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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生歡 八月薇妮 4368 字 6個月前

?”

“二嫂子她……自然也無恙。”楊儀回答。

楊佑維眉峰微蹙:“是嗎?”他笑了笑:“那……回頭我也給她看看?”

楊儀一怔。

對上楊佑維的眼神,便知道他察覺了幾分端倪,這才說道:“哥哥不用費事了。”

原來早上楊儀給金嫵診脈的時候,發現她竟有些許的痰濕、腎虛之症,如果是這樣,自然不宜有孕。

不過這不是什麼大毛病,隻要稍微調理調理,滋陰補腎後,必定有效。

“既然如此,”楊佑維疑惑問道:“你為何不如實告訴她?”

楊儀歎道:“雖說清官難斷家務事,但我隻想二哥哥跟二嫂子仍是好好的吧,隻是二哥哥先前吵嚷什麼納妾,我擔心如果把這件事說了,對他們兩個反而不好,不如就隻說無事。”

何況如果隻說症結是在金嫵身上,裡裡外外,隻怕仍是少不了異樣眼光。

畢竟時下的風氣,假如夫妻兩個無所出,世人第一懷疑的就是女子的問題,很少會直接質疑男人如何。

所以楊儀索性隱瞞不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她看向楊佑維,怕他不讚同自己的做法。

不料楊佑維笑道:“你啊。真不知叫人說你什麼好。”

看見他善意了然的笑容,楊儀才鬆了口氣。

“你有法子給她調理?”楊佑維問。

楊儀點頭:“我有一副金蓮種子方……正好適合二嫂子。”

“都有什麼藥?”

“附子,白茯苓,杜仲……搓成丸子,每日定量服用。”

楊佑維道:“這些藥都是溫性的,溫陽補腎,男子服用也一樣。”

楊儀正疑惑為何他說男子,楊佑維感慨道:“做戲做全套,你總不能隻讓二奶奶服藥吧?反正這些藥無害,索性就說是助孕的,讓他兩個一起吃,同甘共苦吧。”

楊儀不由笑了:“還得是大哥哥你。”

兄妹兩人相視而笑,楊佑維感歎道:“我原先可不這樣的……”

說著出午門,楊佑維抬頭,一眼看到前方的馬車:“那不是跟著十七爺的竹子嗎?”

楊儀正張望,屠竹已經跑過來:“儀姑娘!”又對著楊佑維行禮:“楊太醫。”

楊佑維目光轉動,看著那輛馬車的車廂突然晃動了一下,他心裡就有數,便對楊儀道:“我騎馬,先去了。”

這邊楊儀進了車中,便見薛放盤膝坐在裡間。

她早料到屠竹不會無緣無故出現在這兒:“你又做什麼?”

薛放笑道:“我想起一件事來,咱們出城去好不好?”

楊儀詫異:“好好地這時辰出城做什麼?”又警惕:“你敢胡鬨試試?”

“哪裡敢?”薛放急忙坦白:“還記得從海州回來路上,你跟我說想學騎馬麼?咱們一直忙的不可開交,這會兒正是個空。你學不學?”

楊儀確實跟薛放提過此事。

主要是想起當初在海州城,知道他受傷,她想去又找不到馬車,還是黎淵當時騎馬送她前去的。為此薛放還嘀咕過。

當時楊儀就暗恨為何自己竟不會騎馬,又打定主意,必定要學一學。

所以在從海州回來的路上,便跟薛放提過一次。

誰知他竟然記住了。

楊儀打量著他:“我當然是想學的,可是你現在有傷在身,怕是教不成。”

薛放道:“這點兒傷算什麼?你放心……早學了早好。”

這句倒是至理名言。

此刻馬車已經向街頭馳去,楊儀突然想起了早上遇到了艾靜綸的事情,便道:“你們府裡的那個表少爺,是在府裡長住?”

