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炙吻 弱水千流 4381 字 6個月前

大口。

鄭西野直勾勾瞧著一通豪飲的小崽子,輕聲:“好喝嗎。”

“好喝。”崽子衝他彎起眼睛笑,稱讚道:“甜甜的,很解渴。”

鄭西野更加溫柔地問:“你知道這是什麼嗎。”

崽子一怔,回答:“白桃味飲料啊。”

鄭西野勾了勾嘴角,伸手摸摸她腦袋,“好喝就多喝點。”

她笑得一臉軟甜,很開心地點頭:“嗯嗯。”

許芳菲就這樣邊喝飲料邊往前走。甜甜的白桃味液體對她的味覺產生了吸引力,不多時,一罐喝完,鄭西野又非常貼心地給她遞來了第二罐。

許芳菲喜滋滋地接過來,繼續喝。喝著走著,喝著走著,她的腦袋逐漸出現了一種奇妙的眩暈感,仿佛腳下的柏油路不再是柏油路,而是一朵朵棉花糖穿成的葫蘆串,踩上去輕輕盈盈,軟綿綿的。

漸漸的,腦子裡的思想也像長了翅膀,漫無邊際遨遊到很遠的星空。她感到飄忽而快樂,迷醉而歡喜。

在這種從未體驗過的暈乎感中,許芳菲突然生出了一種衝動。

此刻,大腦遲鈍了,肢體反而變得格外靈活。

於是,下一瞬,她將這個衝動變成了行動,直接轉過身,飛撲進身旁男人的懷裡,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熊抱。

鄭西野:“。”

九點多的濱海小巷,月明星疏,路燈昏暗,偶爾幾聲犬吠是海風的伴奏,目之所及的周圍,再沒有第三個人。

鄭西野麵上的神色不見絲毫意外,他隻是懶洋洋地伸出雙臂,輕輕柔柔接過落進懷裡的小八爪魚,抱住她。

38度的白桃味果酒,一又二分之一罐,就可以讓這小趴菜崽子喝醉。

鄭西野淡淡記下了這個量。

他抱著懷裡的一小團站在了會兒,正準備彎腰將她抱起,不料,小小的團子忽然又有動作。

她毛茸茸的腦袋埋在他脖頸間,蹭來蹭去,蹭來蹭去,像隻在主人腿上玩命撒嬌的可愛貓貓。蹭完,還發出了一聲甜甜的滿足嚶嚀,“唔~”

“……”鄭西野食指輕跳,眸色也驟然轉暗。

“教導員。”小崽子雙臂吊著他的脖子,踮起腳尖貼近他,因醉酒而霧蒙蒙的眼眸愉悅得眯起,在距他薄唇咫尺處,輕輕地說:“你的味道,好香呀。”

第61章

許芳菲語速輕緩,聲調軟綿,呼出的氣息涼絲絲地噴在鄭西野臉上。他聞到她嘴裡醉人的白桃酒甜香。

鄭西野眸色愈發深,雙手握住她細細的腰,低頭貼近她。他柔聲說:“許芳菲,你喝醉了。”

“是嗎。”小姑娘甩甩腦袋,努力將雙眼睜大,使自己看上去清醒,“原來喝醉是這種感覺。”

鄭西野:“什麼感覺?”

小小團朝他揚起個傻乎乎的笑顏,一字一句格外認真地回答:“暈暈的,飄飄然,又很開心。”

鄭西野盯著她氤氳著霧氣的明眸,心念湧動,他突然很想%e5%90%bb她。

如是思索著,他唇便要印上她的。

可沒來得及與那張紅豔豔的小巧唇瓣相觸,小崽子忽然又耷拉下腦袋,臉蛋埋進了他%e8%83%b8膛。

鄭西野%e5%90%bb了個空,隻能雙臂收攏,認命地將她緊緊裹住。

誰知,懷裡的姑娘安靜幾秒鐘,忽然鬆開環住他脖子的兩隻細胳膊,轉而緊緊箍住他的腰。

箍緊了,她還很認真地附帶一句點評:“嗯,還是你腰的高度最合適我抱。”

許芳菲已經醉得神思不清,說話時口齒不比平時清晰,內容也沒什麼邏輯性。一陣風吹過來,鄭西野怕她著涼,把她更用力地摁進懷裡,護得密不透風。

他輕%e5%90%bb了下她毛茸茸的腦袋頂,然後才漫不經心地接話:“我腰怎麼了?”

