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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生歡 八月薇妮 4407 字 6個月前

他的手,薛放湊在耳畔,張口,咬住了那點耳珠。

他的手太大,將那如雲一樣輕軟、極少被碰觸的寶藏,貪婪地掌握在內。

雖儘量控製力道,在麻癢中仍多一絲微微疼。

楊儀有點不適應,向後退,背後卻又緊貼著他的%e8%83%b8腹。

薛放唇間噙著小小地耳珠,恍若呢喃地:“姐姐真軟真甜,我真喜歡……”

渾身上下,每一寸都是珍寶。

楊儀心底那點理智,也如同冰雪似的一下子儘化在他的口中。

薛放在有些方麵,心細的倒是令人發指。

早派人去崇文街說今夜晚一些要來,讓門房留門。

所以這邊兒瑤兒等也時刻警醒著,幾乎馬車才過街,那邊已經聽見,急忙開門,上下準備。

接了入內,瑤兒問要不要用飯,備水。

此刻夜深,楊儀晚飯不曾吃,可也不覺著餓,但看看薛放,知道他必定餓著,便問瑤兒是不是準備了什麼。

瑤兒道:“晚上聽說姑娘要來,就準備了合歡燒海參,甘草鷓鴣,紅燒鹿筋……當歸豬蹄湯,還有梗米紅棗粥,南瓜餅。”

楊儀不由笑了:“你越發能耐了,先吃點兒吧。”

飯菜送了上來,楊儀喝了半碗粥,吃了兩塊海參,一塊鹿筋,兩口湯,就已經差不多了,隻顧夾菜給薛放吃。

瑤兒準備的飯食不消說都是補血益氣的,楊儀心想著薛放平時在侯府也未必吃的好,便投喂一樣不停地給他往麵前送。

薛放的身體畢竟跟楊儀的不一樣,加上晚飯隻吃了一個餅子,確實餓了,便吃了不少。

隻是雖然吃的香甜,可是見楊儀燈影下清瘦的臉容,心裡就不受用:“你吃這麼點就行了?乾嗎總是給我忙?”

楊儀見他吃的好,自己也覺著喜歡,溫聲道:“我吃多了胃裡反而難受,放心吧,我有數呢,你不用管我……給你再舀一碗湯可好?”

“你總是這樣,我擔心。”

“又擔心什麼?”

“總是這麼殫精竭慮,忙忙碌碌,吃得少睡的也少……”他越說,就真的難受起來,竟道:“楊儀,要是你能夠睡安穩吃多些,身體能夠安康無病的,我寧願自己折壽……”

楊儀起初以為他又說打趣的話,越聽越覺著不對,沒等他說完便嗬斥:“住口!”

門外的小甘跟瑤兒許久不見,正在低低說話。

猛地聽見楊儀變了聲調,兩人嚇了一跳,趕忙偷偷地探頭查看怎樣。

卻見楊儀臉色都變了,兩隻眼睛瞪圓看著薛放:“你……這樣好好的飯不吃,胡說八道什麼?大吉大利……還不趕緊啐啐!”

薛放張了張嘴:“啐什麼,要應驗了最好,我心裡是這麼想的。”

楊儀的眼睛一下子就模糊了:“胡說,你是不是誠心氣我?”她氣急之下,即刻咳嗽起來。

吃飯的時候最怕動怒了,何況楊儀是天生的弱症,方才好不容易吃下去的那點東西也在心裡蠕動。

薛放見勢不妙,趕緊挪到她身旁:“好好,你彆生氣,我聽你的,我啐……”他轉頭向著地上呸了兩口:“我說錯話了,剛才那句不作數,行了吧?隻要你長命百歲,我也長命百歲,好不好?”

楊儀忍著咳,手抵著%e8%83%b8口,一時之間頭上的血筋都在抽疼。

此時小甘跟瑤兒見勢不妙也趕緊跑了進來:“怎麼了?姑娘是怎麼了?”

小甘道:“十七爺說什麼了?把姑娘氣的這樣?”

