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邦法律麼。”亞羅安在她身後笑笑,說。

兩個人到了洛衍說的水源處。其實說是水源,實際也就是一條小溪,溪水很清澈,裡麵還能看到幾隻蝦,洛衍蹲下來洗了把臉喝了幾口水。

亞羅安蹲在她邊上拿軍用水壺把水灌滿,然後動作矜持地喝了幾口。她算是知道為什麼洛衍早上會那麼狼狽的回來了,實在是路太難走了——整個人要躺在泥巴上麵才能保證自己不滑下去。她此時的樣子大概和洛衍早上差不多,渾身泥巴樹葉,就剩下一張臉還算能看。

“你為什麼要選這座山峰?你是超s嚮導,身體也比其他人弱很多。”洛衍問出了她最想知道的問題。

亞羅安愣住了,她湛藍深邃的眼睛看向洛衍,目光帶著直擊人心的力量,僅被這麼盯著,人的靈魂都好像要燃燒起來。

“有些話,我沒有和人說過。但對象是你的話…”她偏頭輕柔地笑了一下,那笑容如寒冬時期正午時分的旭日,溫暖卻刺骨,“好像告訴你也可以。”

亞羅安突然往洛衍所在的方向靠近了些,那雙幽亮的眼睛此時十分認真地盯著洛衍,淡淡的屬於她的獨特香味包圍了洛衍整個人,令她和外界隔絕開來,好像天地間唯一的光亮此刻正彙聚在眼前這個人身上。

像隻妖精,美不勝收,攝人心魄。

“哨兵,你怎麼看嚮導呢?她們是累贅、無能之人、還是,哨兵們的禁臠呢?”

此時她用的是哨兵這個稱呼,這證明了亞羅安·菲羅斯此時不是把洛衍當作一個普通人來看待,她是將洛衍當作一名冠有哨兵之名的戰士來看待的。

洛衍從來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會有一個人,會有一個能給她帶來如此強烈的震撼的人出現!這種震撼令她心神顫唞,靈魂癲潰……就在這個瞬間,她身上所有的清冷、所有的漠然、所有的鎮定全都像被激流沖刷的泥土,頃刻間不見了蹤影。她的眼線黏在亞羅安身上,隻覺得她就像蒼穹之頂的太陽,具有毀天滅地的威能。

太失態了。但周圍的一切都好像被眼前這個人震動了,薄陽穿透種種阻礙溫柔地落在她的肩上,像給她披上了一件戰無不勝的金色盔甲,溪水清澈見底,緩緩流動,它們攜帶著金色的光點親昵的繞過亞羅安腳邊,往無盡的天邊不舍地流去……

洛衍死死盯著眼前的人,隻感覺自己荒蕪乾涸的心中被滴下一滴水珠,水珠洇濕了一小片土地向著更深處滲去。她聽見自己用一種陌生且喑啞的聲音說:“嚮導隻是身體弱了一些而已。

隻是身體弱了一些,所以隻要付出百倍千倍的努力就可以彌補。

洛衍清晰地看見亞羅安的眼睛一亮,隨後那亮光以恒星爆炸的速度迅速暈染開來,攝去她的神誌,迷了她的雙眼,耳邊隻留下清晰有力的聲音,“我將改變嚮導的整個命運,我將帶領嚮導走向真正的榮耀。我認為嚮導絕不是一種附庸,她們必然會和哨兵一樣,和那些普通的士兵們一樣,共同佔據著聯邦抗爭蟲族歷史上的不可磨去的一筆。”

