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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生歡 八月薇妮 4375 字 6個月前

道:“你不是有事麼?正好俞監軍在這裡,你跟他說罷。”

自從知道薛放來北境,楊儀心中反正已經是該想的、不該想的都已經想透了。他既然來了,那就要去乾事,既然乾那些刀口%e8%88%94血的事,那就必定會遇險。

她不能做彆的,隻能好好等待。

斧頭見俞星臣來說薛放的事情,他比楊儀還要擔心,忙問俞星臣:“俞監軍,可派人去找了嗎?”

俞星臣道:“已經派人去進一步偵查了。”

斧頭道:“藏鹿山就是那個最大的土匪頭子……叫‘鹿王’的盤踞的地方嗎?”

“你也知道?”俞星臣有點好奇。

斧頭這兩日帶著豆子常常在外頭走,跟本地的那些官兵廝混的很熟悉,對於那些匪賊幫派,摸得也差不多了。

俞星臣看看楊儀,見她坐在鋪著狐狸皮的藤椅上,烤著烘爐,似乎並不在意他們在這裡說什麼。

“對了,你是有什麼事要跟我說?”他問斧頭。

俞星臣剛才來,小乖亦步亦趨地跟在後麵,這會兒已經跟豆子兩隻湊到楊儀身邊。

斧頭就把昨兒遇到了決明種種,儘數告訴了俞星臣,甚至把決明說那口大鐵鍋會壞,那鐵鍋恰好就倒下來的事情也告訴了。

俞星臣微微揚眉。

斧頭說完後,眼巴巴望著俞星臣道:“俞大人,你最厲害,你管管這件事吧?”

這會兒俞星臣接手之初,諸事繁多,且還是動輒乾係千軍萬馬的大事。

本來有些分神不暇,不過斧頭說到了楊儀跟前……加上這案子裡確實有一點讓俞星臣感興趣的地方。

所以他略一思忖便道:“彆急,我叫人去問問,看知府衙門那裡是怎麼說的。看看具體,再做打算。”

斧頭聽他肯插手,先放了心:“那敢情好,我待會兒也去打聽打聽詳細。”

俞星臣見說完了,便告退出去。

斧頭也要跟上,卻給楊儀一招手。

他忙返回來問:“儀姑娘有什麼吩咐?”

楊儀道:“你去看看那個孩子家裡的情形,若實在不好,你叫人回來告訴我……”

她原本想交給俞星臣自然無礙,可是方才這一會兒也反應過來,俞星臣最近也不輕鬆,未必就有那麼大空閒。

所以打算著,若俞星臣不上心,自己可不能坐視不理。

斧頭從楊儀院中出來,見小乖已經跟了俞星臣去了。

斧頭看豆子頻頻回頭,便道:“彆看了,你也要跟著一起去?”

豆子扭過頭,從廊下走了幾步,忽然站住。

斧頭以為它又想小乖了,正要說它,斧頭卻衝著前方的牆頭上汪汪地叫了起來。

斧頭無意中看了眼,卻瞧見牆上趴著一個東西,毛茸茸,微黃的皮毛,小鼻子小眼,烏黑發亮,它蹲在布滿白雪的牆頭上,顯得格外醒目。

斧頭瞪圓眼睛:“黃、黃皮子?”

那黃皮子盯著他跟地上的豆子,抬手摸了摸臉,突然轉身就跑。

斧頭還沒反應,豆子亂叫數聲,竟緊緊地跟了上去。

“豆子!”斧頭大叫,慌忙追上。

跟著豆子向外狂奔,還未出門,就見門口初十四正翻身上馬。

斧頭叫道:“十四爺,攔著豆子……”

