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嗜愛 弱水千流 4234 字 6個月前

些十分不健康的畫麵統統甩出十萬八千裡。

清了清嗓子,捋了捋頭發,在不遠處的眼鏡男看怪物般的目光中,她再度開口,儘力使自己的語氣沒有異常,“封先生要和我一起吃晚餐?”

對方沉默沒有回答。安安意識到自己問了句廢話,連忙有些尷尬地掠過,跳到下一句,“……在封宅,還是出去吃?”頓了頓,她白皙精致的小臉上浮起一絲難色,遲疑著試圖和他商量,“可是封先生,我晚上想回家住,都好幾天沒回去過了,今天就算了吧。”

說出來可能有點兒孩子氣,但是她確實有點兒想她爹媽和奶奶。

電話那頭安靜了幾秒鐘,封霄似乎在思考,少頃,他淡淡道,“吃完飯就送你回去。”

“呃……”田安安被口水噎住了,好一會兒才艱難開口,“單純吃飯?”

“不然你想做什麼?”

他是十分自然的語調,田安安聽後卻嘴角一抽,嗬嗬了兩聲乾笑道,“沒有沒有,我不敢想做什麼,沒什麼事的話……請問我可以掛電話了麼封先生?”

“下班不要亂跑。”

他語氣平靜地扔下這句話之後,電話就掛斷了,隻有嘟嘟的盲音從聽筒裡傳出,一聲一聲刺激著田安安已經十分衰弱的神經。

她皺起眉,視線一寸一寸地往下移,落在手機屏幕上,一副回不過神的震驚臉。今天吹的是什麼妖風,泰迪竟然要和她單純地吃個飯,實在是……不可思議。

石化了大約3秒鐘,安安的大腦重新恢複運轉,她咽了口唾沫,強行收拾好自己震驚同狐疑相交織的情緒,將這個屬於他的號碼存進了電話簿。添加,輸入,在存備注名的時候她思考了下,回憶了一番男人的話後,當當敲出幾個大字:隻和我聯係的泰迪。

存好之後,田安安抿了抿唇,還是決定禮貌地告知一下。她心跳沒由來地有些失序,摁九宮格的指頭甚至有些顫唞,好一會兒,一條帶著大笑臉的信息才發送了過去:封先生,已存O(∩_∩)O。

發送完之後,她生出一種古怪的忐忑,兩隻大眼睛木呆呆地盯著手機,像是在等待什麼。沒過多久,手機發出“叮”的一聲,她眸光閃了閃,垂眼看,隻見對話框裡男人的回複隻有一個字,乾乾淨淨言簡意賅:乖。

“……”

%e8%83%b8口裡的東西砰砰砰地跳動,節奏和頻率明顯比正常情況要快。田安安瞪著那個“乖”字看了好一會兒,小臉上的表情逐漸變得有些古怪。她想起昨天晚上那場眾目睽睽下的宣告,他毫不手軟地逼迫她,親口說出兩人的關係。

男女朋友……男女朋友?

那不就是戀人的意思麼?

安安後知後覺,琢磨著這幾個字,驀地悚然一驚——難道他真的覺得,他們的關係是男女朋友?可是怎麼可能?這個關係中,封霄是占據主導權並絕對強勢的一方,她沒有反抗的餘地,所以才不得不奉陪到底。

他興致高昂,她儘力配合,沒有一絲一毫感情的關係,也能稱之為戀人?

田安安被嗆住了。雖然她沒談過戀愛,可好歹也是看著言情小說電視劇長大的人,基本的理論知識還是有的。大學時候身邊朋友那些小男女處對象,哪個不是郎情妾意要死要活的,隨便找一對也不像他們這種啊。

左手托腮,安安皺緊了眉頭開始細細地思索。

綜合對比了性格,家庭情況,成長環境,以及朋友圈子之後,她覺得自己和封霄就算拿八根杆子來打,那也絕對成不了戀人關係。

如果非得把炮.友這個層次往上升華一下,那頂多就是固定炮.友。田安安摸著下巴認真地思考,封霄是個心理變態,也許從小沒看過什麼愛情詩詞啊書籍啊什麼的,所以才會有這麼嚴重的誤區。

今晚,她一定要把這種危險並怪誕的認知給他糾正回來,所以那個飯,不管是不是鴻門宴,自己都吃定了。

忖度著,田安安一咬牙一跺腳,鼓起勇氣拿起手機,給隻和她聯係的泰迪又發了個信息:封先生,我們今晚好好地談一談吧!

