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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特彆好的方法,但怎麼說呢……”

他在超人震悚的目光下卸掉了自己的右手小臂,甩了兩圈後感覺頗為趁手,於是像扔回旋鏢那樣把它擲了出去。這具身體強度很高,雖然不及鋼鐵之軀,卻也能承受住普通車輛的撞擊,隻是關節處連接點不夠穩定,大約是因為阿耳戈斯不肯配合,私底下單乾的大腦難以找到合適材料。

飛到空中的金屬壁以萬鈞之勢命中了無人機,啪嘰一聲拍大蠊似的把它拍到牆壁上。

更多無人機湧了過來,赫爾克裡在那之前走過去把落地的手臂撿起來——重複利用。

“這副軀體隨時能充當即用即拋的一次性道具,您不必在意我,我剛才不說隻是想知道斯塔羅究竟有多尊敬蝙蝠俠。”

現在看來,作為幻象的主人創建了歐米伽就算了、還無視天上的蝙蝠燈強行闖進城市,穿過羅賓製服(?)的海星對待蝙蝠俠親近有餘、敬畏不足。

想想也是,一個曾經征服過大半個宇宙的外域生物能有多畏懼人類呢?它居然能對蝙蝠俠產生正麵情緒都是件蠻奇怪的事情。赫爾克裡想到羅賓……現任羅賓迪克·格雷森看上去似乎挺聽話的,不清楚未來的蝙蝠俠能不能有應對叛逆幼崽的經驗。

他發散出去的思維到此為止,又開口勸告克拉克說:“您儘快去找蝙蝠俠,這裡由我處理。”

克拉克忍了又忍,頂著敵人的進攻很艱難地問:“我有件小事想不通——你為什麼不扔十字架呢?”

雖然但是,從手感和實用角度來說,明顯是十字架更好用啊!

“我會暈。”赫爾克裡誠實地回答,“我將本體的意識轉移到了這枚十字架上。斷聯後短時間內我仍然能控製身體,不過十字架的不規則運動會影響到我心理上的感官。”

通俗地說,就是儘管沒有內耳前庭器,他的人類認知讓他為這種操作感到類似暈3D後的反胃。

克拉克臉上寫滿了肉眼可見的迷惑。他明顯對偵探目前的存在形式感到不解,更沒聽懂所謂的‘本體’是個什麼東西,不過在經曆過現實中的大風大浪後,超人早就明白戰場上絕不能優柔寡斷,哪怕一頭霧水兩眼摸黑,也得學著信任隊友。

特彆是他的隊友之一不太習慣解釋。

哪怕赫爾克裡·雨果沒有超能力(真的嗎?克拉克看著頭頂十字架的一次性可拆卸偵探,不是很相信這一點),兩人之間依舊是朋友和同伴,而非保護者與被保護者的關係。超人站在原地最後一次確認說:“你確定自己能堅持到我帶著蝙蝠俠的援軍過來?”

“真的沒事,超人先生。”偵探不耐煩地揮手趕他走,“實在不行你們就過來撿走這台十字架。”

留作紀念,然後去教堂裡找罐頭裡的大腦。

超人懷著難以描述的心情從槍林彈雨中跑走了。

赫爾克裡看著麵前源源不斷的機械士兵和包圍過來的利爪,隨便拍了拍手套上的灰塵,自言自語說:“說不定也能算是玩家的一種跨等級地獄模式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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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中的蝙蝠燈記錄下了一切。

自稱是克拉克·肯特的仿生人跨過途中重重障礙,仿佛走入泥濘的沼澤中,依靠著一股頑強的精神向蝙蝠俠所在的高塔處攀登。這裡曾經是他的成長的地方,有著溫暖的陽光、善良的居民、漫山遍野的金燦燦的田地、和鄉下泥土路旁一個名為家的港灣。五十年後的斯莫威爾迎回它最可親可敬的孩子,然而它卻並未給予善意,反倒披上了一層粉飾繁華的冷漠外殼。

異聞宇宙到底是哪裡出了差錯?

