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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生歡 八月薇妮 4350 字 6個月前

仔細問過她沒有?我又哪裡為難她了,我不過是打了她的丫頭幾板子,那丫頭原本可恨,你難道不知道她竟縱著甯兒出去,惹出了天大的禍事?”

顧蓧道:“哼!到底是誰勾引甯兒出去的,誰又知道?隻是甯兒一個小丫頭是在這府裡住著,出了事,我自然問你!”

顧朝宗瞠目結舌:“你、你這不是倒打一耙嗎?”

這會兒顧朝宗的夫人江氏聞訊而來,隻是在門口還未敢入內。

夫人忙著把外間那些丫鬟婆子小廝等都遠遠地打發了出去,包括跟著顧蓧的人,免得聽見他們兄妹吵出不妥當的來。

顧蓧道:“我知道你想什麼,你是覺著今日甯兒得罪了端王殿下,就沒有指望了是不是?因為這個,你就給她冷臉?虧你還是大官,虧父親還想讓你接手漕司,就這點眼力見識,也難怪父親至今仍舊不能放心退下來!”

這話刺心了,顧朝宗倒吸一口冷氣:“顧蓧!你太過了!”

顧蓧道:“我怎麼太過了?甯兒再疏遠,也有顧家的血脈!是我的女兒!父親之下,你就是顧家最大的,你連自己的家裡人都不能護著,反而褒貶舍棄,你覺著父親會很讚賞你這麼做是不是?”

這會兒顧朝宗的夫人江氏見勢不妙,又覺著顧蓧說話確實難聽,就忙走了進來:“罷了罷了,兄妹們口角幾句,可千萬彆動真火。”

顧蓧看向她:“嫂子來的正好兒,嫂子你不如說說看,今兒大哥哥做的事可對?”

江夫人笑道:“你哥哥的事,我一個婦道人家,怎麼敢管。”

顧蓧聽出她的言外之意,冷笑道:“嫂子倒是賢惠,可惜我卻不是個嫂子這樣的人,有什麼不慣我必得說出來,絕不會藏著掖著,要是自家人都不敢說句真話,那他就是活聾子活傻子了!”

江夫人啞口無言。

就在此時,外頭丫鬟來到:“老太太聽說姑奶奶回來,請過去說話。”

顧蓧把顧朝宗跟江氏打量了一遍,冷哼了聲:“要是大哥哥隻把我們當作可利用之人,一旦利用不成,就棄如敝履或者畏如蛇蠍,那我就沒什麼好說的!以後,大哥哥就自在當自己的聾子傻子罷了,我看你能得意到幾時。”

顧朝宗喝道:“顧蓧!”

江氏也皺著眉,想說又不敢。

顧蓧卻毫不在意,甩手扭頭出門。

下午申時過半,楊儀出宮。

楊佑持跟小甘接著,在宮門口才要上車,背後有人叫她。

忙回頭,卻見是楊佑維,急急忙忙追了出來。

楊儀忙止步問何事,楊佑維道:“巡檢司那邊有一件急差,想請妹妹跟我一同前往。”

聽了這句,楊儀躊躇。

楊佑持卻眼睛發亮:“是不是那三對夫妻亂殺的案子?”

“什麼夫妻亂殺!”楊佑維到底沉著謹慎些,嗬斥了弟弟一句,又對楊儀道:“此案的兩個疑犯都是女子,雖然太醫院派了我在巡檢司,可我擔心有我做不成的事……”

楊儀聽了這個理由,這才答應。

他們兩個倒也罷了,隻有楊佑持最為興奮,一旦涉及這些奇案怪事,尤其男女之情的,楊二爺最感興趣,平時擠不進去還要奮力一搏呢,何況如今。

隻不過走到半路,楊佑持便給家裡來人喚了回去,說是有事,讓楊二爺大感遺憾。

於是,楊佑維同楊儀兩個前往巡檢司,門下下車,正有幾個差官來往,看見他們兩個差不多一色服飾,還以為是兩名太醫,等發現一個小丫頭還跟在身後,忙細看,才認出其中一人竟是之前來過的“儀姑娘”,見她換了官袍,更見風采,一時都目不轉睛。

