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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鬆地回:“還想聽我的回答嗎?鄧莫寧女朋友出軌那個。”

鄭思韻一怔,看向他。

“我想了一下,如果是我,我會給鄧莫寧自己選擇的機會。”嚴煜抿了抿唇,“我不是他,他究竟是想知道還是不想知道,隻有他自己心裡清楚。但作為朋友跟兄弟,我會透露一絲蛛絲馬跡提醒他,他如果想查,自然會查個清楚,他如果想自欺欺人,這也就到此為止了。”

鄭思韻也是這樣想的。

她也不是簡姨,媽媽也不是簡姨。

誰都不能替簡姨做決定,瞞著,或者如實告知,好像都不太合適。最好的就是將決定權交給簡姨。

嚴煜又恢複了吊兒郎當,問她,“如果我遇到這種事,你這個當妹妹的要怎麼做?”

鄭思韻撲哧笑了一聲,“我會給你一點暗示。”

嚴煜追問:“比如呢?”

“給你去掛個眼科。”鄭思韻一本正經地說。

嚴煜大笑,學她一樣,豎起大拇指,“絕!”

“如果我遇到呢,你怎麼做?”鄭思韻心情也變得輕鬆起來——季方禮如何,她並不會神傷,她隻是、隻是為簡姨不值。

“我也會給你一點暗示。”嚴煜故作深沉地摸了摸下巴,眼裡閃過一絲凶狠,“如果你以後的男朋友哪天突然、意外地被人打殘了,不用懷疑,他出軌了,你哥哥我不會放過他的。”

“這哪是暗示!”

“你到時候要是胳膊肘往外拐,還要哭啼啼地罵我欺負你男朋友,我會將他另一條腿也打斷。”嚴煜猛地看她,“你不會做這種蠢事吧?”

鄭思韻:“我不支持這種暴力行為。”

嚴煜無語:“……”

鄭思韻雙手合十:“所以,在你打斷他的腿後,我會為你念幾聲阿彌陀佛,讓菩薩不要怪罪於你。”

嚴煜又得意起來,精神抖擻。

拿到了照片後,鄭思韻跟嚴煜在鄧莫寧的瘋狂call之下,來了約好的餐廳。

鄧莫寧跟劉桐已經到了。

鄧莫寧抱怨:“我跟劉桐化作望友石……”

他看了眼腕表,“已經三十五分鐘了。你倆乾什麼去了?知不知道等待是乏味的,是痛苦的?”

“火氣不要這麼大。”鄭思韻從善如流道歉,“對不起,有點事耽擱了,我賠罪,這頓我買單。”

鄧莫寧擺手:“我請就我請,如果你想道歉,晚上請我看電影。”

嚴煜一隻手搭在鄧莫寧的椅背上,語氣危險:“你可真會打蛇上棍。還看電影,我看你想找打。”

鄭思韻見這倆活寶又要互罵,抬手阻止:“好,晚上看電影,我們四個都去,我請,鄧少爺消消氣。”

劉桐挽著她的手臂,“我想看電影,馬上要開學了,估計是沒時間再看了。”

“對了。”鄭思韻想到什麼,拉開背包拉鏈,從裡麵拿了水杯出來,“來,都清清火。”

她很偏心。

隻給劉桐倒了一點點,給嚴煜和鄧莫寧各自倒了滿滿一杯。

她做出請品嘗的手勢,“究竟是苦還是甜,馬上揭曉。”

鄧莫寧湊過去,努力嗅了嗅,遲疑著問道:“有沒有毒啊?”

嚴煜抬手捶了他一下,“你想死是不是,這是我嬸嬸親手煮的。”

“看著像有毒。”

嚴煜跟鄧莫寧也是真的好奇,兩人淺淺地隻吸了一小口。

鄧莫寧苦得麵容扭曲,“我感覺我喝了一百根苦瓜榨出來的濃縮汁,我的舌頭,我整個人都受到了傷害!鄭思韻,隻有我當你男朋友才能緩解這樣的傷害!”

