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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酪……

份量不多,個個精致。

而且主菜副菜甜點什麼的,都有。

原來這個世界是有美食的,嗚嗚嗚!

剛吃了一頓難吃的飯,肚子其實也不餓,就是饞。

“蓮蕊我吃飽了。你把剩下的吃食分了吧。”阮芷吃了幾口放下筷子跟蓮蕊說。

顧清辭眼看著蓮蕊拿走了剩下的飯菜,心裡滴血。

她的日子還不如阮芷院子裡的小丫鬟!

“妻主來有什麼事,可是查清楚了?”阮芷看向顧清辭問。

顧清辭冷靜了下,把自己查的情況跟阮芷彙報。

“張嬤嬤沒帶人牙子來,要不我們下午去牙行?”顧清辭彙報完跟阮芷說。

“暫時不用了,我找到人了。既然妻主說了要做夏衣的事,勞煩妻主差人說繡坊的人要來量體裁衣,讓府裡下人去聽竹堂。我的人差不多應該到了,勞煩妻主去前院接應下,領他們進來。事情我已交代秦嬤嬤,主君隻管接人來聽竹堂。”阮芷說,看顧清辭多了一分意外。

顧清辭說的和她知道的相差無幾,是真的去調查了,還知道用做衣服的事來算人頭。

顧清辭從阮芷平淡的眼神裡感覺到了寒光凜凜,不禁哆嗦了下。

事實證明,顧清辭在末世練就的求生感應,還是有點東西的。

顧清辭出去吩咐了冬雪去叫人。

她去前院接人。

人是接到了。

包括秦婆子有六個人。

這六個人其中有三個一看就是練家子的高壯男子各自手底下壓著一個雙手被捆束在一起的男子,嘴巴都被塞著。

“主君,這幾個護院大膽欺主,欺辱到夫人頭上了,老奴出去一趟,索要五兩銀子,和強盜無異,要報官好好懲戒。”秦婆子看到顧清辭上前說。

“好,稍後報官。夫人在聽竹堂等你們。留一人看守就行。”顧清辭清咳了聲說。

太猛了。

假如不是她眼疾手快,早早“投誠”說不定現在被綁起來的就是她了。

原本看到顧清辭以為看到救星的幾人瞪圓了眼睛嗚咽。

坐實強盜罪,可是要坐牢的,而且臉上還會刻字。

“顧清辭”是讓他們守門不讓繡頤園的人隨便出去,的確沒讓他們訛詐銀子。

隻要顧清辭這個家主作證,站在繡頤園一邊,他們就全完了。

幾人嗚咽求饒,顧清辭沒理會了,帶其餘五人去聽竹堂。

聽竹堂已經來了不少人在等著量身。

顧清辭進去時默默數了下,夠數了。

“關門。”清冷的聲音響起,是阮芷在屏風後說話。

秦婆子身邊兩人立刻去關了聽竹堂的大門。

第7章

“跪下。”阮芷的聲音再傳來,壓迫感十足。

顧清辭差點跪了。

顧家下人有的直接跪了,有的沒有,臉上都很驚異。

“主君,這是怎麼回事?”一個中年男人到了顧清辭跟前問,麵上還算鎮定,正是顧家管家,張婆子的相公。

“叫你們跪下就跪下。從今往後,夫人管家。都要聽夫人的。夫人說什麼就是什麼。”顧清辭配合阮芷冷了聲音道。

隨秦婆子來的幾人分開站立,把住了門口和窗口位置,單單形貌就頗有威懾。

張管家看這情形,臉色大變,額頭冒汗,跪在一邊。

“主君可是有爵位的堂堂建安侯,哪裡有讓一個商戶女當家的道理?主君莫讓那商戶女迷了心竅。”張婆子急道,剛剛不還好好的嗎?不是還要獎勵他們多做一身衣服的嗎?怎麼突然就讓阮芷當家,像是要審判他們?

