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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生歡 八月薇妮 4388 字 6個月前

回來的,衙門裡的老人誰不知道,稍微一想就知道是他教我的,何必多此一舉。”

陳獻看向楊儀。

楊儀開口:“之前我問閆主簿家中是否還有親人,閆主簿十分不悅,你是孤兒?”

閆一安雙?唇緊閉。

“陳旅帥曾問過你多大年紀,你說已經二十有七,這倒不是說謊,不過尋常男子這個年紀已經成親了,為何閆主簿仍是隻身一人?”

閆一安譏誚道:“原來不成親,也是罪名之一?”

楊儀道:“當然不是。我先前說閆主簿臉色不佳,恐怕身體有恙,之所以會如此問,不過是因為……閆主簿是否身有隱疾。”

閆一安的眼神淩厲了幾分,不懷好意地:“怎麼你還想給我把脈嗎?”

楊儀瞥了他一眼,道:“其實這沒什麼難以啟齒的,不舉之症又不是不治之症,隻要好好調養,對症下藥,未必不能……”

王參軍的眼睛瞪大了些,看看楊儀又看向閆一安,緊閉雙?唇。

陳獻開始撓自己的下頜,仿佛終於等到了他喜歡聽的。

閆一安卻不等楊儀說完便道:“你在胡說什麼,我沒有那個。”

楊儀道:“隻憑著閆主簿沒娶親一事判斷確實不夠,那……沈仵作呢?”

閆一安臉色微變:“什麼?他怎樣。”

“沈仵作臨死之前出精,是什麼人肯為他這樣,又是為什麼他留下那六字遺言選擇自縊。”楊儀道:“是因為你。”

閆一安眉頭皺蹙:“哼,無稽之談。”

楊儀道:“沈仵作並非癡愚無能之輩,他說過在檢驗屍首的時候,蕭旅帥還有衙門內的人偶爾也會去看,這其中當然也有閆主簿了,沈仵作必定從屍首上查到了什麼,又或者是看出了你的破綻……隻是他沒有聲張,也許是你用了點手段,讓他甘心為你保密,至於什麼手段,從沈仵作臨死之狀,或許可以猜測一二。也正因為如此,沈仵作赴死之前才會留那六個字。因為這確實也是他自做孽,上了你的圈套。”

小閆主簿的臉色變了又變,他似乎想不屑怒斥楊儀,但又忍著沒說。

王參軍在旁聞聽這些令人駭然的“秘聞”,如坐針氈,隻能強忍。

陳獻卻透出一種滿意的神情。

楊儀望著閆一安:“昨夜沈仵作被傳到衙門,他大概是意識到秘密無法保住,你怕他泄露出去,便用手段威脅,逼他自縊。”

小閆主簿終於開口:“故事說的不錯,你的證據呢?”

楊儀道:“我沒有證據。”

小閆主簿笑:“是嗎。那可真是遺憾之極。”

楊儀道:“倒也沒什麼可遺憾的,蕭旅帥大概也不知道,他拚命想要維護你,而你……卻已經命不久矣。”

小閆主簿臉色一變:“什麼?”

陳獻跟王參軍都是微驚。

楊儀道:“我曾經說過,若是跟屍首接觸,尤其是像是飛屍案真凶那樣喪心病狂,必會感染屍毒,前幾具死屍也就罷了,雞鳴十裡莊的屍首已經腐爛,卻還是被雞/奸……穀道本就是聚毒之所,何況死後,我想如今小閆主簿的外腎必定已經受毒所侵,起了變化。也正因如此,你身上的香囊味道才會那樣濃,因為你自知掩不住身上的氣味。”

王參軍忍不住捂住了嘴。

陳獻嘖嘖了兩聲。

閆一安咽了口唾沫:“這又是你的猜想。”

“主簿若覺著仍是我無稽之談,大可以當場除下褲子,給王參軍和陳旅帥過目。”

王參軍瞪向楊儀,開始後悔自己居然坐在這裡。

陳獻卻盯著他的那個地方,似乎期盼已久:“怎麼還不動手啊?趕緊!是要人幫你?”