楊佑維跟楊儀兩人向內而行,剛進二門,對麵就有人迎了出來,兩隻眼睛直直盯著楊儀,那灼然的笑意幾乎能把人燙傷了。

楊儀跟薛放的目光一碰,若無其事地轉開看向彆處。

誰知正看到旁邊廊下,俞星臣跟葛副隊正緩步而出,俞巡檢先是看看薛十七郎,又看看楊儀,臉上的表情,令人無法形容。

第204章 三更君

◎從善如流,周公之禮◎

楊儀因要回避薛放那灼人的目光,才故意四處亂掃,誰知又撞上不該撞見的。

隻好蜻蜓點水,重又乾坤挪移。

這會兒薛放已經迎了過來,向著楊佑維一拱手:“楊太醫。”

楊佑維受寵若驚,忙還禮:“十七爺。”

不料薛放隻是拿他做筏子,不等他喚完就已經轉向了楊儀:“楊侍醫。”

最簡單的三個字,還沒說完,那語聲中的笑意已經隨著流溢而出。

楊儀無奈,抬眸看他,微微垂首示意:“十七爺。”

“真見外。”薛放勾著唇,眼睛好像長在了她的臉上身上。

旁邊楊佑維微怔。

楊儀蹙眉,手攏著唇,咳嗽了幾聲。

還好此刻,一個人從薛放身後探頭出來:“楊侍醫?”

楊儀猝不及防:“陳旅帥?”

陳十九郎從薛放之後踱出來,將楊儀上下打量:“嘖!你這一身可好看極了!”

薛放扭頭,張開手摁住陳獻的腦袋:“去!亂看什麼!”

楊佑維是個正經之人,看不懂這三個人之間的玄機,越發無措。

還好這會兒葛靜小碎步趕了過來,還沒到跟前,那無可挑剔的笑臉已經準備就緒:“楊太醫,楊侍醫,有勞有勞!”

“葛大人!”楊佑維趕忙迎了上去。

楊儀也跟著繞過薛放,擦身而過的時候低聲道:“收斂些!”

薛放忙要跟著轉身,聽了這句,隻得腳步放緩。

這句話彆人沒聽見,跟在薛放身旁的陳獻耳朵卻很尖,他看著一身官袍的楊儀,又看向薛放:“收斂……些兒?”

薛放輕輕地在肩頭捶了他一些:“你也給我收斂些!”

陳獻嗤地笑了起來。

那邊葛靜八麵玲瓏地寒暄著,請楊儀跟楊佑維入內,起初楊儀因無官職,隻是請她幫忙,原本馮雨岩不很讚同。

如今這位姑娘已經是正經的太醫院掛職,連馮老將軍也無話可說。

此時葛靜道:“如今驗房那裡隻有秦仵作的徒弟,後天他孫女就成親了,實在不能再勞煩老頭子。”

這提醒了楊儀,她想起上次去找秦仵作的時候,曾起過意,要給人家備一份紅包的。隻不知道薛放忘了沒有。

她忍不住回頭看向十七郎,卻正看到薛放跟陳獻兩個靠著在說話,不知陳獻說了什麼,薛放探出手臂,一把攬住他的脖頸,將他生生地擒在%e8%83%b8`前。

陳獻無法掙紮,被勒的臉上漲紅,求饒道:“行了行了,我再也不敢了,十七爺饒過我吧!”

薛放不懷好意地笑道:“有本事再跑啊,還說什麼惹不起躲得起,我看你惹不起也想惹……”

“我認錯!再也不敢了!”

楊儀看著他兩個打鬨,不由皺眉。

她隻顧打量,神不守舍,竟忘了正上台階,腳下頓時給絆住了。

楊儀往前一栽,本以為要跪倒下去,冷不防旁邊一隻手臂探過來,及時抓住了她的胳膊。

同時旁邊的葛靜跟楊佑維、身後的小甘也趕忙要護著她,一時眾人矚目。

楊儀抬頭,見抓住自己的赫然正是俞星臣。

原來先前他跟葛靜說話,葛靜去迎楊儀楊佑維的時候,他一直站在門口,並未離開。

楊儀微驚,忙隔著衣袖拂落他的手臂。

俞星臣倒也沒怎樣,隻說道:“楊侍醫此番過來,能否幫著看一眼那屍首?”