“你太高了,脖子也太高,抱你脖子我手臂酸。腰就不會。”崽子回答得認認真真,邊說話,邊在他勁瘦的窄腰上摸摸掐掐,不忘發自內心地驚歎:“哇。教導員你腰的手感真好。”

鄭西野:“……”

鄭西野本來就忍得難受起了反應,讓這妮子軟軟的小手一摸一掐,被撩得火氣直衝下腹部,瞬間頭皮發緊。

察覺到情況不妙,他一把捉住那兩隻四處點火的小爪子,沉聲道:“乖一點。不許亂碰。”

許芳菲向來乖巧,即使喝醉了也是隻乖乖的小軟貓。聽見這句話,她先是昏沉沉地眨了眨眼睛,麵露迷茫,再便是點頭,很配合地說了聲“好”,十指在他後腰處交扣,緊緊環抱,當真不再亂動。

鄭西野眼眸微垂著,看著她柔聲問:“你還有沒有力氣自己走?”

小姑娘仰著脖子懵懵與他對視。聞言,正兒八經地思考兩秒,先是呆呆地點點頭,緊接著又搖搖頭。

鄭西野便俯了身,一手扣住她腰肢,一手從她膝蓋腿窩處穿過,微一用力便將人給抱起來。

其實許芳菲個子不算矮,但她骨架嬌小重量也輕,鄭西野隻覺手臂懷中輕飄飄的,觸?感溫軟,跟抱著團棉花沒什麼區彆。

他邁開腿徑直往酒店方向回。

忽的,懷裡傳來低低一陣輕笑,嬌嬌脆脆的,情緒十分愉悅。

鄭西野低眸看向這隻小醉貓,嗓音不自覺便落柔:“傻笑什麼?”

醉酒的人大多分為幾個階段,第一階段頭暈目眩飄飄然,第二階段神經興奮膽大包天,度過前兩個階段之後,酒精作用下的大腦便會陷入極度的疲憊與困倦。

許芳菲這會兒已度過醉酒的第一階段,正朝第二階段邁近,大眼睛裡的霧氣和水色消散大半,透出種不大正常的亮。

她看著鄭西野,忽然翹起一根食指,彎曲關節,朝他勾了勾指尖。

鄭西野腦袋湊近那張粉潤的唇。

她便順勢摟住他脖子,唇貼在他耳邊,神神秘秘地小聲道:“教導員,我偷偷告訴你,其實我現在可有勁兒了,有力氣自己走。”

鄭西野動了動唇,正要回話,耳畔又是一聲低笑響起。

“但是。”她嗓音輕軟,小手膩膩歪歪將他纏得更緊:“我就想賴著你。”

鄭西野:“。”

鄭西野突然開始後悔讓她喝酒了。

早上吃早餐那會兒,他聽她偶然聊起喝酒的事,心血來潮就想讓她小酌個零星半點。一來估一下她的酒量,自己心裡有個數,二來也想看看她喝醉酒是副什麼樣子。

沒想到,這崽子喝醉之後比平時更妖嬈,又甜又嬌還熱情黏人。這就好比往乾草堆裡仍顆火星子,分分鐘焚心燎原。

鄭西野暗自咬了下牙,敏銳感覺到自己那向來滴水不漏的自製力已經開始分崩離析,隱有坍塌的趨勢。便不再和她多說,甚至收回視線不敢再看她,隻麵無表情地加快了步子。

地方公司定的酒店叫“索安斯”,五星評級,定位也是豪華型酒店,各類配套都相當完善。健身房、泳池、宴會廳這些標配不用多說,值得一提的是,為了保證所有入住人員的絕對隱私,索安斯還配了兩台私密電梯。

