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開。
假如她的煢煢是葉幽漓?!
之前宮熙伶俜從未有此想法。
因為她的煢煢無人能及。
葉幽漓和她想象的煢煢反差很大。
以葉幽漓的身份,更是離譜的很。
葉幽漓白日裡一片冷漠。
怎麼可能以堂堂皇長女的身份,偽裝小宮女幫助她?
不可能!
葉幽漓的一些事,宮熙伶俜也聽說過。
比如葉幽漓分化,出宮,定親,封王去封地,每年在昌平帝壽辰時回來等等。
一旦這個假設冒出頭,宮熙伶俜不自覺地將時間線對上。
葉幽漓分化出宮的日子,和煢煢分化出宮的日子隻隔了很短的時間!
還有,那次她摔馬受傷時,也正值昌平帝壽辰期間!
宮熙伶俜在心裡想著,輪到她呼吸變化。
這個世界上有這麼巧合的事?
“宮熙伶俜,我做質子有何用?如今我的父皇病重,太子監國。他恨不得我早點死了。還有比我做質子對大楚更有利的辦法,比如……”葉幽漓壓著氣性說著,突然間看到宮熙伶俜從座椅上起身,朝她走來。
葉幽漓頓住,想要避開,隻是她坐在椅子上,暫時不好避開。
看宮熙伶俜的眼神,葉幽漓預感不妙,剛起身來不及離開,便被宮熙伶俜近身。
宮熙伶俜閉眼嗅葉幽漓的味道,手從葉幽漓的肩背往下,抱著葉幽漓的力度越來越大。
同時宮熙伶俜的信息素失控,釋放出來,包圍了葉幽漓。
宮熙伶俜確認了,葉幽漓是她的煢煢!
腦海裡想象的圓圓臉彎著眼睛的少女,和葉幽漓傲慢的冷臉重合。
宮熙伶俜全身都在顫唞。
她找到她了!
她終於找到她了!
過往煢煢和葉幽漓的種種結合在一起。
似有違和感,細想又合理。
葉幽漓作為皇長女,假裝宮女接近幫助自己,所以才要各種掩飾。
她偽裝赤烏,脫離皇宮,隻想去封地,卻被她標記,識破……
若是以往宮熙伶俜還有積怨,憤怒,不解,此時全部豁然開朗。
她以為表示身份和心中地位的王妃位置,在葉幽漓這裡完全不值一提。
一切離譜,又合理。
“煢煢,煢煢……”宮熙伶俜低喃,腦袋埋在了葉幽漓的頸窩,顫唞著,帶動著葉幽漓也跟著發顫。
葉幽漓感覺肩頭傳來濕意。
猜到了什麼。
辛辣又帶著甘甜的信息素味道充滿鼻腔,喚起了以往的記憶。
從宮熙伶俜走近,她便預感到了。
聽到她喚起這個早就塵封的名字,葉幽漓更確信了。
這人竟是看著她片刻,也能認出來!
倘若沒有那之後聽到的有關宮熙伶俜的傳聞,葉幽漓的心情還可能和緩一些。
因為肩頭的濕意還可能會心軟,動容。
但是隻要想到宮熙伶俜的一妃十二妾,以及要阮芷做王妃的事,便惱意上頭。
“鬆開!”葉幽漓掙不動,氣惱道。
“煢煢,我不會再放開你。你惱我,我也不會放開你。”宮熙伶俜說,手下抱著葉幽漓的勁兒更大。
葉幽漓的骨頭被勒的痛。
宮熙伶俜到底有多瘋,她早就聽聞了。
大珩還有她的女兒,還有她苦心經營多年的家業。
不可能留在大楚的。
現在宮熙伶俜認出自己,若是囚禁自己,甚至惱恨到要撕碎自己,怎麼辦?
