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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大不了咱們到時候戴個墨鏡?看不清楚可能會好很多。”

程煦看看他們三人忙活一小時才采摘的幾筐橙子,之後還要去賣,但就這個速度,隻靠賣橙子是絕對湊不起預繳手術費的。

程煦知道,以現在他家的情況,能通過這樣的另辟蹊徑的方式快速攢錢已經是好運了。

不就是死相恐怖一點,就當體驗VR恐怖片了。

程煦沒猶豫地采納了祝微生的提議。

這會兒天色還早,祝微生讓程煦去買了一堆香蠟紙錢提到果園裡,之後他們三人繼續摘橙子。等到天黑,祝微生才開始召喚這附近的野鬼。

說是附近,但範圍其實挺廣。

祝微生倒扣了一個竹筐在地上做簡易的香壇,擺上隨手摘來的幾個橙子,點燃香燭,供四方神鬼。

香燭煙氣飄飄,很快蓋過滿園子的橙香味兒。

沈健和程煦站在祝微生身後,於暗淡下來的夜色中,小心地覷著四周。

忽而一陣風刮來,燭火搖晃,果園裡的氣溫猛然降了下來。

沈健和程煦提前拿了祝微生給的避陰符,所以感覺還好,但沈健還是感覺到有什麼冷颼颼的東西從他身側擦過去了。

程煦也摸了摸自己的手臂。

那一陣風像是什麼預兆,之後果園裡就時不時起一陣風,樹枝搖晃個不停。

就在沈健想問問祝微生野鬼們來了沒時,祝微生單手撚燃一張符紙。符火落下後,一些淡淡的透明得幾乎快看不清的身影出現在祝微生的前方。

他們擠在簡易香壇前,對著燃燒的香燭爭先恐後地吸食著。隨著吸食,一些鬼透明的身體慢慢變得凝實起來,死相也變得清晰。

有些野鬼來得晚沒搶到合適的位置,你推我搡,差點打起來。

祝微生從旁邊拿起一把香燭,招呼沈健和程煦上來點燃,對群鬼道:“彆擠,都有份。”

沈健和程煦上前。

他們到底是沒有準備墨鏡,所以將群鬼原本的死相都看得清清楚楚。的確如祝微生說的那樣,絕大部分死相都慘不忍睹。

一群比電影喪屍還恐怖的鬼擠擠攘攘地站在一起,視覺和心理上的的衝擊力都非同一般。

就算是在爛尾樓見識過一次群鬼聚集的沈健,也忍不住有點緊張。

爛尾樓裡的鬼們因為鬼力都強,他們的死相看起來就和生前一樣,可沒有這麼恐怖。

尤其是隔著不停跳躍的燭火,光線明滅,恐怖加倍。

程煦以為自己已經做好了足夠的心理準備,可麵對這個畫麵,他點香燭的手還是抖個不停,打火機好幾次都沒能按下去。

他對麵蹲著的鬼看著遲遲沒燃起來的蠟燭,不知道是不是情緒太激動了,鼓著眼睛瞪著他,本就血糊糊的腦袋上,又嘩啦啦開始流血。

等讓來的所有野鬼都吃到香燭,程煦的情緒才變得不那麼緊張。

這群野鬼來得挺多,大概六七十個。等他們吃飽之後,祝微生就將召喚他們過來的用意說清楚。

得知是讓他們幫著摘橙子、賣橙子,且賣完之後還可以飽餐一頓,這些餓了不知多久的野鬼都迫不及待地答應了。

有一些野鬼在飽餐一頓後,淒慘的死相恢複成了自己本來的模樣。除了膚色青白一些,外表看起來和正常人沒什麼差彆。

這些都是鬼力稍強的,加上有祝微生剛才燃的那張符紙做輔助,可以顯露人前,負責去鬨市賣橙子。

還有些則還不能完全收起自己的死相,出現在普通人麵前怕是會把人活活嚇死。這些鬼力稍弱的,祝微生安排他們留在果園裡摘橙子。

眾鬼沒有意見,程煦也沒有意見。

之後在祝微生的引導下,程煦和眾鬼簽了個為期兩天的契約,之後的事就不用程煦再操心了。

野鬼們拿起竹筐開始忙活,負責賣水果的野鬼們,也去了幾個,先將祝微生三人下午摘好的橙子通過鬼路運走。

看著唰唰就消失在眼前的幾筐橙子,沈健傻眼:“我們接下來乾什麼?”

