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嗜愛 弱水千流 4251 字 6個月前

心血來潮。

流光的回答沒有片刻的猶豫,他微微頷首,視線仍舊落在前方的車流街道上,“先生親授的甲A級任務,期限一個月,如果田小姐在一個月內沒有辦法完成基礎訓練,會有懲罰措施。”

安安唬了一跳,仰靠在靠背上的嬌小身板微微前傾,粉嫩的小臉蛋浮起一絲緊張的神色,“懲罰措施?什麼樣的懲罰措施?”

“田小姐不用過問這些。”流光十分平靜地道,“這是迪妃的任務,如果你沒有完成,受懲罰的是她,和小姐你無關。”

“……”她完不成,迪妃受罰?

果然是封霄才擁有的奇葩神邏輯。

安安悚然一驚,大眼睛裡的光芒噗噗兩下全滅了。之前打電話得知這個消息,她還完全沒往心裡去,估摸著隨便敷衍敷衍就完事,結果現在告訴她,這是迪妃的任務,完成不了還有懲罰措施,excuse me?什麼情況?泰迪祖到底在想什麼?

她眉頭微擰,垂著頭細細地琢磨起來。驀地,出乎她意料,前頭李昕竟然主動開口了,他的語氣和嗓音仍舊麻木而冰冷,漠然道,“這其實很容易想通。”

田安安眼底劃過一絲異樣,盯著他,沒有吱聲,隻靜靜等著李昕下文。

流光極其飄逸地將轎車驅上了筆直的公路,微微提速,各方麵性能都極佳的轎車十分平穩地前行。他隨意地理了理袖扣,目光從腕表上掃過,淡漠道,“封先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我想田小姐現在應該基本了解了。”

安安的麵色很鎮定,秀麗的眉宇間卻縈繞著淡淡的凝重,思索了片刻,沉%e5%90%9f道:“之前迪妃跟我提過。所以,封先生是希望,把我變成和他一樣的人麼?”

冷漠,鐵血,以暴製暴?打打殺殺?臥槽,不是吧,如果真是這樣,那封霄也太看得起她了……

“坦白說,我們從不會去揣測先生的想法和做法,他的命令我們隻需要執行,其它的一概不用過問。”流光寒聲道,“但是在我看來,讓你學習基礎搏擊,這是非常好的。”

安安抿唇,“為什麼?”

“封家的女主人如果連基本的自衛自保都沒法做到,這會是個天大的笑話。”他淡淡道。

“……”用你們美國黑色會的標杆,來衡量她這個社會主義小粉紅,真的大丈夫?

流光從後視鏡裡瞥了她一眼,竟然十分神奇地繼續開口,道:“田小姐,恕我直言,封先生的女人不是那麼好當的。所以請你做好充分的心理準備,接受為期一個月的搏擊基礎力量訓練。”

“……”她嘴角一抽。

“希望田小姐全力以赴。”李昕微微側首,目光很鄭重地看向她,“不要讓迪妃受罰。”

“……”所以這才是這段對話的重點麼?

田安安默默翻了個白眼,心道這位仁兄為了自己媳婦也是蠻拚,平常跟木頭人一樣,這會兒卻絞儘腦汁地給她洗腦,就為了讓她好好努力不要連累迪妃……著實令人動容。

她咬了咬牙,攥著小拳頭有些氣惱地開口,壓抑道:“李哥,我看起來那麼像會不顧朋友死活的人麼?”就算你不說,她也會儘力而為的好不好!

李昕聞言沉默了幾秒鐘,然後點頭,“是的。”

“……”你大爺的。

安安內心的小宇宙瞬間爆發,她咬牙,撩起袖子就準備和這位大哥好好談人生,然而餘光一掃,卻見李昕修長結實的手臂上隱隱滲出了一些暗褐色液體,看上去,很像是……血?

她一怔,蹙眉道,“你手臂受傷了麼?”