然後瞪著屏幕等了會兒,好一陣過去了,杳無回音。她癟了癟嘴,估摸著他也許在忙,也沒有多想,撂下手機就開始繼續清理呂希遙的賬號。大概半個小時之後,一條未讀消息彈了出來,來信顯示:隻和我聯係的泰迪。

她心突突地一跳,有些忐忑地戳開信箱,看見如下一個字:好。

……還真是惜字如金。多打一個字都舍不得,生怕有失高貴的逼格麼?

安安一陣腹誹,放下手機整理整理思緒,開始專心致誌地工作,暫時將這件心事放到了一旁。不停地重複著拍照,刪除,拍照,刪除這兩個動作,一整天下來,她懷疑自己手指頭零件都快錯位了。不過功夫不負有心人,經過一番堅持不懈地努力,安安終於在下午五點之前清理完了呂希遙所有的賬號。

然後下線,清除登陸痕跡,最後將那張記錄了藝人隱私的白紙毀屍滅跡,這項任務總算圓滿地完成。

田安安伸了個懶腰,起身去茶水間泡咖啡,一麵打豆子一麵翻手機相冊,毫不留情地恥笑著呂希遙當年的許多無知言論。

剝開顆水果糖扔進嘴裡,她正邊看邊傻樂,背後冷不丁地響起一個聲音,喃喃將她手機上的圖片文字給念了出來:“嬞莪的人,不必解釋。不嬞的人,何必解釋,這什麼玩意兒……”

田安安被嗆住了,一顆糖沒含穩,差點兒滑下喉管兒噎死。她滿臉漲得通紅,扶著桌子劇烈咳嗽起來,背後的朱瑩瑩原本還在笑,見狀趕忙上前替她抹背順氣兒,憋著笑道,“吃個糖都能被噎,說你是傻福你還真是傻福啊。”

好一會兒,安安才把那口氣順過來,她轉頭,目光驚詫地在陳銳笙和朱瑩瑩麵上掃視,驚魂不定道:“我去,你們倆怎麼不聲不響的想嚇死誰啊?”

陳銳笙扯起唇角勾起個陰惻惻的笑容,上前兩步,一把拉開朱瑩瑩,長臂“啪”的一聲撐在了田安安背後的牆壁上,擺出個標準的壁咚pose。

安安被gay蜜185的個頭唬了跳,緊貼著牆,一副驚恐臉戰戰兢兢道:“……這又是在裝什麼福?”

陳銳笙冷哼了一聲,半眯了眸子居高臨下地覷她,“田安安,今兒個你不老實招了,老子們對你大刑伺候。”

“招、招啥?”她有些結巴。

朱瑩瑩這時也在邊兒上煽風點火,她皺起眉,滿臉痛心疾首的表情,“田安安,我一直把你當老實人,沒想到你丫兒藏得這麼深。陳哥什麼都告訴我了,如果他不說,你還打算瞞我多久?”

“……”這什麼跟什麼啊?她愈發地茫然,“能說人話不?”

“得了吧,還跟咱們裝傻呢?”陳哥一嗤,精心描畫的飛眉高高一挑,朝她拋了個%e5%aa%9a眼,“說吧,你和封總進展到哪一步了?”

田安安一哽,終於反應過來他們在逼問自己什麼。0.5秒後,那張俏麗的臉蛋神色大變。

果然,紙是包不住火的,她不想讓人知道自己和封霄有關係,偏偏天不遂人願。她很無語,沒想到陳銳笙的嘴會這麼大,竟然在短短的幾個小時裡就把這件事告訴了朱瑩瑩。說好的保密麼?人與人之間最基本的信任呢?

