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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生歡 八月薇妮 4442 字 6個月前

“姐姐……”他開口,聲音潮潤而炙燙。

那的聲音仿佛在此刻變成了有形體的東西,鑽到她的耳朵裡去,進了心底:“彆、動。”

楊儀確實沒敢再動。

她當然知道這種情形下,要還是繼續掙紮,最後隻能一發不可收拾。

“你給我……消停些!”她惱羞成怒。

薛放黯然銷魂,半是委屈半是煎熬:“我沒想這樣,”他喘了口氣:“你不是會、會用針嗎,不然……”

“你還知道!”楊儀咬唇,以為他指的是上回巡檢司紮他指麻%e7%a9%b4的事,“你要再不放開,我真的要用針了,這次不是紮你的手。”

黑暗中,薛放望見她閃閃的眸色:“我當然知道……”他甚至在她額頭上親了口,聞到她發端的幽香,“永錫那一次,你把我紮暈了。”

楊儀沒想到他還記得此事,虛張聲勢地說道:“那你還不鬆開?”

薛放貼近她的臉上:“我也想,但我沒辦法,我昨天晚上看見了……”

楊儀一抖:“你看見什麼了?”

她這細微的異動,引得薛放也跟著發顫。

“嗯……”他把原先想要守口如瓶的隱秘抖摟出來:“我現在滿腦子都是,姐姐出浴的模樣……你還是、把我紮暈了吧。”

第198章 三更君

◎為他滅火,你知我知◎

楊儀隻知道薛放前兩天晚上也在這裡守過。

但她並沒有想彆的,而隻是心疼他每夜這樣幕天席地熬著的辛苦。

如今聽他突然冒出“出浴”兩個字,才猛地意識到……這小子原來不僅僅是呆在屋頂上而已。

她心頭一驚,瞪向薛放。

暗影中,少年渾身微顫,貼在她身上,他確實放肆。

但明明已經無法按捺,卻還在竭力隱忍。

楊儀其實是騙薛放的。

之前在永錫,她是和衣而臥,領口有著自保用的針,但這是在府裡,她本要安穩入睡,又怎會弄那個。

然而楊儀心裡清楚,縱然是有,此時此刻她也未必肯用在薛十七郎身上。

楊儀咽了口唾液。

前世今生,她從未乾過這種事。

但身為醫者……她知道該怎麼做,而且,也……願意為了他。

楊儀沒有再動,而隻是低低地叮囑薛放:“彆動。”

她聽見少年吞咽口水:“嗯……”他以為楊儀要給他紮針了,認命地垂了眸子。

黑暗中響起了窸窸窣窣的聲響。

一隻手覆了上去。

薛放猛地睜開雙眼,腰身陡然弓起。

少年無法相信正經曆著什麼。

“彆動。”楊儀還是那兩個字,她沒敢看他,也沒敢看那個地方,隻是垂著頭,“一會兒就好了。”

薛放先是屏息,繼而猛地深吸了一口氣。

那腰繃的更緊了。

楊儀卻開始驚心。

她雖然下定了決心,但此刻卻沒法確認自己掌心所覆之物。

據她所知,此物還沒有完全的起來,但是卻已經叫她難以掌握,她幾乎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弄錯了。

試著撫動,她聽見薛放不住吸氣的聲音。

哦,她沒有弄錯。

但是這個……這個也太……超乎想象。

從在羈縻州,到回京,不必諱言,對於男子的所謂“外腎”,她也很見過。

並且曾經就跟薛放“高談闊論”,諄諄教導過。

何況還有前世的經曆。

可是……就算以她相對“豐富”的經驗來說,卻從不曾見過這樣、偉碩長大之物。

她起初是不想讓這少年再苦苦壓抑,想幫他釋放出來,可卻漸漸驚心。

才動了兩下,她已經完全無法掌握。

心頭意亂,楊儀想到了一些奇怪的事情,這讓她又是惶恐,又且不安。

她幾乎膽戰心驚地要停手。

“姐姐……”薛放摟著她,在她臉頰上親了親,極為難耐:“彆停。”

楊儀開始後悔自己方才的選擇了。

但既然已經選了,此時此刻,真應了那一個詞——騎虎難下。

如今,她助長了他的“火”,隻能親手為他“滅”。

巡檢司。

靈樞又來告訴俞星臣,說是薛放又跑了,不過這次,靈樞遠遠地跟著,知道了方向。

俞星臣早有所料,聽靈樞說完後,臉色依舊不變。

他出了院子,左右一掃。

隋子雲那邊,今日來了個人。

薛十七郎竭力掩蓋,俞星臣怎會不知,何況他先前在羈縻州見過狄小玉的。

另外幾名被羈押的禁軍,之前已經釋放,隻有朱弘仍被關押,擇日處決。

俞星臣去了囚牢。

獄卒們忙來行禮,靈樞請他們先行退避。

牢房之中,朱弘躺在木床之上,看似睡著。

聽見動靜,他轉頭,慢慢坐起身來。

“俞巡檢。”朱弘淡淡地點點頭。

俞星臣凝視著他:“皇上意欲將你淩遲處決,你該知道了吧。”

朱弘道:“當然。”答了這句,他的臉上露出異樣笑容:“俞巡檢特意來看,莫非是怕我尋死?”

俞星臣道:“最好不要。”

朱弘道:“我知道,我若死了,狗皇帝不知向誰撒氣,興許又會遷怒無辜的人,所以我會活著,活著受刑。”

俞星臣垂眸,頃刻他道:“你後悔了?”

