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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把畫帶身上,“還在我們原先房間的床頭掛著。”

這個情況,祝微生表示需要先看一看畫。

聽說要回原來的房子,辛秋榮身體抖了一下,“我不想回去!”

不想回去基本是沒問題的,不過祝微生還是建議辛秋榮跟著一起。到時候如果和畫中人有什麼冤結,也好當麵解開。

辛秋榮猶豫了好一陣,才勉強同意一起回去。

翟老板跟著一起去湊熱鬨。

兩輛車子一前一後快要抵達範家獨棟彆墅時,一輛車緊跟了上來。

等他們下車,那輛車上的人匆匆下來了。

來人是個年約三十的女性,她一臉惶恐地走到範紅英身邊,立馬就是一個鞠躬:“範總、辛老師,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那副古畫是我的疏忽,我已經聯係了一位玄師,對方明天就可以過來。”

辛秋榮揉著額頭,“等你找的玄師過來,黃花菜都涼了。”

來人麵露愧色,再次彎腰道歉。

“好了。”範紅英比較溫和,“畫是我帶回去掛上的,這事我也有責任。玄師我們已經找到了,小陳,那畫的來處你打聽出來了嗎?”

小陳愧疚道:“範總,那個賣畫的老板跟我說了實話,他說那畫就是他從彆省鄉下隨便收來的。”

畫的確有些年頭,但什麼金玉良緣圖,什麼增進夫妻感情,都是那老板為了推銷畫隨便瞎編的。

偏偏作為跟了範紅英好幾年下屬,小陳知道範紅英一直被夫妻感情問題所困擾,所以當時聽老板那麼說了後,小陳就直接花錢買了下來。

小陳好心辦壞事,這些天她自己也很惶惶不安,很怕範紅英把她開了,想方設法地補救過失。

小陳來了,於是進範家彆墅的人又多了一個。

範紅英說,家裡平時有三個住家幫傭,兩個跟他們一起搬去新房子繼續照顧她和辛秋榮起居,留下一個膽子比較大的打理這邊。

彆墅大門關著的,範紅英這個主人知道密碼鎖,所以也沒讓留守的幫傭過來開門,直接按下密碼推門走進去。

大廳裡,燈亮著,電視也開著,但大廳裡卻沒人。

因為這些天的遭遇,辛秋榮以為又鬨鬼了,站在門口不敢進。還是祝微生回頭示意沒鬼,他才猶猶豫豫地走進來。

“小梁?”範紅英關掉電視,喊了一聲。

小梁就是留在這裡的幫傭,是個女傭,範紅英說幾次燒畫毀畫都是小梁幫著動手。之前他們暫時搬離時,也是小梁主動提出留下,幫他們注意那副古畫。為此,範紅英給了小梁不少獎勵。

小梁似乎不在,範紅英喊了幾聲都沒人應。

“算了。”範紅英說,“我們先去看那副古畫。”

眾人跟在範紅英身後,上了二樓,來到一扇沒有掩實的房門前。

“就在這裡麵。”範紅英停下腳步,沒有直接推門進去。

“進去吧。”祝微生看出範紅英有些緊張。

正準備抬手推門,小陳殷勤地搶先一步,“我來我來——咦!”

門推開了,房間裡的情形也一下落入眾人眼底。隻見房間的大床上,躺著一個女人,她睡熟了,正發出鼾聲,幾人進門的動靜都沒有吵醒她。

推門的小陳遲疑回頭,似乎在想他們是不是來錯了房間,不然怎麼範紅英的床上會睡著其他女人。

翟老板個子比較矮,他站在最後,正探著頭往裡望。

他本來想說這女人不會是鬼吧,隻是聽著那有些壯實的鼾聲,翟老板告訴自己應該不是的,因為這鼾打得實在太不鬼了。

這的確不是鬼,範紅英麵色難看地走到床邊,嗬斥一聲:“小梁!”

