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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其他事情上麵。

排名一刷新出來,她就快速掃了掃第一頁,然後便發現亞羅安排在第六名,看到關注的人名列前茅,她很開心,但嘴角的弧度剛剛勾起一點就突然僵住了,表情也突然凍住了。

亞羅安下麵的名字是魯曉曉——那位對自己抱有極大敵意的哨兵。

欣喜的情緒瞬間蕩然無存,洛衍眯了眯眼,麵無表情地往後拉排名列表,最後在第五十六名和第八十八名看見了自己和格麗雷特。她的視線在自己的排名上停頓了一秒,接著就關掉了排名,繼續趕路。

積蓄多時的雨水此時終於不堪重負傾泄下來,細密的雨絲瘋狂地砸向地麵,砸向深穀,砸向一切。森林中密集的樹冠也抵擋不了這樣如瀑的大雨,雨絲很快就佈滿了森林中的角角落落,氤氳了視線,模糊了世界。

洛衍的耳麥裡充斥著嘩嘩地雨聲——機甲收音裝置中此時隻剩下了這一個聲音。

她調出機甲周圍的動態監控圖像,但十幾個圖像上都是白茫茫一片,在雨水傾覆之下地麵迅速升騰起了白色的水霧。洛衍關掉其餘的監控圖,隻保留正前方一個視野。

小組地圖上屬於格麗雷特的紅點還在快速移動著,哪怕是在這樣的天氣下,她的移動速度還是沒有半分減緩,反而是越來越快。

洛衍心中的焦慮更深了,她能看出來格麗雷特此時的處境十分危險,她加快了前進的速度,並釋放出一定的精神力在周邊五米範圍內作警戒。

前進了一段時間後,森林的地勢樣貌開始發生改變,原本密集的灌木樹叢逐漸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分散的參天古樹。

因為此時森林裡彌漫著厚厚的白霧,所以洛衍隻有走近的時候才能發現這些變化。機甲上的照明光束也隻能堪堪打在有限的位置上,照出有限的範圍。不過光是看這些發達的根部,遒勁的枝幹,就能想像到它原本的樣貌有多麼震撼了。洛衍不是不可以散發精神力去探索這棵樹的全貌,但是這沒必要,如果恰好樹上藏著哨兵嚮導,這隻會增加暴露的風險。

周圍的霧氣越來越濃,視野範圍越來越小。不過一會兒,洛衍的視野中就隻剩下了雲朵一樣的白色,光束照明的範圍也收縮到了一米。

洛衍提高了警惕,默默把手中的狙/擊/槍換成霰/彈/槍,槍/口正對前方,一步一步走去。

她此刻仿佛成為了默劇中的角色,周圍一片混沌,隻有她在的地方才有一個光圈,光圈隨著她路線的變化而不斷移動。精神力也收縮到了視野所在的一米範圍內。

一切都是靜悄悄的。突然,前方的霧氣裡破出一架機甲,洛衍渾身一個機靈,立刻將/霰/彈/槍/對準對方,但對方也在同一時間做出了相同的動作,兩把武器互相指著彼此,雙方一時間都沒有開槍。

僵持了十幾秒鐘後,洛衍打開機甲的外擴音按鈕,說:“各退一步,彼此散開如何?”

對麵的人沉默了一會兒,同樣用機甲外擴音說:“可以。”