“我叔叔昨天喝了一碗,麵不改色,這是成功人士的標配。”

劉桐笑得不行,“看來他們通往成功人士的路上渡劫失敗。”

“甜不甜?”鄭思韻笑眯眯地問嚴煜。

嚴煜作為自家叔叔的天字第一號崇拜者,死鴨子的嘴都沒他硬,“甜!”

四個人笑作一團。

有服務生經過,又回頭看了一眼,也忍不住笑:還真是好青春的一群孩子。

-

鄭晚在美容院裡也有員工福利。

上次見了簡靜華,可能是水土氣候不服,簡靜華的麵容看起來比之前更憔悴。

於是,前段時間她將自己的名額讓給了簡靜華,約她過來做保濕項目。

簡靜華不願意浪費,再加上失業在家的確沒什麼事做,一大清早就過來了。

鄭晚輕撫她的臉,仔細端量:“東城這邊的確很乾燥,等下我給你拿點麵膜,你隔三差五敷一敷,也要多喝點水。”

簡靜華伸手,貼住她的手背,眷念地笑了笑:“我都這把歲數了,還保養什麼。”

“什麼這把歲數。”鄭晚跟她開玩笑,“我聽了可不高興,我感覺自己還很年輕呢。怎麼樣,想好之後去哪裡旅遊了嗎?”

“還沒呢。”簡靜華歎了一口氣,“這突然不上班,我總感覺哪哪不得勁。”

“是缺錢嗎?”鄭晚又問。

“不是錢的事。我自己存了點錢,就是閒下來之後不知道做什麼。”

簡靜華早上過來的時候,帶了自己做的壽司。

鄭晚吃了一塊,絲毫不吝嗇自己的讚揚:“味道很好,比外麵日料店的還要好吃。”

簡靜華抿唇笑,“那你多吃一點。”

“今天我來的路上,思韻給我打了個電話。”簡靜華說,“好像跟朋友在我以前上班那一片。”

“她現在交到了好朋友。這段時間我也不願意拘著她,下學期壓力肯定很大。”

“真好。”簡靜華悵然若失地說,“交到好朋友真好,以前思韻跟方禮的關係那樣好,現在都很久沒一塊兒玩了吧。”

鄭晚不搭腔,沉默地吃著壽司。

突然手機振動了幾下,她還未看,臉上已經有了笑意。抽了張紙巾,將手指擦乾淨,這才翻過手機,果然是嚴均成發來的消息。

嚴均成:【午飯吃的什麼?】

鄭晚打開相機軟件,對著壽司拍了張。

簡靜華坐在她對麵,看她揚唇,看她眼瞳明亮地拍照,看她低頭專心地在手機上操作,渾身都散發著甜蜜的氣息。

這讓簡靜華想到了自己。

她在大學時期也談過戀愛,那時候無憂無慮,跟男朋友也約好要去同一個城市發展,直到姐姐拖著疲倦的身軀找來。

男朋友並不知道姐姐的前夫是誰,他們兩人也吵過,最後和平分手。

這十六年來,不是沒有男人對她好,但她又要工作,又要照顧孩子,根本沒有多餘的心思跟時間分給其他人,她也不願意方禮受委屈。

忙碌了這麼多年,竟然也不知道在忙什麼。

她隻覺得自己在種一棵果樹,辛辛苦苦、無怨無悔澆水十六年,在果樹上終於要結果子前,有人搶占了這棵樹。

她不求自己能拿到果實。

這已經不重要了,她本來圖的也不是這個,她隻希望這棵樹茁壯成長。

她隻要站得遠遠地,看他越長越高,越來越好,這就夠了,唯一欣慰的是,方禮並不像那個畜生。

鄭晚將特意加了濾鏡的照片發給了嚴均成,嘴角還帶著一抹笑,抬眸看向發呆的簡靜華。

“靜華?”

