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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憑自己喜好讓自己殿內的廚娘做自己喜歡吃的。

另一方麵,葉幽漓在南書房越發低調了,該爭的爭,不該爭的,她便不爭。

和太子走近,儘量避開無腦暴躁的三皇子,一旦碰上,也裝弱,裝可憐,大不了認錯屈服,倒也相安無事。

南書房的日子顯得很無趣,葉幽漓希望自己早日能分化,這樣就可以出宮建府,避開不喜歡的人。

在南書房唯一讓葉幽漓感興趣的,便是那個還在被欺負的質子。

葉幽漓發現了,宮熙伶俜在白日並不眼盲,隻是到了晚上會看不見。

醫書上說這是雀盲之症,是可以治好的,但她沒這個條件。

宮熙伶俜是真的一點不懂變通,每日都要惹幾個不太懂事的皇子皇女生氣。

長一張驚豔的臉,卻是有些蠢笨。

就像是以前的自己。

葉幽漓在心裡感歎,默默關注。

臨近年關,南書房即將放假時,昌平帝來南書房,太傅給眾位上課的皇子皇女,宗親伴讀們做了一次小考。

這次小考中,宮熙伶俜回答的很好,得了昌平帝誇讚,顯得幾個皇子皇女很頑劣很差勁,被昌平帝好一頓批評,還罰抄書了。

葉幽漓表現一般,沒有很差也沒有很好,得了昌平帝勉勵。

至於太子,他一貫持重,表現的不錯,也得了昌平帝誇讚。

對太子,其他人是沒辦法的,他本就一直在文科上很優秀。

不過宮熙伶俜的搶眼讓其他皇子皇女很厭惡,在當日下學後,宮熙伶俜被幾個太監圍著打了一頓。

葉幽漓已經預料到了。

上次幫過一回,葉幽漓感覺自己有點魯莽了。

這次葉幽漓隻想旁觀看戲,回到自己宮裡帶了熱乎乎的湯婆子,到宮熙伶俜必經之路上等了一會兒,沒看到宮熙伶俜。

葉幽漓便沿路找了過去,卻是看到宮熙伶俜還沒起來。

有幾次她是想起來的,但是都因為什麼頹然坐了回去。

原本隻是看戲的葉幽漓頓住。

這人不會是受傷了吧?

葉幽漓猶豫了下,看這天色,想起宮熙伶俜那個病症,到了晚上她就看不到了。

此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葉幽漓遲疑了下,還是走了過去。

第116章 番外:葉幽漓番外三

葉幽漓到了宮熙伶俜跟前,先將自己懷裡的湯婆子放到了宮熙伶俜懷裡,並沒有說話,低頭查看宮熙伶俜哪裡受傷了。

宮熙伶俜的臉上新傷舊傷疊加在一起,原本讓人驚豔的容貌,多了幾分讓人憐惜的脆弱。

身上的衣服沾染了不少灰土,在灰土最多的地方,是腿。

葉幽漓想查看下是否骨折了,手剛伸過去,手腕被宮熙伶俜抓住了。

“你是誰?”

宮熙伶俜啞聲問。

其實她的傷沒有那麼重,隻是,她想看看,那位“好心人”會不會再來。

沒想到,真的來了。

宮熙伶俜看不清楚,但是確信是一個人。

葉幽漓被鉗住手腕,瞪眼看向宮熙伶俜,看著瘦弱的人,力氣倒是不小。

葉幽漓想說話,但是想起白日上課時,宮熙伶俜應該是聽到過自己的聲音的。

索性就裝啞巴了,另一隻手拉住了宮熙伶俜的手在她手心寫字。

“宮女”

葉幽漓寫了兩個字。

宮熙伶俜的手很冷,驟然被溫熱柔軟的手握住,微微顫了下。

反應出兩個字的意思,宮熙伶俜想到之前送來的東西多數是宮女們用的,倒也沒意外。

“你不會說話?”宮熙伶俜又問。

“是的。”葉幽漓回答。

“你叫什麼名字?”

