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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治愈師暴露在戰鬥風險下,就是他的失職。

顧挽月道:“就前幾天蟲族偷襲,枯雲星前去支援的那次,我有明顯不同的感覺。”

白珒想到那次戰役,深深呼出一口氣:“真的能感覺到?後續有不適的反應嗎?”

慎重又謹慎的聲線裡,透著一絲期盼。

“到底是不是還要去看,但真的沒有任何不適反應。”顧挽月在後句,落下了強調的重音。

“好!”

一群獸人戰士總算放心下來,白珒率先起身:“屍體現在就在實驗室,我帶你去試試,一切以保障你的安全為第一要務。”

顧挽月覺得,也許在獸人戰士的眼裡,她就像是蠶寶寶一樣需要精心嗬護。

至於其他治愈師?那恐怕隻能算是夢幻般的肥皂泡了,恨不得風一吹,就沒了。

想要戳一戳?門都沒有!

這份感覺,在到達實驗室後,更是到達了頂點。

實驗室的科研人員,聽到了白珒的命令,個個都麵色驚恐,像是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這怎麼可能?”

“您也太冒險了,萬一出什麼事,責任可就大了!”

都死得透透的,隻剩下屍體任人擺弄研究了,還能有什麼危險?

顧挽月覺得在星際生活,真的無時無刻不昭示著100:1這個殘酷的比例。

每當她好不容易習慣一點,很快就會有新的事情來再次喚醒沉睡的記憶。

相比這群科研人員的抗拒,甚至怒視白珒的目光,甚至氣紅了眼睛,對比之下,她甚至都覺得白珒強有力的命令,簡直堪稱信任!

她在一群毛茸茸的包圍下,緩緩靠近一麵全封閉的玻璃房。

裡麵全都是被處理過的蟲族標本,利用不知名的技術,一隻隻端正擺好,懸浮在半空中。

十個一排,三排多。

全都是同一類型的蟲族,看起來幾乎沒有什麼不同。

顧挽月道:“這玻璃能打開嗎?或者開一道小口也行,你們做研究不可能全都隔空進行吧?”

科研人員:你還想接觸!

“這是撕岡峽穀裡最堅韌的罡風碎砂,經過一百多道工序製成的隔離皿,不僅能隔絕汙染,還能抵擋s級獸人的全力一擊,可不是玻璃!”

白珒命令:“打開過濾網。”

科研人員:“!”

元帥真的是瘋了!

在威嚴的注視下,科研人員敢怒不敢言,含淚打開了過濾網。

顧挽月能明顯看到,厚厚的玻璃就像是撕去了一層膜,更清晰,也更薄了。

顧挽月正色,就像是聽發令槍起跑時一樣認真,準備隨時將冰雕倒計時牌召喚出來。

緊接著,一股熟悉的感覺若隱若現的飄過來。

輕輕的落在她身上,就像是蚊子一樣輕。

就這?

虧她還這麼認真的專注感受,簡直浪費感情!

顧挽月神色囧異。

科研人員發現她表情變化,連聲驚呼:“快,快關上!”

一群毛茸茸也圍過來,看起來有點緊張。

白珒眉心微蹙,擔憂地問:“是不是覺得哪裡難受了?”

顧挽月:“……”

她就是這樣被帶緊張的!

本來沒當一回事,被周圍這樣的氣氛一烘托,誰能不緊張?

已經死掉的新型種族,帶來的壓力,還沒她之前治療時大。

顧挽月指著第一排第六個醜兮兮的大蟲子:“應該就是那一隻。”

科研人員:???

他們從得到第一個新型蟲族的標本到現在,研究了這麼久,都還沒能找到明顯特征。

怎麼就這樣輕飄飄一眼,就認出來了?

“這是怎麼認出來的?”一名科研人員頭頂浮現出半垂的耳朵,自己卻沒發現。

顧挽月眨眨眼。

垂耳兔?

聽說是很膽小的品種,周圍一旦出現動靜,就會變得很慌張。

難怪!

顧挽月頓時覺得有點萌。

生性膽小怕驚的垂耳兔,在聽到頂頭上司下令讓治愈師查看分辨的時候,明明擔憂的不行,還瞪紅了眼睛。

要是再過分一點,不知道兔子急了會不會咬人?

咬大老虎的小兔子?

毛茸茸果然可愛,光是腦補一下,她就忍不住想要逗人玩。

怎麼分辨出來的?

顧挽月攤手:“這不是一看就知道嗎?”

那雙自己鑽出來的耳朵,唰的一下豎起來。

一看就知道?!!!

白珒凝視著玻璃房裡第一排的那隻蟲,始終不曾眨下的眼睛,顯示著主人內心的不寧靜。

顧挽月看到垂耳兔的反應,唇角微微上揚。

“我還有辦法再確認一下。”

顧挽月將冰雕倒計時牌現出來。

手在腳踝處一抹,冰鞋就出現自動覆裝上腳。

“是冰花嗎?”白珒看了半天也沒發現什麼不同,又回頭看了眼銀白色的冰麵。

垂耳兔耳朵扇了扇,眼睛稍微亮了點。

他們做科研的,長期就待在防護隔離網裡麵,汙染值沒什麼機會升上去,連報名參加治療的機會都沒有。

每天看著論壇裡的那些描述,還有前些天的冰演,可把它給饞死了。

顧挽月跳上冰麵,點頭:“對。”

她道:“直接把這層玻璃罩打開吧,都死了沒什麼威脅了。”

垂耳兔耳朵急速抖動,眼眶都有點發紅的。

都說了不是玻璃!!!

“唧!”