光芒充斥了整個天空,填滿了整片天地。洛衍在那一刻想,大概有些人天生就有一種領導力,在她們的身上永遠都有一團絕不熄滅的意識之火。

“你會成功的,亞羅安·菲羅斯。”洛衍認真地看著她說道。

她堅信這一點。

亞羅安聽著她的話,身上的氣勢一收。在她的身後出現了一條懸浮在半空中的十幾米長的深洋之物——鯨。藍到發黑的鱗片密密麻麻的排布在鯨身上,像是深淵騎士身上穿戴整齊的鋼鐵戰甲。兩鰭20來尺,表麵被一層光滑的膜包裹著,它們按照一種特定節奏裡外扇動,一股股肉眼瞧不見的小型颶風以它為中心向四周席捲開來。尾末的皮膚左右擴展形成水準的尾鰭,一雙豎立的碩大瞳仁,看上去和亞羅安的眸子出奇的相似。但鯨的眼睛裡沒有一絲情感,它裡麵隻有無盡的漠然,好像世間萬物在它的眼中不過滄海一粟,根本無需入眼。

突然,鯨張開嘴,高高嚎叫了一聲。

嗚——————

一瞬間仿佛山河震動,大地傾覆,川河咆哮……洛衍甚至看見了空間的顫唞。.

超S級嚮導的精神力也瞬間鋪展開來,穿透無數人的身體,向時光之海的盡頭奔去。

吼——

吼———

吼————仿佛回應似的,群山深處傳來了震耳欲聾,喋喋不休的吼叫。

作者有話說:

鯨:有誰敢欺負亞羅安,我就拿尾鰭抽他的嘴巴子。【斜眼看洛衍】

晚上9點還有一更。要湊齊申榜要求前的3w

第十一章 絕地軍訓(五)

11

“洛衍,跟我走,快點!”亞羅安一把抓住洛衍的手臂,表情嚴肅地說道。

現在整座山脈中的蟲族都被亞羅安剛才鬧出的動靜所驚動。在她收回精神力的時候,她‘看見’有幾百頭蠍蟲正在向她們所在的地方跑來,可以預想到如果此時不走,那等會怕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考慮著自己待會先和洛衍找處地方避一避,如果實在找不著地方,就先躲起來等那些蟲子們過來後,再伺機逐個擊破……反正不管怎麼樣,現在她覺醒了精神體而洛衍還有沒覺醒,她總歸要護著對方一些。但她沒想到,洛衍不僅沒有立刻回答她,手上竟然還用了力道掙開她的束縛,緊接著,洛衍人也往前走了幾步,說:“你先走吧。”

“你在說什麼呢?我的精神力已經探查到有幾百頭蠍蟲正在過來的路上!你現在不走,還想要等到什麼時候?”亞羅安被洛衍這個態度弄得心裡火焦火燎的,之前洛衍和她說要各走各的時候也是這幅樣子——陰陽怪氣,油鹽不進。

“洛衍?你不會是想正麵抗它們吧?阿?”亞羅安心裡突然躥出個想法,雖然她覺得這個想法實在太瘋狂了,但…此時也管不了那麼多,直接就問了出來。

“來不及了。”走在前麵的洛衍突然轉過頭。那雙黑色剔透的眼睛旁邊佈滿了紅色血絲,一種對戰爭、硝煙、炮火的渴望在她的臉上洋溢,像是滴入試管裡的紅色燃料一樣,以一種絕對不可能化解的趨勢蠶食著透明的理智。

“你在想什麼?”亞羅安的音量猛地拔高,那尖利的聲音好像一把衝破雲霄的.劍.一下子刺入了太陽正中心。她外表所展現出的一係列優雅、睿智、冷靜…...此時都被一種難以置信的情緒摧毀了,“你的子彈有多少?洛衍!幾百隻蟲子,你就算打光了所有的子.彈,你殺的完嗎?你難道又要去逞什麼個人英雄主義?”

這大概是亞羅安活到現在唯一的一次劇烈情緒波動。在她兒時明白了自己的人生目標後,她對外界的一切事物就不再表達出鮮明的情感。對她個人來講,和洛衍說起她的目標是她的計畫之外,也許是因為洛衍看她的眼神和這世界上的任何一個人都不一樣。在她的眼睛裡,亞羅安能感受到自己不是嚮導、不是什麼達官顯貴,甚至不是女人,她不過是個普通人———一個如路邊石子一樣的普通人。