宮熙伶俜問。

“煢煢”

葉幽漓想了下寫了兩個字,眼前人伶俜,她就煢煢了,都是孤孤單單一個人,被父皇放棄的人。

“……”宮熙伶俜懷疑這個名字可能是假的,不可能這麼巧。

不過,她本身對對方也沒有那麼信任。

隻是想找到這個人。

看看有沒有什麼地方可以利用的。

“你的腿受傷了嗎?我能看看嗎?”

葉幽漓問。

宮熙伶俜的腿的確有點疼,但是不礙事的。

不想被眼前人看隻搖了搖頭。

“你扶我一把,我便能起來。”宮熙伶俜說。

葉幽漓給宮熙伶俜借了力。

宮熙伶俜順利站了起來。

在個頭上,葉幽漓比宮熙伶俜高了一點。

葉幽漓扶著宮熙伶俜往前走。

宮熙伶俜聞到了淡淡的熏香,很好聞。

對方比她稍高一點,這樣攙扶,借的力道剛好。

除了伺候自己的兩個人,宮熙伶俜很少這樣親近一個人了。

如此近距離,宮熙伶俜即使看不見,但是憑借感觸,也完全確認對方的要害在哪裡。

這人竟是沒有絲毫遮擋意識。

隻要宮熙伶俜願意,便可以製住葉幽漓,甚至一擊殺之。

細細的脖頸在臂彎之下,呼吸的頻率都能感覺到。

而聽著葉幽漓沉緩的呼吸,壓在葉幽漓的肩背上,宮熙伶俜到底沒動手。

這若不是一個高明至極的探子,那便是一個真正無心機的“好心人”。

這個世界,好心人都不長命。

宮熙伶俜決定等一等,看看這人的內裡到底是什麼樣子的。

葉幽漓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要害儘在宮熙伶俜的掌握,死生一瞬間。

“之前的披風和湯婆子是你送的嗎?你去我的殿內,我還你。”到了一處拐角,葉幽漓停下喘熄,宮熙伶俜問了句。

“不了,送去浣衣房。”葉幽漓依舊寫字給宮熙伶俜。

宮熙伶俜感覺到對方的謹慎便沒再多要求了。

葉幽漓將宮熙伶俜送到了質子殿附近,看到不遠處有人來了,拍了下宮熙伶俜,轉身便走了。

宮熙伶俜還想說什麼,沒來得及。

很快宮熙伶俜的近侍來了,扶了宮熙伶俜進了質子殿。

“主子,剛才那位是誰?主子認識嗎?”那近侍問道。

“並不認識,你可看清楚那人的樣貌?”宮熙伶俜問。

“不曾,她看到我便走了。隻看清楚披風是素色的。”近侍說。

宮熙伶俜不語,心下對那“好心人”有一些好奇。

這算是她無聊質子生活的調劑吧。

小考後,沒幾日朝廷輟朝,學堂放假,大家都準備過年了。

葉幽漓沒再去找宮熙伶俜,隻窩在長樂殿內躲清閒。

長樂殿內要了不少過年的食材,加上炭火充足,葉幽漓在榻上看書,不想出去。

但是宮裡籌備的宴席,還是要去的。

人多了,更能看出區彆。

昌平帝對太子,對三皇子等人,態度便不一樣,賞賜更是貴重。

太子舅舅家是丞相,文人之首,三皇子舅舅是手握重兵屢立戰功的將軍。

葉幽漓早就不在乎這些,隻給自己多爭取一點,然後躲在角落趁熱多吃一些。

不知道是要同化那質子,還是真的想要那質子嫁入大珩和親,宮宴上也有宮熙伶俜。

修養幾日,臉上的傷好了,麵上的皮膚看著白淨了許多,看著又有了初次見麵時的驚豔感。

葉幽漓知道這大晚上的,宮熙伶俜的眼睛是看不見的,那雙淡淡的琥珀色眸子看起來有些無神,懵懵的,有點呆。

不知道為何,葉幽漓感覺這人應該很好逗弄。

葉幽漓在角落邊吃著美食,邊默默欣賞美色。⊙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隻是沒一會兒,葉幽漓低頭吃東西的功夫,再抬頭人不見了。

