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嗜愛 弱水千流 4324 字 6個月前

是最溫柔地安撫:“不用忍,你可以叫出來。”

這話聽在她耳朵裡,幾乎讓她升起流淚的衝動。然而她深吸一口氣,愣是從始至終都安安靜靜,極其倔強地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唐楊的醫術出類拔萃,將脫臼的關節接回原位,這對於他來說並不是困難的事。

一段不長的時間後,這個令田安安痛不欲生的過程終於結束,她鬆了一口氣,隻覺得全身的力氣都被抽乾了一般,虛軟無力地靠在封霄懷裡,任由唐楊替自己處理。

先是敷藥,再是用繃帶將固體板和她的手肘固定在一起,纏過脖子,吊好,然後再打上一個蝴蝶結。

“……”大哥你這什麼惡趣味?

田安安嘴角一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夜色是深沉的濃黑,天幕下方,萬家燈火宛如輕紗籠罩著整個城市。

替她整個處完傷勢,英俊的醫生先生施施然離去,前腳剛走,後腳菲利亞便將晚餐送進了臥室,然後沉默恭謹地返身退出。

安安現在整個成了一殘疾人,右手受傷吊著繃帶,生活完全無法自理。盯著一桌子香噴噴的飯菜,她簡直欲哭無淚,眨了眨大眼睛抬起頭,男人棱角分明的下頷映入視線。

封霄垂眸看了她一眼,然後就橫抱著她到餐桌前坐下,捏著小下巴輕輕一抬,淡淡問道,“怎麼吃?”

田同誌在食物麵前一貫沒有尊嚴。於是她朝他討好地笑笑,仰起小臉在男人脖子和下巴處小貓咪似的蹭來蹭去,輕聲道:“你喂我。”

於是,在泰迪祖的喂食下,安安十分享受地吃完了一大碗米飯。她覺得人生真是前所未有的幸福,自己已經達到了真正的飯來隻用張口的境界。

有那麼一瞬間,她覺得自己的爪子今後可能都沒用了。

甜白瓷碗見了底,他粗糲的指腹在她細嫩的下巴上輕輕摩挲,準備繼續往他的小貓咪嘴裡喂東西。然而就在這時,安安彆過頭表示拒絕,坐在他腿上一臉義正言辭道,“不吃了。”

封霄挑眉。

她在他沉靜的注視下清了清嗓子,雙頰驀地浮起一絲淡淡的紅雲,“從今天開始,我要稍微控製一下自己的食量。”

他扣住她的後腦手,薄唇在她的唇上親%e5%90%bb了一瞬,輕聲道,“怎麼忽然想減肥?”

“……”這問的簡直是廢話。

安安無語,有些不高興地蹙眉,喃喃道:“因為胖。”她伸出左手捉住他的大掌,放在自己細細的小腰上捏了捏,有些哀怨的小語氣:“你看,多了一層肉!”然後吸了口氣鼓起腮幫子,“你看,臉大了一圈!”

他低頭在她肉嘟嘟的臉頰上咬了一口,然後貼近她柔嫩的耳朵,低啞著嗓子道,“傷好之前不能做。”

……咦?話題為什麼會忽然變成這樣?

田安安瞬間呆了,抽著嘴角道,“所以?”

封霄抱緊她,埋首在她香軟的肩窩處,嗓音低沉柔和,某一個瞬間,她甚至聽出了幾絲眷戀沉迷的意味:“不要勾引我。”

“……”誰勾引你了,這麼純情的舉動都能誤解成伸橄欖枝,大哥你的思想太危險了:)。

她正要對男人不純潔的思想表示抗議,他卻已經將她抱了起來,往浴室走去,“不吃就洗澡。”