顧清辭臉有些熱,什麼建安侯,不過是末等爵位。

“出言不遜,頂撞主君,掌嘴十下!”顧清辭還沒說什麼,阮芷的聲音起,跟秦婆子來的兩個粗使婆子,立刻上前按住了張婆子左右開弓打了十個耳光。

粗使婆子力氣很大,張婆子被打的兩腮高腫,鼻血跟著出來,眼中還是不敢置信,身體委頓在地上發抖。

張婆子的男人張管家看著張婆子的樣子,臉色很難看。

顧清辭懷疑阮芷在報複張婆子那張碎嘴。

“我說讓夫人當家,還有誰不服?”顧清辭撇開臉看向眾人。

沒人再敢說什麼。

“主君讓我管家,我自然要查賬。勞煩管家和張嬤嬤把鑰匙交出來,好去拿賬冊。賬目查清楚之前,大家都不能出這個房間。倘若查出有問題的,自然要嚴懲。有知情上報的,查證屬實,獎勵一兩銀子。其餘人,沒問題的話,事後會給五百文辛苦費。”阮芷在屏風後說著。

跪著的顧家下人,聽到阮芷的話,不少人的神色動鬆下來。

“莫非心中有鬼,不敢交鑰匙?鑰匙是你的還是我的?”顧清辭看管家猶豫,站到他跟前冷哼一聲。

管家手有些抖,在顧清辭的注視下,到底還是把鑰匙拿出來了,張婆子也顫巍巍的跟著拿出她管的箱籠和庫房的鑰匙。

顧清辭不會看賬冊,在這之前管家和張婆子都有恃無恐。

現在顧清辭竟然和阮芷聯手,讓管家有些忐忑起來。

阮芷出身商戶,有可能會看賬冊,不過,她隻是一個姱娥,就算出身商戶,也不會去拋頭露麵,能有幾分見識?

管家垂眼眸子閃爍,暫時跪著沒動。

顧清辭把鑰匙給秦婆子,秦婆子帶了兩個粗使婆子出去,留下兩個高壯男子守著。

顧清辭在外麵坐鎮了一會兒,很快秦婆子就帶了一厚摞賬冊來送到屏風後,又帶人出去了。

秦婆子再次出去,顧清辭看了看底下的人,也起身去屏風後看看。

屏風後,有桌椅,阮芷正端坐看賬冊。

梳妝後的阮芷如同一朵富貴牡丹花,極精致,又極美豔。

就像是一幅畫。

顧清辭看的怔愣了幾秒,走到跟前,想看看需要自己幫什麼忙的。

阮芷拿了一些玉質小棒排列著,神情嚴肅,翻看賬冊的速度很快。

顧清辭一時插不上手。

看那玉質小棒在阮芷手裡來回上下左右排列,應該是在計算數目。

顧清辭小時候學過,是算籌,不好用的。

顧清辭印象裡古代算賬不都是用算盤嗎?

阮芷用這麼精致的算籌,是因為這個世界還沒有算盤嗎?

顧清辭沒出聲打擾阮芷。

阮芷算了一會兒,拿毛筆寫了單子出來。

“賬目是沒有錯,不過……”阮芷算了一會兒抬頭看向顧清辭。

顧家這點錢阮芷看不上。

這麼仔細看賬本隻是想坐實了張婆子一家的罪行,交給官府,也算是了結一段恩怨。

看了幾本賬冊,阮芷沒想到張婆子一家比預料的還要膽大。

顧清辭和她的母親都是不懂管理家宅的傻白甜嗎?