一聲還沒把小梁叫醒,小陳趕緊上前幫著重重推了一把。

這下小梁醒了,她睜開眼時還有些睡眼惺忪,但看到這一屋子忽然出現又齊刷刷盯著她的人,小梁嚇了一跳,從床上彈坐起來在床上退了兩下。

她這一動,身上的薄被下滑,露出身上的睡衣。

範紅英的麵色更難看了,“你為什麼會睡在我的床上,還穿著我丈夫的睡衣!”

小陳立即低頭,裝作沒聽見。翟老板挑著眉眼,無聲地做出一個聽到了意想不到的八卦的意外表情。

祝微生用餘光瞄了一眼辛秋榮,注意到辛秋榮眼裡的害怕這會兒已經被含著驚訝的憤怒取代了。而後,祝微生的眼神在小梁身上稍稍停留,就挪向了她身後牆上掛著的那副畫上。

在祝微生觀察畫的時候,小梁也回神了,她慌裡慌張地從床上縮下地,結結巴巴地解釋:“範總,我、我是來這裡看畫的,我也不知道我怎麼就睡過去了,肯定、肯定……”

小梁一指旁邊牆上,“肯定是這幅畫搞的鬼!”

但這個說辭不是讓眾人很信服。

難道她身上屬於辛秋榮的睡衣,也是古畫給她穿上的?

第98章

氣氛變得有些古怪。

範紅英雖然平時的精力大多放在公司事業上,但她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女人。恰恰相反,像她這樣的人,無論智商還是情商,向來都不會低到哪裡去。

範紅英帶著些許懷疑的眼神在辛秋榮和小梁之間幾度來回,辛秋榮已經麵色鐵青地開口怒斥小梁:“你什麼毛病,穿我睡衣乾什麼!趁著主人家不在,竟然隨意動我們的東西,等會兒你就拿上這個月的薪水,給我離開!”

“辛老師!”小梁臉色微變,語帶央求,“這身睡衣真的不是我自己穿的!求你不要趕我走,我還有一個孩子要養……”

“滾出去!”辛秋榮沒耐心再聽她說,雙眼直接轉向一直看著古畫的祝微生,“祝玄師,這畫到底有什麼問題?”

旁邊,小陳則在範紅英的示意下,將還要開口哀求的小梁請出了房間。

然後迅速返回的小陳,正好聽見祝微生說:“這幅古畫溢散著很重的怨氣,的確不是什麼金玉良緣圖。畫上的男女看起來對彼此含情脈脈,但最後應該成了一對怨偶。畫上的男人去向如何我不知道,但畫上的這個女人,變成了被困在畫裡的鬼。”

儘管早知道這幅畫有問題,但聽到祝微生這麼說,辛秋榮還是嚇得麵色發白。他那段時間居然天天在一隻畫中鬼下麵睡覺。

範紅英看著畫中眉目溫婉的女子,則有些奇怪,“難道鬼沒有善惡?好端端的,這隻畫中鬼,為什麼要害我丈夫?”

這個問題,祝微生看了一眼辛秋榮,覺得可以讓畫中鬼自己來回答。

而後,祝微生看向畫中的女人,道:“出來吧。”

古畫沒動靜。

祝微生拿起一張符紙撚燃,對著古畫晃晃手裡的符火,再次道:“尋常的火的確拿你沒辦法,但我這符火落下去你就沒有第二次機會了。你不出來,我就毀了你這畫中世界。”

其餘人屏息靜氣,緊張地看看祝微生,又看看古畫。

在祝微生抬手就要將符火扔上古畫時,房間內忽然傳來一道女聲,幽幽歎道:“罷了。”

隨著這道話音,牆上的古畫像被風吹了一樣晃動了一下,然後畫上的女人忽然消失了。而房間裡,多了一個和畫中女人穿著長相都一模一樣的古裝女人。

女人站在床頭邊,對著祝微生大大方方地福身,徐徐一禮:“柳氏玥娘,見過小玄師。”

