離開之時,心生感慨,便在河畔堆了曼紮神堆,作為紀念罷了。

黎淵不語,抬頭看向門口。俞星臣順著看去,才發現楊儀的一角袖擺停在那裡。

楊儀問過了這緞帶從何而來,黎淵照實說了。他已經不想再瞞著。

“這上麵的血,並不是正常出血……”她的臉色是一種超然的平靜:“是中了毒。”

黎淵屏息,這件事胥烈也嚷嚷過,——胥烈雖並不是怕黎淵,但不想讓黎淵以為是自己殺了薛放,交戰之中,便說明薛放身受重傷的事。

當時黎淵隻想殺他,也不管真假,這會兒聽楊儀說起來,倒是驗證了胥烈的話。

眾人說話的時候,梅湘生從外匆匆進來,看楊儀在這裡,便低頭。

楊儀問道:“什麼事,說吧。”

梅湘生猶豫片刻:“永安侯,俞監軍,方才外頭有一種流言,不知從哪裡傳出來的,說是……”

坊間如今傳說,薛督軍在去夏州的路上出了意外,如今夏州那邊兒群龍無首,連連吃了敗仗。

楊儀轉開頭,緊緊攥著那根染血的緞帶。

戚峰一拍桌子:“去查看看什麼人胡說八道!老子要把他吊起來抽!”

俞星臣知道這會兒越發不能慌:“確實該查。”

大家都看向他,俞星臣道:“此事機密,而且薛督軍到底如何,尚且不能定論。定北城這裡知道這件事的,都不會透出去,但偏偏昨夜我便得到消息,夏州那邊兒也在散播此事。”

戚峰這次腦子靈光:“夏州都知道了?難道……有人想把水攪渾,是北原人?”●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也許,但還有另一個可能,就是動手害薛督軍的人。”俞星臣道:“偏偏是夏州那邊交戰的時候散開,自然是故意擾亂軍心。”

“太過可恨,”戚峰倒吸一口冷氣:“如果是北原人用這齷齪法子,那還算情有可原,畢竟是你死我活,如果不是他們……”

俞星臣看了眼楊儀:“現在正是山雨欲來風滿樓,情形似對我們極為不利,但越是如此,各位越發要群策群力!也許……會置之死地而後生。”

最後這一句,他是特意說給楊儀聽的。

他希望她千萬彆在這時候……撐不住。

他太擔心,但無法說出。

雖然戚峰是勇者無懼,但實話說,北原三十萬大軍,定北城隻有十幾萬,不知將如何血戰死守。

一旦開戰,城中百姓將如何?

思來想去,俞星臣派人去張貼布告,言明大戰在即,百姓們若有親友在內城的,大可前去投靠。

他怕引發恐慌,故意用詞委婉,隻做提醒之狀。

但定北城本就是據守北地的第一城,百姓們曆經兵荒馬亂,自然該知道這布告是什麼意思。

俞星臣派人張貼之時,便下令讓兵備司好生維持城內秩序,若百姓們有匆忙逃南城的,好生疏通,千萬不能引發踩踏擁擠等等。

不料,布告雖張貼了出去,但俞星臣意料之中的百姓爭相奔逃的場麵,卻並沒有發生,風平浪靜。

這簡直出乎他的意料,畢竟俞監軍從來都是“妙算神機”,絕少出錯。

他幾乎覺著是不是布告沒有貼好……大家還未看見,又或者是自己用詞太過“委婉”,百姓們尚且不知事情的嚴重性?

非得叫他寫明是三十萬大軍壓境不成。

忙派人出去探聽,傍晚時候,羅洺白四等回來,道:“俞大人,不是您沒寫清楚,是那些百姓們不肯走。”

“這是什麼話?”

羅洺搖頭道:“我們走了半個城,那些鄉親們都在說,如今永安侯,俞監軍都在這裡,定北城自然是最牢靠的,彆的地方都比不上定北城。他們還說,永安侯跟俞監軍都沒有走,他們難道就這麼惜命的?”

白四道:“還有人打聽,問永安侯跟俞監軍走不走呢。我跟他們說是不會走的,他們越發安心,一個個完全不當回事兒。”

俞星臣無言以對。

他算儘所有,卻低估了楊儀在百姓們心目中的威望,隻要是永安侯在的地方,那必定是安然無恙,永安侯都不肯離開,他們自然也願意死守。

夏州方麵,又連連傳來戰事落敗的軍情。

俞星臣看著那些“急報”,心中卻生出一種奇怪的感覺。

這似乎輸的有點兒……太“麻利”了。

到底是朝廷兵馬太不堪一擊,還是北原人太過強橫,還是……

他趕忙凝神,又仔細看了遍急報中的傷亡字數。

當看到那些似曾相識的數字兒後,俞星臣的雙眼睜大,臉上隱隱約約透出一點奇異的淡笑。

他舉起一張紙,站起身來往外就走。

靈樞正自外頭來,經過楊儀的調治,這幾日他恢複的極快,看俞星臣著急向外,忙道:“大人,去哪兒?”

俞星臣道:“楊儀呢?”

靈樞道:“這會兒自然是在醫官署。有什麼急事麼?”

到定北城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