顧挽月本打算吃完飯去訓練場操作機甲,穿了一身黑色的訓練服。

踩著兩片銀白色冰刀立在冰麵上,背脊挺拔像蒼勁有力的鬆。

黑白對比尤為明顯,格外有視覺衝擊力。

顧挽月手裡隨手放出最近新找到的音樂,她將聲音調得很小,閉眼片刻,將新編排的動作在腦海裡過了一遍。

悠揚明快的曲調輕輕的落在冰上。

顧挽月再睜開眼時,周身氣質陡然一變。

勁鬆的挺拔如水般柔軟下來,像是一隻翩躚的蝴蝶,手臂在空中翻飛,身姿柔韌得仿佛沒有骨頭,自由的舞動著漂亮的翅膀,任由冰刀蜿蜒綿長。

蝴蝶輕快的飛舞,旋轉,在燦爛的陽光下,青睞著一朵朵綻放的鮮花。

細小的腿輕輕落一朵顫巍巍的花瓣上,有些蔫蔫的花朵頓時鮮嫩水靈起來,仿佛的注入了生命力。

小蝴蝶滿意的抖抖觸角,柔翅輕扇,帶起一股飽含香氣的風,向遠處流動,它又飛了起來,翩然遠去。

身後儘是繁花似錦,芬芳馥鬱。

很簡單的一小段。

還不到十秒。

顧挽月如今對如何凝聚冰花,已經信手拈來。

初次見到冰花的垂耳兔、和其他科研人員,都被這種新奇的感覺刺激得失了神。

垂耳兔早就化作原型,軟軟的坐在地上,不斷的用前爪揉臉,揉耳朵,舒服得嘴裡發出“唧~”的聲音。

好香啊、隻是聞一下,就覺得生機勃勃,渾身都放鬆下來。

真的好舒服啊——

網上不是騙人的。

垂耳兔覺得它現在恨不得直接就地打個滾。

彆說垂耳兔了,就連已經有過許多次的銀翼白虎和大熊貓、都忍不住深吸一口氣。

馥鬱的自然花香沒太大的驚喜,花他們也不是沒聞過,腦海裡幾乎不自覺地替換上蘋果的香氣,從汁水中散發出來的清甜香氣。

清冽、甘甜、爽脆,那股同樣來自自然的香氣,聞到就覺得陶醉,再嘗一口,恨不得一輩子都忘不了!

忍不住咂咂嘴。

顧挽月停下時,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她腦海裡浮現巨大的問號。~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

怎麼會有人對著花和蝴蝶咂嘴啊?是她出了問題,還是這個世界的花出了問題?

顧挽月頭一次覺得這世界有點難懂。

她有點不放心的提醒道:“仔細看看,如果實驗室有記錄的儀器,你們也可以開開記錄一下。”

頓時驚醒了一眾毛茸茸。

好多冰花!

一朵朵的在半空飄揚飛舞,自由又靈動。

垂耳兔忍不住想撲進去,但努力冷靜下來,以強大的職業素養保持冷靜,顫唞著爪爪按開了檢測儀器。

狐猴也咽了咽口水,努力遏製住自己想撲上去咬一口的衝動,太香了,太饞猴了!

冰花就這樣慢悠悠地往第一排蟲族的方向飛。

銀白色的冰花,在黑灰色的蟲殼上格外顯眼。

其餘的冰花,都成功地落在了黑色冷硬的外殼上,停留了一小會兒,慢慢消失。

唯獨飛往第一排第六個那隻的冰花,像是遇到了一度空氣牆,還被施加了一點點往後的推力,微微彈回了一小段距離。

每一處後退的還不一樣,以蟲族左下腹的一塊區域尤為明顯。

“是它!”

“之前抓它的時候,最後左下方攻擊的獸人汙染值上升的最快!”狐猴眼疾手快的調出當時錄製的視頻。

視頻中,獸人戰士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將這一群蟲族緊緊包圍住。

狐猴率領著一小隊人,正好在這隻蟲的左下方。

確定了!

顧挽月將冰麵收起來:“確定了就好。”

科研人員頓時投來火熱的目光。

白珒和親衛隊的毛茸茸,也都好奇的看過來。

“過程你們也看到了,就是這樣啊?”

科研茸:“!”

這樣是哪樣啊!

後麵驗證他們沒法複刻,但是前麵是怎麼一眼看出來的?

顧挽月絞儘腦汁,感覺這簡直就像是解釋為什麼1+1=2一樣艱難。

最後在科研茸的黏人包圍下,顧挽月隻能匆匆落荒而逃。

顧挽月長舒一口氣:“可算是出來了!”

白珒走在她身後,眸色帶著沉思:“你覺得,其他治愈師能感覺到嗎?”

呦,膽子大起來了?

顧挽月思考了一下,腦海裡著重過了一遍那塊朱飛帶進來的汙染石帶來的連鎖反應。

她謹慎道:“可能也會有,尤其是不穿防護服的時候。”

她覺得,自己要找個機會好好看看,精神締結到底是個什麼玩意,怎麼感覺就像是把好好的治愈師束縛住了,這也不行,那也不行。

八哥:“恐怕不行,元帥的投訴信都要堆成山了。”

顧挽月點頭,光枯雲星的治愈師就不知道提交了多少份投訴,她道:“不過也沒關係,他不怕。”

小山一樣的投訴,也沒見有什麼影響。

八哥一針見血:“怎麼可能不怕,治愈師保護協會都發了好多張警告函了,我前兩天還聽到元帥被律政檢查官訓呢。”

顧挽月驚奇,他還以為白珒不怕呢!

“律政檢察官?”她好奇。

八哥道:“元帥他父親,最高……”

八哥分享八卦正起勁兒,陡然感覺後脖頸一寒,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