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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的意義。

見女兒實在困倦,回家後,鄭晚並沒有堅持要在這個晚上深聊。

給女兒衝了杯熱牛奶,看著她閉上眼睛,鄭晚彎腰,輕輕地%e5%90%bb了她的額頭一下。

晚安,我的寶貝。

等她離開房間,房門關上後,鄭思韻睜開眼睛,眼淚成串滾落,她怕自己哭出聲,將臉埋在柔軟的枕頭上,身體微微抽[dòng]。

她能感覺到媽媽的意思。

就算,就算我有了彆的愛人,可我永遠、永遠都會愛你,我的寶貝。

事到如今,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呢?

那把傘,是嚴均成給她的。

名為保護。

就連上司在消息中說的「那位」想必也是他。

他為什麼要保護她?

不過是因為,她是他愛的人唯一的孩子。

媽媽是什麼呢?

是就算去世了,還是在保護她的人啊!

第30章

第二天是周六。

鄭晚比平日要提前半個小時起床。

她工作忙,沒時間準備早餐,每天她也是在出地鐵後匆忙在便利店買包子跟豆漿解決。

窄小的廚房裡,她怕吵到了女兒,刻意地放輕了動作。

鄭思韻起床,還以為自己看錯了,折返回來,看著飯桌上的早餐,又抬頭看了眼在晨光熹微中忙活的媽媽。

她倚在門邊,問道:“媽,您在做什麼呢?”

鄭晚回頭安撫她,“很快就好,快去刷牙洗臉吃早餐。”

“噢!”

鄭思韻去洗手間快速洗漱好,回到餐桌前。

鄭晚端了盤子出來,溫聲道:“喝豆漿還是牛奶?”

“豆漿?”

“恩,鮮榨豆漿。”

鄭思韻吃驚:“您什麼時候起來的啊。”

“沒有很早。”

說著,鄭晚已經端著兩碗熱氣騰騰的豆漿出來,她平穩地端著,一滴都沒有撒出來。

就連她自己都驚訝,她如今竟然也練就了這樣的本領。

明明那時候什麼都不會。

鄭思韻忙接過,母女倆終於坐下來吃早餐。

時間有限,早餐也比較簡單,豆漿、煎餃還有雞蛋。

鄭晚低頭,白皙的手指剝著雞蛋殼。

她難免心事重重,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鄭思韻喝了口豆漿,豆漿浮沫在她嘴角邊,她也顧不上擦,“好喝!”

“喜歡喝就好。”鄭晚微笑,又將剝好的雞蛋放在她麵前的小碟中。

“媽,您是不是有事要問我。”

鄭思韻也看不下去了。媽媽一臉欲言又止,又蹙著眉頭,百轉千回,但就是沒開口,她都替她著急,乾脆主動問出了口。

鄭晚反而不好意思。

母女雖然是世界上最親密的關係,可有的事情她實在開不了口。

她垂下眼睫,輕聲問:“思韻,你,是不是不太喜歡他。”

不等鄭思韻回答,她又說,“他這個人話不多,但其實……”

話到此處,她又沉默。她突然發現,她不應該……

跟思韻說這些,似乎是在逼孩子一定要接受嚴均成。

可,這樣想的話會不會太自私。

在思韻的心裡,她有自己的爸爸,她不願意接受,也不能怪她。

“沒有啦!”鄭思韻幾乎調動了身體所有的細胞,讓自己看起來很雀躍,“您怎麼會這樣想,我沒有不喜歡嚴叔叔,我隻是昨天沒有反應過來!”

她隻是……

很震撼。

一旦將所有的事情跟細節都串聯起來,她感到震撼。

“真的?”

鄭思韻用力點頭,“我真的沒有不喜歡他,還是那句話,隻要是您喜歡的人,我都喜歡!”

她說的是實話。

她怎麼可能討厭嚴均成。

鄭晚也從她的表情中辨認出了真心,她這才徹底鬆了口氣。

“媽……”鄭思韻乾脆放下手中的碗,挪到了她旁邊,笑嘻嘻地說,“所以您一大清早起來做早餐就是想賄賂我?不用啦!媽,您聽好,我還是那句話,我不管他是高是矮,有錢還是貧窮,隻要他對您好,我就開心。”

“當然啦,他如果又高又帥,又有一定的經濟條件,我就更開心!”

鄭晚莞爾。

鄭思韻順勢靠著她的肩膀,眷念地說:“媽媽,您不知道。”

您不知道我多麼歡喜。

歡喜您重新擁有了愛情、愛人。

“什麼?”鄭晚問。

“沒什麼。”鄭思韻又重新坐直身體,胃口大開,吃著煎餃。

鄭晚還當她是小孩,抽出紙巾忙給她擦嘴巴。

想起什麼,她又說道:“下個月你簡姨跟方禮也要來東城了。”

鄭思韻反應平平,隻哦了一聲。

鄭晚一邊小口吃著雞蛋,艱難地吞咽下去後,才笑盈盈地問,“你高不高興。”

“高興!”鄭思韻隻覺得豆漿裡的紅棗渣都在硌喉嚨,“好久沒看到簡姨了呢。”

簡姨對她好,她知道,簡姨也一直護著她。

可是關係再親近,也終究比不上季方禮在簡姨心目中的位置。

她沒辦法阻止媽媽跟簡姨的友情,她對季方禮沒了愛,也沒了恨,這輩子她跟他也不……

可能再有什麼感情上的牽扯。

所以,一切都可以保持原樣。

鄭晚見女兒不提季方禮,也在心裡歎息一聲。她雖然曾經也是十五六歲,可她距離這個年齡段已經太多年,久到她不太懂現在的孩子心裡都在想什麼。

可作為母親,她不會去試探女兒,她也擔心,過多的阻攔會起到負麵效果。

不過,無論如何,她還是不能再讓季方禮還有簡靜華再靠近她們的生活。

“好。”鄭晚微笑。

等吃過早餐後,鄭思韻要上學,鄭晚也要上班。

出門前,鄭思韻突然叫了她一聲,“媽!”

