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嗜愛 弱水千流 4302 字 6個月前

藝人海報的房間。那才是她的世界,普普通通,有爸媽,有時常嘮叨的奶奶,還有那條上日天下日地中間日空氣的小泰迪……

安安心頭胡七八糟地安撫自己,深吸一口氣,緩緩睜開了雙眼。

然而,一切沒有任何的變化。嘩啦的水流聲幾乎將她的理智打垮。

她身子頹然地下沉,痛苦地將腦袋沒入水麵。不是夢,水流漫過頭頂的滋味這樣真實,無法獲得空氣的痛苦也這樣真實,逼迫著她麵對殘酷至極的現實。

她被一個莫名其妙的男人綁架了,那個莫名其妙的男人似乎還想對她做什麼禽獸不如的事。

最關鍵的是,大爺的,她沒有反抗的餘地!

浴缸的水麵咕嚕嚕地冒出幾個泡,田安安在窒息的前一秒鑽出了水麵。缺氧使肺部疼痛。她大口呼吸著久違的空氣,猛地,浴池的門被人從外頭一把推了開,發出“砰”的一聲巨響。

安安被嚇了一跳,罵了句中文的法克,慌不迭地將赤|%e8%a3%b8的身子往水裡藏,滿眼驚恐又警惕地瞪著忽然闖入的金發女人。

“我想你已經洗得足夠乾淨。”金發女郎的聲音很平靜,平鋪直述,音節斷句沒有絲毫的起伏,仿佛一個冰冷的機器,“先生在等,沒有時間了。”

她警惕著後退,下一刻卻被兩個女人蠻橫地從浴缸裡提了出來,以一種不由分說的強硬姿態。

金發女郎們的動作很快,甚至能稱得上是神速。從田安安離開水麵到套上衣服被推出門,實木立鐘上的分針隻將將移動了五格。

她在門關上的前一刻看了眼立鐘指向的時間,淩晨三點二十五分,這或許是一個很值得紀念的時刻?紀念自己被一個莫名其妙出現的男人綁架,紀念自己經曆了一回好萊塢電影裡才有的劇情橋段?

人在極度恐慌時總愛胡思亂想。安安的思緒飛亂,一個念頭在心臟裡蠢蠢欲動,連帶著心臟也瘋狂地跳動,似乎下一刻就要從喉嚨裡蹦出來。

被送進那個男人的房間,她實在無法想象自己今後的命運會變得多奇形怪狀。

眼底的恐慌愈漸濃烈——是的!所以她不能坐以待斃,逃走,一定要想辦法逃走才行!

思索著,安安的目光不著痕跡地往四處觀察了起來,腳下的步子刻意放緩,留意著這個環境內部的構造和出口方向。

不得不說,這個酒店的華麗與奢侈已經超過了田安安對“奢華”這個詞的所有理解。身處這座高樓的第四十八層,透過玻璃牆,城市絢爛的夜景幾乎儘收眼底。閃爍的燈海為這個不夜城鍍金潤色,紙醉金迷,欲|望無邊。

她低著頭,視線卻悄悄在周圍東瞟西看。一旁的金發女郎麵無表情地善意提醒,“請不要試圖逃走,小姐,否則先生會不高興的。”

這話隻說了一半,至於不高興的後果是什麼,她隻字未提。

田安安的小臉驟然一片白。就好比最殘忍的事不是死刑,而是被人極度麻木地宣判死刑。腦子裡劃過那雙深邃卻冰冷的眼,她額頭突突地跳,想起封霄那句輕描淡寫的警告。

至今為止經曆的種種,讓她有足夠的理由相信,他說的每一個字都不會是單純地嚇唬她而已。

腳步聲被地上的波斯地毯吸收得乾乾淨淨,和剛才一樣,田安安被強行推進了電梯。手臂被瘦高個頭的金發女人死死攥住,她皺眉,看見滿臉微笑的電梯小姐伸出食指,摁下了“49”這個數字。

