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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生歡 八月薇妮 4336 字 6個月前

姓的安撫,忙的焦頭爛額。

薛放站在門口看他調度。

俞星臣喘口氣的功夫,望著靠在門邊兒的薛放道:“小侯爺有事?”

薛放問道:“我今日學了個新詞,不懂是什麼意思,突然想到了俞巡檢是個有名的天文地理無所不曉……”

靈樞遞了茶過來,俞星臣端著潤喉:“小侯爺請說。”

薛放走過來,笑說道:“是個人的名字,也可能不是名字……”

俞星臣看著他賣關子,也不催。

直到薛放低低道:“須……烈,或者虛裂之類,或者什麼?總之是這個音……你聽說過沒有?”

“須烈?”俞星臣正咽了口茶,不以為然。

可突然間,茶像是梗在了喉嚨裡,試探問:“胥烈?”

薛放大為意外,他本是抱著試試看的心思,道:“你真聽說過?”

俞星臣直直看了他一會兒,目光又看向門口。

身邊隻有一個靈樞,這讓他稍微安心。

“我……我隻是覺著耳熟,小侯爺是從哪裡聽聞的?”

薛放不愧是跟他相處日久,立刻道:“彆跟我打馬虎眼,我是來問你的,你反而要套我的話?”

俞星臣垂眸:“是真的,這聽著,倒像是個外族的名字之類……小侯爺說了究竟,我才好再推論。”

薛放冷笑:“就是如今咱們全城緝捕的那幾個人、捉回來的那人臨死前說的。”

俞星臣屏息:“原來如此。不知他為什麼跟小侯爺提起這個。”

薛放道:“他心平氣和好聲好氣兒給我招認了的……”哼著說了這句,十七郎才皺眉道:“你還問什麼,那當然是老子巧試妙計,費心費力從他嘴裡詐出來的。他動怒說這個胥烈會給他們報仇。”

俞星臣一笑道:“這可見此人是個極難辦棘手的人物。越發的不能輕縱了。”他的眼底暗色如墨:“這樣,如今雖是拿捉他國奸細做筏子,但眼見這人非同小可,我想請小侯爺親自領兵,挨家挨戶地找尋這一夥人!”

薛放訝異:“當真?”

俞星臣鄭重道:“我原本就有此意,隻怕小侯爺有傷在身不便,既然他的同夥又如此供認,我想,這些人來京內必定有其用意,也許此次的疫症,會讓他們有興風作浪的機會,該儘快尋其蹤跡,捉拿歸案……小侯爺意下如何?”

薛放不由地點頭。

俞星臣道:“既然這樣,我立刻向馮將軍稟報……”

正此刻,靈樞從外進來,匆匆報告了一個消息。

原來皇上下旨,封鎖九城,任何人沒有關卡令牌不得妄動。

而此刻能在九城任意通行的,隻有端王跟宣王手中的金牌。

俞星臣一聽,微微驚震:“楊儀果然說服了皇上!”

薛放麵露得意之色,誰知還沒得意多久,又有侍從來報說:“先前有人看見,說是楊侍醫出宮,竟往南外城去了。”

薛放大驚失色:“什麼?”

俞星臣心中一歎,若這會兒不去南外城,就不是楊儀的性子了。

“小侯爺……”

他正要讓薛放去料理那幾個“細作”的事情,薛放忽然道:“我得去找楊儀。”

俞星臣皺眉,淡淡道:“楊儀雖身處南外城,但她是大夫,不至於如何,治病的事情交給她跟楊太醫,自然無礙。小侯爺還是專注拿住那夥人為要。”

薛放冷笑:“你怎麼知道他們不在南外城呢?”

俞星臣很意外:“什麼?”

薛放的眼神極其冷銳清明,道:“先前在酒樓上,他們一聽說艾靜綸是我的表弟,就立刻要給他開膛破肚,如今楊儀是我未過門的妻子,他們豈會不知道?再者說,你先前推論,這些人可能借著疫症在城中興風作浪,而楊儀去南外城是為了平息疫症的,你覺著他們會置之不理?”

原先楊儀在宮內,薛放自然不懼,如今出了宮,變數就多了。

俞星臣先入為主,以為薛放去找楊儀,又是為了那些兒女情長。

再加上他相信楊儀的醫術,便隻覺無事,而且那一夥人對他而言又確實是不容小覷的眼中釘,所以想薛放全力以赴。

猛然聽薛放如此分析,俞星臣隻覺著一股寒意從腳底升起,連心頭都在戰栗:“你說的不錯,是我疏忽了,事不宜遲,你且快去!”

薛放嗬嗬道:“你也有承認錯的時候?”

他說了這句,轉身如風一樣出門。

俞星臣喃喃:“我當然有錯的時候……”忽然想起來:“等等,九城皆封,沒有令牌不能四處亂行……你不能貿然擅闖!得想法子弄個……”

薛放道:“我知道!”話音未落,人已經到了前院門處。

假如是一級關卡,薛放衝了無礙,但這可未必是一級,他可沒有更多時間去糾纏在這上麵,於是索性一勞永逸,直接去了宣王府。

事實證明,薛放的直覺無誤,他來的正是時候。

而此刻見了薛放,心情最為複雜的,自然是付逍。

第378章 二更二更君

◎情深處無怨無悔,性兩麵救人殺人◎

孫保長叫人把王驢兒帶走關起來。

付逍無奈地看了看薛放,走到楊儀身旁:“儀姑娘,”有點不好意思地,付逍紅著老臉道:“之前你叫我送的那封信,再寫一次好麼?”

楊儀疑惑:“付叔,信是丟了?”