閆一安的手向下處滑過去,本能地想護住,卻又忙停下:“我從沒聽過如此斷案的。何況從之先生不過是個大夫,你沒資格……”

楊儀淡淡道:“我說的話,就是王參軍跟陳旅帥的意思。你不信,大不了讓他們再說一遍。”

閆一安嘴角微微抽[dòng]:“就算我……那也是因為先前我去過青樓,跟妓/女們鬼混所致,跟彆的無關!”

陳獻揚眉:“跟妓/女鬼混?”

楊儀卻道:“小閆主簿能嗎?”

“我怎麼不能。”

“你不能。”楊儀依舊淡然冰冷的:“我一眼便能看出,你肝氣鬱結腎陽極虧,絕不能如正常男子一般行房。二十七歲,隻怕閆主簿並沒有過一次真正的陽起。”

王參軍聽著這些新詞,覺著自己該悄無聲息從此處消失。

陳十九郎卻眯了眯眼睛:“閆主簿說去找了妓/女,巧了,我對這些很熟悉,你去了哪家青樓找的哪個姑娘,說出名號我立刻把人叫來。”

閆主簿的手開始發抖。

陳獻掃了掃他的胯/下:“隻怕你說不出來,隻怕,真如從之先生所判斷的,你根本就是無能,不舉!哎呀可憐,快三十的人了竟然沒嘗過那種暢快淋漓的滋味,怪不得隻能伏下`身子去伺候男人,比如沈仵作?”

楊儀忍不住看向陳獻,心情複雜。

沒想到頂著一張頗為可愛的娃娃臉的陳十九郎,竟會說出這些令她都為之臉紅的話。

這畢竟不是醫學跟仵作的範疇,這是下三路的邪門路數。

尤其最後一句,更叫她五味雜陳。

不過這些話,陳十九郎自然不是隨意說來過嘴癮的。

身為男子,陳獻很明白如何才會刺到閆主簿的痛楚,令他無法忍。

“閉嘴!”閆主簿果真大怒,渾身劇烈發抖:“我……我沒有!是他先要挾我!”

第125章 二更君

◎異癖邪戀,怪物起源◎

隔壁廳內。

被薛放點了啞%e7%a9%b4的蕭太康聽到這裡,眼神一變,掙紮起身。

薛放摁住蕭太康的肩頭,指著他,沒說話。

望著薛十七郎懾人的眸子,蕭太康攥緊雙拳,安靜下來。

那邊,小閆主簿話音剛落,王參軍先驚了驚:“你說什麼?”

閆一安皺眉,自知失言。

“你沒有什麼?你沒有乾他還是他沒有乾你?”誰知陳獻見他似有退縮之意,即刻火上澆油:“他又要挾你什麼?你又不是個黃花大閨女,怎麼那麼容易被要挾?”

“陳十九!”閆主簿大吼,若不是手上腳上都帶著鐐銬,此刻怕要衝過去。

楊儀先前正扶住額頭,假裝自己沒聽見這兩句話,被閆主簿一嗓子震得顫了顫。

王參軍左右看看:“閆主簿休要咆哮,你且細細說來!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這若是不開口吧,就也罷了。一旦開了口,就如同長堤被鑿破,又有什麼再可隱瞞的,何況也瞞不住。

閆一安深深吸氣,他扭頭看向楊儀。

“我能,你知道我能。”他沒頭沒腦地冒出這句。

楊儀正被他突如其來的那一吼震得有點發暈,聽了這句,幾乎沒反應過來。

陳獻倒是極懂。

見楊儀沒出聲,陳十九郎慢悠悠地:“他怎麼知道你能?他是試過還是見過?”

