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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晰地貓叫聲讓他腳步一頓。

大老遠看著,那個方向依稀有個人坐在台階上。

教學樓門口延伸出的邊沿正好可以遮擋住雨水。

柏弈然躲在下麵,自來熟的布偶貓擠著他蹭,不想挪動地方的他隻能伸出一隻手指抵著小貓腦袋,在貓伸爪子的時候又把自己的手收回來,一來一回的倒有點逗貓的感覺。

看見那隻自己開門跑出去的貓,虞書年在原地頓了下,而後緩緩舒了一口氣,朝著那一人一貓跑去。

察覺到有人靠近,柏弈然下意識抬頭,看清楚來人是誰的時候,他麵上露出些許笑意,“誒?”他朝虞書年揮了揮手,“怎麼下雨了還出來夜跑?”

虞書年衝著那還在蹭柏弈然的貓抬了抬下顎,“找它。”

柏弈然挑眉,“你的貓啊?我還說呢,學校裡的流浪貓都有數,怎麼還多了隻布偶貓出來。”

“它跟流浪貓吵架,追出來的。”虞書年把貓抱過來,被扼住後脖領子的貓神經大條的%e8%88%94爪子,“你經常喂學校裡的流浪貓嗎?”

不然怎麼會熟悉流浪貓的數量。

“學校裡的貓都是校長養的。”柏弈然撩起衣擺擰了一把,解釋說:“之前喂過,後來一各個的都橫向發展,校長就不讓喂了。”

虞書年聞言,不由得想到一路上貓在路邊綠化上留下的痕跡,好像知道是怎麼留下的了。

指尖卷著布偶貓尾巴,虞書年看了眼時間,問道:“你寢室幾點宵禁?回去晚了還能進嗎?”

柏弈然時刻拿捏著時間呢,可以說是數著秒針走的,“沒事,還有十分鐘,夠我跑回去了。”

“打完球看見這貓就等著主人過來找貓呢。”柏弈然把校服外套搭在手臂上,隨手拍了拍上麵的水痕,“這貓自己跟一群流浪貓打群架,我怕我走了這貓又跟流浪貓打起來……阿嚏!”

虞書年一愣:“你感冒了?”

柏弈然搖搖頭,“沒有,嗆了咳咳、嗆了一下。”他清了清嗓子,“我先走了,你也早點回去。”

“嗯,你……”虞書年話音一頓,眼見著柏弈然幾步跳下台階跑出去,感覺柏弈然應該沒聽見,未出口的話便也沒再說。

然而,跑出去的柏弈然卻停下了腳步,轉身問道:“啊?你說什麼?”

燥熱的暑氣被這一場雨驅散大半,夜裡的溫度相較白天更平和。

朦朧的月光夾雜著路燈的光線,柔和的透過柏弈然修長的身形,在他背後落下小片陰影。

虞書年怔愣著輕眨了下眼睛,看見柏弈然眼底的狐疑與探究,不由得揚起嘴角,“我說,謝謝你幫我貓。”

柏弈然:“彆客氣,記得請我吃飯就行。”

虞書年眉眼含笑,不知道為什麼,寥寥兩句話就帶的他心情愉悅,聞言他毫不猶豫的應道:“好。你這學期的飯我都包了。”

柏弈然朗聲笑道:“那我可賺大了!”

說著,他揮揮手,轉身又跑入操場外抄近道的石子路。

宿舍樓定點關門。

宿管嚴格的到點直接鎖門,根本不給你晚歸的機會。

柏弈然剛走,虞書年攏了下懷裡的貓也準備回家,轉身卻看見搭在欄杆上的校服外套。

他愣了一下,依稀記得剛才柏弈然走的時候拿著校服。

衡寧一中查校服出了名的嚴,為了杜絕一件校服幾個人輪著穿糊弄查校服的老師,特意在每件校服袖口內側統一寫了對應學生的名字。

虞書年把那件被雨水浸濕的校服外套拿起來一看,袖口裡麵寫的是柏弈然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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寢室樓下。

大門緊鎖的寢室樓外零星站著剛回來的學生。

柏弈然回來的時候就看見他們堵門,今天值班的宿管出了名的鐵血無情,看這樣子宿舍樓的門是不會開了。

沒有選擇在門口空等著傻乎乎的吹風。

柏弈然直接扭頭就走,結果還沒走幾步,就看見從小路走出來的虞書年。

“你怎麼來了?”柏弈然納悶道:“家屬樓不是在西校區嗎?”