付逍歎了口氣:“實在對不住,我當時有點私心,沒按照你所說的讓楊二爺轉給俞巡檢,而是交代他給十七了,誰料到這個小子竟然跑進來了呢。如今也不知道楊二爺把信弄到哪裡去了,彆耽誤了你的事,所以請你再寫一封,我立刻送出去。”

此時薛放偏聽見了:“什麼?你給俞星臣寫什麼信?為什麼給他寫信?”

“你彆吵,”楊儀對他一擺手,向付逍道:“付叔不用急,既然是給了二哥哥,他辦事很謹慎,必定要往巡檢司去找十七,興許陰差陽錯給了俞巡檢也未可知,總之不會丟了。”

薛放在旁邊聽見她說“陰差陽錯給了俞星臣”,便又無聲嘀咕。

付逍搓搓手,歎氣:“是我自作聰明了。”

楊儀不由問道:“是了,付叔為何要給十七呢?”

付逍瞪了眼薛放,道:“還不是私心為了這個小子著想?”

當時付逍聽楊儀說要把那封信給俞星臣,心裡不太情願。

付逍覺著俞星臣那人城府太深,不好相處,而且跟薛放很不對付,自己也不太喜歡他。

何況,有什麼事情是薛放做不成、而必須他做的呢。

就算是要給皇帝的什麼上書,隻要是楊儀叫給的,薛放指定是會做到,哪裡必須要他俞星臣了?

付逍歎道:“我這不是想讓這個小子做成這件事,讓你刮目相看嘛。誰知道他偏……”

“付叔你這話說的對,有我呢,哪裡輪得到俞星臣,”薛放說著扭頭看楊儀道:“你跟我說清楚,為什麼不讓我給你轉交,還得叫俞星臣?沒有個叫我信服的理由,我可不能答應。”

楊儀道:“沒有理由。”

薛放倒吸冷氣。

楊儀則盯著他道:“說來現在出入九城都需要令牌,你是怎麼來的,莫非又是硬闖進來的?這是非常時期,你可不要又惹事。”

薛放嘿嘿道:“小看人了是不是?我有這個。”說著把從宣王府弄來的金牌亮了亮,說了自己去宣王府的事。

楊儀可萬萬想不到他是搶來的,隻問:“這麼說你是從宣王府來的?”

薛放點頭,楊儀便對付逍道:“付叔放心,二哥哥一定知道此事,他必會去王府找十七,也許……總之那封信一定不會耽誤,不是在宣王府就是在巡檢司,這兩個地方都成。”①思①兔①文①檔①共①享①與①線①上①閱①讀①

付逍聽她這麼說,這才放心。

又搖頭道:“以後我可不敢再自作主張了。”

薛放道:“怕什麼,還有這事兒,隻管找我。”

此刻楊儀看看裡間:“付叔,方才裡頭有兩位……”

楊儀沒說完,付逍看著她的眼神,已經明白:“好,交給我。”

就在付逍去門口叫鄉勇來把死者抬走的時候,卻聽小甘叫道:“姑娘,這個人沒有死!”

原來方才小甘小連見外頭不需要她們,便自己到了裡間,幫忙照看那些病者。

本以為地上那兩個人都已經死了,無意中卻發現另一個人的手指在彈動。

薛放跟著楊儀進內,上前一看,那人果真還在抽搐。

楊儀診了脈,麵露疑惑之色。

“一個人死了或是可能,同時兩個人死就有貓膩了,”薛放在身後道:“方才我來的時候,那個蒙麵人跟王驢兒鬼鬼祟祟……必定是他窗口發了暗器進來,不過是想引發眾人恐慌罷了。”

楊儀把地上那人領口一撥,果真看到頸間有一點血痕。

薛放道:“那廝的武功不錯,本來可以一擊斃命的,故意叫這個人還留一口氣,大概就是免得你看出端倪、知道他不是發病的緣故。”

楊儀喃喃:“這人什麼來曆,武功高強,心思卻又這樣險惡。”

飛快地給傷者處理妥當,叫了小甘跟小連到門口,叮囑:“儘量避免跟他們靠的太近,不能碰到血之類……這是熱毒襲肺,比前麵的那些熱毒襲表的更加凶險。”

兩個丫頭答應了。

此刻付逍帶了人來抬屍首,薛放在旁留神看,見他們用事先準備好的白布,把屍首蓋住裹的嚴嚴實實,自始至終都沒有碰到屍身,然後放在擔架之上,迅速抬了出去,竟十分利落默契。

薛放不由點頭稱許。

正這會兒藥取了回來,已經在熬。

楊儀去洗了手,看著雙手浸在清水中,依稀看到一點血漬散開……一瞬怔忪。

薛放走到她身後,笑道:“方才當著付老頭的麵,一點麵子也不給我?這也罷了,到底為什麼叫俞星臣去乾,不叫我?是信不過我?覺著我不如他穩妥?”

“這隻是其中一個原因。”楊儀回過神來。

薛放的眼睛都瞪圓了:“……是誠心不叫我痛快是不是?”

楊儀輕輕一歎:“你不想知道我那封信上寫的什麼嗎?”

薛放哼道:“我怎麼知道。許是有什麼體己話,不肯叫我看見吧。”

他雖然故意這麼說,但方才從楊儀跟付逍對話、以及對楊儀的了解,便知道她必定是有正經事。

這會兒天色逐漸暗了下來,整個訓練營裡散發出了熏艾的味道,略有點刺鼻的氣息跟熬的藥氣混合,卻奇怪的變成了一種似乎會叫人心安的氣味。

楊儀轉頭望著薛放,道:“我今日差點把你給的那條金腰帶典押出去……也許,過幾日還真的要典出去呢。”

薛放很驚訝:“又乾什麼了?”

楊儀就把先前弄藥的事情跟他說了一遍,道:“南外城這裡的,多得是藥買不起的窮苦人,我就假借太醫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