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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小女孩,另一隻手把我拉到身邊。

小女孩澄澈的大眼睛好奇地望向我:“這位漂亮哥哥是誰呀。”

季明塵攬過我的肩膀,笑著說:“索娜,這位是小楚哥哥。是我的夫人。”

“小楚哥哥好!”索娜脆生生地叫我。

我慌得不知道說什麼好,結結巴巴地說:“你……你好。”

季明塵揉了揉我的指尖,對索娜說:“小楚哥哥害羞。他其實很喜歡索娜的。”

索娜彎起眼睛笑了起來:“小楚哥哥是明塵哥哥的夫人嗎?就是我阿爹和阿娘的那種關係嗎?”

季明塵輕笑道:“索娜真聰明。”

我低頭攥緊季明塵的手,想說他才是我的夫人,卻又覺得沒有必要對小女孩說得那麼清楚。便不說話了。

一個穿著藏藍色皮襖的老牧民小跑過來,訓斥道:“索娜,你怎麼又讓季將軍抱你,季將軍可煩死你了!”

索娜做了個鬼臉,利落地跳了下來。

老牧民搓了搓手,憨厚地笑著對季明塵道:“聽說您去了南楚,索娜天天念叨著您,您都快兩年沒來過我這裡了。”

季明塵笑道:“這不是來了嗎,老塔布,你倒是越來越精神了。”

我乖乖地站在季明塵身邊,聽他們閒聊。手心突然一熱,我低頭一看,索娜不知什麼時候站到了我身邊,往我手裡塞了什麼東西。

索娜衝我甜甜地一笑,跑遠了。

我張開手心,是一塊熱乎乎的小牛餅乾!我想起來了,高毅說過他夫人便是北漠草原上的牧民。

季明塵攬過我的肩膀向塔布介紹,說我是他的夫人。

我在心裡默默地又說了一遍,他才是我的夫人。

塔布張羅著讓我坐,端來了熱熱的馬奶酒和烤羊腿,問我喝什麼茶,又拿來烤饢餅和奶餅,他忙前忙後,我緊張地拽了拽季明塵的袖子。

季明塵挨著我坐下,對塔布說:“行了,你忙去吧。我來照顧媳婦就行。”

天色全黑,不遠處篝火熊熊燃燒著。

季明塵把羊腿肉撕成條給我,又把涼了的馬奶酒重新熱了熱,倒了小半杯給我。

“喝喝看,不喜歡就不喝。”

我抿了一小口,濃鬱的奶味混著淡淡酒香而來,順滑香濃。不由得眼睛一亮:“好喝!”

季明塵拿手帕給我擦手上的油,說:“那也不能多喝。後勁可大。”

他頓了頓又說:“沒事,我在。想喝就喝吧。”

氣氛漸入佳境,美麗的異族姑娘圍著篝火跳舞,為遠道而來的客人斟酒,天南地北的人用不同的語言談笑。笑聲一陣蓋過一陣。

我漸漸放鬆下來。

不停地有人來和季明塵打招呼,牧民們熱情又熟絡,都稱呼他為季將軍,為他斟上自家釀的馬奶酒。季明塵微笑著同他們聊天,桌下的手一直握著我的手,我在一邊癡迷地看著他。

他對每個人都介紹,說我是他的夫人。我每回都在心裡默默說一遍,他才是我的夫人。

又一位姑娘端著酒盞過來,本以為是敬季明塵,沒想到她直直地向我走過來。

她在我麵前盈盈一拜,把酒盞捧到我麵前,用黃鸝般婉轉的聲音說道:“遠道而來的客人,請喝了這杯酒。”

我看向季明塵,他微笑地鼓勵我。我便接過酒盞喝下了。

姑娘低著頭,右手按在左肩輕拍了三下,突然紅著臉跑掉了。

我不明所以。

季明塵微笑著說:“草原上,這個手勢的意思是表達愛慕。”

我驚呆了。

沒等我回過神來,一位金發碧眼的行商過來了。他也端著杯酒,衝我嘰裡咕嚕說了句什麼。

我聽不懂,但看他的動作像是要敬我酒。我便端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下。他立刻喜笑顏開地喝下了酒。

行商又嘰裡咕嚕地說著話,我求助地看向季明塵。

季明塵淺笑不語,用我聽不懂的語言對行商說了句話。行商衝我一笑,端起酒杯離開了。

我驚異地看向季明塵:“你、你會說那嘰裡咕嚕的話?”

季明塵說:“在這邊久了,會說幾句。”

我問:“他剛才說什麼?”

“他說你是他見過最好看的中原人。他很喜歡你。”

我又驚呆了。

呆呆地啃了條羊腿,又喝了杯羊奶酒,我才慢半拍地反應過來。原來、原來草原上的人們這麼熱情開放的嗎!

季明塵一直帶著溫潤笑意,我湊上去問他:“有人喜歡我誒。你不吃醋嗎?”

他說:“你天生就該被喜歡,被愛。”

我說:“哪有人天生就該被愛!”

季明塵說:“有。特彆可愛的人。”

我臉紅了。

他這下回答我方才的問題了:“他們可以喜歡你。但你隻能是我的。”

我的臉更燙了,用假意的嗔怒掩飾著害羞:“你怎麼這麼霸道啊。”

季明塵但笑不語。

月亮又大又圓,掛在天邊。

喝醉了的人們躺在地上,唱著草原上的歌,不同的語言唱著同一首歌,竟有種奇怪的協調。

楚颯帶著幾位營官過來和我們坐在一起,營官拿著木盅和骰子,竟似要玩骰子。

幾位營官似乎對季明塵頗為敬懼,連輸了幾把,喝了好幾杯酒後,終於放開了些。一位黑臉漢子笑道:“老楚,你戰場上沒贏過季將軍,這玩骰子也贏不了人家啊!”