朱弘道:“沒什麼可後悔的,從動手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結果。唯一讓我悔恨的是,沒做成這件事,九泉之下見了小莫,也覺著慚愧。”

俞星臣沒有出聲。

昨夜,在薛放離開巡檢司後,俞星臣去見了朱弘。

當時朱弘已然醒來,隻是舌頭受傷,說話含糊不清,當看見俞星臣入內,他閉上雙眼,不理不睬。

俞星臣打量著他,想到薛放白天說的那些話。

他緩緩開口,並不著急:“先前我翻看過你的履曆,以及……你所在的禁衛營的名單。”

朱弘雖仍是閉著眼,眼珠卻仿佛一動。

楊佑維早退了出去,門口的守衛也都儘數後退,隻有靈樞立在那裡。

俞星臣在桌邊落座,靜靜地說道:“上個月,你們禁衛營有個人……據說是暴病身亡了?”

朱弘突然睜開了眼睛。

俞星臣淡然瞥著他,思忖:“那個人叫做……莫、什麼來著……”

朱弘的臉色頓時白了幾分。

“對了,叫莫絳。”俞星臣似乎才想起來,他也沒有理會朱弘,而是自顧自地說道:“此人才進禁衛營半年吧?年紀好像隻有十四歲?”

朱弘的眼睛瞪得圓圓的,他雖然沒有出聲,臉上卻掠過一點慘痛。

俞星臣正色凝視著朱弘道:“不知此人是怎麼死的?是得了何病?”

朱弘冷笑。

俞星臣道:“那,可請過大夫?”

朱弘的唇蠕動了兩下,俞星臣淡然道:“這種事情如果要查,其實是很簡單的。我隻是……不想打草驚蛇,節外生枝罷了。”

沒有人會忽略他那低沉的頗具有威脅力的嗓音。

朱弘的喉頭一動:“俞巡檢,你何意?”

還腫著的舌頭,讓他的聲音含混不清。

俞星臣道:“我隻是聽說,你跟那個莫絳,關係頗為親近。”

朱弘忍了忍,終於承認:“俞巡檢知道我為何對十七爺另眼相看麼?”⊙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俞星臣道:“為何?”

朱弘眼中流露欽敬之色:“十七爺年紀雖不大,但是個敢作敢為的,又最講兄弟義氣,為了隋特使,他肯兩肋插刀。”

俞星臣聽了出來:“所以,你也願意為了小莫,兩肋插刀。”

朱弘淡淡一笑,顯然是默認了。

俞星臣道:“這麼說,你此番刺駕,也是跟他有關?那……他就應該不是病了吧?”

朱弘道:“他是病了,被人害的病入膏肓!”

薛放心底已經知道了那個答案,還是問道:“你說的是被誰?”

朱弘卻看向他:“俞大人,何必明知故問呢。”

薛放雖窺知一二,但真正接近真相,還是有點兒躊躇。

過了片刻,朱弘道:“俞大人,不想問就彆問了,知道的太多對你沒有好處。”

俞星臣不語。

朱弘又道:“我先前不肯吐露真相,就也是不想害你們,尤其是十七爺。”

俞星臣沉默片刻,還是開了口:“莫絳……莫非是禦前失儀,或者犯了錯?被皇上下令處死了?”

“天真,”朱弘笑:“要真是那樣,也就算了,我也不至於意難平,也不至於難以啟齒。”

俞星臣的手指在膝頭上輕輕地一掃:“如今隻有我在這裡,你說的話,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朱弘跟他目光相對:“你不會告訴十七爺?”

“看情形。”

朱弘的臉色變得極其古怪而難看。

“好吧,”他終於下定了決心,“我可以告訴你真相,但我有個條件。”

俞星臣道:“你說。”

朱弘道:“我知道俞大人並非泛泛之輩,是有名的足智多謀,我想要你幫我……至少救出那些禁軍兄弟,我不想因為我而連累了他們。”

“那你自己呢?”

“我?”朱弘嗬嗬:“我難道還能逃過一死嗎?我若是逃了,彆說禁軍營,你們整個巡檢司也要跟著遭殃。你自然知道。”

俞星臣頷首:“好,我答應你,會儘力周旋。”

他這種內斂的脾性,又是這種身份的人,有了這句話,就是一諾千金了。

可雖然做了決定,朱弘依舊無法輕易開口。

反複呼吸,朱弘終於道:“莫絳年紀小,才進宮不多久,對什麼都頗為好奇,他極有禮貌,把我當作兄長看待。”

“然後呢。”

“那天,”朱弘狠狠地咬了咬下唇,“輪到他在寢殿外當值,可……”

皇帝從太後那邊回來,無意中看到了莫絳,端詳了會兒,問了名字。

不多時,一個太監出來,叫了莫絳進內。

再往後,莫絳就給送了出來,他失魂落魄,回到禁軍值房。

那天朱弘不當值,故而不知道,隻曉得次日,莫絳就告假回家了。

一連幾天他沒有露麵,朱弘擔心,前去探望,卻發現莫家已經貼了白紙,原來莫絳竟是死了。

朱弘大為震驚,急忙打聽究竟,家人們隻說莫絳是暴病身亡。

因為了解莫絳,朱弘絕不相信,終於給他從莫家一個老嬤嬤口中得知真相,原來莫絳不知為何,竟尋了短見,就在他當值那夜回來之後。

朱弘原先並沒有疑心到彆的,直到有一次,他無意中聽見政明殿的兩個太監竊竊私語。

他才明白莫絳身上發生了什麼。

俞星臣聽到這裡,屏息。

朱弘笑的慘然:“他雖然年紀小,但是個最要強的,要是彆的什麼人,或許會不當一回事,更或許還會引以為榮……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