心臟仿佛被人用手握緊了,田安安呼吸困難,怔怔看著電梯門上方的數字從48滾動成了49。“叮”的一聲,門開了,左右兩個金發女人挾著她走出了電梯,最終在一間房門前停了下來。

女郎抬起手腕看了看表,目光中,分針將好指向了某一個刻度,不遲不早。她心頭稍稍鬆口氣,下一瞬,門鎖發出“哢噔”一聲輕響,房門已經被人從裡頭打開了。

安安被開鎖的聲音嚇得縮了縮脖子,左邊的女郎越過她伸出手,扭轉門把,開門,將嬌小的少女一把推了進去,最後重重關上了房門。整套動作很流利,行雲流水一氣嗬成。

大力的推搡使少女踉蹌了幾步,拖鞋掉了,白嫩的小腳踩在地上的絨毛毯上,細絨搔過細膩的腳背,激起一陣戰栗。

房門合死了,最後一道亮光也被阻隔殆儘。田安安的眸光微閃,怎麼也沒有想到,她會進入一個沒有一點光明的世界。

黑暗籠罩著一切,甚至連窗外的霓虹也沒有一絲投射進來。她內心的惶恐和不安幾乎堆積到頂點,下意識地掉頭,打算不顧死活地奪門而逃。

然而就在她碰到門把的同時,一聲金屬的清脆打破了死寂,似乎有人在把玩打火機。接著,低沉的男聲從背後傳來,熟悉的嗓音,隻是語調裡多了幾絲慵懶的意味,“想去哪兒?”

扣住門把的五指忽地收攏,很用力,金屬的冰涼幾乎勒進了柔嫩的掌心。安安深吸一口氣吐出來,內心念了十句阿門二十局阿彌陀佛,儘量用最淡定的姿態轉過了身。

萬暗中有一點淡淡的紅,像陰森的鬼火。她差點兒被嚇得坐到地上,可還是硬著頭皮擠出一句話來打招呼,乾笑道,“封、封先生,你也在啊。”

不知在何處的男人有片刻的沉默,隨之繼續發號施令:“往左走三步,燈的開關在你左手的位置。”

田安安沒有猶豫,迅速照著他的指示走了幾步。黑暗令原本就肆意蔓延的恐懼愈發膨脹,她飛快地抬起左手,摸到了開關,迅速按了下去。

沒有預想中刺目的亮光,昏黃曖昧的燈光從頭頂上方徐徐投落,極緩慢地將黑暗吞噬。安安就地站著,轉頭看,隻見不遠處的沙發上坐著一個男人,穿著纖塵不染的白色襯衫,領口的紐扣鬆開了兩顆,黑色的領帶鬆垮,手臂處完美的肌肉線條隱隱可見。

田安安眸光微動,這才發現剛才的紅色是他指尖點燃的雪茄。脫去手套,她第一次正經端詳他的雙手,乾淨修長,竟然漂亮得不可思議。

封霄靠坐在沙發上,神態慵懶,金絲眼鏡下的目光卻冷厲凜冽,毫無溫度地在她身上打量。

少女的身體因為恐懼而有輕微地顫唞,白皙的皮膚被燈光染上了一層淡淡的橙色,看他的目光充滿著警惕和探究的色彩。他的視線掠過白皙的小腿,掠過纖細的腰肢,掠過精致的鎖骨,掠過脆弱的脖頸,最後落在那張小巧漂亮的唇上。

乾淨了,很好,讓他更有食欲。

男人的薄唇上彎出一道淡淡的弧度,身子微動將雪茄在煙灰缸裡熄滅,眼神玩味,聲線冰涼,“過來。”

田安安站在原地沒有動。

他重複了一次,“過來。”

“……”他的語氣和之前相比沒有變化,安安卻讀出了危險的信息。她糾結了瞬,最終還是妥協下來,認命似的挪著步子朝他走近過去,心跳極度紊亂。

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似乎不言而喻。

她是個成年人,麵對這種事應當淡定一些,畢竟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想活命,除了這個也沒有第二條路走了。

