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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護獨自生產的艱難和無助,歎了口氣,答應了顧清辭。

看了眼身旁戴鎏金麵具的人,死皮賴臉跟來,那便不客氣的當免費勞動力了。

顧清辭將局麵打開,打了幾場勝仗,而且射殺了這次大珩叛逃的奸細,如今大楚兵臨南越,即使沒有顧清辭,後麵的戰事,葉幽漓還是有信心的。

顧清辭將所帶的軍隊做了一番安排,讓所有將領聽從葉幽漓調遣,很快便騎赤火上路了。

赤火的速度快,普通戰馬趕不上。

顧清辭想儘快回到阮芷身邊,所以一個人先上路了。

帶的其餘人落後於顧清辭,在後麵跟著。

至於顧清辭之前帶的大軍,要等戰事平息後,葉幽漓帶回去。

為了趕路,不浪費時間,顧清辭沒有住驛站,基本上都是風餐露宿。

到了五月,天氣已經漸漸熱了起來。

顧清辭和赤火各自吃點東西,休息下,然後繼續上路。

也虧得赤火體力好,顧清辭也不重,否則這種趕路方式,得帶兩匹馬換著騎。

在顧清辭往燕京城趕時,燕京城已經被叛軍攻占。

除了最開始右統領帶的禦林軍,又湧入了一些私兵。

整個燕京城充滿了血腥味兒。

皇宮裡,和昌平帝長相三四分像的男子坐在高位的龍椅上,審視著下方懷孕九個多月的女子。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阮芷行禮,直接按照給君王的拜禮行的禮。

眼前這個男子,正是昌平帝的弟弟,葉鎮豐。

相比昌平帝,這人的長相更尖刻陰鷙了一些。

在昌平帝未登基時,他便很受寵,很多人一度以為他會是下一任皇帝。

即使後來沒當成皇帝,封地也是大珩最繁華的州府。

他一向很低調,前世並未曾反叛。

這一世,不知道是不是徐達策死了,沒有反,他看出了機會還是如何。

不管怎樣,阮芷現在麵對他,便要能屈能伸,為了給肚子裡的孩子,也給葉沐染和跟著她的醫女謀一條生路。

“很好,你倒是比你那古板的爹,還有你那舅父好多了。識時務者為俊傑。說說吧,你準備怎麼說服你爹效忠於我?”葉鎮豐問道。

“啟稟陛下,葉淩風弑父造反,先皇發密信給陛下,陛下趕來勤王捉拿逆賊,葉淩風畏罪潛逃,妾身可作證。”阮芷認真說道。

葉鎮豐聽阮芷說的,坐正了身體,看著阮芷笑容更大。

現在這個時機,加上被幕僚再三鼓動,葉鎮豐才下定了決心。

然而師出無名,雖然占領了京城,不少不怕死的文人公然反對,他也怕留下千古罵名。

阮芷說的,倒是給他遞了一個冠冕堂皇的由頭。

而且,由“太子妃”作證,便更有說服力了。

“你覺得他們會信?皇兄現在還未醒來,並沒有詔書。”葉鎮豐一頓又問。

那些文人肯定不信的。

隻能騙騙不了解的百姓。

燕京城雖然占了,不過現在亂成了一鍋粥,整個國家現在算是停擺狀態。

彆的不說,內務府,戶部沒人,賬都算不清楚。

“妾身腹中孩兒,是先皇現在唯一的血脈。陛下明明可以坐上皇位,卻偏偏要擁護妾身的孩兒。孩兒懂事,視陛下如至親,會說話時傳下口諭,願禪位給陛下。”阮芷說。

聲線依舊很冷靜。

說出的話,阮芷自知很離譜,現在隻是給葉鎮豐一個能站得住的由頭。

太子妃的孩子,原本就是代表了太子妃一脈的勢力,若是太子妃的孩子能當皇帝,這部分人便不會管太子如何了。

擁護太子妃的孩子上位,葉鎮豐先做個攝政王之類的,給彼此一點時間。

葉鎮豐以後的名聲也會好一些。

“妾身承認有些私心,不過是想要活命。而陛下是想要一個能正常運轉的國家,而不是一個千瘡百孔,百廢待興的國家吧?”阮芷又低聲說了句。

阮芷說完,葉鎮豐哈哈大笑起來。

“沒想到,我那廢物皇兄竟然有這樣一個了不起的兒媳婦兒。你先下去吧。”葉鎮豐說道,擺了擺手讓阮芷下去。

阮芷說的不無道理,但是要不要去做,或者有沒有更好的方式,他還需要和謀士商量商量。

阮芷沒再說什麼,默默退出。

外麵葉沐染被一個太監死死拉住,這會兒已經掙紅了臉。

阮芷出去後拉住了葉沐染,葉沐染被那太監放開,抱緊了阮芷的胳膊。

“沒事。”阮芷輕聲說,拉著葉沐染離開。

一旦見到原太子妃的父親或者其他親戚,阮芷可能就露餡了。

可以預見的危機不少。

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擔驚受怕,隻會讓腹中的小家夥也跟著遭罪。

不如坦然麵對。

阮芷被安排在了一處偏殿,一應用度都有,阮芷又花了一些銀子,讓日常用度更好了一些。

之前因為顛簸動了的胎氣,穩了下來。

小家夥也恢複了正常的作息。

同一時間,在燕京城皇宮外有一處院子,擠滿了被抓起來沒來得及審問的家眷。

人員密集,有士兵把守著,無人能逃。

這些人或許之前是達官貴人的家眷,此時一個個蓬頭垢麵,狼狽不堪,如同乞丐一樣住在一處擠著。

吃的東西每日隻放一餐,一人分一個窩頭一碗清湯寡水的稀粥。

每次放飯都要擠破了頭。

薛三娘在這裡呆了兩日,快要瘋了。

這比她在瑉山縣城最苦的時候還要苦幾十倍。

她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

太餓了,即使是不起眼的窩頭和稀粥,也要搶。

薛三娘好不容易搶到,不過還沒吃,就被人給搶走了。

“你這人怎麼這樣!我可是誥命夫人!”薛三娘有些惱。

“怎麼樣?你算哪門子誥命夫人!”那人怒瞪薛三娘說了句。

轉頭把從薛三娘這裡搶到的吃食給了窩在角落的一個大著肚子的婦人。

那婦人正是太子妃。

薛三娘滿眼怨毒,她以為的親近的貴人,如今什麼也不是,連她的食物都搶!

