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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頓時就甩了過來。

“好笑嗎?”餘年板著臉,“甭管是不是主觀意義上的代寫,這封檢討書是虞書年寫的,後麵到了你手裡也是既定的事實,你們兩個——”

餘年的手指從柏弈然身上橫到虞書年,又從虞書年那邊頓了頓,再次指向柏弈然,“主要是你!”

“回去重新寫一份檢討給我,要你親筆寫的,還有這次的事,加起來一共兩份檢討。”餘年感覺這輩子最難的就是現在了,帶過那麼多屆,他什麼場麵沒見過,現在這種情況還是真第一次碰見。

“至於你……跟他一樣,寫檢討,針對本次檢討代寫的事,不少於一千字,周五之前交給我。”

罰都不知道該怎麼罰才好。

餘年又開始頭疼了。

這年級主任真不是人當的。

原本要記過的大事,能改成兩人寫三份檢討,也算是大事化小。

年級主任心力交瘁,連罰都沒力氣罰,“你先回去上課,虞書年留下,老師跟你說點事。”

柏弈然摸了摸鼻子,側身靠在桌邊跟餘年打商量,“讓虞書年回去上課唄,我上課又不聽講,回不回去的無所謂,彆耽誤虞書年上課。”

看見他這幅點兒浪蕩的樣子餘年就氣的不行,甩手把人拍開,“上一邊去你,趕緊回去上課。”

柏弈然還想再說點什麼,虞書年卻在旁邊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先回去做題吧,寫完我晚自習的時候去給你講。”

餘年連嫌棄帶推,硬生生把柏弈然給弄出辦公室,然後把門一甩,重重的歎了口氣。

虞書年麵色沒有絲毫變化,泰然自若的等著主任訓話。

“你……你彆跟柏弈然湊一塊。”餘年拿著水杯唉聲歎氣,想說話又不知道從何說起,自己糾結了半天才說:“一班和七班離那麼遠,你怎麼就認識柏弈然了呢。”

聽起來像是問句,但更像是餘年在自言自語。

“彆跟他們瞎混,離那些成績不好的同學遠點,能有什麼好人呐。”更多不好的話他作為年級主任也不好說,“他們天天不學好,那點成績上職高都費勁,你可是考清北的苗子,你跟他們走這麼近不是耽誤自己呢嗎。”

虞書年蹙起眉頭,“老師。”

“你想找朋友,就跟你同班同學一起玩不就好了,大家都是好學生,還有共同話題對不對?沒必要跟這種差等生……”

“老師。”虞書年聲音微沉,認真的幫柏弈然解釋,“學習成績並不是評判一切的標準,而且柏弈然的英語成績很好,他隻是生活在國外,對這些題不了解而已。”

“不是評判不評判的問題,柏弈然成天不務正業在學校裡混日子,打架鬥毆那都是常事,不說彆的,就最近,前段時間還把同學給打了,王遠新,你應該也認識。”

虞書年:“王遠新在考場找我要答案,我不給就威脅找人堵我,柏弈然打他是在幫我出頭。”

“遇到事情要來告訴老師,而不是用暴、力手段私下解決!你們是學生,都像柏弈然這麼辦事那成什麼了?”

主任油鹽不進。

虞書年也算明白了柏弈然為什麼一開始不讓他跟主任說清楚。

原來是因為真的說不通。

隻是考場要個答案這種事,跟老師說了,最嚴重的後果也隻是叫家長。

如果叫家長有用的話,王遠新還敢這麼明目張膽?

餘年說:“你跟他走得太近,他會拖累你。”

“老師,我心裡有數。”虞書年沒有抱著說服教導主任的想法,“沒什麼彆的事的話我就先回去上課了。”

“嘖,怎麼就說不聽你呢……”

“老師再見。”

沒有再給主任開口的機會,虞書年抱著證書轉身離開。

一開門,柏弈然半邊影子出現在門前,他好像僵在原地沉思,都沒及時注意到門開了。

虞書年順勢推了他一把,拉著他一起走。

離的辦公室遠了,才開口問他:“怎麼沒去上課?”

“這不是怕主任找你麻煩嗎。”柏弈然又拍了拍手裡的證書,“而且,你東西還在我這呢。”

虞書年問:“你這節什麼課?”

“嗯……數學?還是語文?沒看課程表,不記得。”上課睡下課玩的,誰沒事看那東西。

柏弈然托在證書下麵的手指尖無意識輕點著,漫不經心的開口,說話還帶著點笑意,“剛才主任說的話你是一點都沒聽進去啊,還跟我走這麼近,你就不怕我給你帶壞了?”

明明是調侃的語氣,虞書年卻能察覺出言語中的小心翼翼。

虞書年淡淡道:“不可能,怎麼說我也是……”

是活過兩輩子的人了,所謂被帶壞根本就是無稽之談。

隻是這話也就是想想,話出口變成了:“怎麼說我也是年級第一,哪那麼輕易地就被這些外在因素影響。”

虞書年又說:“而且,跟你走的近了,我是會忘記以前背過的課文,還是忘記物理數學的公式?”