薛放笑道:“那個聒噪精?我也不知道他們家裡是怎麼想的,竟然想讓他在京內當差……你見過他了?你瞧他那個模樣,還不給人活吃了呢。”

楊儀歎道:“不過是少年心性罷了。”

說著看向薛放,薛放比艾靜綸也大不了兩歲,本來也不算是個沉穩乾練的,但跟艾靜綸一比,竟襯得十分穩重。

這就看出兩個人的成長境遇之不同了。

楊儀正在出神,薛放已經悄悄地將她摟住:“父親說,後天叫我去府裡下聘。”說到那兩個字,身上不禁一陣戰栗。

“啊……”楊儀昨晚上也聽老太太說了,抿嘴一笑,又提醒他:“彆揉搓。”

薛放貼著她,哼唧道:“我一想到……就受不了了。”

楊儀轉頭看他:“想到什麼?”

“還能什麼?咱們成親,歡歡喜喜的……”薛放連咽了幾口唾液,呼吸都沉了幾分:“那時候你看看我……才不放開你呢。”

楊儀臉上微熱,又提醒:“衣裳要皺了,你鬆開些。”

第341章 三更三更君

◎教授騎術,指認凶手◎

辰時,天尚且大明。

夏季白晝長,城外更是日色燦爛,陽光正好,猶如正午一般。

馬車停在一處平坦原野之前,薛放從車內跳下來,單手把楊儀抱落地。

屠竹原本在後頭,一邊騎馬,一邊拉著薛放的坐騎。

這會兒翻身落地,將薛放那匹白馬牽了過來。

楊儀不由道:“早知道這樣,該先回去換一身衣裳。”

薛放道:“一來一回,豈不耽誤時間?再說這身兒就挺好。”

他翻身上馬,單手接楊儀:“腳踩著馬鐙,不要怕。”

楊儀抬腳,送入馬鐙之中,但這樣勢必會踩著他的腳背。

薛放看出她的遲疑:“不要緊,踩不壞,快上來。”

楊儀把手放在他掌心,一邊試探著將腳踩到裡間。

薛放隻稍微用力,楊儀便身不由己往馬背上閃了過去。

她本來也還想坐在後麵,不料薛放將她的手一鬆,瞬間又閃電般抄住她的腰。

楊儀正吃驚於為何他鬆了手,這樣的話自己不就摔出去了麼?可這念頭都還沒冒全,人已經給他摟著,穩穩地安坐在了他身前。

薛放垂首笑道:“隻許跟我這樣……我的馬背上,也隻有你的位置。”

楊儀籲了口氣,仰頭:“你下次好歹事先告訴我一聲。”

“跟你說了,萬一你又不答應呢?”薛放笑的有幾分狡黠,又道:“我的手臂不便,不能拉韁繩,正好你來拉著。”

楊儀一陣慌張:“我怎麼會這個?”

薛放攏著她的手,道:“不打緊,你隻輕輕地握著,試一下,就像是……你在騎馬帶著我。”

她在騎馬,帶著他?

楊儀一想到這個,心裡竟有點兒小小的激動難耐。

勉強坐直了些,她握著韁繩,遲疑地一抖。

馬兒像是聽到了命令,緩緩往前開始踱步。

楊儀覺著有新奇趣,回頭向著薛放一笑:“它動了!”

薛放“嗯”了聲,唇邊挑著笑意:“你要是想讓它快跑,手上就加重些力道,雙腿夾著馬肚子,也稍微用力。”

楊儀想了想:“待會兒吧?”她如今坐都坐不穩,隻仗著薛放在身後,料想他不會讓自己掉下去。

可萬一跑起來,若是她再東倒西歪,他一隻手臂若照看不過來呢。

薛放隻隨著她:“也不用擔心,要做什麼都使得,總之有我在。”

楊儀抿了抿唇,感覺馬兒踢噠踢噠地向前走,地麵上的青青草閃爍著斜陽的光芒,令人眼暈。

薛放適時地在耳畔提醒道:“不必隻看地上,往前看看。”