克拉克沒工夫細想。他拖著笨重的軀殼在綿綿細雨中行走,兩側車水馬龍喧囂不絕,視線儘頭的建築上掛著個神似麥當勞牌匾的標誌,隻不過字母M變成了五邊形內包裹著的‘S’——那是超人博物館。

一台不斷掃描著路人的無人機從空中經過,克拉克加快腳步躲在博物館的門廊下,抬起頭目送無人機遠去。

博物館的售票員以為他無家可歸要來避雨,很同情地遞上剛買的熱咖啡:“坐下歇會吧,這裡沒人管。”

“不了。”克拉克向她笑了笑,“我還有急事,謝謝你。”

他攏緊襯衫外套擋住小腹上的槍傷冒雨繼續前進,留下售票員不解地望著他的背影,覺得那張臉和上麵的笑容仿佛在哪見過。

蝙蝠燈還看到,小巷裡的偵探沒怎麼反抗地被槍炮淹沒了。他早知道斯塔羅的目標是自己,因此能夠確保他隻要與克拉克分開行動便能吸引到大半火力,從而為超人與蝙蝠俠彙合爭取時間。

一群利爪將目標團團包圍卻並未動手,赫爾克裡無動於衷的站在那,幾分鐘後,臉上帶著白麵具的朱莉安娜走過來,邊舉起手持等離子發射器瞄準邊說:

“我其實還挺喜歡你的,偵探。我能叫你亞曆山大嗎?或者埃裡克斯?”

“抱歉。”赫爾克裡說,“那不是我的真名。”

“啊,我很遺憾。”

朱莉安娜謹慎地對準他的下半身開了一槍,語氣很感慨,“你的雨衣還留在我家裡,我本來打算在下次見麵時給你送過來。其實我真的是個西班牙裔警察,若是你能老實地帶領著我們對抗歐米伽,我發誓我不僅不會反抗你,還會成為你手中最鋒利的一把刀。”

“你後悔活得這麼清醒嗎,偵探?”

等離子彈在靠近障礙物時自動激活爆炸,直接帶走了赫爾克裡大腿以下的部分。他撐了下`身後的牆壁,不受控製地跌在附近的一摞雜物上。

反正沒有痛覺,他乾脆換成更加自然和舒服的靠坐姿勢說道:“其實您的偽裝並不太高明,女士,我建議您下次引導您那個叫做麥倫的同事反對蝙蝠俠時,可以做得更加不著痕跡一點。哪怕他單獨拎出來看是個不折不扣的傻瓜,這座城市裡依然有不少聰明人在。”

朱莉安娜語氣莫測地說:“但我隻見過你一個聰明人。”

她走到赫爾克裡身前,打量著他琢磨了一會,彎下腰用手按住十字架的邊緣。

偵探缺少戰鬥能力,也不打算浪費時間,隻說:“您有點冒犯到我了。”

“是嗎?還有更糟的呢。”朱莉安娜一手握著十字架的邊緣,另一隻手從赫爾克裡的手臂下方穿過去,順利地將這具輕了不少的軀殼舉起來扛在肩頭,走向旁邊的交通工具,“我勸你不要亂動。”

赫爾克裡問:“你要帶我去哪?”

“不說敬語了嗎,大偵探?我偏好你用剛才那種口%e5%90%bb對我講話,特彆是當躺在這根本動不了的時候。”做過身體改造力道驚人的女人將他扔到車後座,示意利爪意思意思地把人綁上,“向你透露點實話吧,阿耳戈斯同我們做了個交易。他會幫貓頭鷹法庭解決歐米伽奪回哥譚,前提是我們要帶你去見他一麵。”

怎麼連斯塔羅構建的幻象裡都有阿耳戈斯?這個阿耳戈斯究竟是海星模擬出來的過去時間線中的那個天啟公司CEO,還是真實異聞宇宙中的世界統治者?

