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發現中了調虎離山之計後,已經晚了!”
說著又咬牙切齒地道:“負責近身保護俞巡檢的靈樞也是如此,同樣是因為要追刺客,才忽略了此處的情形……”
大家越發驚疑:“刺客?難道是想對俞巡檢不利?”
“這不是明擺著的嗎?”陳獻的聲音提高,顯然是盛怒異常:“你們難道以為,今晚上這麼湊巧,驛館就起了大火了?”
大家瞪大了眼睛:“陳隊正的意思是……這火是、是有人故意放的?”
陳獻轉頭看向旁邊的賈知縣跟林旅帥。
“知縣大人,”十九郎走前了一步,死死盯著賈知縣:“我要好好地問問你,這是在你的地頭上,為什麼這一夜,又有刺客,又有大火,顯而易見是衝著俞巡檢來的,如今俞大人葬身火海,我立刻就要傳信回京,到時候朝廷問罪下來,你賈知縣就是一個要遭殃的!”
賈知縣先前聽他跟巡檢司的人說話,臉色已經不好,又聽到這裡,慌忙道:“冤枉!陳大人,我就算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也沒膽量謀害俞巡檢!我、我什麼要這麼做?”
陳十九郎道:“你問我?誰又知道……又或者,是因為俞巡檢先前解破了那灌河浮屍的案子,畢竟那王保長能在本地為非作歹,你豈能一點兒不知道?也許這其中少不了官官相護之舉,也許你覺著俞巡檢壞了你的好事,這才想要殺他滅口。”
賈知縣戰戰兢兢:“我……我實在不知!陳大人,可不能如此血口噴人。”
旁邊林旅帥皺眉道:“陳大人,沁州雖是個小地方,但各個鎮村,保長裡長也有幾十近百,他們的所作所為我們豈會事事都知道?當然我們確實有不查之罪,這無可抵賴,但如果說為了維護一個小小保長而謀害京城來的大人,這……這也沒有道理呀。”
陳獻斬釘截鐵道:“那你怎麼解釋今晚上的刺客,還有這場火!俞大人的死,一定的有個說法!不然連我們都難逃乾係!”
賈知縣若有所思,忙道:“陳大人,會不會是那個……那個被俞巡檢定了罪的死囚,他……對了,他在本地似乎也有點勢力,會不會是他們那些人膽大包天,懷恨在心,潛入了驛站……”
林旅帥一想:“有道理!陳大人,不如我們暫時從此入手詳查!”
陳獻抖了抖濕透了的中衣:“這倒是個思路……那就勞煩兩位先去審問追查,我……”
他回頭看了眼那火光衝天的驛站:“我的心已經亂了,還要再收拾殘局,兩位且先去吧。”
賈知縣跟林旅帥行禮,臨行,賈知縣道:“陳大人,距離天亮還有點時間,不如且同眾人去縣衙安歇。”
“請便。”陳獻有氣無力地擺了擺手。
天慢慢地亮了,火終於逐漸熄滅。
而就在俞星臣的房間之中,搜出了一具被燒的焦黑如炭般的屍首!
京內。
薛放半是撒賴,不由分說將楊儀架在了拔步床的床柱邊上。
他說要“看看”,卻不知道要看什麼,而隻管盯著她,就仿佛她就是他想要細細參觀的“臥房”。
楊儀實在扛不住他。
薛放的力氣雖大,但用的很巧,不會碰疼她,而恰到好處地叫她不能脫身。
“你到底要乾什麼?”楊儀鬨得臉上發紅,身上發熱,氣喘微微。
薛放道:“我是看這張床……你說俞老頭那麼大年紀,怎麼弄這麼大一張床……”
楊儀啼笑皆非:“你問俞尚書去!”