薛放訕訕道:“沒什麼,就是一句話。”

小甘雖然沒聽見他們說什麼,但擔心楊儀,便不由道:“怎麼這麼久了,還不知道姑娘忌諱什麼呢?十七爺不是最知姑娘心意的麼?”

她的聲音裡透出幾分責備。

瑤兒打量著薛放跟楊儀,悄悄地拉拉小甘。

薛放無言。

楊儀閉上雙眼慢慢吸氣:“罷了,也差不多了……洗了澡歇一歇,明兒還有大把的事。”

薛放握住她的手:“你彆生我的氣。”

楊儀垂眸:“沒有,你要不吃了,就也早點睡。”

瑤兒在旁端量,本是要默默離開。

見楊儀心裡仿佛過不去,她便故意小心地問道:“姑娘,這菜還有不少……是不是做的不可口?”

楊儀微怔:“不是,你這樣用心,自然是極好的。”

瑤兒笑道:“既然好,怎麼不多用些呢?”

“已經吃了不少。”

“這哪裡算得上不少,”瑤兒頓了頓:“說起來,上次那位廖軍爺在這裡住了一宿,廚房的米缸都空了……那才是真正吃的多呢。”

楊儀聽她提起廖小猷,不由一笑。

瑤兒又問道:“姑娘……廖軍爺他的傷可好些了?”

“還沒呢。”

小甘摸到了瑤兒的用意:“彆說了,廖大哥什麼都好,那麼大個子,不怕刀,反而怕針,姑娘想給他縫針,他死活不肯。”

瑤兒眨了眨眼,笑道:“這樣……廖軍爺起初看著好生嚇人的模樣,誰知性子憨憨的,倒有些孩子氣,我記得小時候,家裡有孩子不肯吃藥,就拿藥假裝糖給他吃,他心實,就以為是糖,還真的吃了,忒也好騙。”

楊儀起初隻應付她們兩句,聽到這裡,心中一動。

瑤兒見她的臉色已經平靜,才道:“姑娘,我看十七爺還沒有吃飽呢……飯等會兒再撤不遲,我們先去備水。”跟小甘兩個退了出去。

屋內,楊儀若有所思,薛放不敢出聲。

還是楊儀自己反應過來:“飯菜要冷了,怎麼不吃了?”

薛放道:“你生氣,我怎麼吃得下。”

“誰生氣了?”楊儀的那點兒急火跟傷怒,早消散了:“隻要你答應我,以後再不許說這種話。”

“不說了。”薛放探手握住她的手,眼睛盯著她:“我不說了,但你也要知道我的心意……我隻願你好。彆總是顧著彆人。”

楊儀反握住他的手:“我知道。”

之前她隻覺著自己命如草芥,活一天是一天。

但是有了他,便起了長相廝守,長長久久的念頭。

薛放的心意,正是她的心意。隻是萬萬不肯他說那些自傷似的話,若她的康健是用他的壽所換,她豈能容忍。

吃過飯,時候已經不早,楊儀沐浴過後,回房歇息。

她本來已經累極了,可是閉上眼睛,總是會出現許多奇怪的場景,時而是巡檢司,時而是國子監,時而是兩隻狗子,時而是俞星臣。

腦子像是不屬於自己的,自行轉了起來,無法安生。

翻來覆去了無數次,楊儀終於意識到是缺了什麼。

這會兒已經快寅時了,楊儀看著青黑色的窗欞紙,起身下地,悄悄地開了房門。

薛放就安置在對麵的套間裡,楊儀輕輕地推開門,卻見床帳挽著。

十七郎竟是未睡,靠坐在了床邊。

許是聽見動靜,猛地坐直。

楊儀覺著意外,又不意外,懵懵懂懂走到身旁,摁住他:“我困了,隻是睡不著。”

薛放會意:“上來。”

楊儀立刻脫了靴子,翻身上榻。

薛放摟住她,迫不及待地說道:“我本來想過去,又覺著才惹了你生氣,就不敢……早知道……”

