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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勝,算個彩頭。”

伽野:我真是謝謝你啊。

他並不感動,因為令梨對宿回雲也會是同樣的說辭,她願意掏二十靈石為友誼買單。

不要妄想揣摩令梨的邏輯,伽野深刻地記住了教訓,她真是一如既往令人摸不著頭腦。

“因此,你根本無法替我吸引火力。”令梨一錘定音,“最後受傷的人隻有我。”

“更傷心的人是我才對。”伽野小聲嘀咕,沒讓令梨聽見。

胖胖信鴿已經飛的羽毛都看不見了,令梨好奇道:“為何飛鴿傳信,直接發消息不是更快?”

如果妖皇宮沒有網,她很樂意把隨身WiFi八卦鏡的生意做到妖族。

“我是為了阿梨的名聲著想。”伽野道,“發消息會留下聊天記錄,信紙一燒就沒。白紙黑字更具衝擊力,萬一父皇讀完信咯噔一下沒緩過來,豈不是更沒精力找我的麻煩?”

伽野:對不起了我的爹,為了妖族的未來,你的犧牲是有價值的!

好一個帶孝子,令梨眼含敬佩。

鑒於形勢所逼,她未來必將成為另一位帶孝子,正好提前偷師,學一學伽野的路數。

玩弄文字編造謊言氣死親爹這一招就很不錯,隻是不知沈無修無情道修了這麼多年,還有沒有情緒起伏。

“能讓無心劍尊震驚直呼不孝子的事……比如,我玷汙了師兄的清白?”令梨思索道。

不夠,衝擊力不夠。

“腳踏三條船玩弄男人感情的我玷汙了師兄的清白?”

有點感覺了。

“身為劍尊女兒的我腳踏三條船玩弄男人感情,一舉玷汙了親爹唯一真傳弟子的清白?”

若是被修真界第一八卦周刊知曉了這個集多人狗血、倫理錯亂、道德敗壞、精神汙染於一體的頭條標題,未來十年,令梨頂流的身份無人膽敢超越,天下第一美人投票再開都要乖乖排在她後麵一版。

“如果不能在修為上戰勝敵人,至少要在輿論上打敗敵人。”令梨嚴肅點頭,“點子我先記下來,留作後手,無論如何都不能讓渣男好過。”

何況這招幾乎不損耗己方戰力,隻要提前和師兄通個氣串串口供就好。

“師兄人美心善,定不會介意。”令梨推己及人,她沒有拒絕伽野,宿回雲應該也不會拒絕她。

區區名聲,早已社會性死亡多次的令梨會怕嗎?

隻要她造謠的速度夠快,八卦就追不上她!

伽野不愧是令梨父愁者聯盟的堅實盟友,她才和他聊了沒多久,靈感源源不斷,日後有關父子關係的話題還要請他多多指教才是。

“信已發出,不必掛念。”令梨積極道,“之前少主說要借西漠王朝龍脈一用,要怎麼做?”

“掉鱗是大事,千萬不能小覷。”她一臉聽我的沒錯,“小心變成禿禿龍。”

伽野揉了下濃密的短發,無奈道:“是是,我都聽阿梨的。”

他的小臂%e8%a3%b8.露在外,金色的鱗片紋路蜿蜒,野性而妖冶。

“西漠王朝的開國皇帝有言:朕為真龍天子。”伽野說,“這句話不是說他和我們家有親緣關係,而是指他得到了龍脈的庇佑,在龍脈之上建立王庭。”

“我借龍鱗化形,脫胎換骨,化為真龍。但畢竟血脈中混了他族的血,不是純粹的龍種。”

伽野張了張手,手背青筋暴起,龍爪卻似貓爪,指甲彎曲尖利。

“龍脈底下有一汪化龍池,我得進到池子裡去。”伽野眼巴巴看向令梨。

看她作甚?令梨歪了歪頭:“需要我幫你挖地洞嗎?我是專業的。”

