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勁鬆的身體。

可那一天已經過去很久了。

我沒有一刻不想念他。

我說:“還想要。”

我們的眼眸近在咫尺,他立刻讀懂了我的渴望。

“在哪裡?”他直接了當地問。

我傻看著他。

“這裡,還是回府?”

一股血氣直衝天靈蓋,身體立刻有了反應。我暈乎乎地栽倒在他肩上,被他這句話迷得全身發軟。

“可是……我沒有力氣了……”我掛在他身上,聲音都發軟,“動不了……”

“我來動。”

第30章 曲徑

我望入他的眼睛, 意識到他不是在說笑。

可從小接受的教育,那些關於禮義廉恥的字眼湧入腦海。我強忍著悸動,說:“可是……這裡不行……”

“為什麼這裡不行?”他反問。

那晚在千年大榆樹上, 我也問過他這個問題。那時候他說, 沒說不行。

是啊,榆樹上都可以,馬車上為什麼就不行。

他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似乎無論我想要什麼, 哪怕是天上的星星,他都會去摘給我。

我難耐地嚶嚀了一聲,攥緊了他的衣服, 用滾燙的臉蹭他的脖頸。他低頭%e5%90%bb我的耳根,我全身顫栗, 口中吐出不成言的字句。

我們貼得這樣的緊, 深諳彼此身體的變化, 一樣的灼熱, 一樣的渴望。

他的手撫過我的腰,開始解我的衣服。我抓住他的手臂, 用儘畢生所有的克製力, 才堪堪推開了他。

我說:“不行……”

他微蹙起眉,不解地看著我。

“上回就害你生病了……”我艱難地找尋著理智, 不知是在說服他還是在說服自己, “先回府, 點上熱炭, 房裡暖和。”

我說著與我想要的完全相反的話。我想馬上和他親近, 卻被理智製止。上次他病了一整夜, 我心裡彆提有多難受了。

飛上雲巔的感覺是前所未有的快樂, 可若每次都要以他生病為代價,那我寧願不要那快樂。

季明塵微微一愣,隨即無奈地笑了起來。他幫我攏好衣服,又幫我理了理弄亂的發,低聲說道:“傻子。”

馬車轉過一個路口,緩緩停下,王府到了。

我被灼燒得渾身無力,宛如一灘爛泥,沒骨頭似的靠在季明塵懷裡。我拉了拉他的袖子,輕聲哼哼:“不想走正門。”

不想被小廝和侍衛看見。

他安撫地拍了拍我的肩,抱著我起身。我隻覺得身體一輕,便像落葉一般,從車窗而出,輕飄飄地落在了大街上。駕車的小廝絲毫沒有察覺。

身體騰空而起,季明塵抱著我一躍,站上了王府又高又厚的圍牆。又是幾個跳躍,穿過後花園,穿過書房,向臥房去。

他似乎和我一樣的急切。因為他摟著我的手在微微顫唞,他呼吸急促,灼熱的氣息噴灑在我耳邊。

終於到了臥房,他帶我破窗而入。

我們同樣的急切,落地時站立不穩,黃花梨木的窗戶被砸出巨響,驚動了門邊的人。

門邊的人猛然回過頭,張大嘴正要尖叫,看見我後又硬憋了回去。

春梨滿臉吃驚:“……王爺?”

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抱著我的季明塵,訥訥地說:“王爺為何不走正門。”

一陣風吹來,身後的窗戶搖搖欲墜,終於壽終正寢,落在地上發出巨響。

我尷尬地對她一笑,簡直無顏麵對姑娘家清澈的眼眸,便用手指悄悄戳了戳身後的人。

季明塵沉穩的聲音響起:“麻煩準備浴桶。”

春梨恢複了平靜,甜甜地一笑,退下了。

很快,雙人大浴桶送了過來,水汽彌漫,水麵上浮著一層玫瑰花瓣。

春梨手捧托盤進來,托盤上放著一個精致小巧的檀木盒。她目不斜視地把檀木盒放到桌上,衝我一福身,微笑著說:“請王爺慢用。”

她紅著臉離開了。

我疑惑地拿起檀木盒,裡麵是淡白色的脂膏,有一股很隱秘的香味。膏體抹在手心便化成液體,不知是做什麼用的,但應該不是吃的。

剛想問,卻見季明塵臉紅了,不自在地撚著浴桶中的玫瑰花瓣。

於是,我就像突然打通了任督二脈,恍然大悟。

季明塵卻突然開口:“不用。”

我納悶地說:“為什麼。”

“……反正不用。”他彆開了臉,不願意多說。

很快我便知道為什麼了。

因為確實用不著了。

溫熱的水波蕩漾,我像是躺在柔軟的泡沫中,一點也不想動彈。

季明塵幫我擦身體,我們視線交融,曖昧在水霧間流淌傳遞。

水麵厚厚的玫瑰花瓣遮住了視線,看不見水下麵。

我癡迷地看著他。玫瑰花瓣沾在他肩上,連打濕的發尾上也有,說不出的動人。

他變成滿懷凡心的仙人了。

我看他看得入了迷,就在我毫無防備之時,他那隻穩定的手,垂入了水下。

我被雷劈似的不會動彈了,呆望著他,瞠目結舌。

他……他居然!怎麼可以……

他依舊懶懶地靠著浴桶,甚至抬眸衝我一笑,那笑裡是明晃晃的戲謔。

他的姿勢很正經,像在悠閒地泡澡。可隻有我和他知道,在被玫瑰花瓣遮蓋得密不透風的水麵下,他的手在做些什麼。

那隻手修長骨感,握劍時的動作優雅極了。

此刻,他仍是優雅的,不緊不慢的。

我靠在浴桶邊上,全身軟得像煮得爛熟的麵條。大口喘氣,瞪大了眼看著他。

我快要暈過去了。

我的雙眸失去焦距,什麼也看不見,隻剩霧一般的人影。下意識抓緊了浴桶邊緣,徒勞地睜大眼睛。

他深深地望著我,勾唇一笑,聲音沙啞:“好了。”

