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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進車子裡:“走吧。”外麵在下雨。

“怎麼不多穿點?”章雪揚皺眉看她,把空調調高。

“沒想到有這麼冷。”蘇婷跟他回海珠,lion在玄關接到他們,把章雪揚拖鞋踢到角落,像保鏢一樣很自然地走到蘇婷旁邊,跟著過去沙發坐。

蘇婷真的有點冷,但這會又不是很困,毛毯披身上看了會綜藝,忽然想起個事:“年前招的實習生有一批快過來了,到時候跟誰對接?”

“我等下把新店店長微信給你,你先跟她對接。”章雪揚說。

“哦。”蘇婷點頭記下,但又納悶新店應該有很多事要辦,如果人員安置都需要店長來處理,好像會比較占時間。

看完綜藝她去洗澡,出來的時候看到一條消息,林曉菊老家侄子趕來廣州做了配型是合適的,而且願意移一個腎給她。

“還不睡?”看她盯著手機眼也不眨,章雪揚問。

“來了。”蘇婷散掉頭發坐上去,他把這邊被子掀開一角,手臂也已經在枕頭上放好,她躺上去就被他帶到懷裡:“看什麼?”

“林阿姨的事。”蘇婷把手機屏幕轉過去,章雪揚看過:“那手術會快很多,應該今年就能做。”

蘇婷點點頭:“具體的我明天再去問問,看有沒有什麼能幫上忙的。”

“應該主要還是醫院和主刀醫生。”章雪揚忽然問:“你到公司應該快一年了?”

“到六月就滿一年。”蘇婷奇怪:“怎麼突然說這個?”

“算算跟你認識多久。”章雪揚低頭親她,慢慢從唇叼到彆的地方,一副利齒卻讓蘇婷逐漸化開,整個人都軟溜溜的。

第二天章雪揚送她去上班,等她去醫院以後在老店坐了坐。

戴玉蘭正愁見不到他,這會逮到機會就拉進茶室,把蔡彩的事給說了:“她還是願意去新店的,當然優柔寡斷是她的錯,但她已經知道這樣不對,而且她管營業部門也這麼久了,對章記又很有感情,雪揚總你看能不能再考慮一下她?”

還是幫蔡彩爭取,章雪揚不意外:“蔡彩業務能力不差,對章記也很比較熟悉,當然可以。”

答應這麼爽快,戴玉蘭都愣了,正想再說點什麼,又聽他開口:“但新店缺的不止營業經理,還缺一個店助。”

冷不丁說這個,戴玉蘭一頓,忽然明白過來:“你想讓阿婷也去?”

“蔡彩業務能力強,缺陷是什麼你也清楚,綜合能力比她優秀的不難找。”章雪揚沒有正麵回答,但戴玉蘭幾乎可以把他沒說的話給想像出來,例如在店助的人選上,沒有人比蘇婷更合適。

說實話,第一反應戴玉蘭是不願意的,畢竟像蘇婷那樣肯想肯做,自驅力主動性很強的店助能讓她這個當店長的省很多心,但少東家擺明是來挖人的,她想很久,幽幽地問一句:“如果我不放人呢?”

章雪揚點點頭,完全理解她的顧慮:“老店培養一個人不容易,既然蘭姐這麼護著團隊,那就把蔡彩也留下,反正你再找彆人,也不會比蔡彩用得更順手。”

他的要求很明確,心力最強的部分從來都在目的而不在人事和情緒上,所以想替蔡彩爭取機會,蘇婷也必須跟著一起過去:“老店給不了她多大發展空間,蘭姐你應該也清楚。”

所以等於這兩個人是綁定的,戴玉蘭必須要做取舍,她眼皮微皺:“這件事你跟阿婷說過了嗎?”