簡靜華回過神來,打趣她,“看你現在這樣幸福,我真為你高興。”

“也不完全都是幸福。”鄭晚一手托腮,“偶爾也會有煩惱,他很愛吃醋。不過生活嘛,酸甜苦辣的滋味都得嘗一遍。”

-

臨近月底,鄭晚的工作也很忙,她也需要核對一下用料報告。

一碗涼茶下肚,再大的火氣都已經偃旗息鼓,嚴均成過來接她,在確定了這會兒隻有她一個人在店裡後,這才從容地上來——

正如他不需要她勉強去接觸並且融洽他的社交圈一樣,她也不會像小年輕那樣,將他介紹給自己所有的朋友還有同事認識……

在他們還是年輕稚嫩的學生時,他也不是很適應跟她的朋友們來往。

鄭晚在門口等他,見他過來,無奈道:“說了你可以先回去,我估計還得忙一會兒。”

“沒事。”Θ思Θ兔Θ網Θ文Θ檔Θ共Θ享Θ與Θ在Θ線Θ閱Θ讀Θ

這也是嚴均成第一次來她工作的地方。

美容院裡空氣中都有著芬芳氣息。

“阿姨給我留了一份飯。”鄭晚往茶水間方向走去,“已經冷了,我現在用微波爐叮一下,你要是不介意,我們吃一份先墊墊肚子?”

“我都可以。”

嚴均成跟在她身後,無聲地打量著這裡。

茶水間並不大,該有的東西都有。

鄭晚將飯盒放進微波爐裡,很快地安靜而窄小的空間裡都是加熱的聲音。

叮——

她要去拿。

嚴均成已經圈住她的手腕,拉過她,“我來,你彆燙著。”

“該是你彆燙著才行。”她說,“至少我還經常操作微波爐,你呢?”

他手已經伸進微波爐裡,平穩地將那個飯盒端了出來,語氣自得地說:“這很難?”

“事先說好。飯菜絕對不算可口,至少比不上瀾亭的廚師,你還有兩分鐘反悔的機會。”

他掃了一眼裡麵的飯菜,擰眉,大概也是在疑惑:為什麼實物跟她拍照完全不一樣?

鄭晚忍俊不禁,從抽屜裡找了一雙一次性筷子給他。

他接過,在她旁邊坐下,兩人開始共同享用這一份便當。

鄭晚見他夾了一塊炒蛋,目不轉睛地看他,等待著他的反饋。

他慢條斯理地嚼了嚼,光從表情來看,無法判斷。

“怎麼樣?”鄭晚憋住笑意問他。

“還行。”

便當裡沒多少肉,他夾了一塊到她嘴邊,她也不跟他客氣,一口咬住。

吃過飯後,他老老實實地接過了刷碗的任務,這洗手台對他而言太矮。

她則拆開了一小盒便攜裝的漱口水,不一會兒,原本就窄小的空間都彌漫著這淡淡的茉莉龍井清香。

他湊過來,手上都是泡沫,眼尾上挑,意思很明顯。

鄭晚隻好又拆開了漱口水,仿佛牙醫般冷靜,“乖,張嘴。”

她三下兩下,將漱口水都倒進了他嘴裡,又給自己倒了杯水後準備回辦公室,誰知道被他從背後抱住,他穩穩地接過她的杯子放下,接著摟住她、托高她的腰,含住她的唇瓣,%e5%90%bb了下來。

鼻息交織。

“五天了。”他含糊卻又刻意地提醒一句。

什麼五天。

鄭晚被親得暈暈乎乎地,兩人雖然短暫分開,唇卻依然挨得很近,連呼吸都是相同的氣息。

灼熱,也帶著淡淡的茉莉香。

嚴均成的手掌扣住她的後脖頸,試圖平複逐漸加重的呼吸。

“放我出來。”他說,“做錯了事,被判了五天的有期徒刑,是不是應該放我出來了?”

鄭晚微喘,也終於恢複了一絲清明,明白他說的五天是什麼意思,頓時哭笑不得。

“你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