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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生歡 八月薇妮 4401 字 6個月前

知何時已經到場,衣冠楚楚,雍容雅貴。

百姓們不等吩咐,紛紛自動避讓。

俞星臣掃了眼薛放,走到使者麵前,朗聲道:“我泱泱大國,一諾千金,最重信義,隻不過,這位索將軍犯了王法,殺傷人命,總不能就這麼全身而退。”

“你想怎麼樣?”

“打擂台是一回事,人命又是一回事。”

使者被他從容不迫的氣度壓製:“你、你又是何人?我……我要麵見皇帝!”

“巡檢司俞星臣,”俞星臣淡淡回答:“皇上把此事交給了宣王跟端王兩位殿下,你若有什麼異議,可去兩位王爺府申訴,不必驚擾皇上。”

使者暴跳道:“你們就是要賴賬,是不是?”

薛放道:“注意你的言辭,不要公然放屁。”

使者閉嘴:“好,我就見你們的宣王殿下,端王殿下!看看他們怎麼說。”

俞星臣輕描淡寫道:“使者隻管放心,我們不會為難這位索將軍,至少在他打擂台之前,不會給他用刑。但是……”

他看向索將軍,冷漠道:“不管他是輸是贏,犯了周律,殺人者死。”

索將軍眼睛一瞪:“你說什麼?”

使者也道:“你想殺我們的人?”

“不是我想,是律法不饒。”俞星臣回頭看向使者,淡淡道:“你最好叫他束手就擒,否則,我就不能保證……他是不是還能順利等到開擂。”

使者雙眸陰沉,尋思半晌,回頭以鄂極國的語言對索將軍交代了幾句。

看得出索將軍極不情願,但最終還是點頭答應。

不可一世的索將軍被帶走,使者對俞星臣跟薛放道:“你們等著。”

他氣衝衝地去尋端王“抗議”。

俞星臣看向薛放,薛放的目光卻在場中遊弋。

順天府跟巡檢司的士兵,把地上的死者、傷者,以及屋內眾人或扶或抬,正自收拾。

可是楊儀不在。

薛放問老關:“你看見楊儀了沒有?”

老關道:“來的時候,看到楊侍醫好像乘車走了。”

薛放心裡驚跳,忙問:“走了?往哪一邊?”

老關遲疑地:“看方向,應該是回楊家了吧?”

俞星臣在旁道:“小侯爺留步,你還是先回巡檢司吧。”

薛放聽了老關的話,著急要走,聞言止步。

轉頭看向俞星臣,薛放道:“你來的很及時啊,俞巡檢。”

俞星臣不動聲色:“還成吧。”

薛放道:“那……你應該都看明白了?”

俞星臣臉色微變,繼而浮出三分笑意,他凝眸看向薛放:“原來、小侯爺知道了?”

薛放往前一步。

他快要撞到俞星臣身上了。

俞星臣強忍著後退的衝動:“小侯爺有話請直說。”

“我想問你,”薛放垂眸望著他不動聲色的臉:“你是早知道這裡會出事呢,還是碰巧遇到了?”

俞星臣不語。

薛放道:“我想也沒有那麼巧,畢竟你俞巡檢可是有名的足智多謀。”

俞星臣瞥了眼左右,鄂極國的使者已經離開了,現在在場的多是巡檢司的人。

他來的當然及時,因為他一直都“在”。

酒樓對麵的茶樓二層,早就給包了下來。

俞星臣帶著人,在那裡守株待兔。看了一場預謀中的“好戲”。

他沒想到,薛放竟然留意到了。

不……薛放當然早就知道,大概是因為這個,才故意地、一定要跟索將軍動手!

“你再回答我一個問題。”薛放隻盯著他。

俞星臣抬眸。

薛放問道:“死了人,是不是也在你的計劃裡。”

俞星臣眉頭微蹙。

薛放吼道:“說話!”

老關在不遠處,有些擔心地看過來。

靈樞想上前,又躊躇。

俞星臣垂眸,依舊是從容鎮定:“我的計劃中當然不包括死人,死幾個人,但是一旦動手,誰也不知道情形到底會怎樣。”

他如同陳述最簡單的事實:“小侯爺,如果宣王殿下已經告訴了你跟鄂極國打擂台的事情,你就該清楚,這不是一件簡單的事,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我隻是想看看,這鄂極國第一號力士的深淺。”

“所以,不惜用人命試探。”薛放的聲音冰冷。

他雖然說計劃中不包括“死人”,可他明知道有這個風險。

俞大人隻是不在乎。

果然,俞星臣道:“假如不先行試探,隻怕死的人更多。”

沒有人比俞星臣更明白句話有多真。

前世死在鄂極國力士手下的人,何止一兩個,或被活生生撕爛,或者摔死,或者打碎頭顱,身體……幾乎每個跟索將軍交手的,都隻剩下殘軀。何其慘烈!

這一次,俞星臣要十足把握。

他雖然不想有人死,但他不介意死那麼一兩個人,隻要達成目的,一切就值得。

薛放低頭,似乎要透過俞星臣的雙眼、看到他的心底去。

十七郎問:“假如,你是被那怪物扔出酒樓、摔碎了後腦殼的人,假如你是被他舉在頭頂,猛然扔出去的那個人,你還會這麼高高在上、恍若無事地說出這麼一句話嗎?”

第334章 初九加更君

◎低低嗚咽,強勢擁%e5%90%bb◎

薛放的質問,俞星臣無法回答。

因為這隻是一個“假設性”的問題,他永遠無法做到設身處地。

“你也算是親眼見過了此人,”俞星臣沒有回答,而另外問了一個問題:“那我可否請教,小侯爺心目之中,可有能跟他一拚的人?”

