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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應。

“人類之所以能夠生存至今,就是因為他們懂得取捨。自古時候起,掠奪這個行為就在人類中上演,曾經男性對女性精神、天性的壓抑,到後來嚮導哨兵對普通人精神、天性的壓抑,再到現在,對嚮導的約束,這隻不過是一種必然的發展趨勢。在你身為嚮導享受種種政策優待的時候,你有沒有想過身為普通人的士兵?那些不是哨兵和嚮導的士兵,一直都被當作是消耗品在使用,他們一邊為國家賣命,一邊還要忍受政策上的不公正待遇。”

“你想想吧,他們甚至連編入星際火星移民的資格都沒有。”

“掠奪時刻都在上演,這隻是物競天擇罷了。說到底,嚮導的最主要作用就是保證哨兵這一戰力能夠正常運行。”

亞羅安聽到後來雙拳攥緊,怒火在%e8%83%b8口劈裡啪啦燃燒,即便她不想承認德烈安德說的每一個字,但事實,但事實就像一雙大手撕破了幻想。

是啊,現在的嚮導……現在的嚮導不就是這樣嗎,被當作金絲雀一樣保護起來。即便依舊需要上戰場,但嚮導們永遠被安排在衝鋒隊伍的最後方。

德烈安德繼續悠然的看著她,以近乎冷酷的聲音繼續道:“為了聯邦能夠繼續延續下去,這種甚至算不上犧牲的犧牲,算什麼?”

“亞羅安·斐羅斯,我最後再問你一次,你的想法改變了嗎?此時的你,依舊想為改變嚮導的地位而奮鬥嗎?”

亞羅安麵色陰沉,一雙藍眸森森發亮,“不,我永遠不會放棄這件事,我會帶領嚮導走出這種境地,我會讓嚮導擁有能夠反抗的力量。”

“我能做到比哨兵更敏捷、更強壯、更堅強……”

德烈安德盯著她看了一會,然後拿出早就準備好的三份文件遞給她,“這裡是現聯邦最尖端的水陸雙棲式生存基地、空軍十號二級管理許可權,以及尖峰小隊的最高指揮許可權,簽下你的名字,這樣它們就都是你的了。”

亞羅安聞言不可思議地看向他,然後伸出手壓在檔上,身體前傾,聲音困惑不解:“父親……為什麼?”

德烈安德迎上她的視線,坦言道:“作為聯邦主席,我不會告訴你原因。但是以父親的身份來講,我會告訴你。”

“聯邦自創立之初人種融合以來,的確成效卓著。但是自哨兵和嚮導這類人,我稱他們為超人類,出現以後,聯邦內部又陷入了類似重男輕女的狀態。為了平衡這一問題,我的前任聯邦主席秘密下達命令,將嚮導作為犧牲品,養廢他們,使得他們成為隻具備為哨兵疏導精神的作用的人,其實嚮導最開始沒有這麼弱的,和普通人的戰力差不多,但是如今去看嘛,嚮導的戰力確實比普通人差了不少。”

“我不明白,”亞羅安突然發聲,“為什麼養廢嚮導就能平衡這種‘重男輕女’的問題?”

“在心理學上,這隻是一種對極端主義的妥協。怨恨與忿滿在普通士兵的心裡不斷累積,當它們持續的時間太久並累積到一定臨界點的時候,政變就會產生。當初,真正能夠駕駛DNA生物機甲的B級以上的哨兵嚮導不過100多萬,不到普通士兵的50分之一。所以前聯邦主席就將比哨兵戰力差的嚮導作為犧牲品,以一種隱蔽的手段,讓他們成為普通士兵怨恨情緒的發洩對象。”

“但是到了現在這個階段,情勢又發生了變化。普通人、哨兵、嚮導之間的摩攃越來越厲害,這三種摩攃本來可以互相牽製,但這個時候,地球將在20年內陷入核冬天的消息出來了,那時候整個地球就像是被冰封一樣,人很難存活下去。雖然這個消息現在並沒有公佈出去,但是人們遲早有一天會知道,到那時候,為了活命,什麼事情都可能發生。”

亞羅安聽得一愣一愣的,說不出話。

德烈安德:“我需要一股三足鼎立的力量,目前以哨兵、普通人的力量最強,但因為兩者之間懸殊的數量差距,實際上普通人擁有的力量更強。對於普通人群體,我可以通過戰爭去消耗他們的力量,可嚮導…………所以嚮導群體必須崛起,必須要有一個領袖做出變革。然後……才能創造出一個絕對可靠牢固的三角關係。”

“軍隊、設施、裝備……這些我都可以提供給你,但是你要記住,你隻有20年的時間完成這場顛覆性的變革,如果到期你未達成目標,剛剛我給你講的把嚮導作為流動精神疏導站絕對會成為現實。”

亞羅安:“……”

她倒抽一口冷氣,俯身在檔上簽下自己的名字,然後神情淡淡,眼睛裡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原來,我的一切都在計畫之中。”

“原來,甚至是戰爭也在計畫之中。”

這是人生第一次,亞羅安·斐羅斯直麵真正的政治。

作者有話說:

番外還有一章,以上就是差不多整個主線,當然還有一部分沒有寫出來,感覺自己還是文筆不夠(?ì_í?),但是這個沒辦法一下子提升,我隻能儘量多的修改修改。

然後下一次更新還是放在下週末吧,週末大寶會空一些。

PS下個月初我實習結束,更新會快一點!

