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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近期不能去紐約旅行。”

“旅行?”托尼敏銳地問,“你真的是哥譚人?”

赫爾克裡沒想到他會突然提起這個話題:“不,我哪都不是。”

“那太好了。”鋼鐵俠說,“紐約可能不是你的出生地,但可以是你的永遠的落腳點。”

赫爾克裡:?

他最開始以為這是一句莫名其妙的、讓人感動中夾雜著尷尬的抒情句子。

結果托尼下一秒就說:“星期五,紐約最貴的墓地是哪?我買了。”

他就那麼顯得又生氣又激動、不過半點不悲傷地轉過身,也不靜音,當著同行和赫爾克裡說:“諸位,這件事和所有人都有關係。你們都認識的偵探,我的朋友,赫爾克裡·雨果前幾天死於超級罪犯……他叫什麼來著?哪有剛出場就沒——就消失的反派?哦小醜,他死於小醜之手。”

“總之,我買了個墓地,打算找到偵探的屍體下葬,再舉辦一個小型葬禮,你們誰想參加?”

聽他的口%e5%90%bb,好像舉辦的不是葬禮,而是要去墳頭蹦迪。

得到消息的弗瑞火速趕過來了。

這時托尼已經冷靜了許多,躺在那麵無表情盯著天花板,還真有點悲痛欲絕的樣子。

弗瑞不禁有點信了:“他真出事了?”

托尼沒回答,而是問道:“葬禮已經在籌備了,你要參加?我可以給你一張票。”

“這不應該啊……偵探不是有不死屬性麼?”弗瑞還是想不通,他摸摸眼罩,聯合自己的某些騷操作,又琢磨出一種可能,“他是不是假死?”

鋼鐵俠不由得坐起來,神情莫測地看著神盾局局長,半晌之後得出結論:這一定是缺德的人之間的共性,而不是偵探和弗瑞有什麼心有靈犀。

“我收到的消息是他死了。你愛去不去,反正葬禮定在後天晚上,總共受邀到場的也沒幾個人。”

“去。”弗瑞果斷答應下來,“兩天準備時間是不是有點緊?”

托尼:“我迫不及待想看到墳墓上出現他的名字。”

弗瑞:?

事實證明,兩天時間都不夠從蝙蝠俠手裡爭取到赫爾克裡的屍體。世上不能有兩個偵探,所以這具會使計劃被拆穿的道具就放在了蝙蝠洞中,每天都能把半夜下樓換衣服的迪克嚇一跳。

蝙蝠俠不同意把屍體埋到土裡,但他願意出席赫爾克裡的葬禮,甚至為了這個目的,鄭重其事地和超人與神奇女俠請了假。

他的演技要比鋼

鐵俠真誠多了,任誰也沒法從那青黑的眼底、下撇的嘴角、焦慮的磨牙和緊握的拳頭當中察覺到不對。

超人得知這個消息後大為迷惑,很友善地湊上去問未來的(疑似不是人類的)同事:

“正義聯盟的主要成員不急著定下來,你需要幫忙嗎?赫爾克裡他也許並沒有死,我現在去哥譚用我的X視線和超級聽力……”

“不用。”蝙蝠俠想也不想地回答,過了一會才補充說,“謝謝。不必麻煩了,我……我們都看見了他的屍體。”

他回答得有些恰到好處的勉強。

然而要是不做掩飾,這份勉強還要增加十倍。

出席小範圍葬禮的人選草草定下來,沒有經過當事人——指應該躺在墓裡那位——的同意。赫爾克裡坐在病床上,心情微妙地得知了這個消息,他有種感覺,要是一切不是演戲而是真的,小醜這時必然會格外興奮地逼著半死不活的偵探去聽他自己的葬禮直播轉述。

確認死亡並下葬,是與人間斬斷聯絡的開始。

葬禮結束後,他變成了一個名字、一張照片、一段故事。他們不會再嘗試去尋找他,而是告誡自己不要沉浸在悲傷中,直到時間把一切都衝刷到遺忘。從這一刻起,才是真正到了山窮水儘、任人擺布的窮途末路。

托尼,你乾得好啊。

赫爾克裡同時代入了虛假場景中的小醜與偵探,感受到了前者扭曲的快樂和後者的痛苦。他品味完,很有興致地給葬禮策劃組出謀劃策:“鋼鐵俠先生,請問我能決定自己的墓誌銘嗎?”