這兩台電梯位於酒店大廈的側門,位置隱蔽,不用經過前台區域,可以直接由側門進入,刷房卡進行使用。

雖然今天是星期天,並不在“禁酒令”的限製時間段,但鄭西野還是抱著許芳菲走的私密電梯。

懷裡的姑娘兩腮緋紅,澄澈的眼眸亮若星空,這副模樣,呆呆的嬌憨與萬千%e5%aa%9a態並存。

著實勾人進骨子裡。

他一點也不想和任何人分享。

來到許芳菲住的房間門口,鄭西野將醉醺醺的小崽子放到地毯上,雙手扶住她的肩,幫助她站好。

他柔聲問:“你房卡呢。”

小姑娘茫然地眨了眨眼睛。呆了兩秒後,打了個酒嗝,然後便垂下小腦袋,打開挎包的包蓋,伸手進去掏掏掏。◎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鄭西野耐著性子等。等了半分鐘,見她還是沒把東西取出來,隻好上手幫忙,從包內裡的隔層裡將摸出房卡,刷卡開門。

門開了。

鄭西野將許芳菲重新打橫抱起,帶她進了屋,空不出手關門,拿腿將門踢回去,自動鎖“哢噠”一聲落下,鎖緊。

酒店裡要插卡才能通電,偌大寬敞的房間一片漆黑。

隻有疏冷月色從落地窗外投進來幾縷,成為黑暗中的光源,微弱清涼,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鄭西野走到床邊,一隻大長腿跪上床沿,將懷裡的許芳菲平放在白色的大床上,隨手扯過棉被給她蓋好。

做完這一切,他直起身子離開她,準備去門口開燈。

不料就在這時,床上的姑娘又一次伸出雙手,冷不防摟住了他的頸項。

她腦袋往他湊近,清淡的體香甜而不膩,混著絲絲白桃酒的味道,撲麵而來。

“……”隻一瞬,鄭西野身體驟然一僵,眸色深不見底,兩隻修長有力的手臂支撐在她頭頂兩側,十指緩慢收握成拳。

小崽子晶瑩的眸子望著他,格外嚴肅地問:“你又要去哪裡?”

鄭西野薄唇微啟,嗓音出口略帶幾分啞,回答她:“我去開燈。”

“我不要你走。”她抱緊他,嘟囔著小聲撒嬌,“不用開燈,我看得見你。”

鄭西野心裡一陣柔軟,眸色也柔成兩片淺溪,低哄道:“崽崽乖,你喝了酒,要喝點熱水。我去給你倒水好不好?”

“不好。”

她搖頭,搖著搖著,竟莫名便帶出一絲哭腔,大著舌頭說:“我不要喝水,我隻要你待在我身邊。”

鄭西野驀的一怔,愣住了。

視線中,姑娘口齒不清地說完,緊接著便用兩隻小手捂住臉,期期艾艾地哭了起來,嗚嗚嗚道:“你是不是又要像前兩次一樣,說走就走了。”

這一幕給了鄭西野一個措手不及。他完全沒想到,本來都還好好的,這小崽子怎麼會說哭就哭,還哭成這樣。

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流,梨花帶雨,可憐巴巴。

哭得他整顆心都緊緊揪起來。

鄭西野心疼她進骨子裡,連忙伸手將人從床上拎著坐起身,再摟進懷裡牢牢抱住。大掌順著姑娘的脊背輕輕拍撫,一下一下,哄小娃娃似的,柔聲說道:“崽崽乖,不傷心,不哭了。”

可他越是安撫越是哄,小姑娘反倒哭得越厲害。她臉埋在他%e8%83%b8`前,哭個不停,仿佛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抽泣著結結巴巴道:“你、你都不知道我大二那年是怎麼過來的。”

許芳菲此時的大腦是混亂的。

她好像又回到了十九歲那年的那個星期三,那個他教她打靶的晚上。

她看見他在夜風裡回頭看她,目光裡分明卷著濃濃的眷戀和不舍,但他轉身的背影又是那樣堅定,毅然決然……

雪崩般令人窒息的恐懼,又一次將許芳菲吞噬。她回想起了他走之後的許多事。

酒精作用下,這些深埋在心底的話再也掩藏不住,被她的嘴巴一股腦傾吐出來。

許芳菲說:“當時大家都接受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