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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生歡 八月薇妮 4385 字 6個月前

們。”

楊儀畢竟不太擅長這些:“還有什麼?”

胥烈道:“大羅。”

楊儀怔住:“他們還敢來?”

“白天的時候已經撕破了臉,我料定他們今夜必有行動。就算摩天死士一時不動,可你卻無法跟大羅的千餘人相抗,”胥烈說了這句,道:“所以我說你錯了,是你把禍水引到了望鳳河。”

楊儀身上一陣森寒。

她望著胥烈似笑非笑的臉,心底突然出現了一幕奇異的畫麵,那是很久之前她做的一個“噩夢”:薛放帶兵城頭,而城下鋪天蓋地的,都是“胥”字旗,以及那齊發而出、遮天蔽日的箭。

“我錯了?”楊儀望著胥烈:“少主你忘了,我也還有一張牌啊。”

胥烈微怔:“哦?”

楊儀道:“我自然壓製不了大羅的群匪,但摩天死士是為了你而來。”

胥烈的目光閃爍,有一種不太妙的預感:“你……在說什麼?”

楊儀道:“你不是說過,一千個人裡選出一個精銳,一百個精銳中出一個摩天死士,這麼巧,四個城門都有死士在,你猜他們能不能擋得住大羅的匪賊?”

胥烈斂了笑:“他們肯聽你的麼?笑話。”

“他們不肯聽我的,但肯聽你的。”

“我絕不可能……”

“你必須能。”楊儀盯著他,前所未有的,她的眼神變得冷冽無情,像是切開傷口的鋒利無比的月刃刀。

胥烈跟她四目相對,他極慢地說道:“白天你給我吃的……那顆藥……”

楊儀轉開目光:“當時我隻是懷疑,但我不想冒險,所以做了點準備。那顆藥,跟食髓蟲的效用差不多,哦,你大概不知什麼是食髓蟲,那應該聽說過‘蠱蟲’吧?你如果不想自己……就最好聽我的。”

胥烈的臉色變得很難看。

正這時,外頭又有腳步聲響,這次是薑統領:“謝知縣派人說,城門外出現了大批來曆不明的人馬,都舉著火把,像是、山賊!”

楊儀置若罔聞,隻貌若平靜地望著胥烈。

第485章 一更君

◎隻有蠢不可及的人,才會殺一個絕世名醫◎

楊儀望著胥烈,好像一點也不著急。

胥烈沒有開口,室內顯得很安靜,在這種異乎尋常的安靜下,外間的絲毫響動都顯得格外突兀。

甚至能聽得見望鳳河矮牆外逼近的殺氣騰騰的喧嘩。

終於,胥烈微笑道:“永安侯,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的話?這詭詐之術,可知我是最熟悉的。”

楊儀靜靜地看著他,道:“是嗎?既然以為我是詐你,那你不如先看看你的雙手腕。”

胥烈一驚,抬手將袖口撩起,忽然發現手腕上竟有幾點桃花似的紅痕!

他驚愕之下,忙又撩起左邊袖子,同樣是幾點痕跡,詭異地浮現在肌膚上。

胥烈用手抹了抹,隱隱地有一點癢。

楊儀看著他的動作道:“你最好彆去動。”

就在胥烈抓過手腕之時,手上的脈似乎跳了兩下,然後那點癢在瞬間直衝向上,好像有什麼在血管之中遊走似的。

他不敢相信:“這是什麼!”

楊儀道:“我已經跟你說了,你隻不聽。這蠱蟲發作起來,便會啃噬四肢關節,你會感覺骨節被蟲噬的難受,恨不得切開皮肉,抓到那蟲,不過這不是壞事,因為蠱蟲還未啃到心室,若到了那裡,就再也救不得了。”

胥烈正不由地去抓自己的手肘,聞言手一僵:“你……”

楊儀道:“你還不信?嗯……正如你所說的,望鳳河百姓過千,你卻隻有一個,我似乎奈何不了你。但我在這裡,我即是望鳳河,望鳳河即是我,任何一處的傷損,我都不會無動於衷。胥少主,你要是想拿你自己的命來賭,你就試試。”

胥烈隻覺著骨頭縫裡開始做癢,他咬了咬牙:“解藥呢?”