楊佑維的眼睛瞪得極大,他畢竟沒見識過楊儀驗屍的樣子。?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若巡檢司需要的話,倒也無不可。”楊儀垂著眼簾。

這會兒薛放因發現楊儀幾乎摔倒,也拋下陳獻趕了過來,握著手臂問:“沒磕碰著吧?”

楊儀道:“多謝,並無。”

薛放看她麵無表情,對自己跟對彆人似的冷冷清清,略略有點失落。

葛靜忙道:“請兩位先去看看那疑犯吧,先前她竟欲尋死,若非十七跟十九兩個及時攔著,隻怕這會兒就要多驗一具屍首了。”

這個笑話有點冷。隻有跟隨葛靜的一個侍從趕緊笑了笑,其他幾人卻因各懷心思,都無暇捧場。

向內走的時候,楊儀卻放慢了腳步,她轉頭問薛放:“這案子是怎麼回事,十七爺去發現的?”

薛放以為她是當著人的麵有意不理自己,正也不敢去跟她說話。

見她主動開口,忙轉憂為喜,趕緊壓低了嗓子說道:“是。之前我按照你的吩咐,先去給聞北薊送了東西……正好遇到陳十九,我們往回的時候去南外城,本想找付老頭,不料正遇到案發。”

前方葛靜陪著楊佑維,跟俞星臣一起向內,回頭看了眼,見楊儀跟薛放說話,倒也罷了。

楊儀問道:“現場的情形是怎樣的?真的覺著這三個案子有關聯麼?”

薛放就將現場如何告訴了楊儀:“目前並未發現有什麼關聯,隻是我這麼覺著罷了。”

陳獻在旁聽著,說道:“有一點很奇怪。”

楊儀轉頭:“什麼?”

陳獻道:“就是那個女人……我指的是疑犯,她衣衫不整,像是跟人搞過一樣,按理說,夫妻兩個有興致乾那種事,顛鸞倒鳳,正是情濃的時候,很不至於要下殺手,除非真的有什麼奸/夫,被夫君撞破奸/情才殺人的。”

薛放聽著他肆無忌憚地說什麼“搞過”“乾那種事”“奸/夫奸/情”,以前不覺著如何,可現在,卻覺著陳獻不該在楊儀跟前說這個。

十七郎便道:“不雅不雅,不堪入耳。”

陳十九詫異,盯了薛放一會兒,似笑非笑地問:“那怎樣才能雅、可堪入耳呢,十七爺?”

薛放絞儘腦汁,半天才道:“呃,你可以說……他們兩個好似是行過周公之禮,或者、紅杏出牆之類……”

陳獻瞠目結舌,哈哈大笑。

連楊儀也覺啼笑皆非:“罷了,這種事情,直截了當地說就是了。最主要是陳述事實,叫人明白。”

陳獻對薛放一眨眼:“聽見了麼?儀姐姐誇我呢。”

薛放道:“你又欠揍了!”

楊儀看陳獻對薛放的態度,默默地伸手,竟把薛放往旁邊拉了拉。

薛放以為她是怕自己對陳獻動手,便道:“放心,我嚇唬他。”

陳獻卻多看了楊儀一眼,覺著她這下意識的動作似乎有點兒怪。

楊佑維先去給那方家娘子看診,因先前那傷口被塞了香灰,到了巡檢司後,有大夫來給處理過,但清理的並不乾淨,如今看著反而腫了起來,著實嚇人。

楊佑維趕忙叫人備了熱水,給她重新清理。

偏那女子醒來,猛然見身邊圍著幾個男人,頓時驚慌失措,掙紮亂嚷,竟極不配合,楊佑維無法行事。

幸而這時,楊儀趕到,從外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