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管事太監見到顧清辭也來了,頗為驚訝,上前很客氣的拱手和兩人打招呼說話。
阮芷更驚訝。
往日眼高於頂,顯得高高在上的管事太監,今日竟然這麼熱情,禮貌?!
“顧夫人,今日讓你來,便是要說那閃緞之事。我們大監特意叮囑了,今日便要定下來。”坐定後管事太監主動說道。
“多謝蘇管事。可是按照之前草民說的定下來?”阮芷說,看向管事太監的神色。
官店是從她這裡進貨的。
她自然會給他們便宜一些,但是若是低於成本價太多,做這一筆生意就虧了。
第一件商品被這麼打壓,之後的商品也不會有賺頭。
這樣做商人可不合格。
“這次我們要的量大,而且最上品的是要供給宮裡的主子的。稍微次品的,也隻能在官店售賣。這樣的話,最末等的八十兩銀子一匹,往上各累加二十兩算,顧夫人覺得如何?”管事太監笑眯眯的說。
“……”阮芷微微一愣,迅速在心裡算了下。
提出了買斷,是她意料中的。
畢竟閃緞特殊,價格又貴,恐怕也隻能在燕京城才能賣出去了。
價格讓阮芷有些吃驚,比她之前提議的還要價格高一些。
阮芷又詢問了幾句,確定這個價格沒有再含水分。
按下驚訝的情緒,和管事太監詳談細節。
顧清辭在一邊安靜看著。
阮芷和人談判時,吐字清晰,不卑不亢,進退有度,圍帽的簾子都沒有動分毫,不難想象裡麵的那張臉是何等嚴肅,清冷。
此時的阮芷是有鋒芒威勢的,自帶了氣場。
顧清辭眼裡冒著星星。
老婆,真厲害!
和官店這邊商議好,立下了字據,管事太監代表官店按了章,阮芷也按了章,算是定下來了。
阮芷和顧清辭出門,到了馬車上後,看向顧清辭。
“昨日殿試,發生了什麼?”阮芷問顧清辭。
如果不是她做了什麼,那便是顧清辭做了什麼。
昨日顧清辭跟阮芷提了下,但是後來親阮芷就中斷了。
“沒什麼啊,就正常考試……射箭用的圓頭的,還有……陛下叫我去跟前問了幾句話。我應該沒說錯話,後麵我給他表演了頂茶杯,打拳給他看,他笑的很開心,說要賞賜我。但是這個賞賜,還沒見影子。不知道什麼時候送來。”顧清辭說著,惦記著昌平帝說的賞賜。
“……”阮芷聽顧清辭輕描淡寫的說著,感覺有點夢幻。
顧清辭不僅見到了昌平帝,還表演雜耍給昌平帝看了!
你倒是敢表演啊。
難怪,那太監的態度大變。
他們一向對昌平帝喜好非常敏[gǎn]的。
顧清辭昨日應該是很討昌平帝喜歡了。
顧清辭當日穿的閃緞,又在皇帝那裡留名,這些人的態度不變才怪。
“你怎麼那麼有膽色!”阮芷不禁伸手捏了下顧清辭腮邊的軟肉。
“那可是我們的大老板,當然要讓他高興了。”顧清辭笑嘻嘻,看阮芷心情不錯,便湊過去摟住阮芷的腰親在阮芷臉頰。
阮芷鬆開顧清辭的臉頰,看向貼過來的顧清辭,眯了眯眼。
好家夥,皇帝陛下是老板,倒是敢說。
阮芷想到以前,顧清辭說自己是她的老板,她隻需要老板不需要老婆的話。
她也做過她的老板,所以她也因此討好她的?