最後感謝:小僧的兩個手榴彈,破費啦,親親~

第一百三十七章 番外亞羅安

番外亞羅安

體能、格鬥、機甲、急救、野外生存知識……太多太多的課程被壓縮到一起,需要三年內完成。

亞羅安以前覺得自己特聰明,不管學什麼東西,馬上就能掌握。但自從接觸到這些課程後,她開始覺得力不從心,後退是不可能的,於是隻能每天學習到淩晨。時間長了,就琢磨出應該怎樣合理安排時間、分配任務。

吃飯睡覺的時間被壓縮進6個小時,再加上高強度的體能訓練,亞羅安的精神一度處在長時間的緊繃狀態,她時常覺得壓抑,總覺得自己的‘內在自我’正在喪失,甚至在喝水的時候,莫名感覺水裡混著玻璃渣。

三年的時光轉瞬即逝,亞羅安身邊來來去去很多人,每個人都帶著目的來,又帶著收穫去。她所結交的每一個朋友都是‘未來的亞羅安’需要她結交的,或者是德烈安德想要她結交的。

22歲那年,亞羅安成功進入聯邦第一軍校學習。在入學前一周的軍訓中,她注意到一個和自己分在一組的姑娘———一位不苟言笑,總顯得心事沉沉的女孩——洛衍。

洛衍,這個每每想起就會覺得舌尖泛甜的名字。她那時候還什麼都沒多想,隻是想著該如何拿下軍訓的第一名。

開始她以為洛衍又是父親派來的人,因為這種安排很常見,已經有固定思維了。

當亞羅安在波光粼粼的溪流邊說出自己的理想時,洛衍眼裡的詫異令她覺得陌生,那時她才驚覺這個女孩不是父親派來的。

加入聯邦特殊行動隊、排水城裡的母蟲、蟲族黑洞......太多次的生死相依、患難與共,不知不覺間她們已經在一起經歷了那麼多事。

對亞羅安來講,她從出生開始這輩子要走的路就被安排好了,其間每一個轉捩點都像事先鋪設好的鐵軌,隻等著火車哼哧哼哧經過。洛衍則是老天爺送給她的意外,就像航線固定的鐵軌旁邊突然冒出另一條鐵軌一樣,亞羅安就坐在屬於自己的火車裡,透過車窗想對麵的鐵軌會通向哪裡。

她多珍惜這好不容易出現在生命裡的變數,整天小心嗬護,唯恐哪天就不見了。甚至她還特意調整了自己的規劃,把洛衍這個人加入未來的角角落落。

洛衍啊。

亞羅安曾在心裡無數次,無數次地反復咀嚼。她有時候總覺得自己像活在夢裡,因為洛衍的出現,世界突然變得五彩繽紛起來,生活的重心不再隻有理想,而是增加了許多其他東西。

她控製不住地想知道有關洛衍的一切,她曾經收集了洛衍從小到大的資料,然後耗費好幾天時間一個字一個字讀下去,也曾經派了好幾個人跟蹤洛衍,試圖去掌握她的所有動向,不過她很快意識到這樣做不對,所以馬上把人撤走了。

內心的佔有欲在日復一日中變得越來越強,很多時候,她都不敢直視洛衍的雙眼,她怕自己會在那雙澄澈的眼睛裡看到自己醜陋的模樣。

洛衍啊,洛衍啊。

你什麼時候能認真的看看我,你什麼時候能……

亞羅安在紙上寫了無數遍洛衍的名字,黑色的線條一層一層疊加上去,很快就看不清字體的本來麵目。※思※兔※網※

對不起,洛衍。

亞羅安最後還是沒能克製住自己的欲望,她仍舊派了人去‘保護’洛衍,其實這隻是為了滿足她日益高漲的/欲/望。但是在後來的幾次事件中,她又無數次感激自己當初的行為,因為要不是這樣,她就不可能知道洛衍在火山區遭遇的絕境,也不可能知道她在赤道附近海域遇見的困境。

她慶倖自己當初的決定。

有關洛衍的全部資料很快由專人送到德烈安德的手上。在亞羅安即將出發去赤道附近找洛衍的時候,德烈安德又將她叫到了那間書房。

許多兩人的親密照被攤放在桌麵上,德烈安德那時就問了她兩個問題。

“你是誰?”

“洛衍是誰?”

亞羅安渾身僵硬,她隻感到有一股涼氣從頭頂一直往下蔓延,背上出了一層薄汗。

“我是亞羅安·斐羅斯,聯邦嚮導群體的改革者,領袖。”

“洛衍,洛衍是我的愛人。”

德烈安德周身散發著強大的氣場,眼睫毛微微一顫,亞羅安就感覺自己肩上又壓上兩座大山。

“愛人?”德烈安德莞爾一笑,聲音平靜又帶些冷意,“不是絆腳石麼?”

亞羅安腦子裡轟隆一下炸開,她急忙解釋道:“不,不是,是愛人,不是絆腳石。”她明白父親的意思,如果洛衍的存在已經影響到她的判斷能力,那洛衍就不應該繼續存在在這個世界上。

德烈安德隨意點點頭,“那就好。”說罷,就揮手叫她出去了。

亞羅安走到外麵的時候還有些後怕,身邊秘書長邱光擔憂地問:“小姐,沒事吧?”

亞羅安扯扯自己的衣服,伸手揉了下臉,疲憊道:“沒事……邱叔你就送到這裡吧,之後我自己走。”

邱叔替她按下上行電梯的按鈕,道:“行嘞,平時飯多吃點,晚上不要熬夜,我看你這次來又瘦了。”

亞羅安聽著邱光的叮囑,嘴角扯開一絲笑,“好的,我記下了,邱叔再見。”

邱光點點頭,慈祥道:“去吧。”

再次踏上地麵,陽光正從窗戶外鑽進來,亞羅安盯著地上的光圈,走進去站了會兒,溫暖的光點貼在肌膚上帶來陣陣暖意,但她心裡依舊湧起陣陣後怕,她差點就為了一己私/欲/害了洛衍了。

在原地收拾了下心情,她又變回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