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炙吻 弱水千流 4383 字 6個月前

指間的縫隙悄悄看鄭西野。

這一看,換她怔住。

鄭西野白皙的頰浮著薄紅,飽滿冷白的耳垂也浮著薄紅,眼睛更是黯得可怕,幾乎隻剩下滿目的沉黑幽邃。

許芳菲根據以往經驗,立刻判斷出,這是他已動情到極點的特征。

沉默,沉默,令人窒息的沉默。

好半晌,許芳菲才艱難地清了清嗓子,囧囧低聲:“今天是第一天。”

生理期?

男人略微皺了下眉。

幾秒之後,鄭西野再次做出了一個令許芳菲措手不及的舉動——他兩隻大手同時伸過來,握住了她纖細的腰,輕輕往上一托,竟直接將她提溜起來,站在了沙發上。

皮沙發非常柔軟,腳在上麵飄飄的,虛虛的,踩不實。

許芳菲站起來得太突然,重心不穩,兩手搖晃了下,低呼一聲便往前撲。

鄭西野身材修長,坐高也高,她撲過去,順理成章便將他的腦袋抱進懷裡。

“……”許芳菲臉更紅了,下意識想放開他,往後退。

“彆動。”鄭西野卻淡淡地說。

他腦袋在姑娘懷裡,十指也還放在姑娘腰上。扶她站穩,垂著眸,將高挺的鼻梁往她身上貼緊了,輕輕,仔細一嗅。

果然聞到一股血腥味,很淡很淡,被她身上淡淡的甜香和絲絲薄荷味遮蓋,幾近於無。

鄭西野這下確定。

小崽子沒騙他,她的的確確是在生理期。

須臾光景,他在心裡遺憾地歎了口氣,眼裡的暗潮逐漸褪下。

“我記得你不是這個日子。”

鄭西野有點疑惑,說話的同時將她重新撈回來,放到腿上抱好,指尖輕輕挑起她的下巴,垂眸,在她小臉上端詳:“怎麼延遲了這麼久?”

小姑娘聞言,明顯很詫異,眨眼驚呼:“你還記得我每個月的生理期?”

“嗯。”

鄭西野語氣如常:“你大一的時候,有一次生理期在超市買衛生巾,剛好我也在。我記得很清楚,那個時候是月初,3號。”

他如此細致,留意著關於她的點點滴滴、細枝末節,這令許芳菲頗為意外。同時,又感到歡喜而甜蜜。

許芳菲嘴角淺淺往上勾,伸手抱住他的脖子,笑著隨口道:“之前感覺你又好色又混球,像個情場老手,但是通過這件事,你沒交過女朋友的事實一下就暴露無遺了。”

鄭西野:“。”

鄭西野挑挑眉,手指在她小耳朵上輕輕一掐,帶著懲罰意味:“我說你這小姑娘,成天好的不學學壞的,誰教你這麼陰陽怪氣說話?”

許芳菲抬手,嗖一下捂住耳朵,小聲回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這麼壞,我跟你處對象,學壞不是很正常。”

鄭西野涼嗤一聲,不予爭辯,逮住小丫頭的腰窩就是一頓撓。

許芳菲打小就怕癢得厲害,這會兒被他扣在懷裡,仿佛砧板上的魚肉,想躲都沒地兒躲,癢得眼淚都出來了,哭唧唧地討饒:“彆彆彆,我錯了。”

漂亮混蛋篤悠悠的:“你錯哪兒了?”

許芳菲:“我不該說你壞。”

混蛋修長的指尖滑過她鎖骨線,貼近她,淡聲:“我壞嗎?”

