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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情況順便過來。

也不能在這邊待太久。

一直到虞書年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中, 柏弈然這才緩慢的回過神,後知後覺似的抬手摸了摸校服外套的領口。

樊天羽就站在他旁邊,見狀也抻著脖子看, “學霸這是, 特意過來找你的?”

柏弈然理了理校服袖口,淡淡道:“沒有,幫檢查校規校紀的同學來的。”

樊天羽撇了下嘴, 以前學霸可沒來過。

他嘿嘿一笑,正想調侃,一回頭, 姍姍來遲的班主任兩眼緊盯著他,大有一種你動我就上的感覺。

樊天羽:“……”

縮了下脖子,默默回到自己位置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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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三當天。

柏弈然上晚自習都有些心不在焉。

其實從虞書年說要帶他去一個地方開始,他就會忍不住想是去哪, 雖然表麵上沒有表現出來,但是心裡肯定還是會忍不住期待。

隻是虞書年沒有直說,他也沒有追著問而已。

但到了約定那天, 準確來說,柏弈然從淩晨開始就失眠睡不著。

平時都是在教師補覺,今天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也不覺得老師講課催眠了。

“這題忘了公式嗎?”虞書年見他遲遲不動筆,便先放下自己手裡的題,伸手想將他的練習冊拿過來。

“嗯?”柏弈然慌忙回神, 正了正坐姿, “咳, 沒有,我就是在想你之前教我的那種解法。”

即將迎來的分班考不比月考, 考試範圍要更大,相對的學習眼下的知識時也得有所拓展。

虞書年見狀,落手將桌角的水杯拿起,“這題再做兩道,你整理一份解題順序,然後我們就重點學下一個題型吧。”

柏弈然一口應下,“行。”

正說著話,頭頂的燈突然熄滅,幾乎是同一時間,教室外走廊的光線也跟著暗淡幾分。

秋末黑天要比夏季早的多,教室裡上晚自習都開著燈,要不然光線昏暗,書上的字都未必看得清。

“停電了?”

“啊啊啊!停電了可以早點撤了!”

“班長!快去找老葛!”

坐在前麵的班長無奈被催著走,連聲應道:“知道了知道了。”

柏弈然側了下頭,借著窗外極淺的光看著身旁的人。

要是換以前晚自習停電,他現在人都得在宿舍,但是現在……

其實摸黑上晚自習也沒什麼,大不了開手機手電筒嘛。

虞書年抿了口水。

教室的門沒關,這個時候已經可以聽見外麵其他班的歡呼聲。

班長緊著去緊著就回來,樂嗬的在門口外就開始喊:“學校電路出問題,正找人檢修呢,老師說大家可以先撤了,晚自習不用上。”

“耶!!!”

教室裡的聲音此起披伏。

虞書年把書合上,打算放在這就不帶回去,“走吧,我們提前過去。”

“好。”柏弈然頓時起身,又說:“我騎車帶你,去哪啊?”

虞書年說:“不用,很近,我們走過去。”

很近?

柏弈然又忍不住想很近的這個範圍內,都有什麼東西。

他經常出去玩,學校附近周圍都走遍了的。

想了半晌也沒想出來,虞書年在旁帶路,他跟著走。

七走八拐的進了商場,走進電梯直達頂樓的時候柏弈然才反應過來,“你訂了私廚?”

這家私廚在網上名氣不低,但然流量不大。

隻接受預約,還是提前半個月的那種,時間線太長,到約定那天萬一有什麼事沒來,爽約或者放棄預約都會被拉進黑名單。

饒是如此,預約的人也是絡繹不絕。

虞書年:“對。”

服務員在前引把他們帶到包間。

“不是說吃大餐嗎,學校周圍我找了很久才發現這家。”

走進包間,裡麵並非大圓桌,而是麵對麵坐四人位置的長方形桌,占地麵積不大,也沒有把包間撐得沒有落腳處。

還做了精致點綴,房頂垂下來被幾近透明的細線掛著的小燈,大燈亮著的時候看都極有氛圍感。

服務員放下點菜用的平板就默默離開,出去時還不忘輕輕帶上房門。

“成。”柏弈然大手一揮,把平板給他,“正好今天我哥新給我打了生活費,隨便點。”

虞書年挑眉,“上次的大餐好像也是你買單,不是說我請嗎。”

“上次是打工剛拿的工資,現金在我手裡拿不住,正好花了。這次剛到手的生活費肯定該花就花嘛。”柏弈然又笑了聲說:“這次的生活費我哥給了雙倍。”

這家店講究多退少補,訂餐的時候就擬定菜單收款,等到店以後再具體算價,把多的部分退回去。

虞書年已經提前交過錢了。

他將平板推回柏弈然那邊,“今天你說了算。”

柏弈然:“?”

見他不解,虞書年又說:“今天你最大。”

柏弈然更暈了,“慶祝我月考進步?”

“不。”虞書年否認。

同時,敲門聲響起。

“進。”

服務員端著托盤,上麵蓋著不鏽鋼的高蓋,放在了桌子最中間,“您的餐到了,請慢用。”

又一聲關門聲後,柏弈然手裡的平板還沒有下單一道菜,“這是你提前點的菜?”

