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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用喝檸檬水,現在就已經開始酸了。

柏弈然還不忘叮囑道:“我沒讓他們加糖,你喝著要是太酸的話,就把這個擠在裡麵。”

奶茶店家在檸檬水杯子上粘了一管果糖,擠壓式的。

不用拆開奶茶包裝,直接像是放吸管那樣,在上麵倒紮進去就行。

“好。”虞書年也不愛喝太甜的東西,看著果糖包裝上麵的各種標識,抿了口原味的檸檬水。

還好,用的是香水檸檬,不算特彆酸,也沒有什麼澀味。

吃過午飯。

繪畫班的學生又投入到緊張的寫生課中。

比起之前,老師去拿盒飯,沒人盯著,畫的相對隨意。

現在老師回來了,他們的一舉一動,手上的一筆一劃都在老師的注視下,稍有不慎就是一頓批,自然畫的小心。

虞書年在專注的做一件事的時候,無法避免的會忽視周圍的情況,畫完最後一筆,手握著畫筆向右探去,筆尖向下想涮一涮筆上的顏料。

‘鐺’

筆杆和涮筆筒架碰撞,原本掛在上麵的涮筆筒不知所蹤。

涮過顏料的水自然是不能往小溪邊上隨便一倒,統一有個大桶收集,走的時候是要一起帶下去的。

柏弈然控乾淨了涮筆筒裡麵的水,又洗了兩遍,這才去接新的水。

虞書年停下手裡的畫,看著柏弈然清洗擦拭,認認真真的用紙巾把上麵殘留的顏料弄乾淨,然後排隊去接新水。

明明是再簡單不過的動作,卻不知道為什麼,隻是看著,虞書年麵上便不知不覺的浮現出了笑意。

柏弈然轉身回來,一抬頭,遠遠地撞進虞書年滿含笑意的眼眸中。

他腳步頓住,幾乎是瞬間,感覺周遭的空氣升溫。

柏弈然佯裝鎮定的回去把涮筆筒放好,“我打擾到你了嗎?”

“沒。”虞書年拿著畫筆在涮筆筒裡轉兩下,“畫的有點累,歇了會。”

柏弈然看了眼腕上的手表:“還有多久下課?”

虞書年猜測道:“快了吧。”

柏弈然點點頭,聞言便安安靜靜的坐在旁邊,沒有出聲打擾虞書年作畫。

寫生課一直到下午兩點,老師才招呼他們收拾東西回去。

虞書年不跟車回去,跟老師說了聲。

葉珊珊聽見他跟老師說話,不由得拋下自己還沒收起來的畫架跑過來說:“虞書年你不回去那你的東西怎麼辦?要我幫你拿回教室嗎?這樣你下次來上課也方便。”

“不……”

“不用麻煩了同學。”

兩道拒絕的話疊到一起,虞書年話沒說完,就見剛才還在幫他收拾畫架的柏弈然,已經拎著所有收拾好的東西過來。

畫架往地上一落,柏弈然側過半身,不動聲色的將虞書年擋在身後,麵無表情的解釋:“這邊有存放行李的寄存點,放在那就行。”

葉珊珊誒了一聲,好不容易有個可以跟虞書年拉近關係的機會,她怎麼可能輕而易舉的就放棄,伸手就去拿畫架。

正要據理力爭擺出證據,力證自己幫忙把東西帶回去才是最優選。“這東西那麼沉,現在同學們都在可以幫著拿,他不跟我們回去的話,自己怎麼拿啊?”

“他幫我拿就好。”虞書年拍了拍柏弈然的肩膀,礙於他的身高,這樣擋著也有些遮他的視線,得偏一下頭,才能露出小半張臉。

被委以重任的柏弈然頓時感覺渾身都充滿了勁,當著葉珊珊的麵抬了抬下顎說話底氣都很足,“對,有我幫他。”

葉珊珊咬牙瞪他。

柏弈然寸步不讓。

好像就這樣僵持住了。

幼稚。

虞書年無奈扶額,“你快回去吧,一會老師要催了。”

葉珊珊白了擋在前麵的柏弈然一眼,轉頭跟虞書年說:“上次我給你的信你看了嗎?”

柏弈然脫口而出:“什麼信?”

虞書年慢了一步,但他也想問這個問題。

話趕話既然都說到這了,葉珊珊也沒有遮掩,手叉著腰暗自給自己加油打氣說:“就是杜源給你的,那個是我寫的,讓他幫我轉交給你。但你一直不理我,連我的聯係方式都沒加。”

“我沒看到什麼信,杜源也沒給過我信。”虞書年上前半步,站在柏弈然身側。

雖然沒看見,但並不妨礙虞書年猜測出信件的內容,“高中生要以學習為重,以後還是不要送信了。”

葉珊珊張了張嘴,再遲鈍也能聽出虞書年話裡委婉的深意,信沒送出去就被拒絕了,“哦……知道了。”

不過,可能因為虞書年平時涇渭分明的交友態度,她也絲毫不意外這個結果。

葉珊珊歎了口氣,“你個隨隨便便就能考個年級第一的,天天把學習為重掛在嘴上乾嘛,這話應該是我這種學渣來說好嗎?”她輕哼一聲,擺擺手說:“不跟你說了。杜源狗東西敢坑我,我找他去!走了,回見!”

虞書年禮貌道:“再見。”

學生陸續搬著東西往車上走。

柏弈然仍站在原地。

“想什麼呢?”虞書年見他一動不動的,“不是說下午上山嗎?再不去太陽要下山了。”

“咳。”柏弈然有些彆扭,想問什麼卻又不知道怎麼開口,猶猶豫豫的說:“你經常收到……信嗎?”