話說完後,兩個人同時後退一步,並下放/槍口避開彼此的要害,然後往後一步一步慢慢撤退。

第二百一十四章 狼狽

在對方的身影即將陷入白霧中消失不見的時候,洛衍迅速舉/槍/射/擊/。

她的動作又快又狠,幾乎沒有給對方留下任何的反應時間,但是萬萬沒想到,在她放完冷槍後,迎麵竟也飛來數發子.彈。

洛衍雙眼緊盯螢幕,左手快速敲擊鍵盤。短短的一秒鐘內,她就操縱機甲完成了機位下壓、就地翻滾的全套動作指令,可遺憾的是,人的反應速度再快也快不過子彈出膛的.射.速。

耀眼的紅色在她麵前炸開,星星點點的火屑順著一層層往外推開的衝擊圈四下流濺,黑暗的環境被點亮了,洛衍的眸子也被映得通紅。

火花點燃了機械臂上的接駁線頭席捲了整個右機械臂,火舌在空中肆意%e8%88%94舐,像張開了一隻流光溢彩的翅膀,洛衍當即卸下整個右臂往旁邊一丟,機甲繼續爆退。

在撤退的過程中,她陷入了沉思。

是.燃.燒.彈。

為什麼不是穿.甲.彈?如果是穿.甲.彈的話,她現在已經被淘汰了!

心中的疑問悄悄紮下了根。外邊傾盆大雨繼續下著,洛衍張望四周,雨勢滂沱,視野受阻嚴重。

她感覺自己像被囚住了,天地之大,廣袤無邊,但四麵八方卻處處充滿危機。她不敢妄動,隻能豎起耳朵,睜大眼睛去探索層層雨絲下的殺機,但雨下得那麼大,那麼密,哪能發現什麼呢?她又想鋪開精神力去追蹤,可這又是死路,暴露了自己的方位不可怕,怕就怕對方的精神力等級更高,畢竟她的等級隻有B級,拚不過那些天才。

空氣中隱約傳來撲哧——撲哧撲哧撲哧——的氣壓機聲,洛衍耳朵輕輕一抖,隨後便瞧見一架破開了細密雨絲的黑色機甲在半空中畫了個弧狀撲來。

由於對方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洛衍意識到自己若是舉/槍/射擊的話完全來不及應對,便乾脆扔掉/槍,用僅剩的左機械肢從卡槽內抽出蘭道爾7型長刀橫擋過去。

哐————兩柄刀鋒重重地交錯在一起,發出的響聲一下子蓋過了大雨聲。

那人見洛衍擋住了自己的攻擊,嘖了一聲,隨後抬起刀,雙手握住刀柄重重往下砸,洛衍一時間被打得節節敗退,她隻能靠著不斷後退的步伐來卸去刀尖上傳來的力道。

但與此同時,洛衍心裡的疑惑更深了,為什麼這個人進攻的刀鋒中透著濃濃的恨意呢?那狠辣的招式像是在麵對有血海深仇的仇人。

“喂,你不守約定啊,說好的各退一步,最後卻放冷槍?”對方尖利的聲音透過雨聲傳過來。

洛衍聞言心裡泛起一陣冷笑,反諷道:“你不是也一樣?”

對方冷嗤了一聲。隨後兩人同時分開刀,又同時重重的、不留餘地地攻向對方。

哐——當————當——————

金屬碰撞聲回蕩在這方天地中,兩人的身姿位置也在迅速變化。此時發生的一切都是轉瞬即逝的,任何一個失誤都將招致災難性的結果。但時間一長,洛衍的劣勢就凸顯出來了,她畢竟少了一隻機械肢,拿刀的力道無法和對方雙手握刀相比,對麵顯然也看出了這一點,進攻的速度和力道瞬間又上了一個臺階。

哐當——洛衍手中的蘭道爾7型長刀被對方挑離手心,然後機甲蛋艙的位置遭到了重擊,整個機甲猛地往旁邊砸去,沿途稀落的野花野草也遭了殃,各個被強行翻出土地,亂七八糟地勾在她的機甲上,看上去好不狼狽。

“呃......”洛衍嘴裡發出一聲悶哼,蛋艙劇烈地搖晃起來,幸好%e8%83%b8`前交叉的安全帶把她死死固定在位置上,但她依舊感覺胃裡翻江倒海。

“真可憐呐。”那人沒有選擇繼續進攻,反而停下了動作,洛衍看到她反手將蘭道爾7型長刀插回原來的武器槽中,然後一晃一晃地向自己走來。

為什麼不乘勝追擊?洛衍更疑惑了,她皺起眉,任由冷汗從額頭滑落,烏黑的眼睛死死盯住全息屏。

那人走近了,大雨嘩嘩地砸在她的機甲上發出咚咚的響聲,兩人此時的距離已經近得觸手可及。

“你......”洛衍張嘴想說什麼,她右手手指收張了一下,想重新握住火控式遙杆,但眼前立馬一陣暈眩,腦子像針紮一樣痛,她完全無法動彈了。她還沒有從剛才的撞擊中恢復過來。