“這種話莫要向外人提半個字,是大不敬。”阮芷想說什麼,最終又捏住了顧清辭的臉頰,先警告了她。
“夫人,我又不傻,自然知道的。隻跟夫人說。”顧清辭說。
“……”阮芷不語,嗯,是不傻。
官店的事這變定下來後,後續還有不少雜事,確保供貨,阮芷到了繡坊又去看了下,確定了第一批閃緞正常供貨,後續能跟的上。
忙完閃緞的事,阮芷又去了茶館看情況。
“狀元茶和狀元夫人茶已經分裝好了,目前裝了四百份,每大份定價六兩銀子,每小份是六錢銀子。包裝是這樣的,請夫人檢查。”
“竹筒杯一共準備了三百個,讓人寫了狀元二字貼在外麵。明日的食單上,加了狀元紅茶,狀元花茶,狀元奶茶……榜眼探花係列的,也做了,目前各有一百份,外層貼紙是可以隨時更換的……”
掌櫃的跟阮芷報告情況。
明日便會放榜,顧清辭既然提到了,阮芷便差人在放榜之日前都準備好了。
阮芷預感顧清辭的名次應該不會低,一甲應該有。
“再各加一百份。明日找個嗓子亮的喊,另外……”阮芷又安排了一些事。
顧清辭看到浩浩蕩蕩的幾十個人在茶館後麵的院子裡準備,沒想到自己一句話竟然引起這樣的大的動作。
“會不會準備的有點多,賣不出去?萬一不在一甲呢?”顧清辭等阮芷吩咐完,拉了下阮芷說。
“不過是換一張紙的耗費。不用擔心。”阮芷說。
就憑昌平帝叫了顧清辭問話,顧清辭被這麼特殊對待,應該不會差。
顧清辭還有點忐忑,一甲隻有三個,也就是這三個會直接授官的。
這名次全靠昌平帝的喜好了。
希望那雜耍沒白表演。
茶館這邊忙完了,顧清辭和阮芷一起出去準備換下一家店鋪。
馬的嘶鳴聲響起,一輛三駕馬車從街市經過,路人紛紛避開。
顧清辭將阮芷護在身後,看向馬車的方向。
雖然不認識馬車的規格和樣子是哪一家的,不過顧清辭看到個凶神惡煞的男子在馬車一邊護衛。
那男子約莫有兩米高,身形在人群中非常突出。
眼神碰到顧清辭時,迸發出一絲凶狠。
顧清辭皺眉。
猜測到這人的身份。
能有這樣的塊頭,還會對她這麼敵意的,恐怕就是那位三皇子身邊的親兵,竇鏘了吧。
當初差點害死了他們,竟然像無事發生一樣。
還敢這麼囂張。
顧清辭越發看他們不順眼了。
正琢磨著怎麼坑下三皇子的,顧清辭又看到個熟人。
長寧縣主的馬車停在了茶館隔壁的店鋪門口。
這會兒長寧縣主正生氣著。
在家時父親就一直在她耳邊念叨著顧清辭,結果一出門又遇到顧清辭了。
長寧縣主冷眼看向顧清辭將手裡的鞭子用兩隻手拉出了響聲,似乎想要用鞭子打顧清辭。
顧清辭不想和長寧縣主起衝突,拉著阮芷想趕緊上馬車的,長寧縣主卻往她們這邊走來。
隨著長寧縣主走過來,周圍人都有些怕的避開,隔出了好大的空地。
“顧清辭,前幾日的事不過是父親不認識你。”長寧縣主倨傲的朝顧清辭說了句,轉眼看向阮芷。
“你這商戶女,見到本縣主為何不行禮?”長寧縣主用軟鞭指著阮芷的方向說。
“長寧縣主,你莫要太過分了。”顧清辭有些惱。
“見過長寧縣主。”阮芷拉了下顧清辭,給長寧縣主做了一個姱娥的拜禮,俯首曲膝,很標準。
“哼!”長寧縣主心情稍微好了點。
阮芷能屈能伸,不過是行個禮,她並不覺得有什麼,但是顧清辭卻感覺非常的生氣。
長寧縣主這是故意羞辱阮芷。
顧清辭臉上惱意升起,很快又壓了回去,走到了長寧縣主跟前,臉上露出笑。
“縣主,莫說我已有妻,即使沒有妻,也不敢娶你的。聽說三皇子想要娶你,不過他說長寧縣主給他當側妃不配,洗腳婢倒是還可以。哎呀,三皇子怎麼能這麼說呢。縣主雖說凶蠻,那也是縣主的身份啊。”顧清辭笑眯眯的低聲說,說出口她自己都不信,不過就是想惡心下長寧縣主。
長寧縣主聽到顧清辭說的話,臉色大變,啪的下手裡的鞭子甩了出去,打在了門框上。
“豈有此理,豈有此理!”長寧縣主氣惱的叫道。
顧清辭有預判,並沒有眨眼,隻是很惋惜的神色,手裡抓住了阮芷的手腕護著阮芷將人拉著往馬車那邊走。▽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等兩人上了馬車,發現長寧縣主沒有追上來找事,而是發泄了一通,坐上了馬車。
馬車匆匆趕著竟是去追之前的三皇子的馬車了。
“……”顧清辭無語,難道這女的相信她說的話了?