我不受控製地驚叫出聲。

宛如被山頂泄洪衝倒在地,被撲麵而來的雨夾雪糊住了眼睛。我腦子一片空白,口中胡亂說著無意義的話。

不知是霧氣還是淚水,氤氳在眼前,我眼前的景色扭曲了。

我苦苦地哀求。

“不行。”他說。

他任我從懸崖墜下。

我靈魂失重,幾近暈厥。稍緩片刻,我抬起淚濕的眼睛,可憐兮兮地看著他。

他湊近我,聲音低沉沙啞:“我怎麼辦?”

我一下子又精神了:“我還可以。”

他目光深深,輕聲中帶著蠱惑:“還記得多少?”

溫泉池邊他教我的事情,我其實全部都記得。可是我撒謊了,我說:“不記得了。”

我想讓他再教我。

他簡直像是最好的太傅,身體力行,手把手地教學,那樣的耐心和包容,我愛極了那份溫柔。

還有便是,我實在沒有力氣動了。

他的手讓我連骨頭都酥了。

他沒有拆穿我的謊言。

那檀木盒裡的東西確實沒有派上用場,溫軟的水流便是最好的媒介。他沒有上回那麼痛了。

我放下心來,%e5%90%bb著他優美的下頜線,不時用牙齒輕輕啃咬。┅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他再一次地帶著我,去往那曲徑幽處。庭院深深,草木繁盛。偌大的天地間,隻有我們兩人。我想沉溺於此,永遠不出去。

水漸漸涼了,我的嗓音也啞了。

燭火熄了,紗帳也垂下了。

第二天,我去父皇的寢宮探望。

父皇依然虛弱,但精神好了一些,他微笑著問我:“有喜事?”

我說:“日常的事。”

昨日我幾近崩潰,先是大哭一場,後又發泄似的對季明塵提出想親近。他溫柔地包容了我的情緒,經過一夜的安撫,我的情緒好了許多,雖然仍會擔憂,但不會再輕易崩潰了。

父皇又說:“你自靈山回來,也該去拜見你大哥。”

說到這個,我的心情又不好了。

使團一事讓我和楚竣之間有了隔閡,那方送錯的蠢硯台,又進一步加劇了矛盾。回京前張輝和許清澤的咄咄相逼,更是讓我不知該如何麵對他。

可沒有給我躲避的機會,東宮派了太監來請我。

我去靈山前,曾和楚竣見了麵,那時的他頗為鬱鬱,總在偶然間露出不得誌的失意。可現在他又變得意氣風發。

他穿著華麗貴氣的黑底紅色蟒袍,頭戴紅珠白玉冠冕,坐在桌案前批閱奏折。

那成堆的奏折過去堆在父皇案前。

我規規矩矩地行禮,他從奏折中抬起頭來,放下筆衝我走過來,溫和一笑道:“你我兄弟間,何必多禮。”

他轉向殿中,臉色沉了下去,對跪在大殿中間的人說道:“還不向三殿下認錯?”

跪著的是禮部左侍郎張輝。

張輝滿臉頹然,他的左手纏著厚厚的白布,吊在%e8%83%b8`前。他艱難地單手支撐著地麵,對我磕頭,口中說道:“下官那日多有冒犯,但憑三殿下責罰。”

時隔好幾日,我當然不會再為不值得的人生氣,於是道:“起來吧。”

“你啊,就是太心軟。”楚竣笑著拍了拍我的肩膀,又瞥了一眼仍跪著的張輝,冷聲說道,“三殿下讓你起來,沒聽到?”

張輝用右手撐著地麵,艱難無比地爬起來了。

楚竣走回案前坐下,喝了口茶水,笑著對我說:“下麵的人就是這樣,總是想方設法地想討好主子。可這馬屁拍到馬腿上,自作聰明得很。我囑咐他們路上好好照顧你,他們就非得過度解讀,曲解我的意思。小三兒,你不會生大哥的氣吧?”

我呆愣地盯著他,他這是什麼意思,簡直把我繞糊塗了。

我做出送硯台的蠢事,他不是應該興師問罪嗎,怎的還對我這麼溫和。

可我看不透他,他是霧做的人。所有的情緒和心思,都掩藏在濃厚的霧氣後麵,不容人窺探。

“不會。”我沒有七竅玲瓏心,隻有一腔老實和誠懇,想試著和解。我說,“是我做錯了。”

我在對他服軟,對那些事情道歉。母後想讓我和他鬥,可我鬥不過他,也根本不想去鬥。我隻想和他回到曾經,找回那份兄友弟恭。

楚竣是難得一見的聰明人,他果然明白了我的意思。他對我一笑,帶著成功後的上位者的包容。

他輕斥道:“你說的什麼話。我是你大哥,還會怪你不成?”

他頓了一下又說:“再過一個月你就要迎娶…王妃,後天休沐,你把那位北鄞太子帶過來,我們一起吃個飯。”

第31章 發難

楚竣開出這個條件, 是重獲和平的代價。

他接到了我拋過去的橄欖枝,回贈了我一個台階。隻要我順著台階下,恩怨便一筆勾銷。我可以繼續當不諳世事的傻子, 他仍然是我溫和可親的大哥。

尤其是在父皇病重時, 他可護我遠離朝堂旋渦,一世無憂。

而他的要求不過是,帶季明塵來吃一頓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