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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生歡 八月薇妮 4408 字 6個月前

彆叫我收拾他是不是?”

楊儀清清嗓子:“差不多吧。”

薛放笑道:“有時候他就賤賤地,很欠收拾,不過你放心,我下手知道輕重,不至於真的傷著了他,這些都是常有的,之前跟嬤嬤瘋子他們也是一樣的,而且他也沒有那麼嬌弱,打不壞。”

楊儀欲言又止,有點煩惱地:“罷了,你去吧。”

薛放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倒是不急著去了:“你乾嗎這麼關心他?”

楊儀吃驚:“我關心什麼了?”

薛放哼道:“你老護著陳十九乾什麼?”

“我……”楊儀反而笑了:“誰護著陳旅帥了?”

薛放道:“先前你就怕我打他,現在又是這樣……我告訴你,你可不能、不能三心二意。”

楊儀目瞪口呆:“怎麼就又三心二意了?”

薛放道:“之前聞北薊可說過,那小子對你有意,我先前就是因為這個想打他一頓。你要再對他好點兒,他還不飛上天去?”

楊儀呆看了薛放半晌:“好了好了,你趕緊去吧。”

薛放卻仍是不放心,叮囑道:“不許再留心他,隻許留心我。”

楊儀不由一笑:“知道了。”

等薛放離開後,楊儀估摸著時候差不多,正要進內查看方家娘子的情形,就見俞星臣從門外進來。

見她站在廊下,俞星臣喚道:“楊侍醫。”

楊儀勉強止步:“巡檢有何吩咐。”

俞星臣道:“小侯爺跟你說了?”

“是,才說了。”

“可有?要快,且得機密。”

“知道。”

應了兩句她正要走,俞星臣道:“還有一件事。”

楊儀垂首站住。

俞星臣道:“家伯父的病症,我實在不懂,為何用酒製大黃反而轉好?”

楊儀頓了頓:“大老爺常年溫補,腹內集冷不散,已經潰了膿,若不用大黃則不能瀉下,病根無法去除,吃多少藥都是白搭。”

俞星臣長籲了口氣:“多謝。”

“不必。”楊儀拂袖。

俞星臣又道:“小侯爺為金釵石斛的事,大動肝火,指責我不該將你拉入水中。”

楊儀淡聲道:“過去的事了不必再提,何況這是我所自願。”

俞星臣道:“我也是權宜之計,若非裡應外合,這件案子未必能夠順利了結,畢竟,朱弘的意思,也是不願意讓小侯爺知道底下內情。”

楊儀愣住,轉頭看向俞星臣:“嗯?”

俞星臣的唇動了動:“倒也無妨……此事跟楊侍醫不相乾。”

楊儀反而衝他走近了一步:“什麼內情?”見他躊躇,便道:“你叫我配藥,我自然該知道真相。”

俞星臣抬手向著旁邊示意,楊儀隻得隨他,兩人轉過屋子,來到一處幽僻院中。

楊儀聽見鳥鳴,忽然警戒心起,便止住步子。

俞星臣看向她,垂眸:“首先我得向你道歉,我不該冒險將你牽連在內。我想你明白,我絕無傷害你的意思。”

楊儀隻是皺眉:“罷了,我不想聽這些。”

俞星臣道:“朱弘的事情,事關宮廷醜聞。之前小侯爺問我,我並未同他說實話,希望你也不要告訴他真相。”

楊儀越發好奇而驚心:“什麼真相?”

俞星臣就把莫絳給皇帝強迫,因受不了而自戕。朱弘為他報仇之事說了。

楊儀驚心:“是皇上……”

俞星臣道:“所以你該知道,我寧肯隱瞞真相結案的苦衷了吧,要是朱弘招認這個,那小侯爺該怎麼向皇上回稟?”