虞書年晃了晃手裡的校服,扔給他,“你忘了東西在操場。”

柏弈然一把接下,“我的?”看了一眼名字,又展開剛才自己拿回來的外套,這才反應過來,“靠,忘了。”

他隻拿了樊天羽的校服,把自己的給忘了。

虞書年一路走過來托著貓已經覺著有些沉甸了,好在布偶貓今天的運動量可能超標,全程老老實實的趴在他懷裡,頭也不抬,也算是減輕了點負擔。

他換了隻手抱貓,察覺到宿舍樓前的學生,問道:“不是還有幾分鐘才整點嗎?怎麼……”

柏弈然經驗老道,不甚在意的說:“小事。”

寢室回不去,其他的學生已經勾肩搭背的大聲商量去網吧包宿。

虞書年:“那你今晚睡哪?”

學校外麵就有網吧柏弈然不擔心沒地方住,包間包宿就能睡,但柏弈然想了想,並沒有直說自己打算去網吧,而是抬了下肩膀輕撞了虞書年一下,順手搭上他的肩膀,故意逗他說:“不知道啊,沒處可去,要不你收留我一晚?”

明明是苦惱的話,但柏弈然的語氣中卻滿是促狹的笑意。

結果一口氣不順,嗆住,柏弈然擰眉,曲起指尖,用指節處頂了頂太陽%e7%a9%b4,忍不住又咳嗽了兩聲。

然後他聽到虞書年說:“好啊。”

言簡意賅的兩個字,柏弈然頓住,“啊?”他連忙說:“咳咳……我開玩笑的,校門口網吧多的是,我怎麼可能沒地方去。”

“可是我沒開玩笑。”虞書年說的很認真。

“都這麼晚了,網吧未必還有位置。而且,離學校再近,網吧總歸還是不太安全的。再者說,淋了雨,你衣服還濕著,網吧就算有睡覺的地方,你也沒辦法洗澡洗衣服。”虞書年指尖摩挲著布偶貓的軟毛,一板一眼,有理有據認真分析下來。

校內的家屬樓肯定還是要比校外網吧安全係數高。

而且,柏弈然是因為幫他守著貓才在外麵等到了大半夜,錯過了宿舍宵禁。

虞書年不等他拒絕,直接抬手抵著他肩膀推搡著人往家屬樓的方向走,“走吧。”

從學生宿舍往家屬樓,要圍著教學樓繞個大圈。

可能在一開始建設布局的時候就考慮到,家屬樓離學生宿舍太近,走在路上,回個寢室遇到任課老師和班主任的概率極高,大概率會影響到學生的身心健康,以及大大減少對宿舍的歸屬感,所以特意弄得這麼遠。

回到家已經是後半夜。

柏弈然去浴室衝澡,虞書年找了身睡衣,敲了敲門,“衣服放門外了,你一會出來自己拿一下。”

裡麵混著水聲混著柏弈然模糊的應聲。

在外麵瘋玩一晚與數隻流浪貓戰鬥後取得絕對勝利的布偶貓,此刻正趴在食盆前嘎巴嘎巴的脆生生嚼著貓糧。

身上還帶著血戰後的……泥點子。加上被是打濕的毛毛黏在一起一縷一縷的,看起來比流浪貓都還要狼狽三分。

虞書年拆了一包專門給貓做清潔的手套,擦了兩遍才勉強恢複跑出門前的樣子。

他擦完以後,布偶貓%e8%88%94%e8%88%94嘴巴,顯然也是吃飽喝足,在原地抖抖毛然後自己趴窩裡麵%e8%88%94毛去了。

衣櫃裡兩床換洗的被子,虞書年拿出來展開搭在沙發上,也不用多鋪什麼,也能將就一晚上。

柏弈然吹乾頭發清清爽爽往沙發上一坐,“給我弄的?謝了啊。”