托尼:“不能,請時刻牢記你是個死人。”

死人沒有人權。

小醜來給偵探決定墓誌銘又太陰間。

“蝙蝠俠讓你做好準備。”他幫不知為什麼不想和赫爾克裡說話的哥譚義警轉達,“他說哈維·丹特那邊有異常,阿卡姆的守衛被收買了,敵人應該會在近兩天去見你。”

唉。

赫爾克裡確實體會到了死亡的不便。

阿卡姆的小灶再好,吃了這麼多天也很膩味,再加上身後久不處理的傷口有些發炎,疼痛和無事可做加重了他的強迫症與煙癮,隻有拿出棋盤格玩掃雷能減緩少許精神壓力。

葬禮舉辦前,赫爾克裡在病房裡找了一圈,最後拆了根床頭的金屬橫杆,瞄準自己的右手。

這時沒有知覺的好處就體現出來了,要不怎麼說做什麼事都要考慮長遠呢?

在當初拿著鐵管痛擊自己屍體時,他就想過怎麼表現得更像瘋子,又在萬一需要真正造成傷口的時候不會帶來太多傷害。

後腰上的傷早就有了,手上隨時能製造出來個差不多的。

即使同發給貓頭鷹法庭的視頻裡的屍體略有差異,他也能用近一個星期的休養加上新傷覆蓋老傷來解釋。

輕鬆搞定敲擊任務之後,赫爾克裡用另一隻手給哈琳發了個短信,問她想不想冒著一定風險參與進來。

沒辦法,清醒的偵探和小醜無法同時出現,所以小醜不能夠出現在阿卡姆。恰好他剛在電視上挑釁了蝙蝠俠和警方,這會不在老家也能解釋得通,但必須得有個幫手來盯著瘋人院裡的人質才便於取信於人。

赫爾克裡覺得,已經出現在貓頭鷹法庭麵前的哈莉·奎茵的人設,可以是個被小醜傷害和蠱惑後陷入瘋狂的女孩。假如她能表現得足夠不正常,其他人就不會奢望從她口中問出情報,不過這很考驗演技。

……於是雙馬尾掄大錘、粉底濃到化不開的小醜女重出江湖。

“我仔細參考了馬戲團的小醜妝,把我上次的妝麵改良了一下。”

哈琳翹起紅唇,對著偵探露出神經質的笑容:“這回怎麼樣?”

媽的,太還原了。赫爾克裡差點以為真正的小醜從滅絕之淚的池子裡爬出來了。

他審視周圍的一切,確認萬事俱備,就想方設法地讓自己看上去更生命垂危一點,然後往床上一躺。床單和地麵上現在全是血,有部分是醫院提供的血漿,猶如犯罪現場。

哈琳站在旁邊,誠實地問:“要是希比達不在,想控製住你是不是有點太容易了?”

她知道偵探的貓殺傷力很大,這會卻不見蹤影。

赫爾克裡思索著反問她:“想試一試?嗯……我可以做你的導師,不過應該有人告訴過你,選擇專業時務必要謹慎。”

哈琳慎重地問:“我會延畢嗎?”

赫爾克裡鼓勵她:“你還年輕,勇敢試一試。”

“……對不起。”哈琳後頸發涼,道歉說,“我更想做個好人。”

他們一起度過了無聊的一天一夜,赫爾克裡認為他觸發間隔縮短的待機動作比傷口折磨多了,反倒是哈琳對他時不時無法控製的小動作很感興趣,有點看到專業課經典案例的感覺。

“這是什麼原因造成的?”她充滿求知欲地問,“心理作用?”