“宮熙伶俜,從前的事,我忘記了。你又何必再想起?煢煢已死,我現在是大珩皇長女。你鬆開我吧。”葉幽漓低聲說,聲音放緩了一些。
宮熙伶俜沒有放開葉幽漓,隻是抬起頭看葉幽漓。
眼圈周圍紅了,眼睫毛上掛著水珠。
“你就是我的煢煢。”宮熙伶俜固執道。
“……”葉幽漓一窒,看著宮熙伶俜,感覺她可憐的很,又覺得她虛偽的很,偏執又瘋狂。
或許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宮熙伶俜湊近葉幽漓,再次閉眼。
葉幽漓的容貌還未適應,但是隻要一閉眼,眼前的人就是她日思夜想的煢煢。
葉幽漓眼神變了變,伸手抱住了宮熙伶俜,在她背後的手從袖袋裡掏出了一枚丸藥。
宮熙伶俜被葉幽漓抱住,身體一僵,便感覺唇上覆上了一層溫軟。
葉幽漓%e5%90%bb了她!
她隻是湊近葉幽漓,還不敢想這樣的親近,葉幽漓卻先一步親了她!
隻是,這一%e5%90%bb,味道怪怪的,有什麼涼涼的東西化入了口中。
宮熙伶俜未來得及回%e5%90%bb,葉幽漓的唇已經離開。
宮熙伶俜要追過去%e5%90%bb,被葉幽漓的手擋住。
“宮熙伶俜,我給你服了一種毒藥,解藥在我的屬下那裡。我此來,主要是想談判,商量出對雙方都有利的方法。解藥在我離開後,會給你的。請你冷靜一些,先放開我,我們將事情談好!”
葉幽漓儘量讓自己的語調平穩。
看宮熙伶俜的態度,葉幽漓感覺無論自己說什麼都沒用了。
用藥,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宮熙伶俜抬眼看葉幽漓。
兩個形象割裂,又再度融合。
葉幽漓的神色冷淡,端莊大氣的五官,帶著威嚴。
說出的話,也極為冷漠殘忍。
美是美,看起來極為陌生。
是了,她還是大珩皇長女。
宮熙伶俜認出葉幽漓的激動之後,腦子這才開始運轉。
她沒在意毒藥不毒藥的。
隻是在想,如何讓葉幽漓不再離開。
或者說,如何讓自己能跟著葉幽漓,和她不分開。
宮熙伶俜在葉幽漓的目光注視下,緩緩的鬆開了手。
這樣有氣勢的“煢煢”,她還從未見過。
“我答應你,立刻派兵到南越邊境。”宮熙伶俜知道輕重,先滿足了葉幽漓的條件。
“至少十萬大兵壓境,其中需要損耗的糧草,由大珩負擔,我會用銀票支付。”葉幽漓說,心裡稍微鬆了口氣。
“不用。現在南越邊境隻有固定的五萬兵馬,我需要帶兵符再去調兵。你跟我一起去。否則,我不保證兵會到位。”宮熙伶俜小心的說,既想葉幽漓不要走,又怕觸怒葉幽漓。
“你彆忘了,你服了我喂的毒!若是沒有解藥,便會穿腸爛肚而亡。”葉幽漓沉著臉說。
“你若是離開,或者不讓我跟隨,我寧死。”宮熙伶俜說,眼睛還是定在葉幽漓身上,眼神帶著執拗。
葉幽漓語塞。
這人怎麼就長成了一個瘋子!