安安覺得自己受到了背叛,暗自感歎了會兒人情冷暖,這才癟著嘴支支吾吾道:“你們不是都知道了麼,那還問什麼?”

陳銳笙皺起眉,壓著嗓子朝她問道:“我當然你們知道你們禸體的情誼已經升華到極致了,我們關心的不是那種膚淺的層次。我們的意思是……你和封總在精神上,發展到什麼程度了?”

“什麼發展不發展的,陳哥,你腦子抽了麼?”她麵上很是莫名其妙的樣子,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困頓不已。

朱瑩瑩有些狐疑,湊近幾步問道:“什麼意思?難道你們沒談?”⑧思⑧兔⑧在⑧線⑧閱⑧讀⑧

“這不是廢話麼?”她靠在牆上衝口而出,“當然沒談,也不可能談!”

聽田安安說完,陳哥一向吊兒郎當的俊臉此時卻極其嚴肅,他撫著下巴打量自己姐們兒一會兒,麵上的神情變得困惑,“不對吧,我看封總那樣子,好像挺喜歡你的。”

“……”那你還真是瞎了狗眼。

安安忽然不知道該說什麼了,端起咖啡杯就一股腦地往外衝,隱約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沒什麼事的話,我準備收拾東西下班了,拜拜。”

兩人看著那道背影愣了下,朱瑩瑩皺著眉頭沒有吭聲,忽地,倚在一旁的陳銳笙卻開了口,麵色有些凝重,“咱仨之間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你今天交個底,省得往後我們倆成天都替你擔心。”

那嬌小的身影步子頓了下,回首問道:“什麼底?”

陳哥斟酌了會兒字句,遲疑道,“你對封總究竟是不是認真的?”

話音落地,田安安麵上的神情有刹那的僵滯,下一瞬,她用關愛傻孢子的眼神看向她提出這個奇葩問題的大高個兒男人,“你這不是廢話麼?我和他能認真麼?”尼瑪,說話之前過過腦子好麼?

話音落地,兩個麵貌出眾的年輕男女都陷入了少時的沉默。未幾,陳銳笙點了點頭,勾起唇朝她豎起大拇指,一副欽佩至極的神情,“姐們兒,認識你這麼多年,我第一次這麼佩服你。連封霄都敢玩兒,你厲害。”

“……”她額頭刷刷滑下幾道黑線,乾笑著嗬嗬,打算將自己認識封泰迪的前因後果,以及之後被迫賣命的經過一五一十地跟這兩人交代一番,以證自己的清白:“其實,我想你們好像有點誤會……”

然而陳銳笙比出個手掌將她打斷了。

“好了,你不用說了。”他垂著頭歎了口氣,上前幾步拍拍她瘦弱的小肩,壓低了聲音語重心長道:“都是成年人,我懂。封總一看就很猛,你年輕氣盛沉迷一段時間,我理解。”

“……”

……你懂個屁!這話完全說反了吧!

安安相當無語地靜默了幾秒,正要開口反駁,陳哥又說話了,這回倒全是肺腑之言:“我勸你還是早點跟封先生說清楚,不然拉豁之後絕對會有麻煩,大.麻煩。說白了,你跟那種男人有牽扯,我們都怕你會引火自焚。”

“……”怎麼自焚這種話都說出來了,你到底是在勸她還是在咒她……

在田安安無比消沉的情緒中,gay閨雙蜜揮揮衣袖,施施然地飄出了茶水間。她翻個了白眼,回到座位上邊吃糖邊偷偷摸摸看韓劇,半個多小時很快便從指縫間溜走了,公司裡的同事都各自收拾東西準備回家。

安安去了趟洗手間,然後就顛顛兒地抱著小包包衝入電梯下樓。走出大廈抬眼看,一輛熟悉的黑色轎車停在附近,仿佛已經等候多時。她深吸一口氣定定神,這才提步往那輛車走去。

拉開車門,駕駛室裡的英俊青年微微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