鄭晚回頭。

鄭思韻有些猶豫,卻還是開了口:“如果您跟嚴叔叔提起了我,就說我其實特彆特彆感謝他,沒有不喜歡他。”

“感謝?”鄭晚不解。

鄭思韻扯了扯書包帶子,揚唇一笑,“是的,感謝他!”

鄭晚目光下移,挪到了鞋櫃上的鞋盒,明白過來,“你是感謝他送的禮物?”

她失笑,“你喜歡就好。”

-

雙休日,鄭晚都在忙。

她一周有兩天假期,但基本上也隻能在周一到周五休。

星期二,她迎來了休息。臨近中午,嚴均成派了司機來接她。

車輛緩緩駛進了成源大廈的地下停車場。

這個點也到了午休時間,一些有興致的員工也會開車出去覓食,在看到邁巴赫行駛進來時,幾輛車都很默契地暫緩了行駛,等這輛車開過去後,幾輛車才從停車位行駛出來。

嚴均成有專梯。

鄭晚下車後,沒想到王特助竟然在一旁等候著了。

王特助快步迎上來:“鄭小姐,來,這邊請,嚴總已經在等您了。”

王特助滿臉喜色,對鄭晚極親近,領著她進了電梯後,依然熱情地寒暄:

“也不知道您喜歡什麼口味,讓瀾亭那邊的廚師送了飯菜來,您要是覺得不合胃口,下次再換彆的。”

鄭晚不太習慣這樣的熱情。

可想到王特助之前的訴苦,略一思索後應道:“我都可以。”

“盛觀的甜點做得不錯,要不讓他們送一些過來?”他說,“您要是喜歡,我通知那邊聘請一些南城的廚師。”

鄭晚連忙擺手婉拒,“不了不了,不用這樣麻煩。”

王特助笑,“您太客氣,沒有什麼麻煩不麻煩,不過是您一句話的事。重要的是您吃得開心、吃得舒心。”

鄭晚淡淡的笑,沒再接過話茬。

王特助也點到即止。⌒思⌒兔⌒網⌒

電梯一路順暢上行。

終於在二十五樓停下,王特助先出來,為她領路,邊走邊介紹:“這是待客室,一般都是何總在用,何總的辦公室在那邊,他不怎麼來……”

去嚴均成的辦公室也會經過秘書室。

幾個秘書隔著磨砂門,看著王特助無比殷勤地領著位長發美人而過。

他們麵麵相覷。

幾位也都是人精,趁著還沒完全走過,身體比意識更快,已經起身。

等王特助的聲音越來越遠後,幾位秘書才回味過來,最年長的一位淡定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不用問我,我沒見過。”

問題是……

在座的各位誰見過這陣仗啊!!

哪怕是經驗最淺的一位,也入職兩三年了。

誰都沒見過有除了合作夥伴以外的女人過來找嚴總啊,最奇怪的是王特助這一副狗腿模樣!

王特助也傲。

他名校畢業,能力卓絕,即便是彆的集團的副總,他也是公事公辦,從不輕易跟人親近。

嘴巴也很嚴實,不管公事私事,隻要是跟嚴總有關的,誰也彆想從他口中打聽到。

“該不會……”

另一個秘書脫口而出:“老板娘??”

這邊還在猜測。

鄭晚已經被王特助帶著進了嚴均成的辦公室。

嚴均成還在處理工作,隻抬頭克製地看了她一眼,對王特助淡淡地嗯了聲後,王特助心領神會,退出去。

鄭晚不想打攪他的工作進度。

即便這是嚴均成的工作區域,她也不願意四處張望探尋,想了會兒,起身來到落地窗前,出神地看著樓下的風景。

這裡很高,玻璃卻一塵不染。

忽地,有人從背後抱住她,她的背貼著他的%e8%83%b8膛。

還沒回頭,熟……

悉的氣息侵襲而來。

她低頭看,腰間是他的手。

兩人都沒說話,隻是這樣安靜地抱著。

“這裡好高。”她輕聲說。

嚴均成下巴抵著她的發頂,收緊了力度,他低笑一聲,%e8%83%b8膛振動,“但這裡很安靜。”

“我剛才在想一件很不吉利的事。”

嚴均成用下巴點了點她,“地震?”

她不說話,但也是默認。

“不太可能。”他從來都不喜歡彆人跟他做假設,此刻也耐心地跟她講解,“所以,不同時代的地震活動水平不同,近期發生4級以上地震可能性不大。1……”

鄭晚笑語盈盈:“好複雜,我有點聽不明白。”

“之後我再查閱資料跟你解釋?”

“我就是這樣想想。”

“嗯,不用擔心,不會發生。”

“好。”

“等會兒我帶你去個地方。”

“嗯……”

她跟二十年前一樣,也不問什麼,隻跟著他走。

給予全心全意的信賴,仿佛隻要跟他在一起,無論哪裡她都願意去。

車輛行駛在主乾路上,等紅燈時,嚴均成才說:“今天先帶你去瀾亭看看,我一個月在那裡住的次數多一點。你看看喜不喜歡。”

鄭晚微怔。

幾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