安安在心裡不住地寬慰自己,儘管她心裡一直矯情地認為第一次應該給最愛的人,儘管她還悲催的沒談過一次戀愛……

男人慵懶地坐著,她站在跟前,第一次發現俯視人會有一種類似褻瀆的罪惡感。她強自鎮定,一臉慷慨赴義的絕然。

然而出乎人意料的,封霄隻是扔過來了一個東西,淡淡吩咐道:“塗上。”

田安安怔了怔,垂頭一看,隻見白嫩小巧的掌心裡臥著一個類似口紅的東西。

她呆若木雞。

What are you 弄啥嘞?大半夜把她劫到這兒來,隻是為了送她口紅?這位大哥,你是不是平時X生活不協調……

心頭數萬草泥馬再次呼嘯而過,可是又不敢違逆他的意思,安安隻能硬著頭皮旋開旋鈕,連顏色也沒看就往嘴唇上抹了上去。快速塗完之後看向他,戰戰兢兢地等著下一句話。

少女的膚色很白,五官小巧卻立體精致,嘴角起菱的唇形狀曖昧,在複古紅的映襯下妖豔無比,瞬間喚醒了他所有的感官。

冰冷的血液仿佛瞬間變得灼熱,在四肢百骸裡肆意流竄。封霄注視著她,修長乾淨的右手徐徐摘下了眼鏡,放在了麵前的茶幾上。?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離開了金絲眼鏡,他身上的暴戾同冷硬愈發顯而易見,攜帶著濃烈的侵略感撲麵而來。

田安安沒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身子後仰,望著她,深邃的雙眸勾起一絲玩味的痕跡,“接過%e5%90%bb麼?”

“……”啥玩意兒?

“%e5%90%bb我。”

☆、Chapter4後悔了?

田安安幾乎能確定這人真的有病了。

他的聲音冷冽而淡漠,那一刻,她隻以為是自己耳朵出毛病了。腦子裡有片刻的空白,瞳孔因為詫異而輕微放大:“你說啥?”

封霄將少女身體的驟僵收入眼底,冷漠的視線注視她的紅唇,那樣妖異的美麗,是鮮血的顏色。他修長的五指隨意地扯下領帶,微挑眉,刀鋒削出的唇吐出一句話,“在你進入這個房間的十分鐘裡,這已經是第二次。”

“……”安安白皙的麵容一怔,兩隻小手在身後不安地絞了兩絞。恐懼同慌亂早就使大腦進入休眠狀態,她發誓,自己沒裝傻,而是的的確確沒反應過來他話裡的意思。

這個反應在封霄的意料之外,也在意料之中。會在黑街區向他求救,足以證明這個漂亮稚嫩的小東西並不聰明。

男人薄唇的曲線略微上揚,眼底卻注滿嚴霜,聲音出口沒有絲毫溫度,“我不喜歡相同的內容重複兩次。所以,田小姐,你確定剛才沒有聽清?”

不喜歡?

田安安不由皺眉。

似乎但凡同這個男人沾邊,這個詞的使用頻率便很高。從她進入酒店以來,這三個字就時常出現在那幾個金發女郎嘴裡。一個總是憑喜好行事的人,必定是狂妄自大的,而如果這人的喜好能令所有人畏懼服從,那就說明,他有絕對的資本目空一切。

她的呼吸有些失序。

如果沒有記錯,他剛才說的是……%e5%90%bb他?還真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奇葩的奇!這算什麼呢?羞辱她還不夠,還打算徹頭徹尾耍她?

心頭湧起一種難言的羞恥,安安憤怒,同時也很頹喪。雖然不願承認,可這個情況下,她確實不敢對男人的命令作出任何反抗。每個細胞都在叫囂著拒絕,每根神經都緊繃到了極致,可她還是挪著步子磨蹭著朝他走了過去。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說到底,命最重要。

封霄靠坐在白色的真皮沙發上,好整以暇,姿態舒展。%e8%83%b8膛處麥色的肌膚從白襯衫裡露出一隅,他俊美而優雅,像一隻慵懶的獵豹,渾身上下都透出一種頹廢危險的美。安安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