楊儀淡淡道:“讓摩天死士護住望鳳河,還是袖手旁觀,你最好快點決斷。”

望鳳河北門外。

謝知縣爬上城牆,從城頭往外看。

看著那仿佛一望無際的火把,謝知縣眼前卻一黑。

今日才知道,自己守著一座能換錢的寶山,才要帶領望鳳河眾百姓們去晃那搖錢樹……沒想到,居然瀕臨滅頂之災。

“菩薩保佑,”謝知縣無可奈何,雙手合什:“菩薩保佑!”

菩薩是否聽見了他的祈禱尚未可知,但確實有人會救民於疾苦。

腳步聲匆匆上樓。

城樓下,大羅的匪賊們看著城門口一道身影,起初以為是望鳳河的將士,還有些忌憚不敢靠前。

但看了半晌,那人始終不動,他們便疑心起來。

正自觀望,卻見城頭上人影一晃。

有個聲音道:“胥少主的手令。”

門口的摩天死士錯愕抬眸。

城門上的人張弓搭箭,將一張紙射了下來。

那蒙麵人一把接住,打開白紙。

燈光下,白紙上寫著的是幾個痕跡扭曲的字,並非漢字,卻是北原國最古老的滕紋字。

除了北原的皇親貴戚,沒有人懂滕紋的含義,因為要用來傳達密令,摩天死士才會認這些。

摩天死士看著那幾個字,垂眸片刻,終於從袖中掏出一個竹筒,向著天空射出。

這是一隻響羽箭,尖銳的響聲從天而起,把整個北城門這邊照的燈火通明。

身後大羅的匪幫吃了一驚,不明所以。

而城樓上的徐明跟望鳳河的守軍眾人也受驚不小,原本他們隻看見火把,如今這火箭炸開,把麵前的情形照的通明,才發現城外聚集的,大概是近千的土匪,手中的兵器在火光下發出刺眼的光。

謝知縣更是幾乎暈厥,這賊人的數目比他想象中更多。

“你到底是什麼人?”一個土匪盯著蒙麵死士:“是來攻城的還是他們的人?要是跟我們同路,就讓開,彆擋了路……”

摩天死士垂眸,慢慢地將手中腰刀抽出。

他的動作很慢,但出刀的速度卻快的叫人反應不過來,就好像前一刻刀還在刀鞘中,下一刻,卻已經掠過了那說話之人的脖子。

第一顆人頭落地,戰事一觸即發。

摩天死士直接自馬背上躍落,縱身入人群,大開殺戒。

徐明派人回來報信。

胥烈道:“我已經答應了你的條件,解藥呢?”

楊儀從袖子裡掏出一個紙包,斧頭拿過去,打開,裡頭是一顆青色藥丸。

胥烈遲疑。

楊儀道:“我得告訴你,這隻能緩解這一次的發作,並不是吃了就能好的。”

沙狐對這個回答顯然不覺著意外,事實上他這瞬間的猶豫,另有緣故。

聽了楊儀的話,他反而伸手接了過去,看著自己通紅的手腕,皺眉將藥含了。

“那永安侯打算怎麼為我解毒。”

楊儀道:“要怎麼解除,我還要再仔細想想,莫要著急。”

沙狐不由笑道:“這可真是人為砧板我為魚肉了。倘若你改變主意,不想救了,我豈不是就必死?”

楊儀點頭:“看樣子確實是這樣。不過至少今晚你不會死。”

兩人說到這裡,外頭響起了劇烈的犬吠聲,是豆子,好像還有決明的聲音。

斧頭正要跑出去查看端倪,就聽見薑斯道:“刺客!”