柳玥娘長得很漂亮,而且看起來很是知禮,但她是鬼,房間裡除了祝微生之外的人都被她嚇得往後退。◆思◆兔◆在◆線◆閱◆讀◆

不過因為古畫從頭到尾沒針對過範紅英,所以範紅英對柳玥娘並不是很恐懼。

她再次問出了剛才那個問題。

柳玥娘眼帶同情地看範紅英一眼,走到旁邊的梳妝台邊,衣袖一掃,台麵上擺得亂七八糟的各種護膚品瞬間變得整整齊齊。

柳玥娘在椅凳上坐下,這才緩緩開口:“我可沒害他,就是嚇唬嚇唬這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而已。”

“道貌岸然的偽君子,這是什麼意思?”範紅英問著,忍不住回頭去看自己的丈夫。

她的目光向後,落在被趕出去但還是沒有離開正躲在門邊向裡偷看裡麵的小梁,眼神深了深。

被罵的辛秋榮躲在祝微生後麵反駁,“還能是什麼意思,她是在故意汙蔑我。她是鬼,鬼能有什麼好東西。”

後麵的翟總狠狠點頭。

“你這才是汙蔑。”柳玥娘很是無所謂地理了理自己的衣袖,笑得很無辜,“過去這些年,我頂多害死了我相公而已,旁的人命,我可是分毫沒沾。”

“你居然連自己相公都害!”辛秋榮像抓住了把柄一樣,語氣慢慢激動,“這種事你還能說得這樣麵不改色,果真是惡鬼。紅英,她這是自己婚姻不順,所以也看不得彆人夫妻恩愛。我現在倒是信了小梁剛才的話了,她那身打扮,可能還真是這挑撥離間的畫中鬼搞的鬼。”

說完,辛秋榮又對祝微生道:“祝玄師,趕緊將這害人的惡鬼收了,把她那畫也燒了!”

“果然,負情薄幸讀書人。”柳玥娘並無恐懼,不慌不忙地搖頭感歎,還好整以暇地對範紅英道,“你不信鬼,總信人。小玄師本事了得,你讓他算算不就知道我和你丈夫說的話誰真誰假。不過我猜,你丈夫肯定不敢。”

範紅英聞言,眸子不由自主地轉向辛秋榮。

辛秋榮呼吸一窒,皺眉:“紅英,她鬼話連篇,你不會信了吧?我不是不敢,我是不樂意!算命可以算出很多東西,但那都是我的隱私,你知道我一向不喜歡把自己的隱私坦露在外人麵前!”

範紅英垂了下眼簾,抬頭道:“好,不算你,算我。”

“祝玄師。”範紅英說,“麻煩你算算我,算我有沒有被丈夫背叛。”

柳玥娘紅唇一勾。

小陳和翟總也都微妙地看向辛秋榮。

能說出這句話,證明範紅英對辛秋榮已經起了懷疑。

“紅英,你這和算我有什麼區彆!”辛秋榮氣急道,“你寧願信一隻鬼都不信我?我們可是結婚十二載的夫妻,後半輩子也要攜手一起走過的。你算,我不攔你,但你算過之後,我和你也絕對回不到當初了!”

正是因為珍惜和辛秋榮的夫妻感情,範紅英才會把古畫帶回來。辛秋榮生氣的樣子讓她有些猶豫,如果辛秋榮沒有背叛她,那麼這道裂痕就是由她自己親手撕開的,而且再也無法愈合了。

隻是,想到剛才進門時小梁睡在床上的樣子,以及她身上的男士睡衣,範紅英心裡很是膈應,那團冒出來的疑雲怎麼都揮散不去。

範紅英不是個喜歡猶豫的性子,隻衡量了幾秒,範紅英就道:“祝玄師,勞煩了,我算。”

“範紅英!”辛秋榮忿然作色,怒吼道,“不準算!”

然而他這個樣子,打消了範紅英心裡最後一點猶豫,“算!”

辛秋榮神色憤怒地還想說些什麼,柳玥娘一揮袖,一張麵巾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