“不壞。”為求脫身,許芳菲隻能昧著良心胡說八道。順便兩手一環,抱住他脖子,臉蛋貼上去很沒出息地蹭蹭,小貓咪似的,誇獎:“教導員最好最好了。”

鄭西野對這崽子的貓貓蹭受用得很,滿意了,低頭在她唇瓣上咬了口,道:“繼續說你的時間問題。”

許芳菲頭埋在他頸窩裡,柔聲道:“女生的生理周期隻是一個月左右,並不是剛好一個月。”

說到這裡,她有點不好意思,臉蛋紅撲撲,聲音也更低幾分:“我生理周期隻有二十七天左右。”

鄭西野聽完,不動聲色地記下。

他停頓幾秒,還是覺得有點兒奇怪,又說:“我鼻子比較靈,之前你生理期我都能聞到。為什麼這一次氣味這麼淡?”

提起這個,許芳菲霎時更窘,囁嚅好一會兒才小聲回複:“就是因為我發現你好像……可以聞到,我覺得很尷尬,所以換了一種衛生巾用。”

鄭西野想起剛才那絲若有似無的幽涼氣息,問她:“有薄荷香味的?”

小姑娘點點頭。

鄭西野在她羞紅的臉蛋上輕咬一口,漫不經心道:“你身上的所有味道我都很喜歡,沒必要特意遮掩。”

許芳菲被這奇葩的說法嗆到了,黑線臉,低斥:“鄭西野,你夠了。能不能不要表現得這麼不正常?”

鄭西野淡淡地說:“你是我親媳婦兒,我喜歡你的味道有什麼不正常。”

許芳菲:“……?”

鄭西野一本正經:“這位崽崽小同誌,好好聽教導員給你科普。在自然界,雌性生物的氣味大多能讓雄性生物興奮,比如獅子、獵豹、狼,都如此。這非常正常,是大自然的規律。”

“……”666。

這個大色狼,歪門邪理一大籮筐,許芳菲永遠都說不過他。她無言,隻能嗬嗬兩聲,敷衍道:“好的,教導員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窗外的天色越來越黑,黑夜已完全將世界吞噬。

屋子裡一盞燈沒開,光線昏暗。

男人和姑娘姿勢親密地窩在沙發上,氣氛著實旖旎。

許芳菲被鄭西野麵對麵抱在他腿上,感覺到他棱角分明的下巴在她臉蛋上輕輕地刮,刮刮刮,淺淺的胡茬刮得她癢,噗嗤笑著,往他肩窩裡躲。

卿卿我我鬨了會兒。

鄭西野握住許芳菲的腰,將她從腿上提起來,輕輕放在旁邊。不料,剛離開他懷抱,小家夥又黏糊糊地貼上來。

鄭西野微詫,低頭親親她的前額,柔聲:“怎麼了?”

小姑娘臉蛋在他懷裡蹭,忽然嘻嘻一笑,道:“好開心。”

鄭西野揚眉:“開心什麼。”

許芳菲仰起脖子看他,眼眸在發光,甜甜地回:“我要幫我們所的乾事去狼牙交資料,這次,我可以和你一起去晉州。”

鄭西野有點納悶兒:“你就因為能去晉州,所以這麼開心?”

“當然不是。”許芳菲臉微紅,嘀咕:“我開心,是因為去晉州出差,自己就可以和你多待一段時間。之前想到你馬上假期結束要回晉州,我難過得飯都不想吃呢。”

這個答案飄進鄭西野的耳朵裡,瞬間令他神清氣爽心情大好。

他勾了勾嘴角,抬高她的臉蛋,低頭在她唇瓣上輕咬一口,輕聲問:“你們單位讓你什麼時候走?”

許芳菲說:“應該就是明天。”

鄭西野聞言,眉心很輕微地皺了下。

許芳菲注意到他細微的表情變化,不解:“明天有什麼問題嗎?”

“沒什麼。”

鄭西野瞧著她,目光柔和得宛如暖溪:“隻是本來我打算,這次回晉州之前,帶你去陵園看我媽。”

“呀!”許芳菲也跟著皺起臉,煩惱道:“那怎麼辦。我們所的乾事已經說了讓我明天啟程,估計時間來不及了。”

鄭西野柔聲安撫:“這次去不了就下次,來日方長。”

許芳菲咬著唇,左思右想,半晌沒想出什麼更好的解決方案,隻好小肩膀一垮,喪喪點頭:“隻能這樣了。”

鄭西野察覺她的失落與惆悵,伸手在她臉蛋上輕捏兩下,哄道:“好了,崽崽,彆愁眉苦臉。我媽等她的寶貝兒媳婦等了這麼多年,也不在乎多等幾個月。”

許芳菲臉一熱,抿嘴靦腆地笑了下,柔柔應聲:“嗯。”

鄭西野親了下她的唇,續道:“現在你確認一下,還有沒有其他事,一定要坐在我腿上說?”