安安聞言耳根子驟紅,想拒絕卻又不能拒絕。唐楊說她右手的傷起碼得養3周,這段時間……她無論是吃飯穿衣還是洗澡,都沒辦法獨立完成。

忖度了會兒還是坦然了。

迄今為止,泰迪替自己穿過很多次衣服,洗過很多澡,如今連飯也喂過了,技藝已經十分嫻熟。把自己完全交給他打理,安安羞澀歸羞澀,心頭卻是滿滿的甜蜜安心。

進了浴室褪去衣物,田安安乖乖地坐在浴缸裡任由封霄替自己清洗,他的眸色極其暗沉,卻始終沒有對她有太過分的舉動。

這個階段結束,安安既感動又心疼,等他將她抱上床後,她伸出左手勾住他的脖子,晶亮的大眼睛定定看著他沉靜俊美的麵容,然後就主動%e5%90%bb了上去。

男人的熱情極度壓抑,她很快被反守為攻地親得全身發軟。他在情勢失控前鬆開了她的唇,輕柔地避開她受傷的右手,長臂在她軟綿綿的細腰上環過去,黑眸專注地看著她。

吃過止痛藥,安安手肘的痛楚已經輕了一些,她枕在他的手臂上,靜靜與他對視,忽然嬌嬌柔柔一笑,“看著我做什麼?”

他欺身%e5%90%bb住她的額頭,修長的手指將小小的左手包裹在掌心,低沉的嗓音有些沙啞,語意莫名道:“安安,你一定會是一個好母親。”

☆、Chapter55 董眠眠

如今這個社會,做任何事都離不開勞動,離不開勤勞的雙手。所以手臂扭了的田小姐非常消沉,她覺得自己基本上已經廢了,肩不能抗,手不能動,生活完全無法自理。

常言道傷筋動骨一百天,唐楊說了,她的手臂想拆繃帶起碼得三周,想完全複原起碼得三個月,對此,她真的是心塞塞。

幾乎已經可以想象未來的生活是什麼樣了:)。

除了睡就是吃,除了吃就是看電視,不是坐著就是躺著,不是躺著就是在封霄的懷裡趴著——尼瑪,這種養膘的日子她分分鐘想手動再見好麼。

……不對,現在的她連手動再見都沒法完成了……

思及此,安安同學大眼睛裡的火光噗噗熄滅,小肩膀一垮,更加地消沉無比。

於是在她扭傷手臂的第三天夜裡,田安安撲在她家泰迪懷裡嚶嚶嚶地撒嬌,拿幸存的一隻小手輕輕在男人麥色緊韌的%e8%83%b8肌上畫蘑菇,眨著大眼睛真誠道:“封哥哥,我有一件事想拜托你呢。”

封霄將她纖柔的爪子一把攥在掌心,俯身就在她的唇瓣上%e5%90%bb了下去。這一次安安格外主動,不僅乖乖張開小嘴迎接,還在某個時候,主動伸出粉嫩嫩的小舌頭,在他微涼的唇舌間小貓似的%e8%88%94來%e8%88%94去。

感覺到摟在她腰上的手臂越來越緊,她唇角不自覺地往上勾了勾,顯然很享受這個主動對封霄表達愛意的過程。他的味道帶著極淡極淡的煙草氣息,清新怡人,牢牢占據著她此時所有的思維。

安安心一橫,親得更加認真賣力。

幾秒鐘後,男人眸色愈發地深,反客為主,勾住那隻小舌用力地吮%e5%90%bb,重新將主導權奪了回來。須臾,她氣喘籲籲,他在她香軟的唇舌間啞聲開口,帶著幾絲難以紓解的熱情道:“什麼事?”

田小姐暗搓搓地盤算了一下,覺得殷勤應該獻得差不多了,於是紅著小臉朝他道:“我明天……我明天想出一次門,可以麼?”

自從她受傷以來,他這幾天都沒有出過門,一直寸步不離守在她身邊。抱她上樓,喂她吃飯,哄她睡覺,陪她看電視,事無巨細,全都親自伺候。對於這種行為,安安當然萬分感動,可感動之餘又有點小鬱悶——

泰迪祖已經完全剝奪了她出門的權力,原話則是:哪兒都不許去。

聽安安說完,封霄幾乎連片刻的遲疑都沒有,他暗沉的目光仍舊透出對她的沉迷和渴望,嗓音也是沙啞的,然而說出的字句卻十分冷靜,拒絕道:“不行。”≡思≡兔≡在≡線≡閱≡讀≡

她挎著小臉大失所望,“為什麼?”

