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但關於戰鬥的天賦相當卓越，很輕易就體會出了蒼青話語中的延伸意思。

洛衍想起了剛剛擬態完成後蒼青的表現，自己的精神力可以直接轉化為機甲能源，甚至，改變機甲形態，形成武器。這一切都違背了物理法則，甚至違背了常識。

精神力是思想的進一步顯化，它是如何影響到現實世界的？

蒼青的意思也很明顯，隻要她精神力足夠強大，精神力能夠覆蓋的地方，就能改變現實。

這是一種何其強大的力量......簡直不像是聯邦現有的力量。

洛衍忍不住再一次思考起這個問題，並往深處延伸，如果蒼青不是聯邦製造出來的機甲，那它是誰製造出來的？

外星人？更高級的文明？

或者是，蟲族......

洛衍的眉頭越皺越緊，機甲腳下的箭頭符號排布也越來越緊密，讓人產生一股很強烈的被催促感，洛衍垂眸在數個箭頭的表麵停頓了幾息，突然縱身一躍，輕巧的爬上一棵樹，在數道扭曲的枝條後麵躲好。

整個過程出奇的絲滑，機甲的卡頓延遲幾乎為零，且動作也十分輕盈，沒有發出一絲聲響。

【檢測到有不明物體快速靠近，自動啟動反偵察模式。】

下一秒，洛衍就“看”見了一架機甲停留在了她剛剛的位置，那機甲的頭部十分奇特，就像一朵食人花的頭部，花瓣一瓣瓣向四周打開，露出上麵無數個細小鋒冷的電子眼，它身軀纖細，表麵時不時閃過一條條奇怪的波紋，然後機甲身體就和周圍的環境越來越重合。

它站了一會兒，花瓣上下浮動著，然後微微動了動，收攏繼續往前去了。

洛衍看了一會兒，恍然，對方自帶生物的擬態係統，會隨著環境的變化而變化，從而達到完美偽裝的效果。

這種能力簡直就是狙擊手夢寐以求的，洛衍有些羨慕的感慨：“真好。”

蒼青聞言立刻警惕了起來，如果有實體的話，現在肯定瞳孔都豎起來了。

【蒼青擁有自動反偵察模式，您去任何地方，都不會被現有的偵察設備監控到。】

【此外，蒼青擁有最先進的審美，能將力量和外貌做到極致融合。】

洛衍：“......”難道DNA生物機甲之間還有奇奇怪怪的競爭心嗎？

她這個念頭升起了沒幾秒，就被強行壓製下去了，洛衍輕盈的跳下樹，跟在那架機甲的後麵。

蒼青目睹著這一切，即使它隻是個擁有自主意識的機甲，都感覺有些一言難盡。

歷任駕駛者，隻有現任特別的謹慎。

蒼青走著神，突然就聽見駕駛者出聲了。

“蒼青，你算是人工智慧麼？”

【如果您想這麼理解的話，那是的。】

洛衍抿了抿唇，身體在液體裡往後退了退，倚靠在牆壁上。一個擁有自主思維的機甲，總覺得很讓人不安，萬一在極端環境下，它還會是自己最可靠的夥伴麼？

“蒼青，你會騙我嗎？”

【蒼青永遠對您保持忠誠。】

洛衍說這句話隻是一個試探，這對她接下來準備問的問題至關重要。

“我怎麼確定你這句話的真實性？”

【蒼青的程式中，有三條不可違抗，一、永遠服從主人的命令。二、永遠不欺騙主人。

三、永遠不攻擊人類。】

【主人，您已與蒼青建立精神嫁接，您可以隨時抹殺我的存在。】

少年音說到這裡，聲音帶上了一絲委屈，仿佛無聲的控訴。

洛衍聽到這裡心情明朗了許多，不過，很多疑問還盤桓在心裡，她想一次性全部解決掉，“蒼青，除了我以外，你擁有過其他主人麼？”

這句話是一個陷阱。

如果對方回答有過，那麼，那個人去哪裡了？

如果死了，蒼青為什麼還繼續存在？並且還能夠繼續尋找下一個主人？

這句話就和三條不可違抗產生悖論。

【有過的，主人。】蒼青詫異於這任駕駛者的敏銳，但植根於程式中的代碼，讓它如實打出了字。

【他們已經全部死亡。】

“為什麼你還存在？”洛衍的猜測得到證實，整個人的氣場變得鋒利起來。

【......】

蒼青陷入了短暫的沉默，它不由得回憶起第一任宿主，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他擁有非常強大的人格魅力，並喚醒了它的自主意識，即使他後麵......

洛衍緩緩眯起眼，犀利道：“駕駛者的死和你有關？”

她心中稀薄的信任瞬間蕩然無存。

【和我無關，主人。】

【我是初代機，程式中的不可違抗是有效，那些駕駛者們死於戰鬥。】

【我擁有出廠設置功能，在失去駕駛者後，我會恢復出廠設置，等待下一任駕駛者到來。】

洛衍敏銳的抓住了初代機、出廠設置幾個關鍵字，眼神愈發銳利，“你不需要維護麼？機甲在使用的過程中必定會出現磨損，如果駕駛者死亡，機甲本身應該遭到了不可規避的損害。”

蒼青又沉默了一瞬，它現在開始佩服這個新駕駛者了。

【隻要擁有足夠的精神力，駕駛者精神力遍及之處，盡是蒼青。】

這句話背後蘊含的意思太過恐怖，洛衍領會到了，隨即一愣。

換句話說，蒼青可以將精神力轉化為機甲上的任何一個部分。

已知精神力是四維的存在，那這種轉化能力......