楊儀深深呼吸,抬頭看向前方,卻見綠草如茵,向著遠處延伸,湛藍的天色,幾朵雲霞點綴,這情形簡直如同詩畫。$思$兔$網$

極目遠眺,心曠神怡。

起初楊儀還有些膽怯不禁地靠著薛放身上,慢慢地,就試著坐直了些。

當她稍微搖晃、有些慌張的時候,薛放的手便及時地扶著腰,穩住她的身形,讓她足夠安心。

一刻鐘左右,楊儀逐漸適應了馬背上的感覺。

她回頭先看了眼薛放,又深吸一口氣,稍微用力抖動韁繩,馬兒不動,她突然想起來,便又試探夾了夾馬肚子。

馬兒立刻有所反應,低低地嘶鳴了聲,向前跑去!

楊儀猝不及防,身子猛地向後一仰,撞在薛放懷中。

耳畔聽見薛放笑了聲:“不妨事。習慣了就好了。”又揉了揉她的頭。

白馬倒是有分寸,沒有狂奔而起,隻閒散地向前跑去,饒是如此,楊儀還是穩了半天,才重新坐住。

這才感覺,馬兒跑起來,比閒步而行,難度高的多,因為顛簸的也越發厲害了。

正被撞得不知所措,薛放的手稍微用力。

扶著腰,讓她順著馬背的起伏,自然而然地起降,他道:“其實騎馬,並不隻是坐在馬背上,要靠雙腿用力。”

楊儀無法消化這個:“可我看著都是坐著的,你難道不是?”

薛放耐心解釋道:“雖看來是坐著,但是虛坐著,還是要靠腿上支撐。要不然就很容易磨破肉皮,尤其是長途跋涉的時候,最考驗人。”

楊儀聽得迷迷糊糊,素日看他騎馬的時候,都是風流自在的緊,哪裡知道這麼些門道。

薛放又指點了幾句,楊儀不懂訣竅,竟不曉得怎麼做,薛放的手上用力,握著腰,帶著她隨著馬背的顛簸而上下。

這一招極其有效,這麼一會兒,楊儀總算掌握了起降的關鍵。

馬兒小跑,風把她身上的香氣一陣陣向薛放的鼻端送。

清瘦的身子在跟前顛簸起伏,是因為被他的手掌帶動,渾然天成。

薛放情不自禁就潤了潤有些發乾的嘴唇。

他的目光逡巡,盯住手上掐著的那把細腰,終於依依不舍地鬆開手,到底得讓她自己試試。

楊儀學了個四五成,感覺不似先前一樣生硬了。

她頗為滿意:“十七,我是不是學會了?”

薛放笑道:“嗯……差不多。”

楊儀感覺薛放實在是個好老師,不管她做什麼,他都不會疾言厲色的訓斥,多半說她做的好,大有進步。

弄得楊儀從開始的畏懼,到逐漸得意,竟覺著騎馬似乎也不是難事,自己差不多已經掌握了。

她主動跟薛放說:“要不要我自己騎一會兒?”

薛放忍笑道:“這可不成,白兔性子還是有些烈的,等我給你找一匹溫順的你再試試。”

楊儀驚奇道:“它怎麼叫‘白兔’?”

“這是當初在南邊,狄將軍給的,名字也是狄將軍給起的,據說早先秦始皇的七匹名馬之中,有一匹就叫做白兔。”

“原來還有這樣的來曆。”楊儀俯身,撫了撫白兔的耳朵,臉頰。

薛放回頭看看馬車的方向,對楊儀道:“你再叫它往前跑跑。”

楊儀得意,打趣笑道:“那你抱著我的腰,彆掉下去。”

薛放貼身過來:“求之不得。”

他的身形高大,這麼俯身,幾乎將楊儀攏在懷中了,隻是怕影響她策馬,還是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