“官爺,我是二品誥命夫人,大將軍顧清辭的親娘!放我出去!”

薛三娘找到看守的人說道。

與其這樣餓著,不如豁出去了。

“去去去!我還是大將軍呢!”那看守不耐煩的說,將薛三娘推到一旁。

薛三娘現在的樣子太狼狽了,而且身邊連個伺候的人都沒有,很難讓人相信。

薛三娘欲哭無淚。

現在主動說自己是誰都沒人相信。

誰能證明呢?

阮芷是故意不帶身份符牌的,薛三娘是大半夜起來逃命,根本就忘記了。

另一邊太子妃頭發和衣衫稍微整齊一些,隻是幾天沒洗漱,人看著不精神,有些灰撲撲的。

原本就快要臨盆,又經曆這麼多波折,此時的太子妃腹痛如絞,額頭冒出豆大的汗。

“我恐怕要生了……你去跟守衛說,我是大將軍夫人。”太子妃聽到薛三娘說的,腦子裡跳出一個主意,對身邊還算忠心的丫鬟說道。

太子妃想了下,若是她說自己是太子妃,可能會被當場殺了。

謀反的不可能允許讓皇家血脈存活下來的,已經聽說葉鎮豐屠殺了昌平帝在皇宮和城外建府的那些皇子皇女。

她如今懷孕,肯定會被殺的。

不如說是大將軍夫人。

起碼還可以有做人質的可能,叛軍不可能讓她死的。

太子妃身邊的丫鬟前去跟守衛的說。

“官爺,我們夫人是大將軍顧清辭的正妻。之前怕被抓住用來要挾大將軍,所以一直沒敢說。但是現在她要生了,還請官爺通融通融……”那丫鬟說道。◎思◎兔◎在◎線◎閱◎讀◎

“她胡說,她算哪門子大將軍夫人!她是……”薛三娘聽到了有些氣,跳腳要說什麼,被太子妃身邊另外的丫鬟抓住按住了嘴。

“嗚嗚……”薛三娘沒說出話來。

那守衛往太子妃身邊走去,仔細看了下。

姿色還行,身邊帶了好幾個伺候的,看著像是大家族的正妻。

“莫要胡說,大將軍為國征戰沙場,我不會給她拖後腿……”太子妃艱難的說了句。

那守衛看著太子妃如此,便出去通知將官,提前審問下,看看是不是大將軍夫人。

等那守衛離開,薛三娘還在掙紮。

太子妃皺眉很嫌棄的擺了擺手,捂著薛三娘口鼻的丫鬟繼續用勁兒捂住,沒一會兒薛三娘便沒了動靜。

不多時有人來帶了太子妃一個離開。

太子妃此時已經很虛弱了。

求生欲讓她使勁兒在腦子裡想著如何自救。

阮芷雖說每次見人都會帶帷帽或者麵紗,見到過她麵容的人也不少。

去過成衣坊的貴族姱娥夫人,還有最為出名的舞樂坊裡的姱娥,也都是見過的。

這些人在燕京城裡還有不少,有的投靠歸順了葉鎮豐,他們的夫人就有了確定身份,可以來指認。

很快便有人帶了認識阮芷的人來指認。

“她並不是大將軍夫人!大將軍夫人,比這人美的多了。”那人一看立刻否認了。

太子妃絕望。

“看著倒是有些像太子妃,不過宮裡已經有一個太子妃了,她肚子裡的孩子還沒出生就被封了皇太女,嘖嘖,真了不起。”那人看著太子妃似乎想到了什麼,又跟著說道,還朝著太子妃笑了笑。

太子妃一怔。

“你說什麼?”太子妃忙問。

“我說,太子妃現在在皇宮裡正養胎呢,她肚子裡的孩子被封了皇太女!”那人又重複了一遍。

“不,不,那不是太子妃,我才是太子妃!”太子妃急道。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是那位置應該是她的!

“這應該是個瘋子!”那人跟負責的將官說道,搖了搖頭。

“你,你才是瘋子!我是太子妃!”太子妃氣急。

那將官聽著太子妃如此說,已經將太子妃當瘋子處理了。

一會兒說自己是將軍夫人,一會兒說太子妃,不是瘋子是什麼?

“真是麻煩公孫娘子了!”那將官對指認的姱娥恭敬道。

“不麻煩,能為將軍做事,妾身很榮幸。”那姱娥行了禮。

若是阮芷在這裡,肯定能認出,這女子正是公孫九娘。

公孫九娘視阮芷為恩人。

阮芷被當做太子妃帶走時,她也在場。

對於太子和太子妃恨之入骨。

後麵她想辦法憑借姿色混進了燕京城,也是為了能救阮芷。

沒想到會被找來指認是不是將軍夫人。

看到太子妃,公孫九娘便刺激了她一番。

沒一會兒太子妃被原路送回,還未到地方,太子妃便因為情緒激動先發動了,羊水破了。

那些人隻負責將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