“我管理範圍沒那麼大,不能越級。”章雪揚低頭擺弄茶具,很有原則的樣子。

戴玉蘭不傻,一下又給氣笑了:“說什麼鬼話。”調不調還不是他一句話的事,分明就是挖她的人不止,還要讓她去做思想工作:“衰仔,就你精伶。”

那就是答應了,章雪揚伸手給她添茶:“能給其它店麵輸送人才,證明老店是很有培養能力的,蘭姐應該為這一點驕傲。”

聽起來是一句吹捧,戴玉蘭給他堵得沒話說,等喝完茶送走的時候,又聽章雪揚提一句:“新店會試用新的業績製度,管理直接提成會少很多,這一點你要讓蔡彩想好。”

這個戴玉蘭能理解,不過是避免管理和下屬爭業績的做法,她點點頭:“如果有用,老店到時候也效仿一下。”又看章雪揚從從容容的,沒忍住問:“你不直接找阿婷,是怕她覺得你插手她的工作,跟你吵架?”

章雪揚把外套拉鏈拉好,麵不改色地說了句:“我們從來不吵架。”

……

蘇婷回到店裡已經是下午,她在醫院陪林曉菊說了好久的話,而且走的時候,林曉菊兒子還把一部分錢還了過來,說親屬腎移植用不上這麼多。

戴玉蘭也很動容,林曉菊是單親家庭,自己一個人把兒子拉扯大已經不容易,還把兒孫都教得很好:“那一家人都蠻實誠的,希望阿菊手術順利吧。”

蘇婷點點頭:“應該會順利的。”章雪揚給介紹了醫院和醫生,他爸爸的同學,三甲泌外專家,手術經驗比較豐富了,應該不會出什麼問題。

聊完這事蘇婷出去上了個洗手間,出來接到章茹電話,說約她周末出去玩。

章茹暫時不用上班,工作也不著急現在找,覺得又有了人生意義,每天快活得像西關姑奶奶:“阿婷我們去遊泳,我教你。”

“好啊。”蘇婷一直也想學遊泳,這會章茹有空當然也就跟上了。

等回到辦公室,戴玉蘭跟她講了調新店的事。

按戴玉蘭的話,說是知道新店缺人,才特地找那邊推薦的蘇婷:“新店從麵積到人員規模都比老店要好很多,是個不錯的機會,阿婷,以你的能力肯定能勝任。”

有點突然,蘇婷還沒有過這份預料。

戴玉蘭拉著她的手笑笑:“阿婷,你在這邊發展太受限了,我覺得你應該去。”剛開始確實舍不得,但戴玉蘭也不是真就那麼自私的人,因為用起來順手就要死命摟住人不放,這不是一個合格的管理者心態,而且換句話說,如果蘇婷在那邊做得好,她這個前上司也會覺得臉上生光。

雖然沒提到章雪揚,但蘇婷隱約覺得和他有關。

到周末,蘇婷和章茹碰麵了。

章茹不是浪得虛名的,她大學缺錢就兼職過遊泳教練,教蘇婷很有步驟,讓她克服對水的恐懼,教她漂浮站立,閉氣和下蹲。

蘇婷跟著她練一下午,自己慢慢的也敢在水裡劃兩下,雖然是原地刨水,但對初學者已經不算差了。

遊完跟著去做美甲,蘇婷選的是比較自然法式白邊,章茹做的黑邊銀甲,一眼看過去跟不鏽鋼似的,跟裝菜的碟子很像。

她們在吃牛腩煲,街邊走鬼檔,圍著鍋坐的那種,牛腩切成很厚實的長條,還有網麵的金錢肚的蘿卜,蘿卜很清甜,掛上牛腩汁又有那陣濃鬱的香。

吃時提到調店的事,章茹抽了張紙巾:“去唄,你又不是乾不了,而且黃埔雖然偏了點,但新店我看過,辦公室都漂亮好多。”說完看見章雪揚一個人打著傘從巷子口走過來。

現在不受他管,章茹看他也順眼很多,覺得這哥們衣品真不錯,翻領皮衣夾克,簡潔利落,夠硬朗也夠率性,朝他揮了揮紙巾:“大佬揚,這邊。”

章雪揚過來坐下,章茹很自覺搬碗去了對麵,問蘇婷:“下周還練遊泳嗎,我最近都有空。”

章雪揚看她:“下周二叔生日,你不回家吃飯?”