楊儀靠在他身上,手底下的肌膚透著勃勃的暖意,這樣踏實。

她忍不住輕輕撫了幾把,心滿意足。

困倦之意像是被攔在堤壩後的洪水,席卷而來。

楊儀喃喃:“十七……”

薛放“嗯”了聲,她主動過來,他心裡的狂喜也如洪水滔天,隻是不知怎麼表達。

楊儀的聲音已經模糊:“要……平安、長命百歲的……”

一句話未曾說完,她已經睡了過去。

屠竹在寅時過半的時候就起身了。

今兒可不是什麼平常日子,是扈遠侯府去楊府下聘的大日子,之前薛放回府後又跑出來,侯爺可是一再叮囑過的,讓他千萬今兒早點回去。-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屠竹本是要來叫他的,隔著門喚道:“十七爺……”

“噓!”裡頭傳出這樣一聲。

屠竹一驚,撩開簾子向內看去。

卻見楊儀趴在薛放%e8%83%b8口,睡容恬靜。

十七郎一手攬著她肩頭,一邊衝他使眼色。

難得的,楊儀睡了近兩個時辰。

醒來之時天已經大亮。

薛放卻已經不在。

楊儀揉了揉眼睛,竟不記得薛放是什麼時候離開的……她明明是個最淺眠的人,就算房間外稍微有什麼響動都會驚動,這次卻睡得這樣沉。

小甘跟瑤兒聽見動靜,忙進來伺候。楊儀問:“十七什麼時候走的?”

“兩刻鐘前,侯府那邊派人來催,才不得不去的……說今兒……”小甘抿嘴笑道:“是去下聘的日子,不能耽誤吉時。”

薛放沒走前,她睡得好好的,才走兩刻鐘不到,竟就醒了。

簡直是心有靈犀。

楊儀被提醒才想起:“啊,是今兒。”

但她此刻惦記的卻不是這件事,忙著起身洗漱。

小甘跟瑤兒以為她要回楊府,楊儀卻道:“去巡檢司。另外,叫人去楊家,請大哥哥出來一趟。”

小甘詫異:“今日還去巡檢司?那案子橫豎有俞大人在……”

楊儀道:“我有事,快去吧。”

吃了飯,乘車到了巡檢司,門口的侍衛見了她都詫異。

原來這些人都知道今兒是侯府往楊府下聘之日,還以為她必定在家裡。

楊儀進內,卻並不是去彆處,而是去看廖小猷。

小猷早已經醒了,正在院子裡看羅洺幾個人習武,雖然楊儀叮囑不許他亂動……但他怎麼忍得住,看他們哪裡有錯,少不得親自示範一番。

楊儀還沒進院子就聽見呼呼喝喝的聲音,到門口一看,皺眉。

那邊羅洺等看見了楊儀,趕忙過來行禮:“楊侍醫!”

楊儀看著廖小猷,小猷訕訕地把手中的一根長棍放下:“我、我沒怎麼動,我就掄了兩下。”

這說辭簡直跟薛放所作所為有異曲同工之妙。

楊儀進內,道:“我有個兄長,他也在太醫院當值,極擅長推拿之法,也精通‘角法’之術,疏通經絡,消腫止痛,有益於傷口愈合,我今日特意請了他來,給你推拿一番,你可願意?”

廖小猷一聽:“願意願意!隻要不是給俺紮針怎麼都行。”說著又疑惑:“小太醫,什麼叫角法?”

楊儀笑道:“待會兒你就知道了。”

恰好報說楊佑維來了,進門來一看,楊佑維竟是身著一襲鮮亮吉服。

楊儀微怔,心想竟忘了叮囑讓他換上太醫的服色。

屋內幾個人也看呆了眼,楊佑維問楊儀道:“什麼事,你怎麼不回家去?”

楊儀拉住他,低低說了幾句話。那邊兒小甘就把今日侯府下聘的事告訴了。

廖小猷聽了大驚:“今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