這種感覺令她覺得陌生和無比感動。所以她希望自己能和洛衍達成一種比陌生人更進一步的關係。.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洛衍,我命令你,和我走!”亞羅安臉色難看,眼睛死死盯住她。身後那條鯨的兩鰭微微凹起呈緊繃的預備衝刺姿勢,似乎下一秒就要撲到洛衍的身前。

洛衍輕笑一聲,突然目光一凝,把背上的.槍.盒卸下直接拿出裡麵組裝好的.狙.擊.步.槍.,漆黑的消.音.器.正對著亞羅安。這麼近的距離,那股屬於金屬的冰冷漆味好像瞬間在她的鼻息間化開……

“你……”亞羅安剛說出這個字,眼前的.槍.口內|壁就冒出了閃亮的火花。刹那間,全身的血液好像都僵了似的,一種對死亡的恐懼使得她的心臟像被人狠狠一攥,連呼吸都停滯了。

一股炙熱的流光瞬間擦過她耳邊揚起的髮絲,向身後擊去。

500米開外,重物倒地。亞羅安站在原地,全身所有的五感不受控製地集中到耳朵處,她聽見了蠍蟲臨死前的喘熄……過了一會兒,可能時間有點久,她才覺得自己的手腳開始回溫,她看見洛衍又朝著三個不同方向放了四.槍.,等到她的手腳能夠再次活動自如的時候,亞羅安走到洛衍身後毫不留情地朝她的屁股踹了一腳。

雖然洛衍憑藉著自己的超感有所準備…但是亞羅安這腳踹得實在太狠了,她沒有完全躲過去,身體往前踉蹌了幾下才站穩。

洛衍回頭看亞羅安。

亞羅安此時恢復了正常的表情,眉頭皺了下,問:“怎麼回事,它們怎麼來的這麼快?我明明看到離得最近的蠍蟲也有3公裡阿。”

洛衍看著她困擾的表情,無奈笑了,“你的精神力隻是像海浪退潮一樣,順著地表上收回來的。可你不知道,蠍蟲是一種地下洞%e7%a9%b4群居式的族群,它們除了在地上有窩,地下也有窩的……所以,我才知道現在走已經來不及了。”

“……”

“…按照經驗來看,這次我們的麻煩有點大……”洛衍背起.槍.拉著亞羅安往密林深處跑去。她此時像變了一個人,給人的感覺就像是靈魂活過來了一樣。

亞羅安緊跟她,目光盯著洛衍好像在發光的側臉,問:“怎麼說?”

洛衍帶她跑到一處小高地,重新把.槍.架好,說:“你之前不是說看見幾百隻蠍蟲過來麼。正常地方哪會有這麼多,幾十隻就頂天了!像這種幾百隻的量通常隻有蟲族發動戰爭的時候才有......蠍蟲就是炮灰,真正的重頭戲在後麵……”

亞羅安站在她旁邊,疑惑令她的眉頭越皺越深,“可是,蟲子為什麼要對這裡發動戰爭……這裡畢竟還有一個團的兵力。”

阿斯塔多尼塔山脈的山腳處在距離海拔1000多米的地方。這裡有聯邦最大的人工種植區,同時也是軍部軍糧的直接供給點。雖然現在的社會層次是以軍人為中心依次向外展開的,但在總人口9000多萬的基數上,進行農作物行業的農民大約有100多萬,這在社會學裡,1:10的供養比例是非常健康的。

這座山脈占地麵積廣,氣候宜人,是進行農作物種植的絕佳之地,所以僅僅是在這片土地就彙集了30萬的農民。

溫飽是人類的第一生存目標。這個目標對於蟲族來說也是一樣的。但是蟲族和人類又有著本質上的區別,這種區別就好像是社會倒退回了石器時代,人們還是一群剛剛啟蒙的猴子,他們在野外麵臨著無數的選擇題,寒冬、酷暑、食物、住所……他們需要以自己的血肉之軀去對抗周邊的毒蛇猛獸,於是人類開始進化,他們開始學會利用周邊的一切製作武器來保護自己。在這段時間,蟲族就相當於人類身邊存在著的毒蛇猛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