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嗜愛 弱水千流 4257 字 6個月前

走調,“為什麼突然想到給我這個?”

封霄垂眸,纖長的五指從她的包裡取出了那隻金屬邊緣已經掉漆的小手機,端詳須臾給出一個評價,簡單的四個字:“我不喜歡。”

安安臉皮一抖,還沒來得說話,他已經伸手將她提起來放在了腿上。嬌小柔軟的身軀瞬間僵硬,他單手夾著香煙,另一隻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頭。

力道不重,但是冰涼的觸?感讓她感到不適。她看著那雙距離不過幾寸的俊美臉龐,雙手在身側用力地收緊,微抿著唇,仿佛無聲地抗爭。

半晌的沉默對視,封霄勾了勾唇,捏住她下巴的五指轉而箍住她的下頷骨,稍稍用力,可怕的疼痛就從麵部蔓延向全身。她的眉頭因為疼痛而皺起,聽見一道沉靜淡漠的嗓音從上方傳來,“今天的事下不為例,記住。”

“……”所以這場革命就再次被鎮壓了?在她還完全不打算鳴金收兵的時候?呸,想都不要想!

田安安義憤填膺,兩隻纖細的爪子攀上去,拽緊他光整乾淨的黑色袖口,艱難地擠出一句話,“封先生以為,我在和你鬨著玩兒麼?”

封霄熄滅了雪茄,淡淡的煙圈從薄唇裡逸出,煙霧後的五官模糊了片刻。有力的手掌習慣性地撫摩她的後頸到背脊的那片皮膚,清晰地感受到她的光滑的肌理上逐漸遍布顫栗。

他開口,冰冷的嗓音竟然染上了幾絲笑意,“不然是什麼?”

這含笑的語氣令安安不寒而栗。

他說,不然是什麼。

從那雙冰冷的眼睛裡,她看到了不加掩飾的危險和威脅意味,這個發現仿佛一桶冷水,將她有些發熱的腦子瞬間澆得冰涼。安安可以肯定,如果他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她會死得很難看,或許還會連累身邊的一眾親戚朋友,來個N殺團滅。

安安沒有忘記,這個男人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家庭地址,公司地址,甚至陳銳笙和朱瑩瑩的家庭地址。更沒有忘記,這個男人神秘,但是絕對黑暗的背景。

逞一時之快是爽的,但結果是悲傷的,兩相權衡,她的身體已經比大腦更早一步做出了回應。

在封霄眼皮子底下,田安安完成了一秒從加納利鬥犬到小比熊的變身。她麵上綻開一抹和藹的微笑,小手伸出替他仔細地撣了撣西裝上不存在的灰塵,嗬嗬道,“沒有不然,我就是在和你鬨著玩兒。”

“去洗澡。”他淡淡道。

“……”安安臉上的笑容驟僵。

他微涼的指尖拂過她精致醒目的鎖骨,以最緩慢的速度往下滑動,“又想我幫你洗?”

話音方落,她以屁滾尿流之勢從他腿上滑了下去,然後頭也不回地抱起她的白襯衫睡衣衝進了浴室,“砰”的一聲,門重重合上。

背靠著冰涼的門板,田安安用力地皺眉,消極的負麵情緒幾乎在瞬間就占據了大腦。一直以來,她都積極樂觀,粉紅向上,是正正經經的三好少年,老師讓捐款就捐款,讓義務勞動就義務勞動,讀書那會兒,尼瑪連一次值日都沒逃過……實在想不通,為什麼老天爺要這樣耍她。

在她原本光滑平坦得像飛機場的人生道路上,空降一次拉斯維加斯之旅,空降一隻可怕的封霄。

安安有點想哭。

醞釀了十來秒沒有淚水,她撫了撫額,看來是低估了自己小強一般抗摔耐打的頑強生命力。甩了甩頭將烏七八糟的壞心情拋開,她開始洗澡,坐在浴缸裡默默地一麵自我安慰,一麵琢磨著再平和地與外頭那位談一談。

