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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弈然進入二班以後,感覺和之前在七班也沒什麼區彆。

也可能是要應對的考試太多,七班老師不怎麼組織考試,因為知道自己班成績就那樣,學校的考試都懶得參加,老師還沒事上課組織一個隻會浪費時間。

可二班就不一樣了,算是班級內貫切落實被學校廢除的周考。

柏弈然考的都快吐了。

“今天又考試?”虞書年晚自習過來,就見柏弈然枕著自己胳膊,一手百無聊賴的在卷子上劃拉,目光呆滯在走神。

聽到虞書年的聲音,柏弈然坐起來,往後靠了一些讓他進去,“嗯。這幾天各科老師輪流摸底開,摸的我都沒底了。”

聲音裡都透露著幾分生無可戀。

哪有這麼頻繁的考試啊!

不過二班其他同學適應還算良好,也可能是從高一就被這麼摧殘上來的,做試卷猶如吃飯喝水一樣平靜。

以前通宵學習加練體育他都沒這麼累的。

二班課程比較趕,一般都是這樣,提前把所有課程講一遍,高三的時間都拿來複習用。

這樣效率比較高。

二班的同學習慣了這樣的講課速度,柏弈然剛考進來,自然會覺得亂。

虞書年安撫似的摸摸他的頭發,“你先睡會,我看看你的卷子。”

柏弈然趴在桌子上卻沒有睡,枕著手臂看向虞書年,“一班也是這樣的嗎?”

“我們一般不怎麼考試。”彆說課內考試,有些學校的考試老師都為他們爭取到不用參加。

每個班的教學還是有所不同的。

相比於其他班級的緊張,一班反而是課程任務最輕鬆的。

虞書年說:“等你到一班就好了。”

“切。”

在班級裡討論題目的小聲交流中,一聲嗤笑格外清晰。

頓時,整個班都安靜下來。

班長見勢不對,從題海中抬頭推了推眼鏡,“上自習呢,大家抓緊時間做題。”

不遠處的男生懶散的掀開自己的書,“做什麼做啊,你自己悶頭寫比得過彆人有好學生教啊。”

班長擰眉,“嘖,蘇鵬你說什麼呢!”

“我又沒說錯。”蘇鵬渾身都透著不爽,“一點也不公平。”

班長隻恨現在老師不在,“那你就課後去找輔導班,金牌班特訓班的老師還不夠你挑嗎?”

蘇鵬怨懟道:“我說的是公平,要麼就教所有人,要麼就誰都不教。”

這話針對誰的不言而喻。

旁邊的女生也推了推他,“不就是趙乾這次沒考進二班嗎,你至於……”

蘇鵬瞥了一眼,“至於!”

下一刻,柏弈然直接起身,“至於什麼?”

真是他安分太久了,分不出大小王了。

柏弈然輕抬下顎,眼底一片漠然,“把你的話再重複一遍。”

蘇鵬梗著脖子,在柏弈然這句話以後根本不敢開口,憋了半天卻還是忍不住小聲:“我又沒說錯。”

柏弈然踹開椅子就要過去。

“同學們冷靜一下。”班長忙起身,“蘇鵬你趕緊道歉。”

其他同學也都跟著勸,有幾個靠得近的動手推他,蘇鵬反而抬了下手臂把人掀開。

態度不言而喻。

然而,虞書年卻沒有生氣的意思,先一步拉住柏弈然的手,“坐下。”

在柏弈然坐在原位以後,虞書年將寫好的卷子遞給他,說:“確實不公平。”

沒有點名指姓,但這話是說給誰聽的,誰心裡也都清楚。

虞書年淡淡道:“可我為什麼要為了所謂的公平,在無關緊要的陌生人身上浪費我的時間?”

蘇鵬呼吸一滯,被憋的睜大了眼睛,“你、你這……”

可能也是沒想到虞書年就這麼應下了。

反倒讓他不知道說什麼。

虞書年話一出,教室頓時靜了下來。

落針可聞。

虞書年抬手環過柏弈然的肩膀,掌心抵在他側臉上輕輕將他轉過來,“彆看他,看我。”

他仍泰然自若的將柏弈然攥起的手指展開,指尖在他掌心輕敲,放下一根碳素筆道:“自己看一下解題過程,有哪裡不會的我給你講。”

簡單的親昵的小動作,好像在哄他一樣。

柏弈然靜了靜,倒也沒說什麼,隻沉默的握住了筆。

這事好像就這麼過去了。

虞書年也沒有放在心上。

然而,第二天上午大課間虞書年再過來時,卻見柏弈然沒有在座位上。

這很奇怪。

柏弈然不在座位上肯定會去找他的,現在他教室裡沒有,柏弈然也不在自己班裡。

虞書年狐疑的看向班長,“同學,你看到柏弈然了嗎?”

班長遲疑了一下,“他……因為打架鬥毆被叫辦公室去了。”

“……謝謝。”

這一架最終還是打了。

可能是預料到自己會挨揍,蘇鵬下課都避著柏弈然走。

奈何還是沒躲過這一頓揍,雙方家長被叫到辦公室,蘇鵬青紫著眼睛在旁邊哭。

柏弈然雙手環%e8%83%b8跟個大爺似的靠在牆邊。

二班老師指著他,“讓你罰站呢!”

柏弈然理都不理。

可能是因為剛考進來,老師都是偏心自己班自己以前常帶的同學,柏弈然根本不給這個麵子。

二班老師氣的拍桌,“家長呢?你給我等著,我這打電話把你家長叫過來,我真是教不了你了!”

