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頁(1 / 1)

會投票

115

新曆158年,12月28日,天氣晴朗。

今天是一個重要的日子,因為在一個月以前,由聯邦安全委員會會長、聯邦國防部部長、聯邦行動署署長為首,聯名26位議會成員向國會委員會提出新的提案,內容是:建議將‘塔’納入國會的管轄範圍,承擔每年向國會報告的義務。這件事情在一個多月前雖未下定論,但已經在群眾中引起了軒然大波。直至今日,這件事情總算要塵埃落定。

國會的大型會議室早在早上7點整就已經一切準備就緒,8點整的鐘聲剛一敲起,各家重量級媒體相繼入場,他們由專門的工作人員引到劃定的媒體區。8點半,議會成員開始入場,因為這些成員都是各個行業的佼佼者,所以當他們進來後,媒體們的燈光就開始不停閃爍。一些做即時轉播的媒體人則趕緊把攝像頭對準入口。9點,現任聯邦主席,德烈安德以及他的貼身秘書長邱光準時抵達會場門口,隨後媒體們的長/槍/短炮開始哢嚓哢嚓瘋狂閃爍。

遠在銀河係中執行探索任務的飛船,其中的宇航員們也湊在一起觀看地球上的即時轉播,得益於銀河定位係統的成功研發,飛船通過捕捉銀河係內脈衝星的信號,以其中三顆脈衝星信號確定太空船在銀河係中所處的位置,並根據第四顆脈衝星信號來校對飛船的內部時鐘,這不,地球時間九點整剛剛一到,宇航員們就忍不住催促船長接入來自地球的信號。

*

9點一刻,在商業區的LED大屏上,在動車內的裝載電視上,在各家各戶裡的全息電腦上,德烈安德主席站在一個高度在其手肘位置的主講台前,而他的背後是一麵巨大的聯邦國旗。他穿著一身黑色西裝,頭髮被精心收拾過,麵上表情從容鎮定。其他的國會議員則坐在他麵前的一個扇形區域裡。扇形的中央除了一家做即時轉播的媒體人員外,其他的媒體工作人都分散在扇形的兩邊。

“各位國會的議員們,今天,我們將就一個月以前,由聯邦安全委員會會長、聯邦國防部部長、聯邦行動署署長為首,聯名26名議會成員提出的提案進行投票表決。本次的提案內容是:決定是否將‘塔’納入國會的管轄範圍中,承擔每年向國會報告的義務。

在此,我將簡短陳述一下‘塔’的具體情況。首先,塔是由聯邦第一任主席成立的專門管理哨兵和嚮導這類群體的獨立組織,它獨立於議會,且在法律上,它被允許免除每年向議會報告的義務。

下麵,我將代表在坐全體,請聯邦安全委員會會長、聯邦國防部部長、聯邦行動署署長派出一位代表,就本次提案作出具體說明,同時,由現任聯邦國會會長,Barnum監督本次會議的投票過程,確保其公正性、合法性、獨立性和權威性。”

說完後,徳烈安德按照流程走到演講區域一邊的座位上坐好。其實演講人所站的演講台隻占了整個演講區域的中心一圈,它的左邊是主席和國會會長的位置,右邊是提出提案的議員代表位置,這裡的位置隻有三個。演講區域下,正對著演講區域的位置有一個扇形議員區。

在這一整個國會投票的過程中,主席隻擔任辯護方的角色,提案人是控方,國會會長是審方。但是雖然國會會長承擔主審法官的身份,可他不具備任何投票權,他隻能夠通過下麵各個議會成員的投票結果來宣佈最後的提案結果。換句話說,他隻享有監督權。同時,因為目前聯邦採用的是半獨/裁/製度,聯邦主席可以直接頒發法令,但是如果有議員不認同主席的做法,可以聯合國會內至少1/4以上的議員對主席頒發的法令提出異議,最後進行公開投票表決,隻要表決人中有超過2/3的人投否定票,那麼聯邦國會就可以直接宣佈主席頒發的法令無效,所以聯邦主席在這個過程中承擔的角色是辯護方。

控方派出的代表是聯邦國防部部長,他是軍部的直接領導人。聯邦國防部部長先轉頭對國會會長,Barnum點頭致意,然後輕輕拍了拍話筒,在話筒裡傳出滋滋的聲音後,他將兩隻手撐在演講台兩邊,說道:“好,我是聯邦國防部部長,Ivy,下麵我將就本次提案作出說明。”

“首先,是這個‘塔’本身存在意義的問題,眾所周知,塔是一個專門管理哨兵和嚮導這類群體的獨立組織,所以它甚至獨立於國會,且在法律上,它被允許免除每年向議會報告的義務。但是,這個就是重點所在!我們人類已經和蟲族進行戰鬥很久了,哨兵和嚮導的出現也已經很久了,從前,塔的存在是因為這類人群的數量不多,所以為了避免引起社會普通民眾的恐慌以及其他社會問題,我們才專門設立了塔來對這類人群進行集中管理。我手上拿的這份今年剛出的人口統計資料顯示,截至新曆157年12月31號,哨兵和嚮導的人數已經達到了三億一千二百五十萬人,占參軍總人數的百分之五十二。”

“其次,‘塔’作為哨兵和嚮導們的最高領導,必要時候,如果‘塔’內有些相關負責人命令前線的哨兵和嚮導們放棄陣線防禦,即刻撤退,那他們也是要遵守命令的。可是在座諸位,你們想過沒有,我們軍方作為聯邦目前抵禦蟲族侵略的中堅力量,如果有一天,我軍方下達的命令和塔下達的命令相左,那麼前線的士兵們該如何抉擇?萬一當時戰況緊急,就因為哨向和普通士兵們的管理機構不一樣,造成了雙方意見不統一,由此產生的損失該由誰來承擔?”