首先,她需要充分的人身自由。

其次,她不想每天都被半強迫式的XX……畢竟沒有感情的XX,形同於強X。

田安安把這兩個想法提出來時,她和封霄正麵地麵地坐著吃晚餐。

餓了太長時間,胃部空空作響。安安悶頭和牛肉做對決,時不時偷瞄一眼對麵安靜用餐的男人,隻見他的麵色淡漠而平靜,沒有一絲咀嚼的聲響,隻能極偶爾地聽見刀叉輕輕碰撞圓盤的清脆音符。

不習慣中餐,果然隻是裹著中國皮的外國狗,呃,外國泰迪。她咬著叉子詭異地挑了挑眉,叉了一些生蔬吧唧吧唧嚼著。

沉默很難耐,她等了會兒,見他半天沒有回答,終於有些受不住了,於是伸著脖子小小聲道:“封先生,你有聽見我剛剛說的話嗎?”

封霄麵上沒有表情,眼也不抬道:“你的白天都很自由。”頓了下,又淡淡補充了一句,“目前,我暫時沒有睡午覺的習慣。”

“……”睡午覺是什麼鬼……開個黃腔都能這麼從容淡定,你丫兒臉皮是特麼地多厚……美利堅人民的X觀念果然開放得可怕。

安安被嘴裡的沙拉嗆住了,她彆過頭咳了兩聲,接著扯出餐巾紙揩嘴,半晌才皮笑肉不笑道,“封先生,我覺得你的理解能力有點問題。”

鏡片後的眸子微抬,掃了她一眼。

“呃,我是說,我剛剛的表達可能不是那麼清楚。”安安一震,乾笑著立刻改口,“我的意思是,我如果長時間住在這個地方,我家裡人會很擔心。在我畢業之前,我家的門禁時間是晚上九點,雖然我現在工作特殊,但是徹夜不歸,很讓人起疑。”

說完,田安安拿勺子輕輕敲了敲盤子,發出叮叮兩聲脆響,又鼓起勇氣做出最大程度的讓步,“封先生,我一周過來一次,可以嗎?”

“不行。”

“……”安安抿唇,心頭糾結了會兒,咬咬牙一跺腳,“一周……兩次?”

“四次。”男人薄唇輕啟,吐出兩個清冷的字眼。

沒料到他真的會讓步,安安有些驚訝,試探著弱弱道:“……三次?”

封霄抬眼盯著她,在片刻的沉默後,唇角露出了一絲優雅的微笑,“田安安,你在和我討價還價?”

“不不不,其實我剛剛說的是3Q,3Q。”她忙忙地擺手,生怕他改變主意,趕緊又確認了一遍,遲疑著道,“所以李昕先生,不會每天都在我公司樓下蹲點了吧?”

他沒有說話,安安便當這是默認了,她有點高興,擦乾淨嘴巴後便起身去拿手機。之前的小4S已經被強迫下崗了,她默默哀悼了會兒,轉身在沙發上坐下來,戳開新手機的備忘錄開始一筆一畫地記錄。

正字是五畫,一周隻用來四次,所以這個漢字排除。

田安安撓著腦袋琢磨半天,選中了一個簡單又常見的漢字——日。然而正打算開始記下第一劃,她的動作卻頓住了,反應過來這個漢字博大精深的深層含義後,她臉皮抽搐,分分鐘pass。

正糾結著該選哪個字,那頭封霄已經進浴室了。幾個漂亮的外國姑娘進來收拾餐具,出門前朝田安安露出甜美的微笑,“祝你有個美好的夜晚。”

“……”嗬,真是太美好了。

浴室裡傳來水聲,她坐在沙發上如坐針氈,隻覺每一秒都是對她精神的淩遲。摸著下巴思忖了會兒,她眸子裡劃過一道精光,戳開了網頁開始細細瀏覽起來。

少時,浴室的門開了,安安抬眼,隻見封霄赤著上身走了出來。麥色堅韌的肌理上還有水珠,黑發還有些溼潤,緊貼著英俊冷厲的麵龐,黑眸前有垂落的發絲,輪廓線條莫名柔和了幾分。