葉幽漓感覺吃的東西都不太香了。

歌舞正熱鬨時,葉幽漓用帕子藏了幾塊自覺好吃的點心,從宮宴裡溜了出來。

外麵冷清又安靜,葉幽漓聽著周圍動靜,循著聲音找去。

沒走多遠,感覺那聲音越來越奇怪,猶豫要不要再往前走時,身體被抱住。

是宮熙伶俜。

宮熙伶俜剛剛設了一個局,不想有人跟來,原本是想將人製住,弄暈過去的。

但是接觸到對方身體,聞到熟悉熏香時,宮熙伶俜收了力道。

“是我,煢煢。你看不見,一個人出來做什麼?”葉幽漓拉了宮熙伶俜的手寫字問。

“我想回去。前麵路不好走,有人在幽會。”宮熙伶俜湊到了葉幽漓耳邊說。

“……”葉幽漓麵上微微發紅,大約知道了意思,因為耳邊的聲音越發奇怪了。

葉幽漓看了下四周,拉著宮熙伶俜離開。

葉幽漓送宮熙伶俜回質子殿。

葉幽漓想隱藏聲音,宮熙伶俜本就話少,一路竟是沒說什麼。

隻是手腕貼著手心的皮膚,

一個任由另一個拉著走。

臨到質子殿時,葉幽漓將包好的點心給宮熙伶俜,讓她直往前走就到質子殿了。

宮熙伶俜感覺身邊的人離開,有些悵然若失。

回到殿內,點心被近侍檢查了下,是宮宴上的點心。

被捂的熱乎乎的,有些碎了。

宮熙伶俜還是吃了,而且感覺比以往吃到的點心都要香甜。

後麵幾日,宮熙伶俜下午天色漸黑時,便會出質子殿,沒讓近侍跟著。

出去三五次,能有一次遇到葉幽漓,便讓宮熙伶俜覺得心情愉悅。

對於試探葉幽漓底細,看看有沒有什麼可利用的想法越來越淡。

葉幽漓見到宮熙伶俜心情也不錯,起碼眼前人的長相讓自己覺得舒服。

被父親拋棄,到異鄉做質子的小可憐,葉幽漓有些同情。

每次都會給宮熙伶俜帶一點吃的,用的,就感覺宮熙伶俜是缺衣少食的。

要不然怎麼這麼瘦,身上都是骨頭。

兩人交談不多,要交流時,便是葉幽漓握著宮熙伶俜的手,在她手心寫字。

等到年節過了,恢複上課,葉幽漓偶爾還會找宮熙伶俜。

都是在宮熙伶俜看不見的晚上。

交情漸深時,葉幽漓還會教宮熙伶俜自己體會到的生存之道,要學會假裝,學會韜光養晦,學會阿諛奉承。

多動嘴皮子,少挨頓打,是值得的。

葉幽漓在宮熙伶俜的印象裡是一個沒有戒心,亂釋放“好心”的“命短”之人。

接觸的多時,宮熙伶俜的腦袋裡有一個葉幽漓的形象,溫熱柔軟,圓圓臉的可愛少女。

宮熙伶俜沒想到葉幽漓會對自己說這些,心裡有些觸動。

葉幽漓自認自己是比宮熙伶俜大一些的,看到宮熙伶俜又挨打,就忍不住給宮熙伶俜上課。

從春日到夏日臨近時,每隔幾日便有兩個少女在皇宮的角落避開人握著手交談。

直到仲夏時,宮熙伶俜先一步分化了。

那一日,有些燥熱。

下學後,葉幽漓回到長樂殿內,喝了點廚娘新做的冰鎮酸梅汁,覺得很和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