“最後,關於‘塔’內的所有資料我們眾人都一無所知,甚至連現聯邦我們到底擁有多少嚮導、多少哨兵我們都不知道。而,知道其中所有消息的人隻有我們的主席閣下,如果有一天,主席閣下利用‘塔’內的資源私自組建一支私人軍隊去滿足自己的私欲,那又該怎麼辦?”Ivy話音未落,劍鋒的矛頭就直指德烈安德,他最後的那句大逆不道的話引得在場人一片喧嘩,在座議員們忍不住開始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第一百一十六章 笑話

116

“我這裡有一個最新消息。”Ivy不給眾人消化他剛剛那些大膽出格的話的時間,就直接擲下一枚重磅炸彈。

不得不說,聯邦國防部部長的確是一名出色的政客,他很懂得把握時機,知道在什麼時候說什麼話是最合適的。這不,他剛剛的話一出口,會議室裡就瞬間變得鴉雀無聲,甚至坐在主席閣下旁邊的國會會長也饒有興致地開始打量他。

“就在4天前,我收到線報,我們主席閣下的女兒,亞羅安·斐羅斯私自抽調前線的一支戰力極強的特種隊伍去支援聯邦戰線後方的火山區基地,很遺憾,因為她這個舉動,導致我前方克羅地戰線的失守,聯邦防禦線不得不退後200米。”聯邦國防部部長Ivy一臉痛色,他一邊用悲痛的聲音敘說實情,一邊用眼角的餘光不著痕跡的打量著德烈安德。

在他瞄到德烈安德依舊鎮定的神情的時候,心裡忍不住罵了幾聲,但與之相對的,他心裡突然升起了幾分恐慌,因為在過去的幾十年裡,他見過德烈安德太多這樣的表情了,他們的主席閣下每次都是用這樣的表情把對手慢慢折磨致死……

——不對,不要害怕,Ivy這麼想著。既然他已經選擇撕破臉皮,那他就必須拚盡全力斬斷德烈安德的左膀右臂,雖然貼身秘書長邱光暫時動不了,但把‘塔’這個軍事力量斬斷是很有可能的……□思□兔□網□

想到這裡,Ivy感覺自己的身體重新充滿了力量,整個人的狀態也變得越來越好,他繼續道:“真的真的非常遺憾,如果我站在主席閣下的立場來說,對於女兒的這一頑劣舉動是可以原諒的,但是此時,我是作為一名軍人,一名指揮官站在這裡的,所以我強烈譴責亞羅安·斐羅斯的這一自私的做法。所以諸位,你們可以想到吧,如果說,聯邦再把‘塔’作為一個獨立機構不多加管束,那麼今後這樣的事情很可能再發生無數次。我在此再重申一遍,聯邦的前線戰場上,每一支隊伍的抽調都是軍方高層的戰略部署,今天,我們有可能因為某個人的私人行為丟掉一個前線陣地,那明天,我們就可能因為數個人的私人行為丟掉整個D區。”

邱光站在德烈安德旁邊臉色陰沉地似要滴下水來,Ivy說的這些話是什麼意思?這分明是借著譴責亞羅安的名頭再說主席教導無方阿,同時也突出了軍方與塔之間的尖銳矛盾,場麵的形勢一下子變得很不樂觀。他下意識低頭看德烈安德的臉,卻發現主席的眸裡竟含著細微的笑意,見狀,他焦急的心一下子放回原處,整個人的麵部表情也不再僵硬了。

他跟在主席身邊幾十年,他明白隻要主席露出這個表情,那對手肯定要被啪啪啪打臉了。

果然,徳烈安德的表情更加輕鬆,他整個人的坐姿都變得懶散了很多,當然這種懶散在外人眼裡是看不出來的,他們隻能看出主席閣下鎮定從容,氣場強大的樣子。這種細微的情緒轉變隻有邱光看得出來。

Ivy的演講結束後,向大家微微欠身,然後臉上掛著勢在必得的笑容回到座位上。

國會會長Barnum見狀連忙走到演講臺上表示意思,“下麵請主席閣下重新上臺作出相關說明。”

德烈安德從座位上不緊不慢站起來,右手微微拽了拽衣服前襟,把因為坐下來而在衣服上顯出的褶皺拉平。然後他不緊不慢的走向演講台,走路時踩在地麵上的咚咚聲順著麥克風在整個會議室內響起,無端令人覺得緊張。

空氣逐漸變得凝滯,一股莊嚴肅穆的威壓以德烈安德為中心,向四麵八方散溢出去。他站到演講台前,把話筒往上掰了掰,隨即麵容沉靜地開始自己的演說:“嗬……”他首先輕笑了一下,所有在座議員聽到笑聲都不由得閉上嘴乖乖挺直腰板聽他說話。

“接下來我將針對國防部部長的發言,逐條進行反駁。”淡笑的視線在Ivy的臉上停留一秒,隨後立即移開,看向在座所有人。

“第一,針對‘塔’的存在必要性問題,哼,簡直愚蠢。截至新曆157年12月31日,哨兵和嚮導的總人數達到三億一千二百五十萬,不到全聯邦人口的1/3,但是在這些人中,因為大多數人的等級都比較低,參軍的人數隻有不到一億,其中能夠達到駕駛DNA生物機甲的B級以上的哨兵嚮導人數更不足300w……這些人隻占了總參軍人數的1/30不到……嗬,國防部部長在這些資料上模糊概念、混淆視聽,我並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麼,況且,高級哨兵和嚮導本來就是稀缺型的戰爭人才,所以對他們的培養更加困難,而後考慮到未結合的哨兵有狂化的風險,現階段隻有‘塔’有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