不要鋤頭不要鐵鏟,提劍就上,客服小梨竭誠為親服務。

不是,伽野語塞,他怎麼會讓心上人陪他挖土?他們之間不培養一些浪漫的氛圍就算了,搞成施工現場大可不必。

“地洞我來挖,阿梨能不能陪我一起下去?”伽野小幅度拽拽令梨的袖子。

“是要我守在化龍池邊嗎?”令梨沉思,“那就少主設一道結界,我再設一道,而後守在兩層結界之外,保你平安。”

保鏢的工作,客服小梨也是專業的。

拽在她袖子上的手沒有鬆開,默默攥緊了兩分。

“龍氣入體,我需專心煉化,無暇他想。”少年聲音很低,“然龍脈有靈,千千萬萬年存於世間,不肯歸於我身。”

“稍有不慎,我恐被龍脈之靈奪舍,自此我不是我,軀殼猶存,神魂不再。”

“意誌的爭奪他人無法插手,是我自己要闖的關。阿梨無需為我護衛,留在化龍池邊就夠了。”

他笑了笑,金眸亮如星辰:“千難萬險走過來,我想第一眼能看見你。”

第149章 修仙第一百四十九天

◎我能抱你嗎?◎

是夜, 令梨和伽野偷偷摸摸潛入皇宮。

一個元嬰老祖,一個化神道君,他們本可以大搖大擺當著禁軍的麵走進去, 視力再好的弓箭手也不可能察覺兩人的行蹤。

“做賊就要有做賊的樣子,我很專業。”令梨堅持道, 她躲在牆角後悄悄探頭, 手背在身後比了個安全的信號。

伽野很配合地跟著她左右挪移, 按照令梨的說法, 這樣做比較刺激。

“其實還有更刺激的。”伽野感應到龍脈的位置, 悄聲道,“阿梨知道我們要在哪兒打洞嗎?”

“在哪兒?”令梨回頭,“皇帝的寢宮?”

“答案很接近了。”伽野指了指緊閉的宮門, “隻要改一個字——皇帝的後宮。”

那確實是蠻刺激的,令梨想,本朝國師深夜帶人潛入後宮欲行不軌之事, 簡直不能細想。

令梨一邊檢討, 一邊麻溜地越過宮門, 跟著伽野七拐八繞,來到一口枯井邊。

月亮彎彎投影在枯井底下淺淺的水麵上, 這口井被宮人遺忘了許久, 幾近乾涸,淺淺的一汪水還是有賴於伽野化龍而來時伴隨的雷雨。

令梨站在枯井邊, 探出頭瞧了瞧底下。

“還好。”她順了順%e8%83%b8口, 鬆了口氣, “和話本裡寫的不一樣。”

“話本裡寫了什麼?”伽野好奇道。

“深夜, 後宮, 枯井。”令梨嚴肅地報出三個關鍵詞, “每一個王朝的後宮都發生過一模一樣的事情,人人口口相傳:在一個漆黑的、伸手不見五指的夜晚,太監小瓶子下了差,他提著一隻燭火閃爍的燈籠慢慢走在宮道上,周圍空無一人。”

“突然,小瓶子聽見了隱隱約約的哭聲,是女人的哭聲,幽幽怨怨,如絲帶繞在他耳邊,冰冰涼涼。”

“小瓶子側耳細聽,心想是不是宮裡哪位娘娘失了寵,深夜哭哭啼啼。哭聲又幽怨又好聽,他鬼迷心竅般提著燈籠一步步走向哭聲傳來的地方。”

“他走啊走啊,走到一處荒涼廢棄的宮殿。小瓶子左看右看,看見了一口枯井。”

“井底傳來女人的哭聲。”

“來都來了,小瓶子咽了口唾沫,他舉著燈籠一步步靠近枯井,慢慢探出頭。”

“突然!”令梨壓低聲音,陰森森地說,“一陣夜風襲來,小瓶子手裡的燈籠呼地熄滅了,他眼前一片漆黑,隻看得見井底慘白的月亮。”

“不,那不是月亮!小瓶子雙腿發軟,麵容扭曲:井底是一張泡腫發白的死人臉!”