她現在不想跟她多講這些,先調兵去南越邊境是正事。
“先去調兵。”葉幽漓說。
“好,一起去。”宮熙伶俜立刻說。
之前宮熙伶俜又多硬氣,這會兒就有多積極。
宮熙伶俜還想給葉幽漓安排馬車的,葉幽漓自己帶了馬,直接上了馬。
“莫要再磨嘰。”葉幽漓在馬上說。
宮熙伶俜對於葉幽漓的印象再融合一次。
宮熙伶俜上馬後,和葉幽漓一起策馬前往最近的駐兵那裡調兵。
葉幽漓的騎術是拔尖的,馬也是精挑細選的,趕路時絲毫不比宮熙伶俜慢。
宮熙伶俜印象裡的煢煢再次豐滿了一些。
這樣英姿颯爽,有勇有謀的煢煢,她更喜歡了!﹌思﹌兔﹌網﹌
兩人一路往大楚和南越的邊境去,走了十來天。
這十多天裡,白日趕路,晚上稍作休息。
宮熙伶俜對於葉幽漓十分照顧,吃穿住行都包了,都是最好的。
葉幽漓能看出宮熙伶俜非常想親近自己。
但是因為怕自己生氣,又不敢親近。
便顯得委屈巴巴的樣子。
雖說幾年過去了,葉幽漓仿佛又看到了幾年前的那個人。
即使很多變了,還有一些是沒變的。
比如說相貌,幾年過去,這人竟是長的越發驚豔了。
有時候不自覺的對宮熙伶俜生出柔情,心軟下來,想到宮熙伶俜這幾年的種種作為,葉幽漓也瞬間清醒。
宮熙伶俜陸續調了十五萬大軍往南越邊境,加上原來就有的,便有二十萬大軍,比葉幽漓預想的還多。
這二十萬大軍在邊境,威壓絕對是夠的。
葉幽漓眼看著宮熙伶俜聯係了各個守將,那些大楚士兵接令開拔出發,
甚至宮熙伶俜還設計了一些作戰方案,讓已經去的前線士兵先製造聲勢,給南越一些壓力。
宮熙伶俜對此很儘力了。
葉幽漓知道這次借大楚兵的目的是達到了。
她們此時距離邊境並不遠了。
葉幽漓不想再和宮熙伶俜繼續下去了。
再繼續相處下去,她怕被宮熙伶俜給蠱惑了。
總是用那樣深情又執拗的眼神看自己,仿佛全世界的中心就是自己。
這個虛偽的家夥,她是不是看每個妻妾都這樣?!
不能再繼續下去了!
葉幽漓想要儘快離開回大珩,見女兒。
“帶解藥的下屬在江京城,解藥留在江京城的鶴鬆樓裡。你現在可能已經感覺到腹痛了,快馬加鞭趕回江京城還來得及。這次多謝了,你我就此彆過。”葉幽漓在休息時,對宮熙伶俜一拱手說。
宮熙伶俜拿著水袋要遞給葉幽漓的手一頓,神色也跟著要崩了。
“我不去,我不會再離開你!即使死,我也要死在你身邊。”宮熙伶俜說,緊跟著走近葉幽漓,生怕葉幽漓跑了。
“……你跟著我是什麼意思?你大楚的身份不要了?你的那些一妃十二妾都不要了?我沒工夫跟你玩兒這些!”葉幽漓說,神色冰冷,語帶譏諷,說完,葉幽漓早有準備,閃身避開宮熙伶俜,翻身上馬。
“煢煢,一妃十二妾是沒有的事!”宮熙伶俜急著解釋,葉幽漓沒抓到,人已經策馬離開。
馬兒速度飛快,宮熙伶俜顧不得再說話,翻身上馬去追。
葉幽漓騎馬跑出去一段,聽到了後麵的馬蹄聲,周圍跟著的護衛跟葉幽漓說宮熙伶俜就在身後。
葉幽漓頭疼。
葉幽漓讓護衛擋了擋,又傳話給宮熙伶俜。
“宮熙殿下,莫要再追了,再追下去,毒發就沒治了!”
即使如此,宮熙伶俜根本不在意,繞開幾個護衛繼續追葉幽漓。
葉幽漓繼續往大珩方向的邊境去。
身後的宮熙伶俜她不想再多看一眼。
到了晚上到驛站休息時,葉幽漓的幾個護衛跟了上來,沒看到宮熙伶俜。
葉幽漓以為宮熙伶俜怕是先回江京城去取解藥了。
算著時間,現在已經開始起效,要腹痛了。
“殿下,那位大楚殿下,不聽勸一直追,半路時,好像毒發了,趴在了馬上,還是拽著馬韁繩往我們這邊來,這會兒在後麵跟著。殿下看如何是好?”
葉幽漓的護衛跟葉幽漓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