本來準備和敵人同歸於儘順便換號的赫爾克裡猶豫一下,決定再續片刻看看後麵發展。

第174章 人間樂土

貓頭鷹法庭的汽車在路上行駛時,赫爾克裡問道:“你們認識莎妮婭·福坦莫嗎?”◎思◎兔◎網◎

“那是誰?”朱莉安娜坐在前排,但雙手沒有接觸方向盤而是開了自動駕駛,“你的女朋友?”

“是我的前客戶。”赫爾克裡淡定回答,“在我印象中她是法庭成員。”

朱莉安娜頗為驚奇地瞥了他好幾眼,轉頭對副駕駛上的利爪說:“去查查。”

利爪乾脆利落地跳下車不知乾嘛去了。朱莉安娜坐在車上等了一會,五分鐘後,她的手下原路返回,先是落到車頂再從上麵滑進高速行駛的車輛,悶聲彙報說:“有這麼個人,但她的地位比咱們高,我隻能查到名字,看不到彆的信息。”

朱莉安娜更加錯愕,她對赫爾克裡說:“那個貓頭鷹法庭的高層是你的朋友還是敵人?我肯定要彙報上去,你直接說出名字會給她帶來麻煩。”

偵探搖了搖頭:“我單方麵聽說過她,這會她還不認識我。”

再說反正是斯塔羅的幻象,他隻是想試驗一下海星塑造的世界觀是否完整。

接下來一路無話。

他們乘坐的汽車比21世紀早期的飛機還要快,出了斯莫威爾後走的又是地底隧道,因此不到中午就靠近了目的地。赫爾克裡愈發覺得周圍環境變得熟悉起來,順著窗戶湧進車廂的空氣不再溼潤,而是多了一種宛如木柴被燒焦的氣味。衝出漆黑隧道口的一瞬間門,地平線儘頭浮現出橫跨天際的七彩虹橋,陽光穿透薄霧一樣烏雲,形成綢緞般的光柱。

高樓大廈從地表消失了,放眼望去隻有寬闊的、能一直看到天地之間門弧形分割線的荒原,枯草漫天,空無人煙,車輛也很罕見。道路儘頭分布著零散的建築物,它們最多隻有四層樓高,樣式老舊,布局鬆散且不協調。樓房表麵覆蓋著彎曲的管道,遠看如同某種順著鋼筋水泥爬行的黑色蟲蛇。與高速相連的匝道前方樹立著灰撲撲的宣傳牌,上麵寫著:

歡迎來到‘人間門樂土’。

朱莉安娜眯著眼睛讀完這行字,評價說:“奇怪的名字。”

“我聽說是有講究的。”

一個利爪回答,“最開始‘人間門樂土’是稱呼這裡的一座小教堂,而且附近原本除了教堂之外什麼都沒有。十幾年前動亂最狠的時候,駐守在這的神父對著十字架自殺了,幾個流浪到這的女人和孩子繼承了他的遺產——包括許多長期儲存的食物,和兩隻能自己捕獵的、對人類忠心耿耿的狗。他們在這常駐下來,度過了一個非常難熬的冬天。等到第二年開春,更多從城市中跑出來的逃難者發現了這片伊甸。”

“他們出人意料地沒有發生爭搶,而是決定合力開墾周圍的土地,並輪流看守和維護中間門那座最為堅固也最為溫暖的、能夠庇護弱者的居所。他們稱呼自己為‘並非天主教徒的看門人(non-papist caretaker)’,將教堂命名為人間門樂土。”

人間門樂土,是遊戲中的新手村。

non-papist caretaker,乍看沒什麼特殊的,然而它的縮寫是NPPC在遊戲裡有個更為廣泛的含義,是指那些不受玩家控製的角色。

赫爾克裡靠在後座上一動不動看似睡著了,其實聽得極為認真,感覺自己正在靠近故事的原點。

朱莉安娜倒沒想那麼多,單純是好奇地追問:“後來呢?”

“後來可能是這群原住民把環境經營得太好了,令更多外地人以及像阿耳戈斯那樣的大人物對這塊地方生出了興趣,人間門樂土的稱呼也從小教堂擴散到了整片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