楊儀咬住下唇。

俞星臣以為她無法接受這個真相,殊不知楊儀心中在想另一件事。

那正是跟陳獻有關的、牽扯宮廷的一件異聞。

在楊儀的記憶中,關於陳獻,有個不怎麼風光的傳言。

那就是……陳家十九郎,乃是當今皇上的佞幸。

第206章 二更君

◎以色侍君,探%e8%83%b8查症◎

楊儀因為一直對陳獻有這個模糊的印象,所以之前對他的感覺總有點微妙。

尤其在照縣飛屍案子,審問閆一安的時候,陳獻用言語擠兌閆一安,殊不知楊儀在旁聽著那些話,心情複雜。

之前倒還罷了,隻是最近跟薛放感情日篤,望見薛放跟他糾纏打鬨,心裡不由又想起此事。

故而在進巡檢司的時候,才特意把薛放拉到一邊去,方才也叮囑薛放休要跟陳獻“動手動腳”。

雖不知究竟,到底……要留意些才好。

此時此刻,聽見俞星臣說什麼宮內禁衛被皇帝逼迫致死,楊儀驀地想起陳十九郎來。

起先聽了那些傳聞,她以為所謂“佞幸”,自然就是以色侍君的意思。

是那些不堪的人,想要用這種下作手段,來獲得皇帝的寵幸。

隻是自從跟陳獻認識,卻並不覺著他是這樣的人。

雖然於男女之情上毫不避忌,但……當皇帝的佞幸之臣,怎麼可能。

照縣之時聽他激閆一安,言語之中透出對那種行為的反感,就算先前他跟聞北薊相處,那也是友朋之誼,並沒有任何的異常不妥。

那怎會傳出那種異聞?

這會兒聽了俞星臣所說,楊儀才驀地醒悟,原來這世上還有另外一種可能。

那就是,管他願不願意,隻要皇帝想叫他是,那他必定得是。

除非跟莫絳一樣一死了之。

楊儀正發怔。

“儀姑娘!”屠竹卻一路找了來,見她跟俞星臣對麵站著,忙叫了聲。

俞星臣回頭看見,並不理論。楊儀轉身:“什麼事?”

屠竹先向著俞星臣行禮,才對楊儀道:“大公子說到時間要回府去了,叫我找找儀姑娘。”

楊儀立即向俞星臣道:“告辭。”

俞星臣沒言語,隻眼睜睜望著她跟著屠竹去了。

那邊屠竹引著楊儀離開,道:“儀姑娘,俞巡檢跟你說什麼要緊話,要到這裡來,我好一頓找。”

楊儀道:“是案子的事情。”

屠竹點頭:“這件案子又很棘手,之前順天府哪裡還有些抱怨,說明明是不相乾的案子,非得大張旗鼓又調文卷之類的。怕是嫌棄巡檢司多事呢。”

楊儀道:“彆管他們,要是真的不相乾,卻也是好,被他們罵幾句也值得。但如果真是有蹊蹺,他們失職倒罷了,可讓真凶逍遙法外,又害無辜的人,豈不事大?”

屠竹心悅誠服,幾分敬佩地望著她:“儀姑娘,你是不是跟十七爺這麼說的,他才這樣雷厲風行呢。”

楊儀笑道:“你又胡說,旅帥本來就是個果決能乾的人,哪裡需要我說什麼。”

“話是這樣,可要是有儀姑娘耳提麵命的,十七爺必定更好。”

楊儀聽出他有點拐彎抹角:“你是不是想說什麼?”

屠竹忙搖頭:“沒有,我就是閒話。”

原來在屠竹看來,薛放的心思早就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按捺不住。

偏偏楊儀自打回京,所做種種,無不驚動世人,如今更是在朝為官了。以後指不定還將如何。

這樣的話,屠竹私心覺著,該快點兒把兩人的事情定下來才妥當,免得夜長夢多。

何況平日裡,他也從薛放的言談舉止之中看出了這方麵的意思,隻不知為何還沒提起。

可這種話自然輪不到他開口。

楊儀回去跟楊佑維碰頭,那邊薛放也回來了,悄悄地告訴她:“我已經跟陳獻說了,他待會兒立刻去辦。”?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楊儀卻有點心不在焉,問:“陳旅帥現在人呢?馮將軍叫他是為什麼事?”