……莫名覺得,好有青春的朝氣。

安安腦子裡竄出個詭異的念頭,不過轉瞬即逝,下一瞬她眸子裡閃閃的,邁開小細腿就朝他小跑了過去。

他冷淡的視線注視著她,覺得今晚的少女有些不同尋常。比如說,她竟然會主動走向他,並且眼神裡沒有一直以來的恐懼和惶遽,反而閃爍著幾分異樣晶亮的神采。-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看上去,新鮮而靈動。

田安安捧著手機朝他走近幾步,靠上前,嬌小的身軀朝男人貼近幾分,抬起右手稍稍掩口,很懇切地口%e5%90%bb,“封先生,你這麼完美的人,掛在我這棵歪脖子樹上實在太可惜了,森林很廣袤,你應該將眼光放長遠一點。”

說著,她眉毛一挑朝他飛了個小眼神,獻寶似的將手機遞了過去,拍拍金屬邊緣,神神秘秘道:“各式各樣美女圖,我都給你保存下來了。歐美的,亞洲的,連東南亞和印度的我都沒放過,有環球小姐曆年冠亞季,還有偶像明星,橫跨老中青三代,豐滿型骨感型氣質型妖豔型,應有儘有。”

封霄淡淡看了她一眼,接過手機垂眸翻看了幾頁,然後就隨手扔到了一旁。

“……”安安端詳著他的表情,磕磕巴巴道:“不中意?不是吧!”

她一滯,連忙彎腰將手機撈了回來,捧在掌心裡眉頭深鎖,咕噥道:“……就隻有非洲一帶的沒保存了。”說著,抬起眸子三分狐疑七分震驚地看向他,“冒昧問一句,你喜歡黑壯黑壯的那種?”

他沉默了幾秒鐘,然後一把扛起她甩在了床上,高大的身軀覆上去,修長的十指握緊她纖細柔軟的腰身,淡淡道,“我隻喜歡你這種。”

“……”這麼直接……

她十分尷尬地呃了一聲,張嘴正要說話,他的唇已經重重落了下來。

次日去公司,田安安一雙大眼睛底下有些黑圓圈,她打了個嗬欠,靠在電梯的鏡麵牆壁上打瞌睡。腦袋正一點一點地,忽然額頭被人用力地戳了一下。

沒有指甲的尖銳,可是肉嘟嘟的指腹也令她有些疼痛,安安蹙眉,眸子不情不願地睜開,眼前赫然映入一張圓圓的臉和一雙圓圓的眼眸子。

她被嚇得瞌睡都醒了,貼著牆壁差點兒滑到地上去,“彭、彭研嘉?”

“你醒啦?”小胖子彭研嘉笑得親切又憨厚,背著超大型雙肩包的肩膀很熟稔地撞了撞安安瘦弱的小肩,%e5%aa%9a眼亂飛,“我都聽說了,你調到咱們團隊來了,今後和我們一起,跟著希遙哥哥。”

“……”這種詭異的笑容是什麼情況。

聽過逍遙哥哥,希遙哥哥還是第一次聽。安安抽了抽嘴角,勉強朝他扯了扯唇,豪情滿懷道:“是啊,今後希望咱們精誠合作,將希遙哥哥打造成亞洲第一偶像。”

她這番淩雲壯誌的話語並沒有引起小胖子的共鳴。彭研嘉仍舊笑嗬嗬的,擺了擺手道:“這個是王姐的事兒,咱們負責的可不是這一塊兒。”

“……”安安挑眉,忖了忖又點頭,“也是,咱們隻是拎箱子抱衣服的。”

彭研嘉肉嘟嘟的手掌拍了拍她的肩膀,寬慰道:“哎呀,不要這麼消極嘛,我們的工作其實也不隻這些啊。”他邊說邊開始給她細數,“希遙哥哥如果接了戲,不吃熱乾麵是不開工的,所以我們還得負責去買熱乾麵。希遙哥哥如果開演唱會,之前七天必須每天早上吃最新鮮的生雞蛋,所以咱們還得去農貿市場蹲點兒,看準時機,專找那種剛剛下蛋的母雞……”

“停。”

田安安豎起個兩隻手比了個“stop”,挑高了眉毛瞪著眼前笑盈盈的小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