赫爾克裡安安靜靜做個死人,並不理她。

葬禮舉辦的晚上,哈琳果真打開‘小醜’的電腦給赫爾克裡放了直播,他們津津有味地欣賞了十幾位受邀人員進場的畫麵。

就在背景音樂葬禮進行曲即將結束時,房間裡傳來奇異的波動。哈琳跳起來舉起錘子和手槍,聲音尖利地問道:“誰在那?!”

突然出現的黑發綠眼青年男性在她的質問下舉起雙手。他身形偏瘦,臉上掛著漫不經心的笑意:

“彆緊張,哈莉·奎茵。你也許不認識我,但你要相信我和你們是一夥的。”

接著他轉過頭,盯著赫爾克裡看了一會。▲思▲兔▲網▲

低聲自言自語:“真的是他……?”

第109章

眼前西裝革履的青年自稱是洛基,一位來自阿斯加德的神。

但阿卡姆沒有神,隻有神經病。

“我不認識你!”哈琳沒有放下槍,“J先生不讓我放任何人進來!”

她確實有點瘋,此刻做了個非常大膽的舉動:直接扣下扳機。

一枚子彈筆直射向洛基的%e8%83%b8膛。他站在原地未躲,分出大半精力仔仔細細地觀察著倒在床上的赫爾克裡——從他披散的頭發,到緊閉的眼睛再到蒼白的臉,還有因疼痛而微微蜷起但一動不動毫無起伏的身體。

看上去,似乎飽受折磨、昏迷不醒。

眨眼功夫,子彈近在咫尺,洛基並不回頭,輕描淡寫地用兩根手指捏住子彈。

他再一揮手,金屬原路返回,擦著哈琳的麵頰打進病房牆壁。

“我的時間很寶貴,朋友。”話是這麼說,他的態度極為傲慢,並沒有正視哈琳的意思,“讓小醜回來見我,或者把床上這位弄醒。你們沒把他弄死吧?”

說著他走到病床邊,居高臨下、眼睛眨也不眨地盯住赫爾克裡。

哈琳輕微地活動了下緊張到發麻的手指,幸好她是越危險越放縱的類型,這會幾乎完全代入了‘小醜女’的角色,嘲笑說:

“你在說謊,你不是我們的人。J先生說他根本不會死,你看——”

她又一次舉起了身邊的鐵錘,將它用力向病床方向投擲過去。洛基側身閃開,錘子與他擦肩而過、就要砸在赫爾克裡身上。

千鈞一發之際,洛基舉起手,錘身頓時懸停在半空,離赫爾克裡隻有幾厘米距離。

“我討厭錘子。”小聲嘟囔一句,他隨意地將手一揮,鐵錘就砸破窗戶落到外麵,“看上去你很得小醜信任,他竟然什麼都對你說?”

哈琳瞥了眼‘小醜’,信心滿滿地說道:“他對我知無不言!”

她現在可是女華生!

洛基反複巡視他們兩個,沒有看出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那麼小醜來到這個世界後,先找到了他的老幫手哈莉·奎茵,又成功地控製住失憶的赫爾克裡·雨果,現在還有精力去戲耍蝙蝠俠……

各種想法紛至遝來,洛基神色不變,忽然打了個響指,一盆涼水便憑空出現、兜頭灑在床上!

昏迷的偵探顫唞了一下,清醒過來,卻隻是看了他一眼,就沉默地閉上眼睛,好像半句話也不想說。

洛基隻想看到他是活著的。

確認了這一點後,他心中思慮更深,轉頭對哈琳直言說道:“你去替我轉告小醜,人由我帶走了。他留在這想怎麼玩都行,但是,也彆忘了世傳會(世界文化傳承與保護協會的縮寫)的目的。”

說完,他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