客廳不大,沙發自然也不會大到哪去,一米多的沙發,虞書年自己躺著都有點費勁,更何況是柏弈然,虞書年伸手就要去拉他,“你睡床,沙發太小了你睡不下。”

“睡得下,怎麼會睡不下,我就睡這。”柏弈然掀開被子往裡一鑽,用事實證明,這個橫向一米三的沙發能夠把一米八的他完美容納,“你看,正好。”

虞書年:“?”

你曲起的膝蓋已經快把被撐起來了。

“你這樣睡得多憋屈,我……”

“不憋屈,網吧包宿沒有包間的時候,椅子我都睡過,沙發怎麼憋屈了。”柏弈然打了個哈切,“你早點睡吧,明天還得上早自習呢。”

說到早自習,柏弈然不由得又念叨了兩句,“不分班沒法上課,分班之前這兩天也不說給放個假,還要求早自習必須到場,唉……命苦啊。”?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早晨背東西記憶深刻,比其他時間段也輕鬆些。”虞書年見他攏著被子合眼準備睡了,便起身接了水,也打算休息。

這個說法是有科學依據的,但柏弈然對此也來了興致,翻了個身問道:“你也這麼覺得?你一般也都是早上背單詞課文什麼的?”

虞書年罕見的被問住:“……我沒有刻意的背過這些。”

“嗯?”

虞書年解釋說:“都是一些比較簡單的,課文上課的時候看幾遍就能背誦的差不多。”

柏弈然:“……?”

他抿了抿唇,兩眼無神,如果這話是彆人說,他肯定嗤笑一聲裝B,但是偏偏是虞書年說的,還是用著很平淡的語氣說出口,似乎根本不覺得背誦這東西是個事。

柏弈然忍不住好奇學霸的學習任務,“那單詞呢?也是課上看?”

虞書年搖搖頭,“單詞的話,隻靠課內的是不夠的。”

這個答案讓柏弈然微微昂首,感覺虞書年從學神身份下凡了。

虞書年緊接著說:“平時多做閱讀理解,看看作文,或者英語報紙和新聞,看的時候順便背下來,單詞自然而然就會了。”

柏弈然:“……”

好一個順便。

好一個自然而然。

柏弈然是真怕虞書年這個時候問他一句,你是怎麼背的,然後他回想著自己熬個通宵,出師表一段一段背,完全背下來要一星期還勉勉強強磕磕絆絆,不連貫還容易忘的樣子。

他咳嗽著適時地止住了這個話題,被子拽上來,“一說學習我都頭疼,睡覺睡覺。”

說完,柏弈然又從被子裡探出點頭,兩指並攏抵過眉梢,笑著說:“幫我關下燈,多謝。”

“好。”

隨著‘叩’的一聲響,客廳頓時陷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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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虞書年常年早起的生物鐘使得他在早晨五點半準時醒來。

養成了習慣,不管晚上幾點睡的,哪怕整個睡眠過程不足兩小時,他都會按時起床。

白天還要上早自習,自然是沒時間睡回籠覺。

當他打開房門出來,卻見客廳沙發上的被子疊的整整齊齊,睡衣也疊好摞在上麵,就是不見昨晚睡在這的人。

走了?

可這個時間寢室也沒開門。

時間這麼早,柏弈然會去哪?

正奇怪著,敲門聲響了。

虞書年打開門,看見柏弈然滿頭大汗的樣子問道:“你怎麼起這麼早?去晨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