豆子的叫聲越發急躁。

楊儀站起來,才出門,就見兩名侍衛從台階上被擊飛出去。

院中薑斯正擋著一個黑衣蒙麵人,兩人戰在一起。④本④作④品④由④思④兔④在④線④閱④讀④網④友④整④理④上④傳④

薑統領很是心驚,方才若不是豆子一直衝著屋頂上叫,他絕不會發現有刺客埋伏。

豆子在後狂吠不止,瞅準時機猛地竄起來,向著蒙麵人身上咬去。

楊儀幾乎喘不過氣來,卻是決明叫道:“豆子!”

他竟然跟著衝了過去。

黑衣蒙麵人自然是摩天死士中的一人,他們分工明確,有在四門威懾、聲東擊西的,這一人,卻趁機潛入查看沙狐究竟。

誰知豆子的鼻子最靈,竟被它發現了。

摩天死士當然不會把豆子放在眼裡,卻恨它察覺了自己的蹤跡。

此刻他一刀震飛了薑統領,揮手一掌向著豆子拍出去。

楊儀隻來得及喝了聲:“你敢……想想沙狐的命!”

這會兒決明衝上來把豆子抱住,蒙麵人的手差一點就要拍到他們兩個,卻生生地懸停了。

與此同時斧頭也跑過去,拉著決明跟豆子向後退。

摩天死士收掌回頭,死死地盯著楊儀:“永安侯。”

目光對視的瞬間,薑統領及時衝了過來,擋在兩人中間。

楊儀知道薑斯不是摩天死士的對手,便道:“你最好彆輕舉妄動。如果想要你們少主活的話。”

蒙麵人腳步一頓。

就在這時,一聲輕咳,裡間胥烈微微躬身,走了出來。

這時又有一隊侍衛聽見動靜衝了進內,明明看似優勢在楊儀這邊,那蒙麵人卻眉峰不眨,隻盯著胥烈。

胥烈瞥見那些躍躍欲試的侍衛,對楊儀道:“永安侯,最好也彆叫他們妄動,不然白添了些人命。”

楊儀看了眼薑斯,薑統領咬牙:“且慢動手。”

此刻胥烈深深呼吸,看著手腕上的桃花痕跡,對楊儀道:“你這一招驅狼吞虎,實在高明,我自問從未栽的這麼慘過。現在我問你一句,這毒蠱是真的?”

蒙麵人聽見“毒蠱”,眼神立變。

楊儀道:“你覺著是真,便為真。”

胥烈笑道:“當初鄂極國用丹崖啟雲來換你,北原之中都說鄂極國瘋了,但鄂極國才是最精明的,可惜他們敗了。”

蒙麵人動怒:“她給少主中蠱?”

楊儀一笑道:“你有什麼可氣的,知不知道這是大周的地方,你們敢踏入北境,還管我們用什麼手段、咳……還擊嗎?”

蒙麵人眼神暗沉:“這是北境,也是北地,強者居之,弱者敗退!”

楊儀笑道:“好,你要覺著你是強者,能把在場人都殺了,你隻管動手……不過,我向你擔保,你會帶著一隻死了的沙狐離開!那你告訴我,誰是強者,誰是弱者?”

蒙麵人屏息,在他眼裡,在場所有人的命加起來,自然都抵不過胥烈一人。

“你的意思是,沒有強者,也沒有弱者,隻有兩敗俱傷,是麼?”胥烈看向楊儀。

楊儀道:“對,也不對,在北境之地,有的人保家衛國,雖死尤榮,有的……則不值一提。”

胥烈大笑,卻引得傷口一陣劇痛。

他緩了緩:“論起武力,我們自然是當之無愧的強者。”

楊儀淡淡道:“我們大周有一句話,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若真是當之無愧,當初就不至於從京城狼狽逃離了。”

胥烈笑容收起:“雖然我自覺若能以命換你之命,也算值得。但我又知道……隻有蠢不可及的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