感覺虞書年對處理這些事已經駕輕就熟。

虞書年想了想說:“之前有,後來老師禁止外班學生進到我們班來,就很少收到了。”

柏弈然:“……”

很少收到。

禁止進入教室內還依舊能收到。

也是。虞書年長得好,學習好,性格還好,多的是人給他送情書。

柏弈然蜷了下指尖,抵在畫架上又忍不住按了按,故作輕鬆的語氣說:“那信裡麵都寫了什麼啊?一些想跟你交朋友之類的?還是跟你告白?”

虞書年看著柏弈然緊張糾結,明明很在意很想知道具體情況,詳細內容,卻假裝無所謂的隨口一提,演技拙劣到把心思都寫到了臉上。

“不知道。”虞書年見狀也沒有逗他,認真道:“我沒打開看過。”

柏弈然一愣,“從來沒打開過?”

“對。”虞書年點頭,“從來沒有。”

聽到這個回答,柏弈然麵色肉眼可見的放鬆了下來,沒有剛才那麼嚴肅,“你做的對。”

這四個字一出,虞書年差點不給麵子的笑出聲來,得虧在笑意溢出之際停頓,借由咳嗽聲藏下。

柏弈然毫無察覺,還在一本正經的說:“高中是衝刺的最好機會,高考,是人生最重要的時刻,努力學習考上一所好大學才是重中之重,其他的事都要往後稍稍才行。”

虞書年很是讚同的點頭。

“尤其是情書,那簡直就是學習路上的絆腳石。”

“是你奔向985、211的攔路虎。”柏弈然越說底氣越足。

就是這樣沒錯。

什麼情書不情書的,都去學習!

柏弈然理直氣壯的出主意:“下次有人要給你塞情書,一定得嚴詞拒絕,當場就退回去。”

虞書年彎了彎眼睛,“我收情書,你怎麼這麼在意?”

“我……”

柏弈然滔滔不絕的話語戛然而止,頓時像是被按下靜音鍵一樣,耳邊絮絮叨叨的話消失,虞書年感覺周圍都安靜了一瞬。

柏弈然再開口,說話都變得磕磕巴巴,“我、我隻是不想你被情書告白信之類的東西影響學習。”

虞書年看著他漲紅的麵色,緩緩挑了下眉毛。

是這樣嗎?

※思※兔※在※線※閱※讀※

第15章 擠擠

視線觸及到虞書年的眉眼,柏弈然喉間發緊,重重的清了下嗓子“咳。”

“我先去把東西寄存一下,你坐那等我會啊。”柏弈然拎起畫架就走,都沒有給虞書年說一起的機會。

挺拔的腰背卻莫名透露出幾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能在網上被口口相傳,沒被打假照片的旅遊景點,評不上幾A級景區,但風景大抵是不差的。

下午的時候,起早上山的遊客這會陸陸續續往下走。

人少了,走在林蔭樹下就透著幾分靜謐。

樊天羽呼扇著手裡的扇子,熱的抖落衣領,“學霸,你看到我柏哥了嗎?”

幫魯倫達把東西搬到老師車上,再回頭柏弈然就不見了。

大老遠就看見虞書年自己在這。

虞書年朝著柏弈然的方向抬了抬下顎,說:“他去寄存處了,你也在這等會吧。”

樊天羽點了點頭,又問道:“誒,學神你不跟他們回去嗎?我看你們老師好像要返程了。”

“在這玩一天,明天再走。”虞書年抬手遮了下眼前的光,看向寄存處大門的方向。

把東西都安置好,柏弈然回來把虞書年忘在桌上的檸檬水拿上,“走吧。”

樊天羽第一個響應說:“走走走,在這坐一下午,坐的我腿都麻了,我去喊魯倫達。”

說完,樂嗬的沒心沒肺顛顛的就跑過去拽人了。

上山的小路比較窄,並排站不下太多人。兩邊還有果樹的枝條伸出來,往山上走的時候都得時刻注意著擋一下。

“這邊種的都是柑橘類的,就是沒到季節。”嘴上這麼說著,柏弈然一把將手邊的一個被紙包著的橘子摘下來,拆開以後,裡麵的橘子都還是青色的。

他下手太快,虞書年都楞了一下,“這樣摘下是允許的嗎?”

不是成熟的景點,這片果園自然也不屬於景區,是私人承包的概率高一些。

“不讓,熟了的隨便摘,沒熟的摘了要罰款。但這片是我家的,你隨便摘。”柏弈然無所畏懼,橘子皮丟在樹下麵,分了個橘子瓣給他,“吃著也還行,就是肯定沒有成熟以後好吃,下次你應季的時候過來,還能邊摘邊吃。”

如果是純甜口的橘子,虞書年反而沒什麼興趣。

青橘個頭不小,不知道是什麼品種,比得上醜橘的大小,橘子瓣多汁且經絡口感不明顯,酸而不澀,回味抿著有柑橘類水果獨有的清香,還有點回甘。

一瓣橘子,虞書年一口就隻咬了一半。

柏弈然見那麼不大點的橘子瓣,虞書年也要分兩口吃,跟小貓吃食似的。

感覺他喜歡,柏弈然就把手裡的那些也一並給了他,還說:“不夠吃再摘。”

“前麵還有彆的品種的橘子,走,過去都摘點嘗嘗。”柏弈然興致勃勃的帶著虞書年就走進果林裡麵。

這種橘子市麵上沒有賣的,離成熟還有幾個月呢,最少最少也要一個月以後再成熟采摘。

市麵上自然不會賣這些。

想要吃這口,隻能在果園裡。

魯倫達和樊天羽跟在後麵,注意到他們轉了方向,緊跟著幾步追上去。

樊天羽卻突然抬手攔了他一下, “慢點走,咱們跟他倆拉開點距離。”

“啊?”魯倫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