祝微生回他:“當然是回去睡覺。”

沈健和程煦整一個愣住。

他們原本已經做好熬夜摘水果,天不亮就去縣城擺攤的準備了。

結果有鬼幫忙後,事情變得這麼輕鬆容易了嗎?!

沈健還好,程煦雖然體力上得到了解放,但因為惦記著野鬼們賣橙子的情況,所以睡得不算好。

大概淩晨三點的時候,客廳裡忽然傳來一陣響動,程煦立即醒了過來。

他走出房間門,看到住在對門他爸媽那個房間的祝微生已經出來了,正靠在門框上打哈欠。

看到程煦,祝微生指指旁邊,“你數數錢。”

程煦看過去,一愣。

隻見他家客廳一角,整整齊齊地擺放著好幾筐摘好的橙子,其中一個筐子上麵擺著一個破舊的腰包。程煦認出來,這是他爸媽每次出去賣水果時用來裝錢的包。

此時這包鼓鼓囊囊,拉鏈沒能拉起來,裡麵疊得整整齊齊的鈔票露出了一部分,像是勉強才塞進去。

程煦快步走過去,拿起沉甸甸的包,將裡麵的錢拿出來數了一遍,然後有些激動地道:“這麼多?!需要的預繳手術費已經夠了!”

“明天再賣一天,手術費夠了麼?”祝微生問。

程煦快速點頭:“夠了,絕對夠了。”

“夠了就好。”祝微生直起身,“那接著睡吧。”