被下人忽悠成這樣。

“不過什麼?”顧清辭趕緊問。

“先把張管家和負責廚房采買的管事綁了,我再說。”阮芷說。

外麵站著的兩個高壯男子聽到立刻執行。

“主君,

救命!老奴忠心耿耿,未曾做任何違心之事!”張管家叫道,很快被壓著綁了起來。

“是嗎?那你聽聽。江東米和江北米,隻一字之差,價格每石差五十文。顧家主人每日吃的都是江北米,下人吃的是糙米,並未足量,算起來每月賬麵上的和實際出入有一石頭之多,單此一項,每月便會有上百文的差額。”

“賬麵上有一件雕刻擺件,買進時十兩銀子,典當時隻有一兩。一進一出,至少,有五兩銀子的差價。”

“給老夫人買的玉雕觀音,和田白玉和碧玉的價格,相差……”

阮芷語氣平淡的說著。│思│兔│網│

顧清辭聽得佩服不已,她完全看不懂的賬冊,阮芷竟然從文字裡看出這麼多門道!

足以看出阮芷對物價,各種東西價格的敏[gǎn],還有超強的記憶力!

不愧是她顧清辭的“老板”。

張管家和張婆子幾人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其餘的我就不一一說了。典當鋪子和采買的店鋪,都可一一取證,放心,到底貪了多少我會幫你算精確到幾文錢的。張管家,你是想等我算出來,再掘地三尺找出來,還是老實交代,讓你的孫子兒子少受點苦頭?”阮芷說道。

張管家麵無血色。

吃進去的,想吐出來太舍不得。

隻是,現在已經被抓起來,眼看脫罪無望了。

“嗚……”想說什麼的張婆子臉腫著舌頭都打不過彎兒,看著屏風眼裡透出憤恨,趁著那兩個男子壓著她的男人和兒子時,爬起來就往屏風上撞。

顧清辭同阮芷在屏風後,感覺到屏風傾斜,行動先於腦子擋了過去。

哐當一聲屏風砸在了顧清辭背上。

索性那屏風並不重,顧清辭隻是背上痛了下。

阮芷隻感覺身上一暖,一股酸甜果香撲麵,抬頭便看到顧清辭皺起來的臉。

外麵秦婆子帶來的粗使婆子還有想立功的下人幫忙按住了張婆子,扶起屏風。

顧清辭感覺身上一輕,吐了口氣。

“還好,沒砸到你。”顧清辭離開阮芷,伸手推屏風,和外麵扶屏風的幾人把屏風重新擺正。

阮芷抬眼看顧清辭離開時背部稍微不適的動了動,阮芷下彎的唇角微微顫了下,又恢複了冷酷自持。

“是張嬤嬤推的屏風,想要謀害主君。”有人站出來指證。

張婆子一家眼看不行了,這些人也不怕了。

“綁起來!”阮芷冷聲說了句。

立刻有人拿出麻繩綁張婆子。

“看你是要死扛到底了。好!那就成全你!張管家其餘人都綁了!”阮芷繼續說道。

張婆子一家還剩下兒媳婦和一個孫子,都給綁了。

哭哭啼啼的聲音響起,叫爹叫爺爺,張婆子朝著張管家嗚咽,張管家垂眼咬著牙像是沒聽見沒看見。

“其餘人都沒有話說了嗎?那就全部送官,是否清白,慢慢查!”阮芷冷哼了聲。

人還在屏風後,氣勢卻隨著聲音漫出來。

見官無罪也得脫層皮。

阮芷這話一說,周圍聲音有了聲音。

“夫人,我有話說。張婆子有一副金鐲子,我看到她戴過。那金鐲子是老夫人的,肯定是偷的。”

“夫人,負責外院的王管事和張管家一起吃酒,兩人早就合謀了!”

斷斷續續的聲音響起,又揪出了幾個人。

是真是假,還需要查。

秦婆子帶兩個粗使婆子把顧家下人的房間搜了一遍,搜到了一些金銀首飾和銀票,加上搜身所得,總共價值有一百多兩。

顧清辭沒想到把管家權交給阮芷竟然還賺了一筆!

一百多兩得十多萬。

“我列了他們的罪狀,還有賬冊存在的問題。勞煩妻主謄寫下來,差人送去縣衙報官。”阮芷寫好了罪狀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