薛放笑道:“你猜怎麼著,馮老將軍竟是要把他調到巡檢司,”說到這裡,他笑的不懷好意:“你知不知道,彆看陳獻在我們跟前是那樣,在那些長輩們麵前,他可是一等一的聽話,馮老將軍說他懂規矩識大體,幾乎把他讚到了天上去,還叫我多跟他學學,你說我跟他能學著什麼好的?”

說到這裡,薛放突然倒是想起了一句話,目光下移,從楊儀的麵上就到了頸間。

楊儀倒是沒有在意,她在想的是陳獻調回來的事,皺眉道:“真的要讓陳旅帥回來?”

“唔,我看是差不多了,再說,他家裡隻有一個寡母,回到京內,也好照料。想必已經在辦了。”

在薛放看來這自然是好事,何況陳十九跟他也是舊時相識,兩個人吵吵鬨鬨,倒也並不寂寞。

楊儀不禁歎了口氣。

薛放問:“怎麼了?你彆還是擔心我欺負他吧?”

楊儀不便跟他說心裡那些話,便笑道:“我知道你們是玩鬨。罷了,我該回府去了。”

趁人不備,薛放忙拉住她袖子,小聲道:“稍晚我去找你好不好?”

楊儀卻有一件事,昨兒忘了。

可想到昨夜種種,又不想再重蹈覆轍,就算有嫌疑也不成。

於是說道:“晚上去多有不便,就改日吧。”

薛放有點失望。

楊儀拍拍他的手臂:“好生辦差吧,把這件案子先了結了再說。”

薛放重又笑道:“那我辦好了可有獎勵?”

楊儀白了他一眼。

薛放衝她道:“我真有想要的!”

楊儀假裝沒聽見。

跟楊佑維一塊兒出巡檢司,回到楊府,才下車就覺著氣氛不對。

等回到院子裡,小連跟孫媽媽兩個爭先恐後地跟她說起,楊甯如何從顧家回來,青葉又是怎樣給人抬了進去。

楊儀大為震驚:怎麼好好地,顧朝宗竟然命人打傷了青葉?難道青葉犯了什麼大忌諱?

畢竟楊甯是楊家的寶貝,也是他們顧家的眼珠子,打青葉,這不是也打楊甯的臉嗎?到底出了何事?

小連又道:“還有呢,咱們二奶奶跑去了顧家,據說是大鬨了一場,還把……把顧家的一位姑娘給打了。”

“哪一位姑娘?”楊儀更加吃驚。

小連皺著眉頭回想:“就是那個之前跟三姑娘交好的,她家裡有誰在禦史台的?”

“顧榮兒?”楊儀驚。

“對了,就是這一位。”

顧榮兒跟楊甯明明是一體的,現在這怎麼像是大水衝了龍王廟。可是既然顧蓧找回娘家去,那青葉被打,必定跟顧榮兒脫不了乾係……

楊儀怎麼也想不通。

隻是她很快就打住了,反正她不想為楊甯顧蓧的事操心,隨便他們鬨去就是了。

小連說了這件事,卻又想起另外一件:“早上他們說,有個什麼……戶部的堂官登門,老太太房裡的丫鬟姐姐悄悄告訴我,說是來給姑娘說親的呢。”

楊儀眼睛一瞪:“嗯?”

這次她可是想不到是誰了。等換了衣裳,再去李老夫人那邊,才知道原來戶部的一位張巡官派了人,想為府內的小公子提親。

雖說是門第相當,但那位小公子今年才剛剛十四歲,虧張巡官怎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