薛放的手從她的肩頭輕輕滑落:“我問老頭子做什麼,我隻問姐姐。”
楊儀道:“我沒睡過,也不知道。”
“不知道不要緊,我跟姐姐探究探究,自然就知道了。”
楊儀一驚抬眸,卻見少年的眸色迷離,癡癡地盯著她。
“十七,”楊儀暗暗吸氣,正色道:“彆緊著胡鬨,叫人撞見了不像話。”
“我哪裡胡鬨了?”薛放的手已經滑到她的腰間,輕輕揉搓:“我都不知什麼叫胡鬨。”
“你還……”楊儀推了推他的手。
薛放卻掐著她的腰,往自己身上一湊。
他緊緊地貼著她,嚴絲合縫:“不如姐姐告訴我什麼叫‘胡鬨’……我白天跟你說的那句,算不算?”
楊儀略覺頭暈。
薛放俯身,在她耳畔低語:“難道忘了?”
楊儀沒有忘,隻是不敢多想而已。
薛放輕笑了聲,盯著她白玉似的耳垂,想到白天在那小花園裡,這裡是如何一點點泛紅了的。
“忘了也不要緊,我記得就行,”薛放側了側臉,在那小小地耳珠上親了下,看到它玲瓏可愛地顫了顫:“我說……我想親姐姐……全身上下,從頭到腳。”
他說一句,便親一下。
慢慢地,手抹著她的衣領,卻嫌棄那官袍的領子起的太高,實在礙事。
十七郎有點粗魯地扒拉了兩下,總算在脖頸之間透出一點空隙,親了下去。
隻覺著幽香在瞬間沁入肺腑,更叫人魂動魄蕩。
楊儀覺出那點溼潤,猛地顫了顫:“十七……”她儘力低著頭想避開他的動作,可卻無路可退。
朦朧中,頸間濕漉漉的。
窸窸窣窣,似乎是他在解她的袍子。
楊儀醒了幾分,手在他的背上輕輕一敲:“十七!”
“我想看看,”薛放嘀咕著,含糊不清地:“我想看看姐姐……”
“不行……”她的呼吸都亂了,幾乎不敢隨便開口說話,生恐發出來的是不屬於自己該有的聲調。
“為什麼?”薛放動作暫停,卻隔著官袍,輕輕地%e5%90%bb她的肩。
動作虔誠的就仿佛真的碰到了肌膚。
楊儀垂眸看見他輕柔而急切地%e5%90%bb落,突然語塞。
腳步聲很細微地,在外頭響起。
楊儀隻聽見自己的心跳跟呼吸,沒聽見彆的。
薛放卻很清楚。
十七郎微睜雙眸,卻並沒有停下,而仍是隔著衣裳親了下去。
楊儀悶哼。
聲音將出口瞬間,薛放及時捂住了她的嘴。
外頭的腳步聲停下來,仿佛猶豫了一會兒,然後又悄悄地往外退了出去。
薛放瞥了眼門口,唇角一挑:怪不得俞鼐能當尚書,一處彆院的丫頭都這般伶俐懂事。
不料這麼一瞥,他又看見了那副《芙蓉鴛鴦圖》。
薛放喃喃道:“我現在好像知道了那隻小公鴛鴦在想什麼……”
楊儀心神不屬,甚至站立不穩,全靠背後的床柱跟他攬在腰間的手撐著。
“什麼?”她身不由己地問。
薛放道:“姐姐看,它旁邊那隻……”
楊儀目光輕轉,那副《芙蓉鴛鴦圖》她隻瞥了一眼,並未細看。
卻見一株柔美嫵%e5%aa%9a的芙蓉花樹橫斜水上,底下,卻是兩隻鴛鴦臥波。
前麵的是一隻白臉的公鴛鴦,圓眼睛直愣愣地,低頭仿佛出神。
而在旁邊的卻是一隻略微纖秀的,正仰頭望著那垂落的芙蓉花朵。
“我想那小子一定是滿腹花花腸子,想著如此花好月圓的,是不是該乾點應景的好事兒……”薛放低笑,聲音竟透出幾分蠱惑人心。
他轉頭重新看向楊儀,低低地問:“姐姐猜我為什麼會知道它在想什麼?”