“回啊,那不是晚上嗎,又不耽誤我和阿婷中午去遊水。”章茹吃得不夠過癮,跑隔壁檔口要了碟炒牛河,三個人分著吃。

乾炒牛河是永遠吃不膩的,這家河粉的米味很重,烘的時間應該也久一點,每口都能吃到焦焦的味道,還有豆芽的尖脆口感。

章茹吃爽了,嘴巴一抹問:“聽說徐碧雙這回大禍,年初一給她爸氣進醫院啦?”

章雪揚點點頭:“有這麼回事。”

“哦,大過年的這麼慘。”章茹翹起二郎腿虛偽地歎氣,瓷磚店裡的事還沒擺平,大年夜又被人鬨到家裡,給一眾親戚看到在外麵搞三搞四,她要是徐碧雙的爹也得氣個半死,但女不教父之過,而且論整人還得是範亞豪,從小就是打靶仔,有錢又有閒,可以24小時不睡地盯著搞事。$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還算和諧的一餐,章雪揚買完單給章茹推個微信過去:“黃埔一家公司,做寵物醫療器械的,你有空去看看。”

章茹白他一眼,覺得這個人真沒癮:“我不去,我還沒玩夠。”她現在站墳頭都敢指揮鬼了,故意把傘尖戳到章雪揚鞋子上,再假惺惺笑兩聲,很沒心肝地跑路了。

蘇婷盯著章雪揚沾到水的鞋麵,覺得這兄妹兩個可能前世有仇:“不是說不管阿茹嗎,你乾嘛又給她找工作?”

“隻是給她一個備選。”章雪揚也不多說什麼,甩甩鞋子上的水,撐傘拉著蘇婷走出去:“遊泳學得怎麼樣?”

“我今天才剛學。”在下雨,蘇婷跟他在傘下靠得很近,很自然地提起調店的事:“蘭姐說讓我去新店。”

“那你怎麼想?”

“加工資嗎?”

“這麼缺錢?”

蘇婷用力點頭:“真的很缺。”

“那給你一個掙錢的機會怎麼樣?”

“什麼機會?”

走到車子旁邊,章雪揚給她把門打開:“陪我打球,按鐘計。”

廣州的籃球氛圍很強,一到周末,天體全部場地都有人在。

章雪揚喜歡籃球蘇婷是知道的,但看他打球好像還是第一次。她在場邊站著,看他運球跑步,和隊友打配合,看他跳投上籃,最後打贏比賽。

一場球下來流好多汗,蘇婷給章雪揚遞水和毛巾:“累嗎?”

“還好。”章雪揚喝了水但遲遲不接毛巾,蘇婷和他對視幾秒,隻好頂著發熱的臉皮給他擦汗,又在旁邊起哄的聲音裡偷偷笑起來,覺得大概男人都有那麼點虛榮心,章雪揚也逃不過。

他顯擺成這樣,旁邊那麼些人都看在眼裡,換幾年前肯定要吐上一吐的,這會當著姑娘還算給麵子,隻在吃飯的路上罵他騷,範亞豪尤其有得吐嘈,這次終於見到真人也知道沒有點錯相,一遍遍罵章雪揚奸似鬼:“虛偽,你家狗說話都比你可信。”

章雪揚很讚同他:“我家狗確實不錯,lion品行優過你口碑正過你,你要是狗,和它根本沒得比。”

罵戰結束已經是散場到家的時候,章雪揚心情好,給兩條狗做了點加餐,看它們有點狼吞虎咽的時候,自己忽然犯煙癮。

戒煙不是一兩個月就能叫成功的,需要長期堅持,偶爾想得厲害了他會咬著煙頭緩一下,但回頭剛好見蘇婷從二樓下來:“烘乾機是不是壞了?”

“怎麼壞了?”

“今天動得特彆響。”蘇婷走到客廳,想把抱枕套子重新套上去,卻被章雪揚拉到沙發親了好久,最後摸她的臉:“下周跟我去看場比