“可能是餐廳送的吧。”虞書年說:“你打開看看。”

柏弈然聞言照做,卻又忍不住嘀咕,“送的菜還帶高蓋,看起來還挺……”

話音漸漸消弭,在他看清楚托盤裡麵擺著的東西時緩緩睜大了眼睛。

——是蛋糕。

方形的黑森林蛋糕上點綴著草莓。

新鮮的藍莓在邊緣湊齊小堆,雕刻成精致形狀的巧克力在蛋糕表麵上蜿蜒點綴。

禮物是提前放在這邊的,虞書年將座位右邊的禮物拿起來,和花束一起遞給他,“生日快樂。”

柏弈然現在還是有些懵的。

但在花束遞到麵前的時候,還是會下意識地伸手接過。

玫瑰馥鬱的香氣縈繞在周圍。

剛進來的時候他就聞到了玫瑰的香,他以為是包間裡麵的香薰精油,沒曾想原來是一束鮮花藏在座位上。

雪山和芬德拉都是白色玫瑰,分開看可能不容易分辨,但交疊在一起纏繞成一束的時候,兩種白一眼就能辨出差彆,淡金色的包裝外麵帶有一層紗,將層疊的玫瑰包裹其中。

柏弈然大腦一片空白,嘴角卻在不自覺間向上揚起,“你……”

他頓了頓,半句話都沒說出來就先失笑。

虞書年給足了他反應時間,“拆禮物吧,看看喜不喜歡。”

柏弈然此刻也回過神,調侃道:“不會是五三吧?”

五年高考三年模擬,高中生永遠的噩夢。

永遠做不完的套題。

“原來你喜歡這個?”虞書年煞有其事的點頭,“我記住了。”

下次就送。

“嗯?等等等等……”柏弈然慌得一批,手裡拆了一半的禮物都停了。

禮物的包裝盒不小,外麵又有一層包裝紙,直接撕開會破壞這層包裝,所以柏弈然拆的很仔細,從找膠布的邊緣一點點掀開。

虞書年把蠟燭插在蛋糕上,見他禮物拆的小心翼翼也沒有催促,禮物嘛,就是要一點點打開,一點點展露出包裝之下的樣子。

“這是,籃球?”柏弈然從盒子裡麵看是籃球沒錯。

“對。喜歡嗎?下次打球可以帶這個球去。”③思③兔③在③線③閱③讀③

“喜歡。”柏弈然手放在籃球上摩挲,笑著打趣:“那怎麼行,他們打球沒輕沒重的,打壞了怎麼辦。”

這顆籃球更適合放在家裡,打個尺寸相當的透明玻璃櫃擺起來。

虞書年說:“不拿出來看看嗎?你這樣應該看不見。”

“看得見。”話雖如此,柏弈然還是將籃球往上提了提,“這上麵有字……?”

將籃球拿出來,柏弈然這才注意到在籃球周圍的英文名字,不止一個,轉著圈簽了十三個名字。

柏弈然喜歡籃球,自然也很關注NBA比賽,也有自己喜歡支持的球隊。

不過在他喜歡的球隊隊員陸續退役,新隊員補上以後,他就沒怎麼關注過。

而這顆籃球上,是曾經那一隊的隊員所有人的名字簽名。

包括教練的。

籃球上還有俱樂部的Logo,可能是俱樂部裡買的周邊。

這顆籃球現在絕對的有市無價。

要知道退役的運動員有些都不在本國,四處旅遊,找人都費勁彆說是簽名。

柏弈然幾乎不用細想,就能猜到其中的繁瑣,“弄到這些很麻煩吧?”

“你喜歡就好。”虞書年倒了杯果汁,“還不點菜嗎?晚上還要回寢室呢。”

“點,我點好了,你看看還要再添點什麼。”柏弈然抱著籃球,小心的放在腿上,喜歡的不得了。

籃球是他喜歡的,但多的還是……

柏弈然抬頭看了一眼坐在對麵低頭點菜的人,幽深的眼底盛滿了笑意,嘴角都快笑僵了。

真好。

柏弈然深吸一口氣,忍不住拿手機圍著籃球拍,他一個不喜歡發朋友圈的人,最近朋友圈都活躍了不少。

拍完以後便放回了盒子裡,生怕在外麵時間久了弄臟。

簽了名的籃球可不能水洗。

柏弈然想,要不回去打層蠟,或者有什麼辦法能更好的保存籃球呢?

包一層膜?

玻璃櫃保險嗎?玻璃碎了把籃球劃了怎麼辦,留下痕跡或者碎玻璃紮進籃球裡,可沒辦法修。

要不定製個鋼化玻璃櫃?

可是時間很長,在鋼化玻璃櫃到之前要怎麼保存?

柏弈然一時間猶豫糾結的不行。

平板上點好菜直接下單,也無需服務員再進來拿走菜單。

柏弈然點的很全,虞書年又加了幾道合柏弈然口味的菜,將平板放下,抬頭就見柏弈然已經將禮物重新放回了箱子,連最外麵的包裝紙也儘量恢複原樣,小條膠帶也還粘在上麵。

“戴上生日帽許個願吧。”帽子是蛋糕帶的一個像是王冠一樣,虞書年調整好鬆緊,起身俯身過桌麵,將生日帽輕輕放在柏弈然頭上。

柏弈然從不戴這些,此刻卻老老實實的等著虞書年幫他調整好角度。

雪山和芬德拉的香氣交織後仿佛變得愈發濃鬱,撲鼻的玫瑰香讓人心曠神怡恍若置身夢境。

柏弈然的意識有些恍惚,真的像是在做夢。

他看著眼前的人,視線沿著衣擺向上,仔細描繪著他下顎及五官的輪廓,錯覺中,那玫瑰的香仿佛來自於虞書年。

直到虞書年幫他戴好生日帽坐回去,柏弈然感覺有些熱。

包間就這點不好,空氣不流通。

柏弈然喝了口冰水壓了壓,又忍不住道:“你怎麼知道今天是我生日?”

虞書年不知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