楊儀被他纏的簡直窒息,隻能隨著他的話:“嗯?”
薛放的聲音暗啞:“因為我想的跟它一樣……”
他心跳如擂,按捺不住,便先舍棄彆的,去%e5%90%bb她芙蓉花色的嘴唇。
楊儀的心也已經軟得一塌糊塗,知道掙紮無用,索性也沒有再動。
任憑薛放吮著唇,肆意輕薄,百般憐愛。
這日,薛放並沒有回侯府,也沒有回巡檢司。
當然兩處的人都各自以為他是在另一邊的。 思 兔 在 線 閱 讀
依舊是寅時之初,薛放帶了屠竹回到巡檢司。
才下車,就聽見一陣馬蹄聲響。
他止步回頭,見夜色淺淡之中,街頭上有一匹馬飛奔而來,定睛看時,是巡檢司的差官服色。
薛放以為是有其他事,不以為意。
那人已經策馬來到門口,一眼看到他:“十七爺?!”
薛放聽見那人的聲音,才往那人臉上打量:“你……你不是跟著俞星臣去了海州嗎?是不是你?”
俞星臣出京他沒有送,隻是後來才得知跟隨他一起去的人員名單。
此刻依稀記起來是有此人。
信差聽他叫了“俞星臣”的名字,悲從中來:“十七爺,俞大人……俞大人他出事了!”
薛放聽見“出事”兩個字,頭皮略略發麻,卻也沒往更壞處想。
他便笑問:“怎麼才出去就出事,他怎麼了?是不是顛簸勞累病了?我就說他沒有自知之明,那種矜貴矯情的體質往外跑什麼?隻是逞強。”
“十七爺,不是那樣,”信差吸了吸鼻子,道:“俞大人在沁州驛館夜宿的時候,被人暗害,死在火場之中了!”
薛放隻覺著一股寒氣從腳底升起來:“什麼?你再說一遍他怎麼了?”
幾乎就在信差抵達巡檢司之時,另有一人策馬來至南坊一處巷街,翻身下馬上前拍門。
宅門打開,一個老仆喝道:“什麼人,一大早的……”
那人上前低低道:“海州方麵急報,要親自遞呈給馮將軍!”
老仆陡然收聲,請了那人進內,重新關門,領著向裡而去,暗沉沉的馮府宅邸,逐漸亮起了燈火。
第248章 二更君
◎舍不得你,臨行%e5%90%bb彆◎
寅時剛過不多久,馮雨岩匆匆地策馬來至巡檢司,門口下馬問道:“可有信報來?”
兩個士兵對視了眼,小聲道:“回老將軍,先前確實有一個到了,正遇到了十七爺,也不知怎麼,就給十七爺拽到裡間去了。”
馮雨岩眼神微變,剛要往內走,又止步:“他可說了什麼沒有?”
眼見士兵猶豫不決,馮雨岩喝道:“快說!”
士兵才忙道:“回將軍,他好像確實是有什麼急事,似乎還跟俞大人有關……隻不過我們沒聽真切,然後十七爺就把人拉進去了。還吩咐我們不可胡說,是以我們也不曉得如何……”
馮雨岩有些意外,飛快一想,吩咐道:“此事機密,你們不管聽見了什麼,都記得守口如瓶,倘若泄露分毫,我隻找你們兩人是問!”
兩人慌忙道:“是,絕不敢亂說。”
馮雨岩邁步進門,一直向內。
此刻巡檢司內眾人還未到,到處都靜悄悄、黑漆漆的,馮雨岩沒往自己正廳去,隻往後麵,將到了薛放的公事房,果然見亮著燈,屠竹在外頭站著。
屠竹看到馮雨岩到了,忙道:“老將軍來了!”
話音剛落,薛放從內閃了出來,在他身後的,卻正是那傳信回來的信差。
馮雨岩走到跟前:“怎麼回事?”
薛放把他拉進房內,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