“外麵不安全。”他微合起眸子,低頭在她氣得嘟起的臉頰上輕%e5%90%bb,語氣沉靜,輕柔,堅定,“隻有在我身邊,你才安全,隻有我才能保護你。”

“……”

安安麵色一僵。

看來這次她把自己的手臂弄脫臼,在她家泰迪心裡造成了不小的陰影——他覺得都是因為他沒有在她身邊,她才會受傷?所以現在才要剝奪她的自由麼?

有些極端,有些瘋狂……但是也十分令她感動。

一絲甜甜的味道在四肢百骸裡悄悄蔓延,她心頭溫暖不已,轉過頭麼麼他的臉頰,興高采烈地提出一個解決方案:“那這樣好不好?你和我一起出門,到哪兒都陪著我,這樣也能保護我啊,對吧?”

那句“哪兒都不許去”,已經在田安安的腦袋瓜裡完成了深入解讀,其實封霄想說的,估計應該是“去哪兒都不許離開我”。

果不其然,她提出這個建議後,他靜默了片刻,俊美迫人的麵容沉靜,似乎在認真思考這個方案的可行性。

安安發覺了他黑眸中的鬆動,霎時大喜過望,知道有戲,於是連忙更加拚命地呼呼吹耳旁風,軟著嗓子道:“我會一直陪著你,絕對不會離開你半步的。所以明天我們一起出門走走吧,曬曬太陽,呼吸新鮮空氣,接觸大自然,感受人文文化……”說著一頓,遲疑了下才繼續道,“順便你也能散散心啊。”

聞言,他唇角勾起一絲清淡的笑容,捏著她的下巴淡淡開口,波瀾不驚的語調:“我為什麼要散心?”

為什麼?安安一陣無語,翻了個白眼脫口而出:“心情不好當然得散心,老在家裡悶著,遲早憋出病來。”

這段時間他的情緒明顯一直不對勁,儘管那張冷硬英俊的麵容,展現在所有人眼前的,是一如既往的沉穩,冷靜,自持。可是她是和他關係最為親密的人,如果連自己男人心情如何都感覺不出,那她是有多蠢多遲鈍?

其實不止是封霄,安安能夠察覺出,三天以來,封家的所有人似乎都情緒低落。迪妃是姑娘家,在情緒克製上不如男性,時不時會流露出一絲類似難過的眼神,排除太過忙碌見不著人影的流光和徐梁,就連向來戲謔的羅文,都變得嚴肅寡言起來。

田安安推測,封家一定發生了一件大事,一件……也許令人悲傷的大事。

聽她說完,封霄捏住她下巴的手指微微使力,低眸,沉冷的視線直直注視著她精致的臉蛋,嗓音極低極沉,語調意味不明:“你覺得我心情不好?”

這種探究的眼神令安安有些不舒服,他的眼睛長得很漂亮,深邃如墨,銳利得仿佛能穿透人心。她有些無奈地歎了口氣,柔軟的左手抬起,覆上他冰涼一片的大掌,細嫩的指尖溫柔地摩挲著粗糲的指腹,老氣橫秋:“少年,永遠不要小看一個女人,尤其是一個,非常非常喜歡你的女人。”

男人靜默了一瞬,忽然笑了,欺近,狠狠在那開開合合的小嘴上咬了一口,在她的驚呼中淡淡道:“有心計了。”

“……”臥槽,大哥你的心思也太細膩了吧,她自認為十分隱蔽的情話戰術就這麼暴露了?

安安嘴角一陣抽搐,咧開嘴,朝他乾巴巴地笑了兩聲,換上副認真臉,道:“不不,句句都是肺腑之言!我對封先生的愛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又如黃河泛濫一發不可收拾,山無棱天地合,才敢與君絕,愛你就像愛大米!”

話音剛落,又一個熾熱的%e5%90%bb落了下來。一%e5%90%bb結束,封霄抱著她陷入一陣沉默,一隻手穿過她柔軟微涼的發絲,另一隻手在她背脊腰窩的位置輕輕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