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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題目屬於是……他看懂了意思,但腦子裡反倒沒有對應的解題辦法。

等等,現在初三的題目這麼難了嗎??

嚴均成按了按眉心,“現在的老師出題很刁鑽。”

何清源大笑,卻還是拖過了一張椅子,卷起袖子,認真解題。

他還要借助一下網絡上提示的公式。

還好算出來的結果跟老嚴的一樣,沒有丟了麵子。他這樣放鬆地想。

“所以說啊,人都要有這麼一遭,誰都逃不過輔導功課這道坎。”何清源幸災樂禍,“現在想要維持自己作為繼父的尊嚴跟臉麵,是不是恨不得每天頭懸梁錐刺股的學習?”

嚴均成被這話逗笑,神色輕鬆地回:“她很聰明,也很懂事,隻有遇到很難的題目才會問我。”

何清源撫掌,“有個閨女是不是挺好的?”

嚴均成沉默幾秒,抬眸,回他:“她有自己的爸爸。”

他不會去勉強一個孩子喊他爸爸。

孩子這麼大了,又這樣聰明敏銳,她什麼都明白,她知道她的親生父親是誰,她也知道,他隻是她母親的男友以及未來的丈夫,實際上,他們沒有血緣關係。

何必去為難孩子,而且還是她的孩子。

無論這孩子把他當什麼,他都會將她護在羽翼之下,護她周全。

何清源也歎了口氣:“也對。陳牧走的時候,她也快十歲了吧,這是記事的年紀了,現在想想,命運還挺喜歡捉弄人的,如果不是……你跟鄭晚也不至於白白錯過六年。”

但他作為老嚴的至交好友,他不後悔。

老嚴自虐般的關注了他們十來年,十來年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他親眼看到他愛的人結婚、生女,跟另一個男人組建幸福的家庭。

看他們一家三口出去遊玩,看他們一家三口躲在一把傘下開心地聊著天,看他愛的人被彆人摟進懷裡……

如果那時候不斷掉這樣稱得上病態而自虐的關注,隻怕老嚴遲早有一天會控製不住自己,成為劣跡斑斑的罪犯。

他都被老嚴嚇到。

那時候的老嚴太危險。

因為老嚴對陳牧是真的恨之入骨。

他痛恨陳牧,恨到想要將其抽皮剝筋。

而陳牧對老嚴,在嚴防死守的同時,未嘗沒有動過相同的念頭。

兩個男人如野獸般撕咬、爭鬥了多少年。

可不管怎樣的針鋒相對,他們都有共同的默契,絕不會驚擾到鄭晚。

老嚴更是對鄭晚又愛又怕,他能承受鄭晚的放下,卻不能再承受她的恨意。

時常有人說,寧願恨,都好過遺忘。其實不然,老嚴真正地被她愛過,又怎麼敢觸碰她的恨,又怎麼敢去傷害她、破壞她幸福的生活?

隻是造化弄人,誰知道,才逼著老嚴放下、逼他去國外,又給了數不清的高強度工作……陳牧就這樣死了?

嚴均成沒出聲。

何清源探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放輕了聲音,“現在也不遲,錯過六年總比錯過一輩子要好。你也算是苦儘甘來,老嚴,你聽我一句勸,逝者已矣,就將過去的一切都放下,眼下跟將來才最重要。”

良久,嚴均成點了下頭。

-

月初,鄭晚跟同事們也準備乘坐飛機去首爾。

在得知美容院給她們訂的都是經濟艙時,嚴均成自然不太願意,提出了兩種方法。

第一,給她訂頭等艙。

第二,如……

果她想有伴,那可以給所有同行人員都升為頭等艙。

鄭晚:“不要。”

“又不是要飛很久,東城到仁川機場也就兩個小時。我以前還坐過十幾個小時的火車呢。”

無論是第一種,還是第二種,都會讓她不自在,也會讓同事們不自在。

鄭晚真的倔強起來,嚴均成也拿她沒辦法,隻好答應不去乾涉這件事。

鄭晚跟同事們如約乘坐飛機飛往首爾。

鄭思韻也搬到了宿舍,她跟室友們關係都很不錯,中午放學,她也不著急往食堂趕——

不知道是不是到了冬天,食堂的師傅們似乎懈怠,最近的飯越來越難吃,讓人毫無胃口。

乾脆等下去小超市買泡麵吧。

吃泡麵都比吃食堂要香。

教室裡的人越來越少,鄭思韻起身的同時,手機振動了好幾下。

是之前總接送她的那個司機叔叔打來的電話,說讓她來學校後門。

她以為是有什麼重要的事,一路小跑,氣喘籲籲。

等到了後門,司機提了一個很高的木質飯盒給她,解釋道:“思韻小姐,你看是在車上吃,還是拿到教室去吃。這是嚴總吩咐瀾亭廚師為你做的午飯。”

鄭思韻:“啊?”

她沒去教室,乾脆在車上吃。

菜色豐富,三葷兩素一個湯,還有飯後甜點跟水果。

色香味俱全,令人食指大動。

鄭思韻吃得肚子都撐了,飯菜也沒吃完。

暈乎乎地拎著西點師特彆做的蛋糕甜點以及用玻璃透明飯盒裝著的水果回到教室。

同桌是住讀生,早早地吃了飯回到教室看書。

見鄭思韻坐在課桌前托腮,定定地看著裝著水果的飯盒出神,她關心問道:“思韻,怎麼了?”

鄭思韻搖了搖頭,“沒什麼。”

就是在想,如果以後有「論未來繼父是霸道總裁是什麼體驗」的話題,她應該可以很好地回答了!