祝微生關門進屋了,程煦抱著錢包,也難掩激動地回房重新躺下了。

沈健沒有被驚醒,鼾聲微響。

或許是湊夠了預繳手術費,至少程母的手術已經有了保障,聽著沈健的鼾聲,程煦激動的心情慢慢平複,被催眠了一般,這次很快睡著了。

接下來的一天,賣橙子攢錢的事依舊交給了野鬼們,淩晨三點的時候,程煦又聽到聲音起來,看到了裝了更多錢的錢包。

這次一數,手裡攢的錢已經超過了他預計的全部手術費數額。

程煦心裡的石頭真正地落了下來,也沒有食言,買了更多的香蠟紙錢,回報給幫忙的野鬼們。

野鬼們個個吃到撐,走的時候手裡還拿著程煦燒給他們的錢,可謂連吃帶拿,一本滿足。

程煦第二天也早早地去醫院把預繳的手術費交上了。

程母術前需要做一些檢查,這一筆費用醫院其實已經催了好幾次,如今繳上,明天就可以順利進行手術了。

從程煦那知道這筆錢祝微生幫了大忙,程父程母感激得不行,直說這個恩情他們永遠都不會忘。

他們也確實沒有忘,在未來四年裡,祝微生和沈健兩個人每個月都會收到程父程母發來的快遞,每次都是一大箱子的各種水果零食。

逢年過節,這些東西還會成倍增加,過年時還會有額外的大紅包。

尤其是沈健,他大學畢業後地址大部分時候都是固定的,之後不止他,他父母乃至他婚後的一家人,每月水果基本也都被程煦父母給包圓了。

不過現在,程父程母還單純地在為手術得到了保障而欣喜。│思│兔│在│線│閱│讀│

程大伯母應該是專門找人盯著他們這邊,程煦前頭剛把費用繳上,後腳程大伯母就帶著借條闖入病房繼續要債了。

程煦冷笑著,把剩下的錢扔給程大伯母。

然後轉頭,他們就聽說程大伯母把坐著輪椅帶著護頸的程大伯給摔到了地上,才固定好的傷腿和脖子受到二次撞擊,情況變得比之前還嚴重。

就連程大伯母自己也把腳給崴了。

他們還聽說,因為家裡人狀況不斷,兩次還都是她造成的,程大伯母心裡鬱悶,就把氣撒在了請的護工身上。

她嫌棄護工照顧得不好,各種挑三揀四,罵起來仿佛罵自家長工,連著幾個護工都被罵走。之後程大伯母還想以同樣的價格找護工,直接沒人去。

程大伯母氣得不行,可丈夫和兒子都需要照顧,她隻好把價格提了提,結果還是沒人來。

有人好心提醒她,她那情況,得再把價格提一點才有人願意了,結果程大伯母罵護工們勢利。

這下好了,就算她之後不情不願把價格再提高,也都沒人願意去幫她照顧丈夫和兒子了。程大伯母就隻能每天自己一瘸一拐地跑兩個病房,累得連喘口氣的功夫都沒有。

程大伯母倒是想壓榨程煦一家,跑到病房去要求程煦去照顧程大伯。程煦去了,幫著倒了回水。

因為兒子的斷子絕孫,丈夫傷勢的加重都是程大伯母導致的,在其他人眼裡,程大伯母早就是她家裡的罪人。程煦去幫忙後,程大伯母那邊就又開始出狀況,這狀況大多都直接報應在程大伯和程燁身上。

眼看丈夫和兒子幾乎要被她整廢了,程大伯母也受不住情緒崩潰了,直說這家醫院邪門,鬨著給丈夫和兒子轉了院。

他們這一轉院,程煦一家耳朵邊也終於暫時清淨了。

程母術後還需要在醫院裡觀察一周,程煦則回去繼續忙活橙子的事。

之前跟他們家簽了訂單的商戶過來收水果了,這回的生意進行得很順利,沒再出半點問題。甚至因為橙子品質太好,整體價格還往上提了一點。

這一次沈健和祝微生就沒跟著忙活了。

在程母手術結束的當天,沈健又開了一次直播。當時直播剛開沒多久,就來了一位土豪水友,給沈健連著砸了五個價格超過五百的禮物。

沈健第一次一次性收到這麼多的禮物,所以之後在對方提出能不能看私信,有很重要的關於撞鬼方麵的事想要谘詢時,沈健也沒拒絕,打開關閉的私信,找到了對方的ID。

這位水友看頭像和簡介是名女生,在私信裡,她說這幾天她男朋友家中很多人都在做同一個噩夢,在夢裡被已經去世的爺爺用木條抽屁股,每次都生生疼醒。醒來後一看屁股,上麵有被木條抽出來的傷。

因為一睡著就挨抽,舊傷還沒結痂就又添新傷,現在她男朋友家人們的屁股蛋子已經爛到不行。沒法兒坐,沒法兒睡,非常痛苦。

沈健在之前的直播裡撞過鬼,雖然網上很多人說是他自導自演,但這位水友表示從沈健前後的精神麵貌可以看出來,沈健撞鬼不是演的,而是真的。

這位水友就是想問問,沈健撞鬼後是怎麼解決這件事的,是否有高人出手相助,能不能給個高人的聯係方式。她覺得再不找人和地下的老爺子溝通溝通,她男朋友的屁股蛋子真的就要保不住了。

對方已經砸了禮物,沈健就幫著問了一下祝微生,“這人說了地址,離我們這裡還挺近的。”

既然近,祝微生就應下了。

沈健就跟對方回了話。

那位水友得知他們就在附近後,立即和他們約定時間,親自開車來接他們。

於是第二天,沈健和祝微生就簡單收拾收拾,在程煦家村口等來了接他們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