流光垂眸瞥了一眼,麵上淡漠如初,漠然道:“傷口崩開了而已。”

“……李哥又被人綁架了?”安安試探道。怎麼才幾天不見,感覺這個人身上又多了好些大傷小傷各種傷,這過的都是什麼日子……

李昕答道:“前些天紐約出了點事,我和徐梁被派遣回去處理。”頓了頓,麵無表情地補充說明:“徐梁受的傷比我嚴重。”

話音落地,她額角瞬間滑下一排黑線。徐哥的傷比你重,有什麼值得炫耀的,是想表明李哥你身手比他好麼?

從她家到封宅的一個多小時裡,田安安又歸納總結出了一些有用沒用的信息:一、李哥不是一個話多的人,李哥話多起來不是人。二、李哥和迪妃感情真不錯。三、封家眾人對封家男主人的敬畏和崇拜,幾乎已經達到了眼瞎心瞎的盲目地步。

於是封家的新晉女主人,陷入了一種蛋蛋的憂傷。

擁有一個各方麵都出類拔萃到極點的男人,這種感受很驕傲,也很幸福。然而事物都存在兩麵性,做封霄的女人,那就意味著,她不僅每天要耗費是常人好幾倍的精力和體力,還得時時刻刻頂著巨大的壓力。

安安表示,未來老公的光環太耀眼,都要把她閃瞎了……心疼自己= =。

到了封宅已經將近十二點,迪妃笑盈盈地站在大門口等候,田安安下車過後東張西望,一麵跟著迪妃進屋一麵問:“封先生呢?”

聽了這話,黑長直大美人微微一笑,“先生出門了,大概晚上的時候回來。”邊說邊領著她往飯廳的方向去,繼續道,“午餐結束後兩小時,我們開始今天的訓練,田小姐先用餐吧。”

安安聞言點點頭,也沒有多想,接著便坐到桌子前。垂眸看,菲利亞今天準備的中餐仍舊十分豐富,菜式精致而清淡,一看就令人食指大動。不過隻有她一個人,這一桌子的菜……真是怎麼看怎麼浪費。

……泰迪的日常生活實在太奢侈了。

她一邊兒吃一邊兒攥了攥小拳頭,決定等封霄回來後,好好跟他灌輸一下勤儉持家這種思想。

這時羅文叼著煙從外頭進來,吐出口煙圈兒,銀色的唇環在陽光照耀下泛著幾絲亮光。他走路的姿態閒散隨意,慢悠悠踱到迪妃身前站定,側目,往餐桌那頭掃了一眼,壓低聲音道:“這小丫頭細胳膊細腿兒的,你打算怎麼教?”

迪妃的表情十分從容,淡淡道,“格鬥最關鍵是看下肢力量。第一周先練股四頭肌,深蹲,蛙跳,腿法。”

“我好心勸你,悠著點兒。”羅文彆過頭又吐了口煙圈,朝她微微靠近,“這小祖宗是先生的心頭肉,彆給她弄傷了,否則先生心疼,遭殃的是你”

煙味惹得迪妃大皺其眉,她麵露嫌惡地朝旁邊走近幾步,“她的安全我當然會保證。但是學習搏擊不可能不受傷,先生說過,不需要完全避免,隻儘量減少。”說著頓了頓,又道,“今天是第一天,我會將強度減到最低。”

羅文嗤了一聲,伸手將煙頭熄滅在煙灰缸裡,懶散道,“你和流光都是一根筋,難怪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什麼意思?”

“按我說,你今天就把強度加到最大,讓這小丫頭好好吃些苦頭,她一定就扛不住了。”他嘴角勾起個笑,語調慵懶,“晚上到先生那兒撒個嬌訴個苦,隻要她說一句不想學,你這差事不就沒了麼?麻煩能少一樁是一樁。”

迪妃聞言琢磨了會兒,麵色猶是遲疑,“這麼做……行麼?”