薛放冷笑:“你想說什麼,直說就是。”

俞星臣道:“若是打擂台,就得選跟此人差不多的‘力士’,這個,小侯爺應該清楚吧,平心而論,本國能人異士雖然不少,但這種能夠以力角力的威猛之人,不多見。其他的就算有天生神力之人,但毫無經驗,那就自然並無勝算。”

說起來,薛放是可以贏索將軍的,哪怕他傷了手臂。

但鄂極國的人,選出勇士的法子就是角力之爭,硬碰硬,拳拳到肉,若讓他們輸的心服口服,以他們本國力士的賭鬥方式自然最佳。

倘若薛放沒受傷,倒是可以一試。

但因他有傷在身,務必克製。

方才他那一掌,已經是出其不意,儘其所能。

畢竟全身筋脈相連,就算他儘力不動右臂,隻用左手,都不能傾儘全力,因為牽一發而動全身,右臂的筋脈必定會被牽動。

這也是為什麼楊儀一力攔他。

如果是薛放無傷之時,方才那一掌劈過去,哪裡隻傷到虎口,索將軍的整個手掌都會被震的粉碎。

但現在,僅僅傷其皮肉。

所以,他自然不是最佳人選。

薛放望著俞星臣:“聽你的意思,你像是已經選到了人。”

俞星臣道:“小侯爺應該也能想到。可是……他跟你一樣受了傷。你清楚。”

“你果然想要讓小猷上?”薛放低吼了聲,擰眉:“你竟還知道他受了傷,他既然受傷,虧你還說得出口!”

宣王吩咐叫他選人,薛放因沒見過索將軍,毫無頭緒。

直到方才看見索將軍的威猛駭人形貌,以及那般神力,毫無二選地,心裡就跳出了廖小猷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不管是外形,體力……這兩個真是天造地設的對手。

可他立刻想到廖小猷在甑縣之時,受了刀傷!

這自然不成。

沒想到俞星臣也是打的同樣主意。

俞星臣轉頭看了眼酒樓對麵的茶館:“他已經答應了。”

薛放微震:“你竟然……帶了小猷過來了?”

他竟是低估了俞星臣的手段,這個人行事如此果決。

俞星臣的臉色依舊淡然不驚:“我今日就是想叫他看看,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同時也讓他瞧瞧,這個對手何其可怕,彆存著輕敵之心。”

索將軍來到這裡當然不是偶然。

鄂極國的人其實都被安置在鴻臚寺。

這索將軍囂張管了,哪裡安靜得了,又早聽說京城是繁華地方,熱鬨非凡。他很想見識見識。

“偶然”聽人說起這酒樓最為出色,便過來玩一玩兒。

一路上他帶人就弄得雞飛狗跳,進了酒樓也不安生,連連吵鬨,挑釁。

有些食客們當然看不過,嗬斥了幾句,卻給他一掌拍飛,於是店家報了官。

順天府的人趕到,成了第一波的炮灰。

當時俞星臣已經帶了廖小猷進了茶館。

望見官差被仍出門,小猷已經忍不住,卻給俞星臣喝止,那時候廖小猷還不知道地上的人已經死了。

等到第二波的官差也吃了虧,被舉著出門,廖小猷見人命關天,情勢緊急,幾乎直接從欄杆上跳下來,靈樞跟老關一力攔著。

正在這時,他們看見了薛放!

本來俞星臣就是想讓廖小猷把敵人看個明白,包括索將軍的路數,拳風等等。

在俞星臣計劃之外的,是薛放的及時來到。

這卻更是一件好事。

薛放不僅傷了索將軍,更讓廖小猷見識了那鄂極國的力士也甚是靈活的身手,這就不至於在初次對上的時候冷不防吃虧。

“我明白了,”薛放目光閃動,道:“你應該是擔心小猷不答應,所以故意拉他過來……讓他看看鄂極國的人是如何的橫行霸道,讓他不應也得應。”

俞星臣垂眸,一笑:“在小侯爺心裡,我已經是個不擇手段、十惡不赦的人了,做什麼也不稀奇。”

薛放掃見地上那一灘黑紅色的血:“你自己想想你做的這些事,是有心肝的人能乾的?”

他不想再說,但還是忍不住:“俞大人,小猷的傷在腰間,楊儀要給他縫針他不許,好的必定緩慢,跟鄂極國的擂台戰卻近在眼前,你真想讓他帶傷迎戰?”

“我本來有此顧慮,”俞星臣平靜地看著薛放:“還好今日,小侯爺傷了那名力士。”

薛放啞然失笑,心頭有一股氣衝上來:“你以為他傷了手,就扯平了?你……”他咬牙切齒:“俞大人,我若在你身上戳一刀,你試著再去給人打架……不,你當然不會打架,那我問你,你被戳傷了,還能這麼鎮定自若地跟人唇槍舌戰?何況他不是動動舌頭,一舉一動,傷口綻裂的話,你是想要他的命!”

俞星臣沉默,片刻道:“除非小侯爺能找到更合適之人。”

薛放屏息:“我跟你真的是……話不投機半句多。”

他的臉色冷下來:“總之,廖小猷是楊儀帶回來的,現下是我的人,你想要使喚他,先問過我!沒有我的允許,我看誰敢動他。”

薛放說完後,冷笑:“讓開。”

俞星臣對上十七郎殺氣凜冽的眼神,往旁邊退開一步。

薛放徑直向前。

老關猶豫著:“十七爺,要去哪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