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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串手機號,卡號歸屬地是北方一個城市。

“北方……”祝微生琢磨了一下,“王同學夢裡一直下大雪,夢境發生的地方應該就是這個城市。”

“北方,小an。”王雅菡很困惑,“我不認識小an,也沒去過北方。”

“要不我們直接打電話吧。”沈健說,現在他們就像在玩解密遊戲一樣,與其猜來猜去,不如直接問問號主,看號主和小an之間存在什麼關係。

雖然現在時間太晚了,但幾人跟沈健想法一樣,一致決定這個電話現在就打。

打電話之前,祝微生先起了一卦,顯示吉,表明打過去是好事。

電話由沈健撥通,按祝微生的意思,用的是他那快要報廢的手機。

沈健把手機放在桌上,照著那串手機撥出去,開了免提。

電話嘟嘟兩聲,信號接通了。

504裡安靜極了,沈健和程煦很緊張,一直和沈健手機保持免提通話的王夢菡也屏住了呼吸。

嘟嘟的聲音一直規律響起,響了好一陣。就在他們以為這通電話沒人接時,電話忽然顯示通話中。

504裡沒人出聲,電話那頭也沒有動靜。

這妥妥地透著古怪,最後還是沈健沉不住氣,試探著喂了一聲,“你好?”

電話那邊依舊靜默了幾秒,然後一個低沉的男聲響起:“你找誰?”

祝微生把紙張拿過來,指著上麵的名字。

沈健呼了呼氣,依言問道:“我找小an。”

電話那頭再次靜了靜,男聲道:“你找小an做什麼?”

祝微生在紙上寫了個死字,沈健會意,對著電話那頭繼續道:“小an已經死了,對不對?”

電話那頭聲音忽然沉聲:“你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沈健說,“小an怎麼死的?”

這句話像觸碰到了男人的警覺線,隻聽那邊呼吸變得粗重,而後電話忽然顯示通話結束。

“他掛了。”沈健說,“我感覺這個人對我們的來電存在一種很強的警覺心,關於小an,一看就不想多提。”

“會不會是害死小an的人。”程煦猜著。

“有可能。”沈健點頭,他看祝微生,“如果真是害死小an的人,微生你就危險了。說不定那個男人會順著你的手機號碼查過來,然後哢嚓——”

沈健在祝微生脖子比劃了一道。

祝微生一點都不擔心,“如果真是這樣,正好捉了他方便警方查查小an。”

“要不我再做幾天夢吧。”王雅菡說,“夢裡小an說得越來越多,或許我們可以聽她親自說自己的死因,以及她找我托夢的目的。”

本來這個提議祝微生他們都覺得可行,隻是沒等王雅菡再夢見小an一次,一個陌生的中年男人忽然就在第二天上午找到了祝微生。

對方為小an而來。

不過和他們頭晚的猜測不一樣,男人不是來對祝微生殺人滅口的,他也不是害死小an的凶手。

男人是一名警察。

第95章

男人找上門時,祝微生正準備去廢工廠,宿管托同學帶話叫祝微生下去時,原話是下麵有個大叔找你。

因為對電話那頭的男人有過殺人凶手的猜測,一聽有人找,沈健和程煦都警惕起來。

他們這宿舍位置剛好可以看到樓下,沈健開窗探了探腦袋,就見下麵站著一個穿灰藍襯衫的男人。男人一邊看手表,一邊抬頭在宿舍樓上方搜尋。

男人對旁人的目光很敏銳,立即就轉頭看向沈健的方向。

沈健愈發覺得男人很危險,他及時縮回腦袋,“微生,我和程煦陪你一起下去。”

祝微生也探出腦袋看了下,這下恰好和男人對上視線。在男人看著他似乎在確認什麼時,祝微生道:“不用了,他沒有危險,我下去就行。”

“真的?”程煦不確定地問。

“真的。”祝微生說,讓兩人放心。

他這麼說,沈健和程煦就沒堅持。祝微生一身本事,哪怕被厲鬼包圍也能殺個七進七出,的確不用太擔心。

祝微生提上背包下了樓。

他一出現,男人立即就看向他道:“祝微生?”

祝微生並不意外男人知道他的名字。昨天晚上打過去時用的是他的手機號碼,現在大數據時代,個人隱私都在網上%e8%a3%b8奔,男人稍微找人查一查,就能查出他的名姓以及學校。

祝微生也看向男人,發現帶話的同學喊他大叔有些誇張,但這份誇張裡又帶著一些合理。

誇張是因為祝微生通過男人的麵相看出他的真實年齡還不到四十歲,合理則是明明不算老的年紀,男人卻已經兩鬢淡白,麵上罩著疲憊,眉間是長期皺眉形成的溝壑。

男人下巴上還有一道半指長的舊年傷疤。

兩人也沒出學校,而是去了學校的人工湖邊。

一開始,男人並沒有向祝微生表露自己的身份,隻是問祝微生什麼會知道那個電話號碼,為什麼會知道小an,還知道小an死了。

祝微生沒答,反問:“小an是什麼人,哪個an?”

男人警惕不言地審視著祝微生。

對此,祝微生沒有介意,他思考了下,問:“小an,和你一樣都是緝毒警,還是所謂的線人?”

男人一愣,神色更加戒備,“你果然知道,你是從哪裡知道這些的!”