初十四還不知如何,豆子已經從門口一躍而出,順著牆根往前急奔。

斧頭轉頭四看,恰好也看到監軍府院牆上,那黃皮子的影子也一閃消失。

初十四眼見如此,便道:“上來!”伸手拉了斧頭一把。

斧頭爬到他身後,初十四一抖韁繩,馬兒向前,追著豆子而去。

豆子追著黃皮子,斧頭跟初十四追著豆子,這麼幾乎沒有停頓的,他們來到了一處地方。

還沒靠近,便聽到叫喊聲,初十四抬頭,往前前方路邊上站著好些百姓,似乎在看什麼光景。

豆子衝了過去,一陣亂吠,驚得眾人回頭相看,紛紛避讓。

初十四策馬到了跟前,勒住韁繩。

斧頭從後麵翻身下地,此刻他已經知道豆子跑來的這是什麼地方:“決明!”

分開人群,斧頭跟豆子一前一後跑了進去。

在決明家中的小院子裡,慧娘正死死地抱著決明,

武威衙門的人跟王府的管家圍著他們母子,拉拉扯扯,正想要把兩個人分開。

斧頭叫道:“住手,你們乾什麼!”豆子也在旁邊助威地狂吠。

王家的管事見斧頭到了,趕忙示意眾人退後。

衙門的班頭喝道:“你是誰?”

斧頭道:“你管我,你們要乾什麼?要是為了那個王員外的死,可跟他沒有關係!”

“好大的口氣……”那班頭是王管事特意請來的,自然先向著王家,何況王管事也沒說斧頭的身份,他看斧頭的年紀,還以為是決明的什麼玩伴:“告訴你彆管閒事,滾一邊兒去!不然少不得一頓棍棒。”

斧頭說道:“你敢打人?”忽然發現慧娘的臉上似乎有血跡。

班頭道:“阻礙我們辦差,打你還是輕的,信不信把你捉到衙門去!”

他耀武揚威地,喝令:“這婊/子死不鬆手,那就把她兩個一起拖到衙門!”

斧頭怒道:“住手!”

“你這小賊……”班頭一把抓向斧頭,想要教訓他。

冷不防豆子撲上來,班頭被撲的趔趄,急忙去拔刀。

就在這時,手腕被人從後握住。

初十四冷笑著:“喲,好大的威風啊,有這本事,怎麼不去殺北原,剿土匪,在這兒對孩子跟婦人拔刀行凶,真給你們衙門長臉!”

說話間他稍微用力,便將這班頭撇出四五步遠,狠狠跌倒在地。

斧頭上前扶住慧娘:“你還好嗎?”

慧娘仍是死死抱著決明不肯撒手,她的年紀不大,甚至看著最多二十幾歲,雖然滿臉病容,人又瘦的可憐,但可以看得出,她的相貌十分秀美。

她像是不知發生了什麼,茫然而膽怯地看著斧頭。

斧頭道:“慧娘子,我之前見過決明,還撞翻了他的回元湯,不過我補給他了……”

初十四在旁邊看看慧娘臉上的傷,她的衣裳且有些淩亂。

目光轉向被她死抱在懷中的決明,決明仿佛受了驚嚇,瑟瑟發抖不肯抬頭。

皺眉回頭,初十四掃向那些正紛紛拔刀,準備硬上的衙差:“你們誰對她動手了?”

眾衙差麵麵相覷。

原來慧娘的名聲在這裡其實不太“好”,這些衙差跟著班頭,又吃了王家的好處,自然不會客氣。

初十四道:“我隻說一句話,沒動過這女人的,我放你們一馬,最好彆在這裡湊熱鬨,趕緊滾,要是不識相,就彆怪我不客氣。”

那班頭被兩個親信扶起來,聞言道:“聽他囉嗦什麼,給我上!”

今日初十四因為是要去“談生意”,可並沒有穿官袍,這些人不知他的身份,何況就算知道,也未必肯善罷甘休,畢竟強龍不壓地頭蛇。

除了一兩個還在觀望的外,其他的三個衙差一起撲上來,初十四冷笑了聲,陡然出手。

一眨眼間,眾人隻見他不退反進,整個人直衝過去。

他的身法極快,快的讓那些差人一刀劈出,竟隻能劈了個空。

而與此同時,一陣冷風撲麵,初十四手底銀光閃爍,叮叮當當,三個差人隻覺著手腕一陣劇痛,在反應過來之前,刀紛紛落了地!然後才是鮮血淋漓!