“夫人,我們去看看?”顧清辭跟阮芷說。
阮芷看著顧清辭點了點頭。
她還在消化剛才聽到的信息。
長寧縣主的父親鎮南將軍,竟然有意讓顧清辭娶長寧縣主!
鎮南將軍尚武,顧清辭又這樣優秀,誰不喜歡?
不過,顯然顧清辭已經拒絕了。
長寧縣主也是喜歡武人的,不過她跟顧清辭有舊怨,看著是不喜的樣子。
顧清辭看長寧縣主也是不喜。
難怪那天,顧清辭急匆匆跑回來,跟她說起那些事,要將她已有妻的事宣揚出去。
長寧縣主雖然刁蠻,但是身份的確很高。
大珩朝裡,武將的職位大將軍之下便是四鎮將軍,鎮南將軍是其中一位。
鎮南將軍家就隻剩下長寧縣主這一根獨苗。
長寧縣主在婚配上,某種程度上比皇室的公主還要搶手。
顧清辭會不知道?
阮芷垂眸思索片刻,外麵吵鬨聲響起。
扒在馬車窗戶口看外麵的顧清辭露出古怪的笑,轉身拉了拉阮芷。
“夫人,我剛才說的,她竟然信了。這是什麼莽女?她當街要打三皇子,竇鏘擋住了,打了竇鏘幾鞭子。算是幫我們暫時解解氣吧。”顧清辭跟阮芷說。
上次長寧縣主莫名其妙的來顧清辭他們那裡鬨了一場,還惹惱了赤火,顧清辭感覺她很針對她,以為她是三皇子的人。
現在看來,應該不是。
上次,長寧縣主也是被利用了。
她這個人,脾氣暴躁,還腦子一根筋。
也是沒誰了。
外麵有些亂了,顧清辭讓車夫掉轉頭走另外的路。
“你剛才那樣說,若是被知道是你挑撥,便惹怒了他們兩方。長寧縣主心眼不多,是明麵上的,能不招惹彆招惹。”阮芷跟顧清辭說。
“夫人,沒事的。三皇子那邊上次都想弄死我們了,也不差這一個理由。”顧清辭說。
顧清辭說的輕鬆,主要是木已成舟,誰能想到那樣說長寧縣主信了!
可能他們之間也有什麼矛盾,或許三皇子真有心想娶長寧縣主。
這些暫時和他們沒關係了。
顧清辭跟著阮芷忙了一日,等到了日暮才回去。
晚上顧清辭纏著阮芷又親近了一會兒才睡去。
阮芷一時沒睡著。
明日放榜,阮芷希望顧清辭中頭名,又怕她中頭名。
屆時,不知道要有多少人和她搶了。
隻是宣揚出去有正妻,就能阻擋了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