柏弈然無所謂,他哥和他嫂子肯定都忙,沒時間過來。

這事最後也隻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那死胖子還擱那哭,嚎的他心煩。

柏弈然眉心一擰,橫了蘇鵬一眼,鼻青臉腫的蘇鵬頓時連哭聲都小了,硬生生噎出個嗝來。

葛鳳琴今天上午沒課,來拿東西的時候見他們僵持著,好歹柏弈然也是自己帶了一年的學生,肯定得上前問一句,“怎麼了這是?”

了解了事情的全部經過,再看旁邊那委屈的蘇鵬,葛鳳琴:“……”

心裡真是一點縫都沒有了。

你怎麼有臉哭的啊?

但作為老師,她也不能偏心的太明顯,隻能從中勸一下,“也不是什麼大事,大家都冷靜冷靜,用不著叫家長,都挺忙的對吧。”

二班老師置之不理,硬是要打電話。

方露上完課回來,見辦公室這麼多人,還挑眉打趣,“這麼熱鬨?”見柏弈然站在那,順手把手裡的水杯遞給他,“去給老師接杯水。”

柏弈然正要接過。

二班老師:“不許去!”

柏弈然拿了就走。

二班老師:“……”

氣到仰倒。

方露一臉疑色,看了眼蘇鵬,“怎麼了這是?誒呦,這臉弄得,你化妝了?”

二班老師不耐煩道:“柏弈然在我班上動手打人,簡直頑劣不堪,真不知道學校怎麼招這種人入學。”

方露蹙眉,“這確實,太不應該了。”

葛鳳琴清了清嗓子,“他這也是幫你們班虞書年出頭呢。”

方露:“?出什麼頭?”

葛鳳琴把自己剛知道的事情始末又原封不動的給方露重複了一遍。

方露:“……”

方露:“?!!”

“你還有臉哭?!你還委屈上了?我年級第一愛幫誰幫誰,輪的到你道德綁架?小小年紀心思這麼惡毒,學校怎麼招了你這種人?!”↘思↘兔↘網↘

“把你家長叫過來!”

二班班主任:“?”

事情發展急轉直下,你剛才不還幫我說話呢嗎?

方露憋屈半學期找不到地方發泄,蘇鵬這也算是撞槍口上了。

二班班主任:“方老師……”

“彆叫我!還有你!怎麼教的啊!?自己腦子什麼容量不知道嗎?還有臉怪我們班同學,教學資源都傾斜給你二班得了唄,不要我一班得了唄?”

事情這麼說就有點鬨大了,二班班主任忙說:“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說柏弈然打人不應該。”

“該打!”方露脾氣爆不好惹,還護犢子,“打得好!欺負我班同學老實,活該!”

方露越想越氣,心說我那金尊玉貴的好學生自己休息時間都不要了,你們還有上怨言了,這次原七班分數提高那麼多都是她學生的功勞!

方露:“你們一個個都看我好欺負,真當我方露是吃素的啊!?這事不能就這麼算了!我找校長去!”

“誒?方老師,冷靜一下,不至於不至於……”二班班主任忙勸阻。

葛鳳琴在旁邊喝口水,兩耳不聞窗外事。

柏弈然回來送水,眼見著情況好像有些超乎自己預料之外,二班班主任一邊教訓蘇鵬,一邊跟方露說好話。

“???”

這什麼?

葛鳳琴:“你怎麼回來這麼慢?”

柏弈然說:“路上遇到虞書年了。”

虞書年想過來,他連推帶哄的把人送回教室才去接水。

葛鳳琴心情大好,看見那白眼朝天鼻孔看人的二班班主任吃癟彆提多高興了,“行,沒你事了,水放下也回去上課吧。”

“好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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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如何,柏弈然打人是事實,哪怕最後追根究底找出是蘇鵬的錯,打人也是不對的。

所以被罰了回家反省三天,取消獎學金和三好學生評選資格。

二班班主任被扣了年終獎,蘇鵬小懲大誡,反省七天,也同樣取消了獎學金和三好學生評選資格。

柏弈然混不在意,因為他本來也拿不到這兩項。

蘇鵬可就慘了,原本兩項名單裡都有他,因為這事被取消。

還得罪了一班班主任,這事傳出去,論壇裡也都是抨擊他的。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走在學校路上都感覺彆人用奇怪的眼神看他,導致被罰回家反省以後都沒在學校裡出現過。

“我柏哥也太帥了。”樊天羽來跑腿送早飯的時候還不忘感慨,“真可惜我不在二班,不然我也打他一頓。”

主要是想被罰回家反省三天。

痛痛快快玩三天還不用請假。

想想都開心。

隻是奈何錯過了這麼好的機會,樊天羽可惜一歎,放好早飯還不忘叮囑說:“一會上課了,柏哥說讓你趁熱吃,涼了傷胃。”

虞書年看這袋子不像學校食堂的外賣袋,撕開上麵的膠條,問他:“你出去買的?”

“不是我買的,柏哥買的。”樊天羽聳聳肩,“他在校外,門衛不讓他進來,怕耽誤你吃早飯,就讓我去拿了給你。”

“麻煩你了。”虞書年沒想到柏弈然不在學校,還特意跑一趟過來給他送飯,隻是,怎麼不直接叫他下去拿,還讓樊天羽去門口拿了送過來。

“不麻煩。”樊天羽樂嗬的說:“你先吃,我回去了啊。”

虞書年忙攔下他說:“柏弈然買了很多,你挑幾份回去吃。”

樊天羽邊往外走邊回頭,“我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