那麼簡單的東西,看過一遍都不可能忘。

主任說的話根本就沒有道理。

柏弈然沉默,虞書年說的話聽起來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

他正想著,手上突然一沉。

虞書年把手裡的證書往柏弈然手上一疊,包括獎牌也一起放下,“我這節是體育課,這些東西就麻煩你幫我收一下,晚自習的時候我去找你拿。”

陽光透過走廊,溫和的光線輕輕覆在虞書年身上,鍍上一層柔軟的溫度,他勾了勾嘴角,“走了。”

柏弈然呼吸一滯,手忙腳亂的扶穩懷裡的證書,愣愣的應聲,“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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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旗下講話之後,教導主任也沒再找過他倆談話。

連著幾天也沒見著人,後來聽班主任說起,才知道教導主任出差了。

周四下午,課間。

虞書年咬著麵包,手上拿筆不停的在紙上書寫,最後落款處寫下自己的名字。

檢討書虞書年寫過一次,也算是有了點經驗,在寫第二封的時候明顯順手起來。

沒有特意安排時間,課間十分鐘的時候抽空寫幾句,一點點的,周五之前就把檢討要求的字數寫完了。

但虞書年沒急著交,而是先收了起來,打算等柏弈然寫完以後再一起交上去。

“學霸,今年的秋季運動會你要報名項目嗎?”體委在他同桌的位置作下,“現在就要開始報名了。”

秋季運動會是學校組織的,要求是每個班每個項目都要有人報名參加,沒人參加到後麵就直接抓壯丁,趕上誰沒有報名項目,就去填補剩下的項目。

一般來說,剩下的都是一千米,一千兩百米還有接力賽,這種跑步項目多些。

所以在一開始報名的時候,大家還挺積極的會去選一些跳遠跳繩跳高之類的項目。

“我不參加。”虞書年從沒有參與過這些,開運動會的時候,他多數時間都泡在圖書館。

“好,那我先給你掛名個引體向上,要是後麵報名人夠了我再把你刷下來。”這樣一來,報名人夠了就不用虞書年參加,要是不夠,也不會給虞書年留那些跑步累人的項目。

說著,體委就開始在報名單上記錄。

虞書年習慣性的拒絕,而後才反應過來,柏弈然作為體育生肯定不會缺席運動會,“等等,不用掛名,改來改去的麻煩。給我報個一千米吧。”

“沒問題,我給你記上。”體委邊說話邊問道:“但是要量力而為啊,根據自己的身體情況來。”

記下名字以後,體委轉而又去找下一個倒黴蛋報名。

麵包吃多了有點乾,剩下大半虞書年又收回了袋子裡,拿起水杯去水房接水。

每層樓的樓道儘頭都設有一個水房,平時喝熱水都是來這接。

虞書年來的有點晚,水房門口已經排起了隊。

今天的課結束,現在的課間時間是留給學生吃飯的,等著一會上晚自習。≡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時間還很充裕,虞書年便在後麵排著,抿了一口杯子裡殘餘的溫水,打開手機,回了幾條消息,再和柏弈然的聊天框,聊天內容還停留在柏弈然說去打球的地方。

周四下午最後一節他們是體育課。

排在前麵的兩個女生拿著手機,笑著聊天,“誒,一會晚自習你還上嗎?老孟來看,他不點名,我想逃了。”

“那就逃唄,正好我手機沒電了,咱們看他們打籃球去啊?操場上可熱鬨了。”

“OKOK……我靠,你快群裡,他們打起來了。”

“啊?哪哪哪?”她湊過去看朋友的手機,“走走走,咱們去湊個熱鬨,一會打完了。”

“走。”

水沒接到,兩人說著話就拿著空杯子匆匆離開。

虞書年聽著,想了想,又劃了下對話框,柏弈然依舊沒有回複消息,猶豫了一下,他回教室放下水杯,也下樓去了操場。

正是下課的時間。

操場上人不少。

觀眾席前幾排也坐滿了人,應該都是來看球賽的。

虞書年沒往觀眾席上去,隻在前排台階上站著,這個位置也能看清操場裡麵的情況。

大家都穿著一樣的校服,有的都扭打在一起,也分辨不出誰是哪班的。

完全是混戰。

空手打架拳拳到肉。

操場邊上,樊天羽曲起一條腿坐在那,滿臉怒意的跟旁邊的魯倫達在說著什麼。

虞書年繞了一圈下去,魯倫達還在安慰他。

“怎麼回事?”虞書年問道:“不是打籃球嗎?怎麼突然打起來了?”

“學霸?”樊天羽看到虞書年的第一反應是看向柏弈然,見他柏哥絲毫沒有顧及這邊,不由得卡殼。

“還能是怎麼回事,五班那幾個不好好打球,就知道使絆子。”魯倫達脾氣這麼好的人這會都有點壓不住,“學霸你知道有多離譜嗎?說是打個友誼賽,結果他媽的從開始那小動作就沒停過,撞了我好幾次,偷偷摸摸下黑手被柏哥打回去了,又趁著樊天羽投籃的時候跑過來墊腳。”

鬨到這一步,不打起來才怪呢。

樊天羽左腳腳踝腫了一圈,顯然是剛才被墊腳的時候摔的。

“咳……”樊天羽解釋說:“柏哥他也不是想打架,主要是他們欺人太甚,學神你彆介意啊。”

不知道為什麼,樊天羽總覺得性格溫和平靜的學霸在看見有人打架的時候,會露出那種厭惡的情緒。

虞書年聞言倒是有些不明所以,“打架而已,我有什麼可介意的。”

說著話,柏弈然也注意到了操場邊的虞書年。

手裡揮出去的拳頭停不下來,直接重重的打在了對方的臉上,然後他就停住了。

扭頭看著虞書年的方向,作勢就想過來。

虞書年眉尾一挑,“看我乾嘛?抓緊時間。”他輕抬下顎,“快點,打贏了我們回去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