“算出來的。”祝微生看著男人,男人一身浩然正氣,身帶功德,當中又混著一些金戈煞氣,有這些標誌的,一般都是非常正義的警察士兵。

祝微生又根據男人的麵相,算出他曾經曆過三次致命危機,還有大大小小十幾次危險。看男人年紀也不大,當警察最多十來年吧,經曆卻這麼“精彩”,祝微生隻能想到是令人敬佩卻幾乎把腦袋拴在褲腰帶上的緝毒警察。

男人眼中的懷疑沒有消失,反而更甚,“既然這樣,除了這些,你還算出了些什麼?”

祝微生看著男人的臉,“你父母都已經去世了,你和你的妻子離婚至少也有三年了。不過這些信息,你身邊的人都應該知道。但可能隻有你自己知道,你和妻子還有一個孩子,孩子跟著母親,你和孩子從來沒見過麵。”

男人眼中終於露出錯愕。

祝微生又道:“你是警察,有這麼一個身份,你完全可以傳喚我配合調查。”

但偏偏男人沒有,反而自己找來,所以祝微生猜,男人身邊可能是出了內鬼,而且小an的死也和這個內鬼有關。

男人沉默了好一會兒,隻承認道:“我的確是一名緝毒民警,但我的身份到底是什麼在現在都是次要的。”

他追問一開始問出來的那個問題,“你究竟是怎麼知道那個手機號的。”

“是小an告訴我的。”祝微生把小an托夢的事告訴男人。

就如之前跟沈健他們討論過的,祝微生也認為小an一次次地托夢,肯定是希望王雅菡能幫她轉達些什麼。至於轉達對象,應該就是眼前這個接了電話的男人。

因為工作的特殊性,男人警惕性很強,“小an已經死了,她變成鬼給你托夢?可為什麼她不直接向我托夢呢。”

“因為你是警察。”祝微生說。

警察天生就克陰物,無論是他們身上的浩然正氣還是金戈煞氣,都讓尋常陰物不敢靠近。成了鬼的小an一樣懼怕這些,她無法靠近男人,也無法向他托夢,就隻能用迂回的法子拜托他人幫忙。

“那你有沒有辦法讓我見到小an?”男人問祝微生。:-)思:-)兔:-)在:-)線:-)閱:-)讀:-)

祝微生:“有小an的生辰八字麼?”

以小an在王雅菡夢境裡表現出來的情況,她的鬼力現在應該很弱,不然一串數字一句話,也不用費這麼多天才說出來。

而且她是以托夢的方式出現,而不是直接找上王雅菡,這樣反反複複出現在一個地方,祝微生覺得小an已經變成了縛地靈。

地縛靈是鬼魂受地勢影響,縛地靈則是鬼魂受執念影響。小an很可能被自己死前的執念困在了夢境裡的那個地方,無法離開。

有八字的話,祝微生可以直接將小an的靈魂召喚過來。

但是男人搖頭,“沒有,小an一出生就被遺棄了,可愛班從小在孤兒院長大,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具體生日。”

男人身上也沒有小an常用的物品,現在去拿更不可能。

既然這樣,祝微生就讓男人寫了一個字,用來測小an所在的位置。

男人給了一個“逃”字。

逃,轉背而走,有敗北之意。

小an給的電話來自北方一個城市,祝微生爆出手機卡號的歸屬地,問男人:“你是從這個城市過來的?”

男人點頭。

如此,祝微生認為,男人想要見到小an,需要從哪裡來就回哪裡去。等回到自己原本的地方後,再沿著北方找。

至於更詳細的位置信息,可以從那個夢境著手。

祝微生走到一旁,給王雅菡去了個電話。

王雅菡做過不少次那個夢,雖然視野有些朦膿模糊,但因為她總是被迫目視前方,所以對夢境裡的場景記得還是比較清楚的。

王雅菡給祝微生形容了一下,“感覺是在一個有些偏僻的地方,但是正前方的天邊,有個很高很大的金色東西,金色下麵還有一點點白色。每次我和小an走啊走,走到剛好看不見白色時,她就會帶著我停下。”

祝微生記下這些特征,在王雅菡問起需不需要她再幫什麼忙時,祝微生說不用。並且祝微生交代她以後不能再對旁人說起這個夢,小an的名字也不要再提。

涉及緝毒警遇害一事,普通人一不注意處境就會變得很危險,還好王雅菡這個夢隻有他們幾個知道,她也隻對他們說起過。

但具體原因祝微生沒告訴王雅菡,不過從祝微生的口%e5%90%bb裡王雅菡聽出了事情的嚴重性,訥訥應下。

掛了電話,祝微生把位置特征告訴男人,小an的鬼魂應該就在那個地方。

之後,祝微生的眼睛在男人下巴上的傷痕上轉了一圈,問:“用我幫忙嗎?隻你去,小an應該沒法現身。”

男人沒有拒絕,“那就麻煩你了。”

從男人的神態語氣中,祝微生感覺得到男人還是在懷疑他。

挺好的,乾他們這一行的,警惕心高才會活得久一點。

男人是從北方城市來的,昨晚接到電話沒多久後,他用一夜才輾轉來到這個城市。祝微生現在說需要回他的城市,男人掏了一疊現金出來,讓祝微生自己先訂機票過去。至於他自己怎麼回去,他沒說。

祝微生把錢緩緩推回去,“晚上八點校門口集合,我帶你抄近路。”

抄近路?男人腦門上短暫地冒出一些疑惑。他看祝微生背著背包,眼裡的警惕重新冒出來,“你等會兒要去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