洛衍：“你最早的主人出現，是幾幾年？”

【主人，新曆68年。】

洛衍一怔，人類中開始出現哨兵嚮導的覺醒者時間，也是新曆68年，那時候的聯邦，絕無可能製造出這樣的超世紀機甲。

之後的路途上，機甲艙內一陣寂靜。

洛衍不斷思索著，但無論是哪一種可能性，都似乎太可怕了。

蒼青觀察著這任新主人，無聲無息的採集她的行動模式錄入資料庫，它久違的覺得興奮。本以為對人類的觀察已經抵達了盡頭，沒想到會出現這樣的意外。

前方開始陸續有光芒穿透下來，道路越來越寬闊，地麵的雜草漸漸減少，焦黑色的泥土麵積越來越大。

空氣中仿佛逐漸染上一絲不詳的味道，萬籟俱寂。

洛衍行進的動作越發小心謹慎，機械義眼牢牢盯住四麵八方，不放過任何一點風吹草動，光束越來越多，行走的時候，不免就要穿越過去。

【主人，周圍沒有檢測到其他生命痕跡。】

蒼青體貼的在螢幕上打出這一行字，它感受著機甲核心源源不斷的能量，擔憂的注視著駕駛者，希望能為她解憂。它不想對方那麼快就耗盡精神力，畢竟它時隔許多年才再次開機，很想再多看幾眼這個世界。

洛衍看到字體，駕駛機甲的動作放鬆了一些，對於蒼青的判斷，她是相信的，因為自己通過機械義眼也沒有觀察到任何不對勁的地方。

突然，前麵的機甲開始衝刺，洛衍一愣，下意識要跟上去，但眼前一黑，意識逐漸陷入黑暗。

在她暈過去的前一秒，她看見了眼前的螢幕上出現了一句話。

【主人，您的精神力耗盡了，蒼青回歸待機模式。】

......

與此同時，學院深處的療養院內，年邁、蒼老的老將軍麵前站著一個英姿勃發的男人，兩人之間沒有說話，隻是視線交匯的時候，似乎有一絲無聲的交鋒。○思○兔○網○

近衛官全部守在門外，沒有一人敢在此時沖進來。

德烈安德·斐羅斯冰冷的看著眼前的老人，全身肌肉緊繃，似乎在防備著什麼。

老將軍睜著混沌的眼，泛白的眼仁直勾勾看他，“別這麼緊張，我現在這個模樣，也無法對你產生威脅。”

德烈安德·斐羅斯聞言隻是扯了扯嘴角，眼神又忌憚又畏懼，說話的聲音卻又十分強硬，“你這次越界了。”

老將軍緩緩眨了眨眼睛，側過頭，裝糊塗：“德烈安德，你現在說的話，我怎麼聽不明白了？”

德烈安德·斐羅斯在外人麵前無比強大、自信、冷硬的模樣在這間狹小的護理病房裡頃刻崩塌，那雙幽藍色的眼眸裡凝結成冰，瞬也不瞬的盯著眼前人，冰冷道：“你為什麼要插手聯賽？”

老將軍視線一頓，漸漸的，更為強大幽暗的威亞籠罩在房間內，並且，似乎還有一絲不可名狀的氣息從老人乾癟的身體上散發出來，讓人無端覺得畏懼。

德烈安德·斐羅斯皺起眉頭，往後退了兩步，一雙鷹眸銳利的掃視四周。

老將軍的話在下一秒響起了。

“隻是見到了一個有趣的人，感興趣而已。”

德烈安德·斐羅斯抿起嘴唇，冷硬的麵龐在白熾燈下更顯得冰冷，他直言不諱道：“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如果你選擇不遵守約定，我會直接喚醒“她”。”

老將軍臉上的笑容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消失了，渾濁的眼裡泛起陰冷的情緒，他意味不明的說：“別以為你們能拖太久。”

德烈安德·斐羅斯冷笑：“這些話，不需要你來提醒。”

老將軍沉默了，有風從打開的窗外吹進來，他%e8%83%b8`前幾十枚軍功章被吹得嘩啦啦響。

德烈安德·斐羅斯譏諷的看著這些明晃晃的金屬，聲音更加不屑：“別忘了你的身份。”

“你現在，到底是人，還是它們？”

老將軍的一隻眼睛閃爍了一下，下一秒，散發出了綠茵茵的光，滲人極了，他沙啞的說：“我能帶人類去往神的國度。”

德烈安德·斐羅斯不再說話，直接轉身就往門口走去。

沙啞仿佛在泡沫紙上摩攃的聲音繼續響起，“我們的路不一樣，但目的都是一樣的。”

回應他的隻是一個冷淡的背影。

德烈安德·斐羅斯冷著臉走出了養老院，門口，秘書長邱光早已等候多時，見到他的身影，立刻下車拉開後車門，恭敬的將其送入後座。

走到前座重新發動車子，邱光眼睛看著後視鏡，平靜的問：“主席，事情還順利嗎？”

德烈安德·斐羅斯高大的身體擠在狹小的車裡顯得有些委屈，但他顯然不在意，食指輕輕扣著膝蓋，淡淡說：“已經警告過了，短期應該不會有動作。”

邱光沉默了一下，然後繼續開口：“主席，既然他們現在已經開始動作，我們應該拖不了多久了。”

車廂內沉默了一會兒。

德烈安德·斐羅斯幽藍深邃的眼眸看向了他，冷靜的說：“提早家園計畫。”

邱光的心跳在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迅速加快了，但握著方向盤的手還是很穩，臉上的表情也十分平靜。

“主席......負責這個計畫的人員名單還沒有確定，這樣是不是太倉促了？”

德烈安德·斐羅斯隻道：“小學期結束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