“溺亡的宮女睜開隻有眼白的雙眼,她勾起詭異的笑容,朝趴在井蓋上的小瓶子伸出手……她的手滑膩冰涼,勒在小瓶子的脖子上……嘶!”

令梨的後頸猝不及防被冰了一下,她立刻看向唯一的嫌疑人:“你是不是故意的?”

“沒有。”伽野舉起雙手,無辜道,“我看阿梨講得入神,給你增加點代入感。”

令梨:我謝謝你啊。$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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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浸式鬼故事的氛圍被瓦解,令梨閒散地坐在枯井邊緣,雙手撐在井沿上向下張望:“底下是龍眼之處?”

她的坐姿危險又嚇人,稍不留神便整個人掉進井裡,伽野下意識伸手虛扶在令梨腰側:“是,此井聯通龍脈,龍氣由此蔓延宮中,庇佑一方土地。”

令梨恍然大悟:“話本寫錯了,龍氣盛極之地不可能誕生水鬼,養出來的應該是飛僵!”

“小瓶子不是被水鬼拖下水淹死的。”令梨肯定道,“他是慘遭僵屍貼臉,不幸腳滑一頭碰死在了井邊。”

碰死的小瓶子化為僵屍,和僵屍宮女一起蹦蹦跳跳走出宮門,一夜過去,整個王朝無人生還,活人氣息淹沒在風沙中。

“直到某一天,西漠邊陲的仙緣鎮迎來一位陌生的客人,他以繃帶裹麵,一蹦一跳行走……一場即將席卷整個修真界的災難由此拉開序幕。”

令梨心滿意足道:“懸念拉滿,足可以出一個係列的話本,來年定會大賣!”

她眼睛亮亮地看向第一位聽眾:“如何?有購買的欲望嗎?”

“再沒有比這更動聽的睡前故事了。”伽野吹捧道,“若我日後有了孩子,我定天天在他床頭念阿梨的話本。”

日複一日熏陶,保證培養出一個毀天滅地喪儘天良的小魔頭。

“出版後我送親簽給你。”令梨很高興地說。

雖然她隻臨時轉職研讀了婦產科的醫修,但每個醫修都有一顆棄醫從文的心,令梨亦不能免俗。

“西漠不愧是修真界取之不儘用之不竭的靈感來源。”令梨讚歎道,“一口枯井便能成就一個係列的故事,不知龍脈之下還有怎樣的奇觀。”

令梨和伽野準備好下井。

枯井井口偏窄,井中淺淺的水麵下是望不見的深淵,黑洞洞的窟窿。

配合令梨的沉浸式鬼故事,氛圍感拉滿。

兩顆腦袋湊到一起,沉默地看向井底。

“阿梨比我有經驗。”伽野谘詢道,“這種情況我們該一前一後下井嗎?”

“分頭下井有兩種可能。”令梨想了想,“你把繩子拴在身上,我在上麵等著,忽然間,繩子一輕,我向上拽,最後拽到一根裂開的短繩。又或者,突然間繩子一沉,我被奇怪的力氣向下拽,整個人掉入深不見底的枯井,自此再無人見過我等蹤跡。”

鬼故事活命第一要素:不要落單,不要作死。

“還是一起下井更妥當。”伽野量了量井的寬度,又比劃了一下他和令梨的身形,有了主意。

“我能抱你嗎?”少年張開手臂,小聲問。

令梨估算現在的情況,懂了伽野的意思。

她點了點頭,朝他走近兩步。

有力的臂膀摟住令梨,她被攬入溫熱的懷抱,鼻腔間滿是另一個人的氣息。

擁抱是最密不可分的姿勢,兩顆心臟隔著血肉同頻共振,伽野的下頜擱在令梨頭頂,懶洋洋地蹭了蹭。

他依然保留了貓科動物的習慣,喜歡在中意的人身上蹭上自己的氣味。

“我帶你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