許芳菲愣神了瞬,不解:“這是什麼奇怪的問題?”││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鄭西野:“我剛才把你抱下來,你不是馬上又膩膩歪歪鑽回來了嗎。”

“……”許芳菲卡殼,回憶起幾分鐘前自己抱著他不撒手的一幕,頓覺窘迫不已。

她麵紅耳赤說了句“沒了”,緊接著便手腳並用,從他懷裡逃也似的溜出去。

鄭西野眼底蔓延著笑色,沒說話,從沙發上站起身,而後便邁開大長腿,徑直走向洗手間。

許芳菲在背後問:“你要洗澡了嗎?”

這才七點多,這麼早?

“嗯。”

鄭西野脫了上衣隨手丟進臟衣籃,露出大片精壯緊碩的背肌,頭也不回地淡聲說:“從見到你開始就跟塊鐵似的。再不衝個冷水澡,我怕自己充血致死。”

許芳菲:“……”

鄭西野說完便繼續脫衣服。浴室的門也不關,毫不避諱背後還有個俏生生的小姑娘,脫完上衣脫褲子,大大方方。

光%e8%a3%b8結實的大長腿踏進淋浴間。正要開花灑,背後忽然響起一道軟軟的嗓音,支吾喚他名字:“阿野。”

“……”鄭西野一滯,挑了眉緩緩回頭看,帶著疑問。

小崽子忐忑而拘謹地站在浴室門口,臉色如火,兩隻小手揪著淺色長裙。不敢看他,小腦袋也垂得低低的,聲若蚊蚋地給出建議:“不然,還是我幫你?”

聞聲的刹那,鄭西野眸中暗光凝聚,右手食指猛的一跳。

小崽子非常糾結也非常緊張,說話的聲音都有點不穩。她睫毛顫啊顫,囁嚅道:“當然,這隻是我單方麵的提議。如果你不需要,就當我沒……”

“崽崽,”鄭西野盯著她,啞聲打斷:“過來。”

*

第二天一大早,乾事王珂將收齊的報名表交給了許芳菲,並再三叮囑她,務必親手將所有資料交給狼牙大隊的對接人員。

許芳菲點頭應好。

下午兩點多,她便和鄭西野一道啟程,搭上了由雲城飛往晉州的航班。

晉州和雲城一樣,都是國內數一數二的大城市,隻是一個在南方,一個在北方,從曆史文化到飲食習慣,各方麵都存在不小的差異。

下了飛機,許芳菲跟在鄭西野身旁走出機場,來到接客區的出租車站台。

很快便有一輛出租車駛來,在兩人身前停下。

上了車,鄭西野報上了目的地地址。

出租車師傅聽後一愣,下意識回頭朝兩人看了眼。見這對年輕人男俊女美氣度不凡,便樂嗬嗬一笑,用夾雜著晉州方言的普通話說:“帥哥,你說的那個地址,那附近好像全部是部隊啊。”

鄭西野很淡地笑了下,語氣客氣而疏離:“是的,就是那兒。”

聞聽此言,司機臉上的笑容瞬間更燦爛,隨口問:“你們倆都是當兵的吧?”

許芳菲彎起唇,溫和地回道:“您怎麼知道?”

“我咋不知道呢,我以前可是汽車兵哦。”司機師傅開著車,半帶感歎半帶玩笑,“你們倆從走路的姿勢,到說話的神態,每個細節都是個兵。”

許芳菲感到很新奇,輕輕笑起來:“是嗎,我自己都沒發現。”

司機師傅的表情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