衙差們握住右手,舉起看時,才發現筋都被什麼劃斷了,頓時駭然慘叫起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那班頭無法置信,原本還以為要教訓教訓這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猛然見這樣,他不由後退。

初十四緩步靠前,雙手負在腰後:“怎麼了,你的威風呢?拿出來讓我看看。”

班頭哆嗦:“你你、你是誰,膽敢傷、傷害公差……”

初十四道:“我傷的是畜生,沒見過什麼人,何況公差。”說話間,他揮手一撩,班頭大叫了聲,雙臂脫力下垂。

而初十四抬腳一踹,直接將班頭踹翻在地。

他上前踩著對方的脖頸,看著他的臉紫漲起來,獰笑道:“老子就算在這裡殺了你,就如同踩死一隻臭蟲!”

斧頭在後見勢不妙,上前勸阻道:“十四爺,彆跟這些人一般見識。不值當的。”

初十四雙手抱臂,俯視著地上的那班頭,依舊不為所動。

斧頭叫道:“十四爺……”擔心若是初十四殺了人,那可真無法交代了。

“沒事兒,他熬得住。”初十四輕描淡寫,腳下卻用力:“不過如果真死了,那也是他短命。”

那班頭的眼珠都要被擠壓的彈出來,起初還能喘氣,這會兒,臉上漲得像是要冒血,眼珠通紅,連求饒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整個人掙紮了會兒,竟昏死過去。

初十四見狀才收了腳,又轉頭看向身後王管事眾人。

王府的眾人先前見衙差們吃了虧,班頭更是將死,正嚇得要跑出去,初十四喝道:“給我站著。”

眾人急忙止步,乖巧的像是一群豬羊。

初十四道:“你們來乾什麼?”

王管事哆嗦著道:“是是、是大娘子讓我們報官,捉決明到官府的。”

“原來是報官,我還以為你們是專門來欺壓他們孤兒寡母的。”

“不不不,不敢,不關我們的事,都是……”王管事瞥著地上昏迷的班頭,這會兒也顧不得了,隻求自保:“都是他們乾的。”

初十四冷笑道:“回去告訴你們大娘子,既然她報了官,這裡的確有一筆賬要認真算算,讓她不要著急,等著就是了。”

王管事隻覺著有種不祥之感,隻能連聲答應。

初十四道:“滾吧。再敢來騷擾他們,剁了你的狗腿子。”

王管事隻差跪下來磕頭,忽然想起:“敢問、敢問爺是……”

初十四道:“怎麼,想報仇?”

“不不不敢!”

“豎起你們的狗耳朵,老子是武威新任俞監軍的人,你們不知道俞監軍在京城內是做什麼的?他在巡檢司內專門審案,人稱俞青天……這次自然也會給你們一個滿意的交代,聽夠了麼?”

王管事深深低頭:“是是。”灰溜溜地帶人去了。

那些受傷的衙役們聽說是監軍的人,這簡直就像是狐狸遇上狼,哪裡還敢多言,趁著初十四沒管他們,抬的抬,扶的扶,趕緊連滾帶爬去了。

初十四看看慧娘跟決明,又看看那個四麵漏風的屋子,吩咐斧頭:“這裡住不得,去找一輛車來,把他們帶走。”

斧頭跑出去,在一個鄉親幫忙下雇了車,慧娘總算弄清楚他們不是壞人,母子兩人上車。

初十四騎馬陪同,一直回到監軍府,讓斧頭安置兩人,他自己進內去找楊儀。

不料楊儀竟不在,初十四疑惑詢問,才有侍從回答:“初軍護,據說永安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