楚颯笑道:“可不是嘛!所以我走偏道,把他變成我的弟媳,這下成一家人了,就談不上贏不贏了。”

我激動得快哭出來。一晚上都說我是季明塵的夫人,隻有我這不著調的二哥證實了季明塵才是我的媳婦!弟媳,多好的一個詞兒!

我殷勤地給楚颯倒滿酒:“二哥,您喝。”

“喲,知道疼二哥了?”楚颯喝多了更控製不住嗓門,大著舌頭,震得我耳朵嗡嗡的,“小三兒,你放心,二哥去、去求父皇,讓父皇答、答應你在北漠住下,咱們天、天天喝酒!”

俁.

囍.

季明塵不動聲色地把我往後一拉,楚颯想摸我頭的手便落空了。他使勁晃了晃頭,說:“喝、喝得有點多,沒看清距離。”

說著又吆喝起來:“開!我買大!”

我:“……”

我抱著膝蓋好奇地看他們玩,季明塵握劍的手搖起骰子來竟也絲毫不差。他修長的手指抓著骰盅,隨意得有些漫不經心地在空中搖著,骰子竟沒有落下來。

骰盅往桌上一蓋,楚颯便率先道:“小!”

幾位營官跟著嚷道:“小!小!小!”

季明塵輕輕一笑,揭開骰盅。

六個六。

營官哀嚎著一拍大腿,抖抖索索地掏銀子:“私房錢全沒了!”

他們哀嚎得十分有趣,我在一旁直笑。季明塵看向我:“玩不玩?”

我乖巧地看向他:“我不會呀。”

他便問:“想不想贏?”

他專注地看著我,似乎隻要我說想,他便能讓我贏。溫柔的眼神能溺死人,我軟軟地說:“想呀。”

季明塵又搖起了骰子,他邊搖邊問我:“大還是小?”

我說:“大。”

我話音剛落,骰盅蓋在了桌上。

楚颯和我對著喊:“小!”

揭開,又是六個六。

我樂了:“二哥,掏錢!”

骰盅又轉動了起來。

我說:“小。”

楚颯光顧著和我對著喊了:“大!大!”

六個一。

“掏錢!”我咯咯直笑,“快掏!”

楚颯假意抱怨:“好哇,你們夫妻合夥整我哇!”

輸光了的營官們在一邊觀戰,跟著起哄:“老楚,快點,彆賴賬!”

楚颯摸出一把碎銀子,不服氣道:“我不信能一直輸!”

季明塵挑了挑眉。

十把過後。

楚颯身上的銀錠、銀票、碎銀子全部掏光了,他肉痛地掏出一塊玉佩:“小三兒,你可把二哥的老婆本都贏光了。”

我笑得停不下來,衝季明塵擠了擠眼,他接收到我的暗示,終於讓楚颯贏了一把,把玉佩贏了回去。⊥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已過三更,月色如水。

喝醉的人們睡了一覺,又顫巍巍地爬了起來,繞著篝火跳舞。

馬奶酒的後勁實在是大,起身時暈乎乎地就要摔倒,被季明塵摟住腰。我拉著他的手跑到篝火邊,和天南地北的人們一起繞著篝火轉圈。

我一直咯咯傻笑著,臉頰笑得生痛,卻根本停不下來。

真美好啊。

季明塵說:“開心嗎。”

我大喊道:“開心!”

喊得腦袋更暈了,我暈乎乎地盯著他,說:“你比我大兩個月零三天。”

他說:“嗯。”

我拉了拉他的袖子,低著頭紅著臉,很輕很軟地喊了一句:“明塵哥哥。”

第59章

第二天一早, 還沒睜開眼,腦袋就是一陣針紮似的刺痛。

“唔……”我痛苦地哼哼出聲,抱住腦袋。

有人扶我起來, 杯子貼在我嘴邊, 熟悉的聲音響起:“喝掉。”

甜甜的溫熱液體流入口中,像是蜂蜜。我睜開眼,季明塵正擔憂地望著我:“昨晚喝太多了,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我呆呆地看著他, 感覺缺失了一部分記憶。

比如我是怎麼回來的。

比如昨天夜裡發生了什麼。

思緒一動,頭疼欲裂,我抱著腦袋痛苦地倚在他懷裡。

季明塵摟住我:“好了好了, 先什麼也彆想。”

“明塵……難受……”我下意識地喊著他的名字。

喊出口後,按在我背上的手一頓, 我也詭異地一僵, 隱約感覺到有什麼不對。

電光火石之間, 我倏地記起來了。

記憶定格在帳篷外, 篝火邊,喝多了的我拉著季明塵的袖子, 扭扭捏捏地喊了一聲……

喊了一聲……

……啊!

我羞愧地捂住臉不讓他看, 腦子瞬間清醒過來,回想起了所有的事情——

那一聲喊出口後, 季明塵愣住了。他無聲地看了我一會兒, 突然發瘋似的把我扛起來, 越過醉醺醺的人群, 抱著我騎馬離去。

去了那片格桑花叢。

夜風下, 他的聲音飄忽又虛幻, 他說:“再叫一聲。”

回過神來的我卻不肯再叫, 捂著發燙的臉敷衍著哼哼。

他把我推倒在七彩的格桑花叢中。

我喝多了,渾身無力,任由他動作。他應該也喝多了,不複平日的內斂和克製,分外激情。

他像是有用不完的力氣。

我暈過去又醒過來,哭著求饒。他卻隻在我耳邊沙啞道:“再叫。”

我不肯。

直到天邊泛白,我終於妥協了,又叫了一聲。

哪知他頓了一下,竟然變本加厲地繼續了。

我欲哭無淚。明明他說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