“有什麼不行的?”羅文把玩著打火機,發出金屬碰撞的清脆聲響,“先生讓你教,也沒規定你怎麼教,讓田安安知難而退,你這擔子才卸得下來。否則一個月之後她沒學好,你不是遭殃了麼?這法子萬無一失。”

迪妃沉%e5%90%9f了片刻,目光望向餐桌前埋頭苦吃的嬌小身影,挑了挑眉,“好,就照你說的辦。”

午後用完餐,田安安休息了兩個小時,接著便跟隨迪妃一道下樓,緩緩步入了封宅的地下室。◆思◆兔◆在◆線◆閱◆讀◆

沿著實木樓梯下行,儘頭處是極其開闊的一個空間。隔絕陽光,陰暗森冷,透出幾分莫名的可怖。空氣中的涼意帶著寒霜的味道,她白皙光%e8%a3%b8的小腿暴露在空氣中,漸漸起了一層雞皮,不自覺的加快步子,往走在前方的迪妃靠得更近。

察覺到她的不適,迪妃笑了笑,伸手將頭頂通亮的白熾燈打開,一時間四處敞亮,白光下的地下空間異常地乾淨,白色地磚上纖塵不染,愈發顯得冰冷毫無生氣。

安安的目光謹慎地環顧四周,隻見地下室中央是一方空地,四周則是各個房間,堅固的密碼門緊閉,寂靜無聲。

她腦子裡想起了許多變態殺人狂電影裡的場景,不由抱著雙臂打了個寒噤。

“地下室的溫度比外麵低,你覺得冷很正常。”迪妃在一扇緊閉的房門前站定,含笑開口,柔和的嗓音在偌大的空間中回蕩不休,“不過等會兒就不會冷了。”

田安安點了點頭,抬眼瞧,隻見迪妃已經快速地摁下了一串密碼,隻聽“滴”的一聲,門鎖開了。迪妃握住門把轉動,推開,身子稍稍往邊上一側,道,“請進。”

她提步入內,頭頂感光燈亮起,將屋子裡的種種照耀得異常清楚。

安安著著實實被入目的景象震驚了。原本以為這個房間會是一個類似健身房的地方,然而完全不是。這裡四周都是排列整齊的刀架,各式各樣的軍刀,匕首,長劍擺放其上,鞘身分離,每一把利刃上都抹著防氧化的刀油,晃動著絲絲幽冷的光。

“這些都是先生收集的,如果不是必要,我們儘量不要碰這些刀。”迪妃的嗓音淡淡傳來。她一麵跟田安安解釋,一麵動手脫下了黑色皮衣外套,隻著緊身背心同長褲,雙臂處肌肉線條若隱若現,性感而又充滿力量美。

安安的衣服是之前就換好了的,她垂眸,有些自卑地看了眼自己……決定還是不要自取其辱地對比了。

“今天我們要進行下肢力量訓練。”迪妃說著,抬起雙臂隨手將長發高高束起,道,“不過在此之前,先生有一樣東西要送給你。”

田安安麵上劃過一絲詫異。

未幾,迪妃提來了一個箱子,撥動一番打開,隻見裡頭靜靜臥著一把閃爍著寒芒的短刀,刀身線條流暢而淩厲,看一眼便令人背脊發涼。

“封先生……”她上前幾步,低下頭細細打量,試探著伸手將那把刀拿起來,挑眉,“送了我一把刀?”

“請你隨身攜帶。”迪妃輕笑,“這是個很好的習慣,田小姐慢慢就知道了。”

沒由來的,安安背後的寒毛全都豎了起來,心中升起了一股十分不祥的預感。

幾個小時後,這股不祥的預感得到了非常充分地應驗。在做了不知多少組深蹲和蛙跳後,她的雙腿和雙手已經麻得沒什麼力氣了,這種痛苦很難形容,相較而言,高中大學時候的軍訓,都變得不值一提。

……封霄這哪兒是要她學搏擊,準備要她的命還差不多……

實在太累太疲乏,田安安渾身都跟散了架似的,甚至連晚飯都沒吃就爬著回到三樓主臥,洗完澡換上睡衣,蒙上腦袋開始呼呼大睡。

身體的酸軟疼痛蔓延到了睡夢中,這一覺,她睡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