第44章

飛機在仁川機場降落。

東城的美容院跟韓國的一家美容機構是合作關係,那邊也派了一位中國員工來接機。

等她們到達下榻的酒店時,已經是晚上。

鄭晚跟盧姐住一個房間,另外兩個美容師住在隔壁的房間。

年齡不同,感受也不同,盧姐比鄭晚還要大三歲,她們兩人回了酒店後已經筋疲力儘根本就不想外出,兩個美容師還很年輕不過二十多歲,這個點了跟著那位中國員工結伴興致勃勃地去逛明洞。

盧姐敷著麵膜,目光落在了正在忙活的鄭晚身上,突然來了興致,坐起身來,拍了拍床邊,“小晚,你過來,我們聊會兒天。”

鄭晚笑著過來,卻也隻是拖過椅子坐下,並沒有直接坐在床沿邊。

“你跟你男友打算什麼時候結婚呀?”盧姐好奇問道。

這件事她早就想問了,無奈工作太忙,等她想起來的時候又已經下班。

現在兩人住一間房,正好可以探聽一下八卦。

“肯定是要等我女兒中考以後。”

這件事,鄭晚跟嚴均成也商量過。

嚴均成的意思是婚禮他想辦得隆重一些。

即便是普通人結婚,也得提前幾個月半年來籌辦,更彆說嚴均成想給她的是世紀婚禮,方方麵麵都要細致對待。

她對婚禮是簡單還是隆重,倒也沒那麼在意。

不過他畢竟是第一次結婚,他這樣上心,想要辦得好一點,實在無可厚非,她理解當然也配合。

“這樣也挺好,到時候思韻還可以給你們當花童。”

鄭晚被這個說辭逗笑,“哪裡有十幾歲的花童。”

“你問問思韻呀,她肯定願意的,聽說你男友還有個侄子跟她同齡,正好兩個人給你當花童,多有意思啊。”

盧姐想象那個畫麵都樂不可支,“對了,到時候記得給我們發請柬呀。我們給你當娘家人,可以坐兩桌呢。”

“肯定的。”-_-!本-_-!作-_-!品-_-!由-_-!思-_-!兔-_-!在-_-!線-_-!閱-_-!讀-_-!網-_-!友-_-!整-_-!理-_-!上-_-!傳-_-!

鄭晚人緣好,從不與人交惡,從學生時代到現在,她異性緣好,同性緣也不差。

跟同學們也沒發生過什麼不可調和的矛盾,跟同事們相處也很友好。

盧姐在笑

過之後,又忙用指腹去按壓麵膜,似是不經意地問她,“那你結婚後還打算上班嗎?”

這是美容院的人都很好奇的事。

即便嚴均成已經足夠低調,可大家也不瞎,自然猜得到鄭晚的男友非富即貴。

不說旁的,單那輛輝騰就很明顯了。

鄭晚嫁給了這樣一個實力雄厚的人,好像也沒必要再上這個班了。

“肯定啊。”鄭晚不假思索地回,“不上班那多無聊。我離退休還早著呢。”

在她看來,隻有退休才不用再去上班,她才三十多歲,不上班做什麼呢?

盧姐笑,“你要是這樣說,那我也好敞開跟你說了。小晚,你今年才三十八,你女兒也才十五,這日子還遠得很,這男人的情意吧,我不說你應該也清楚,你家那位要跟你結婚,那對你肯定是真心的,不過,你可不能昏了頭,我今年也四十一了,什麼樣的人都見過,靠山山倒,靠水水流,你瞧,就是咱自己的親爹親媽,那也不願意成年後還養著咱們吧?”

“人要為自己打算,隻有你自己抓住的,那才叫真的。”

像盧姐這個年齡,她覺得所謂的愛情就像鬼,大家都在說,但見到的沒幾個。

與其相信什麼愛情,還不如趁著男人對自己有幾分意思時多賺點錢,那才是真的。

非要相信男人才是自討苦吃,相信誰,都不如相信自個兒來得實在靠譜。

鄭晚啞然失笑,“嗯,我知道。”

盧姐就喜歡她這模樣,說什麼,她都認真聽,認真回複,讓人心裡舒服。

“我可能之後就跳槽了。”盧姐知道鄭晚的人品,也放心地跟她說日後的規劃,“小晚,我上次也就聽他們聊了一句,好像店長要調到彆的地方去,他們打算在我跟你之間選一個出來當店長。

你放心,我既然有了跳槽的打算,肯定不會占這個坑,到時候我推薦你當,怎麼樣?”

鄭晚若有所思,卻沒有立馬應下,“這件事到時候還是看幾個老板們怎麼說。”

盧姐懂了她的意思,相視一笑,就此揭過這個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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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這次來首爾,定的是七天。

五天學習,剩餘的兩天一夜則是行程自由。

這五天裡,鄭晚都在認真地學習,將心得全都記好。

到時候這邊的一些項目也會引進到她們美容院來,相信也會招來更多的客戶。

五天很快地過去。

剩下的兩天一夜,除了鄭晚以外,另外三個人都有了自己的安排。

盧姐有個老朋友定居釜山,她要過去看看。

兩個年輕的美容師更是行程滿滿,又是要看演唱會,又是要去公司大樓蹲自家愛豆。

“鄭姐,我真的嫉妒死了韓國粉絲!你知道演唱會門票多少錢嗎,才兩位數我的老天爺,而且一場下來好多組合,不虧不虧!”

鄭晚笑眯眯地送走兩位小年輕,特意叮囑:“畢竟是在國外,一定要注意安全,有什麼事給我打電話。”

“知道啦!那鄭姐,我們走啦……”

“好。”

鄭晚關上房門,坐在床沿邊,也不知道自己能去哪裡。

她既沒有定居在韓國的朋友,也沒有那個精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