麵前黑色機甲的頭部往右偏了一下,然後她的右腳在全息屏中迅速靠近,洛衍忍不住屏住呼吸偏過頭,心跳瞬間飛快。

僅剩的左機械臂關節上的氣壓機被破壞了,全息屏上瞬間閃起紅色警報:^o^思^o^兔^o^文^o^檔^o^共^o^享^o^與^o^線^o^上^o^閱^o^讀^o^

【注意:左肩氣壓機毀損。】

【注意:駕駛艙受損15%25。】

“嘖,好狼狽啊。”那人踩碎了洛衍的另一隻機械臂後,又停下了動作,居高臨下地諷刺道。

“為什麼不直接淘汰我?”泥人被這麼戲弄尚有幾份火氣,洛衍就算平時的情緒波動再小,此時也有些煩躁了。

她完全不知道對方是誰,也不知道對方到底為什麼要這樣對待自己。她心裡難以抑製地湧起委屈和憤懣的情緒,%e8%83%b8口麻麻得疼。

“直接淘汰?不,直接淘汰怎麼能展示你的弱小呢?洛衍。”

“你怎麼會知道我是誰”比賽中除了隊友之外,彼此間都是陌生的,機甲上也沒有刻名字,怎麼會有人知道別的機甲裡坐了誰?

外界各大要塞軍區裡的轉播屏上變得白茫茫一片,視頻裡麵隻傳出如瀑的雨聲,再看不見各位參賽同學的身影。不過各位軍官對這種情況都很習慣,多年來,出現這種情況的時候,其實就是賽方為各大要塞軍區準備的休息時間,所以大家此時也該吃飯的去吃飯,該站起來活動的去活動,沒有人再關注場內的狀況。

但對比賽場地裡的同學來說,這種不受關注的“空白時間”就沒有那麼好過了。在被外界關注的時候,人人都端著正直勇敢,不畏生死的姿態去表現,可一旦這份關注沒有了,立馬有很多人原形畢露,手段怎麼髒怎麼來。

洛衍此時感到渾身發冷,她不知道有“空白時間”這一說,所以更不知道此時是什麼境況。她緊繃的身體微微顫唞,拚命用力想讓不受控製的手動起來。但是太難了,實在是太難了,她此時此刻完全無法動作,整個人越著急就越是什麼都做不了,最後嘴唇都被咬出血來。

“還記得在開往B區的珍珠灣號貨輪上我對你說的話麼?”

魯曉曉語調平緩,一字一句道:“從我回來開始,她未來的目光就會更多、更多地放在我的身上,你做好這種準備了嗎?”

“魯曉曉?”聽到對方提及珍珠灣號貨輪,洛衍才想起來她是誰,然後失聲喊道。

洛衍的大腦裡一下子閃過無數個片段,其中好像閃過一道亮光,但實在抓不住,不過她已經察覺到事態不對了,“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你怎麼知道在這架機甲裡是我?你是故意過來的?一開始就是故意的?那她......”

魯曉曉截斷她後麵的話,喝道:“閉嘴!”

“我不明白,是洛行對你的偏愛讓你忘乎所以了麼?”魯曉曉壓著嗓子說著。“你這樣的人,怎麼還不下地獄呢?”

洛衍看不見她的表情,但對方的聲音卻不受控製地鑽入耳朵中,融進血管裡,然後化為一把尖刀刺入心臟。她一向是不在意別人的目光與言語的,但她此刻突然明白了什麼叫惡語傷人。

洛衍微垂著頭,說不出什麼反駁的話,隻能以沉默作為回答。

“洛行說,想和你玩捉迷藏。”魯曉曉的機甲彎著腰正對腳邊那架黑色機甲,她突然就覺得索然無味,但心中又無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