楊儀總算回過味來,聽了這句,恨不得暴打陳獻。

閆一安冷笑:“他自然見過。”

陳獻雙眸微睜,略驚訝,雙眼滴溜溜地看向楊儀。

楊儀冷冷地瞅了他一會兒,將頭轉開。

王參軍這會兒也反應過來,忙道:“閆主簿,言歸正傳,莫要說些彆的。”

閆一安卻仍是盯著楊儀道:“你告訴他,我能不能。”

剛才是王參軍覺著自己不該出現在這個位置,現在楊儀也有同感了。

仿佛隻有陳十九才最合適留在原地。

因為他很樂在其中。

但楊儀無可奈何,這畢竟是她自己選的。!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楊儀籲了口氣:“我知道,你確實能。”

得了這句話,閆一安的麵上露出幾分得意之色,他看向陳獻,似乎在提醒陳獻,叫他好好聽聽。

陳十九郎有點意外:“從之,你剛才不是說他什麼腎陽什麼肝氣……不舉嗎?”

楊儀並不回答,隻望著小閆主簿道:“照縣這裡第一個出事的,是那個被馬車撞死的男子,你……莫非是從那時候發現你有這個癖好的?”

閆一安顯然更願意跟楊儀說話,因為楊儀最“懂”他。

她一開口就說到了他的症結。

“不是。”閆一安否認:“在那之前,我出入過幾次驗房,看過沈暫處理屍首,我第一次看見那些屍首躺在那裡,就……”

他咽了口唾沫,手悄悄地攥緊,好像在竭力克製什麼。

陳獻在旁邊坐著,自然察覺小閆主簿這些異常,也發現他的呼吸變得急促。

他一驚,看了眼楊儀,想起之前楊儀跟他說起,——他們在查看沈仵作屍首的時候,本以為閆一安是害怕,但楊儀卻說他是“興奮”。

此時,陳十九郎總算有點明白這興奮是何意。

楊儀先看了眼王參軍,見他呆若木雞。

她隻得繼續問:“當時你可做了什麼?”

“沒有,”閆一安回答,“我以為自己瘋了,被自己嚇到,有好一段時間沒有再去驗房。但是……”

但是在那之後,許多個夜晚,他都能夢見那具屍首,起初他就如同沈仵作一樣,在那屍首上撫摸,查看,可很快動作就變了味。

他竟然開始跟那些屍首纏綿,親昵,顛鸞倒鳳,無所不用其極。

而在那些夢境之後,他驚訝地發現了自己居然……

有了陽起之勢。

楊儀說他“不舉”,她的話準,但又不準。

在見到那具死屍之前,閆一安從少年到青年,一直都有個毛病,那就是無法陽起,俗稱的陽/痿,“不舉”。

直到夢見那屍首,他總算有了變化。

對他而言,就仿佛無限晦暗之中,出現了另一種可能。

他開始偷偷摸摸地往沈仵作的驗房去,有那麼一兩次,沈仵作不在,他獨自麵對那些屍首,在親手碰到屍首的瞬間,幾乎立刻就有了反應。

那種感覺太過新奇刺激,就如同上了癮一般。

閆一安其實也曾自控過。

那段時間,他想過去青樓,甚至謀劃過多次。

但一想想要在那些見慣風塵的女子跟前袒露自己的、或者再招致那些人的百般羞辱嘲笑……他就更加萎縮了,連一點想頭都沒有。

他忍了許久,直到被馬車撞死的那男子被送了來。

沈暫檢查過死因無礙,其家人自領了回去。

殊不知在那之前,閆一安也碰過那屍首。

平心而論,死者的相貌不算英俊,但閆一安便為之深深著迷,他無法自控,終於在死者家屬將其下葬之時,把屍首偷走。

他果然如願以償了,抱著那冰涼而僵硬的屍首,聞著那淡淡的常人唯恐避之不及的臭惡氣息,他竟有了生平最難以想象的快活。

閆一安說完。

廳內陷入罕見的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